本书名称: 嫁寒枝(重生)
本书作者: 孤荷
文案
【预收文《我栖春山》《春衫薄》《熹食录》求收藏~,其中一篇文案在最底下~】
张晚霁是天子贵女,温柔端方,但出阁前,已经死了三位未婚夫。
朝野皆知,她身边那位皇兄,权倾朝野,弑杀成性,无人敢冒犯。
夜深人静时,皇兄坐在女郎的床榻前,勾玩她的发丝,口吻像是逗弄金丝笼的雀:
“你是孤未来的皇后,谁敢动?”
皇兄登基,执政二十年间,她安分守己,恭谨温良,努力做一位好皇后。
如果不是意外得知,心上人是被枕边人谋害而死,张晚霁会以为,自己与皇兄这一桩有名无实的婚姻,到底还是可以将就着过下去。
自己年少无知,听信皇兄惑言,以为嫁他,就能护心上人性命无忧——可结果,竟是被瞒着做了帮凶!
温柔乖顺的过一辈子?她不要!
母仪天下?这皇后她不当了!
听话懂事?再不可能了!
-
再次睁眼,重返少时光景。
午后的习武场,传了金枪迭鸣的轻响,鎏金日光缀在张晚霁的鬓间,她眯了眯眼,迎着光,恍惚之间,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少年,眉骨桀骜,孤僻寡言,身上披伤,那纤瘦的骨子里,流淌着江河。
彼时,自己仍旧是邺都的掌上明珠,父皇在世,皇兄未成势。
她的少年,未来的沙场战神,百姓拥戴的定北侯,现在还只是一个受人冷眼、出身寒门的狼崽子。
距离他被皇兄害死在班师回朝宴,还有五年。
腥风血雨和波诡云谲都被隔绝在了朗晴之外,一切还没发生,一切还没失去。
此时,张晚霁从高台款款走下,出于礼节给皇兄送了解渴的糕点。
所有人都认为,小公主与皇兄情谊深笃,就连皇兄自己也这样认为,直至他们看到——
公主纤纤素手执着帕子,细细擦去少年面容上的伤,像是在擦拭一个珍宝:温声问:“疼不疼?”
【温柔克制坚韧恃娇行凶小公主x人狠话不多忠犬深情狼系大将军】
阅读指北:
①双向暗恋,双向奔赴,双向救赎,SC,HE,1V1
②女主与皇兄并无血缘关系。皇兄强势且有病,前一世和女主的婚姻有名无实。
③开坑后,每天12:00更
④背景唐宋明大乱炖,半架空,轻考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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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我栖春山》:
春芜是京中第一美人,一朝家族失势,满门抄斩,她被指婚嫁给顾家世子爷。
祸不单行,婚前又生一场意外,她失了明。
成婚宴上,未婚夫突然寻不到人,公婆将烫茶泼在她身上:“你这种扫把星,谁会娶你?!”
莫须有的骂名排山倒海砸来,她步步后退,有人蓄意夺走她的盲杖,绊倒她,
倒下之时,一只冷韧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本王娶她。”
男人嗓音清冽,如沉金坠玉,独一无二的好听。
同时,她听到所有人伏地跪地的声音——他们尊称他为襄平王。
这是大嵩朝最为声名狼藉的男人,权倾朝野,弹劾他的折子可以绕京城三圈。武官说他是战场上的活阎罗,喜怒无常,文官说他是官场上的刀笔吏,狠戾苛政。
甚至,连帝王都觑他三分。
-
“本王娶她,谁有异议?”
大殿之上,无人敢应。
当夜,全京城都传遍了:襄平王这个疯子,回京第一日,直接毁了圣婚,将罪臣之女强娶进门。
未婚夫和那些嫉妒春芜、恨不得让她活成笑柄的人一样,等着春芜懊悔,等着她回来对他乞怜,等着她求他施舍慈悲心救她脱离苦海,可等啊等啊,只等来她从王妃到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女主篇】
春芜跟一个少年有过约定,要等他回来娶她。
幼时,她在死人堆里救下过一个人,他身中毒箭,肋骨尽断,气血皆枯,本是活不下来的,她陪护左右,终于救活他,临别前,他说:“待我归来,娶你为妻。”
她等呀等,等了数年,最终没有等到他。
-骗子,大骗子,天下第一字号大骗子。
直至后来某个夜晚。
她在襄平王身上抚到了一条疤痕。
是箭伤遗留所致。
【男主篇】
盛轼是一个缺乏感情、感受不到喜怒哀乐的怪物。
身为天子膝下第七子,因庶出备受冷落,外放至边陲二十年。战役让他麻木,以至于让他漠视生死。
一次敌军突袭,他血快流尽了,是一个小女郎将他救了回去。
她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眸底尽是盎然星河。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记得当时她说过的话:
-“我给你算了下命,你呀,是天降武曲星,天生是要到很远的地方,要守护大楚的河山。”
-“我刚刚去阎罗殿通禀一声,阎罗王可不敢收你。”
-“你必须活下去,才对得起我,知道吗?”
颠沛流离的少年,等到了那个来弥渡他的少女。
他活下来了。
从无名之辈到戴冕称王,前半生铁血戎马、刀口蹀血,都只为最后一句话——
“阿芜,我回来娶你了。”
【她在疯子心里种花,从此,他的人生少了荒芜,多了月光。】
-真强娶,假豪夺-
人设:【明面上冷静自持实质上偏执占有欲超强忠犬温柔男主vs娇柔隐忍太阳花女主】
内容标签: 婚恋 市井生活 基建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晚霁 ┃ 配角:沈仲祁 ┃ 其它:新文求收藏鸭~
一句话简介:柔糯娇气小帝姬x冷糙忠犬大将军
立意:爱不是占有,而是放飞
第一章
张晚霁在枕褥之下藏了一柄刀,决意今夜杀了皇帝——她名义上的夫君张家泽。
白昼,内臣就来告知,皇帝会来坤宁宫用晚膳。静待不久,她听到一阵槖槖靴声,循声望去,灯下的男子一身明黄龙袍,俊美无俦,身后内侍和宫娥跪了一地。
帝王一步步朝她走来,那股扑面的压迫感,教她下意识停止动弹,垂着眼,不敢与之对视。
她侧眸瞥见膳席,近前是一盘鱼,鱼脸面无表情,俨若裹着一层尸蜡,双瞳生白翳,这是死不瞑目的一张脸。下一息,张家泽就将鱼首夹至她碗中,笑意温柔:“皇后病了,吃些鱼肉补补身子罢。”
张晚霁定了定心神,看着满碗的肥腻荤腥,对峙数秒,徐徐抬腕执著。
窗扃外的雪光,镀亮了她腕骨间的铁链,铁链之下,尽是交错的淤青勒痕。
与张家泽做了二十年夫妻,张晚霁非常清楚皇帝的脾性,他是一个疑心极重的疯子,倘若不是当初贴身嬷嬷多了一句嘴,他也不会以「皇后抱恙」的名义,拷她整整一个月。
张晚霁眉心不蹙地将鱼首吃下,那一片油腥顺着肺腑一路蔓延至胃囊,教她一阵恶寒。
活在张家泽身边,只有服软是有用的,不过,眼下他并未就此轻易放过她,修长的玉指捻紧她的下颔,笑了一声:“看样子,此鱼滋味甚好,皇后便将这盘鱼吃完罢。”
顿了顿,思及了什么,又道:“这其实不是真鱼,原料乃是活人,本以为皇后会忌腥荤,但看着你食之有味,朕便放心了。”
砰地一声,玉著坠地。
张晚霁用尽全身气力,才克制住尖叫的冲动。
张家泽怜惜地揽她入怀:“为何皇后容色如此苍白,是不喜欢吗?”
张晚霁压住干呕的冲动,面容血气褪尽:“……是活人?”
张家泽勾玩着她鬓角处的发丝,似笑非笑:“皇后猜猜是谁的?”
张晚霁怔怔地望着他,身体的温度在一寸寸地褪了下去。
“陈嬷嬷说,皇后每岁都给定远将军祭酒,说是代朕体恤忠烈,朕想起来,当年定远将军的墓志铭,亦是皇后所写。”
张家泽摩挲着她僵硬的腰肢,笑道,“皇后对一个死人这般上心,朕当年不能成全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如此,只能将定远将军的母族后生,抽筋剥皮,教皇后啖肉解忧了。”
张晚霁悉身如坠冰窟之中,寒意疯狂地往骨缝里钻。
她预料到张家泽会在她身边安置眼线,但怎么也没想到他获悉内情后,会如此丧心病狂,为了一己私仇,如此不择手段,去残害忠良后裔!
案台上的烛火,正在不安地扭来扭去,空气里一片窒息的沉默,张晚霁面不改色地将裂开的指甲掰断,似乎指甲连着的不是自己的肉。
张家泽长笑了一声,指尖穿过她的发丝,耐心地耙梳着,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狸猫:“看把皇后吓得,朕虽非仁君,但绝不会亏待忠烈之臣,沈仲祁的母族,朕会保他们衣食无忧。”
听及此,张晚霁绷紧的心神,稍稍松弛了开去,原来这一盘鱼,不过是一个惩罚她、恐吓她的幌子。
历经一回合,她心中生出不顾一切想要逃离的冲动。
又思量着计划,她被动又温顺地倾身近前,扯起一个笑,轻声道:“陛下,妾知晓错了。”
皇帝大臂倏然收紧,扳过她的鬓角,额庭贴着她的:“皇后错在何处?”
男子的气息非常压迫,张晚霁攥紧手心,道:“妾不该未经陛下指示,妄自出宫,也不该失了凤仪,给外人落下话柄。”
“皇后句句都说不到朕的心坎上,朕在乎的,难道是区区外人的看法?”张家泽话辞冷戾且阴翳。
张晚霁听出弦外之音,必须要使些手段,否则今夜不能善了。
她颤巍巍地跪在他膝前,素手以一种缠绵妩媚的姿态,攀上他的腰,嘴唇轻轻贴上他的。
“陛下,妾为您侍寝罢。”
皇帝黝黯的眸深深看着她,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
张晚霁跪在他膝前,素手以一种缠绵妩媚的姿态,攀上他的腰,嘴唇轻轻贴上他的。
张家泽一错不错地凝视着美人,她嫁给他二十余年,岁月慈悲,不曾在她的姝容之上留下任何沉淀的痕迹,虽为人妻,与及笄时的少女倒没有太多落差,雪肌玉骨朦胧得庶几能够晕染出一片明丽光华。
但这一抹光华,教他心中生出芒刺。
张晚霁是为了沈仲祁——一个已经消逝很久的男人——放低自己的姿态,博他一悦。
在昏晦的光影里,他看到,她的眉心始终是蹙着,不曾平展。
张家泽眸底添霾,大掌捻住她,居高临下地寒声命令:“朕要看你笑。”
张晚霁硬生生克制住疼楚,扯扯唇角,终于酝酿出了一抹得体的笑意。
皇帝审视两眼,终于满意,倏地一举将她打横抱起,往寝殿之中大步行去。
夜更深了,如无底的潭。
她搂紧他,趁皇帝情至浓时,探至枕褥底下,摸出刀,刀刃不偏不倚地往他肩膊后扎去。
伴随着裂帛之声,明黄龙袍上,一阵血腥气息弥散开来。
张晚霁本欲刺得再深一些,下一息,腕骨被人粗暴地攥扯住。
张家泽的力道裹藏着一抹疯狂的狠,猛地将她摁在床榻间,手腕剧烈地磕碰在床沿,她觉得自己的腕骨要碎裂了,握力不稳,短刀落于衾被之上。
细薄的光影震动了一下,帝王那挺括似峰峦的肩背,添了一道血痕,淋漓血珠缓缓淌下,浸红了张晚霁的肌肤。
张晚霁看到帝王错愕以至于震怒的脸,他红了眼,一字一顿质问道:“你刺杀朕,可是为了沈仲祁?”
他声音来自发顶,彷如天帝的盘诘。
绷在张晚霁身上的弦断了,她看向帝王的眼神,变得荒凉,仿佛失了魂魄。
她笑了一声,嘴唇因过狠的咬力破了,口脂比寻常还要靡丽——
“沈仲祁替你打下万里江山、收复失地,这般为生民立命的肱骨忠臣,你却杀了他。”
帝王的目光一下子僵冷了,凝视眼前的女子:“皇后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张晚霁杏眸薄红朦胧:“张家泽,你枉披一张人皮,你无耻!你薄恩负义!”
张家泽的峻容扭曲了起来,忽然掐住她的下颔,放肆又阴狠地吻吮她,贴着她耳屏,慢条斯理地承认:“是啊,朕说过谁碰我的人,就得死,看你适才的表现,果真,沈仲祁朕杀对了。”
张晚霁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少女时期埋藏最深的心事,连带着尊严,一并被他践踏了去。
搁放在以往,她毫无与他抗衡的胆量。但在今番,她有了莫名的勇气,在当下的光景,以更重更沉的力道反咬回去。
张家泽的口中添了一抹浓郁的血腥气息,他用指尖擦了一下唇,指腹蘸染了星星点点的血。他看了一眼,笑道:“皇后可知朕最喜欢你哪个地方么?就如今刻,你这种不自量力偏偏要飞蛾扑火的模样,委实让朕怜惜不已。”
他将她推跌在榻上,女郎云鬓上的珠钗,在激撞之间散落一地。
张晚霁迎来的是更为粗暴的掠夺。
他掐住了她的脖颈,雪白匀腻的肌肤上,添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一种窒息感瞬间攫住了她,她拼命挣扎,但女子与男子力量何其悬殊,饶是她想反抗,在张家泽的暴行前,形同螳臂当车。
张晚霁眼前一片恍惚,她曾是邺都的掌上明珠,尊贵矜娇,享无限宠爱于一身,嫁给皇兄,她受过暴力,受过疼,惟独没有得到过爱。
如果不是意外得知,定远将军是被谋害而死,她会以为,自己与张家泽这一桩婚姻,到底还是可以将就着过下去。
可结果,自己年少无知,竟被瞒着做了他的帮凶!
傲骨磨平,希冀殆尽,自己这一生,如此讽刺,如此荒唐。
张晚霁笑得胸腔震动,眼前一片濡湿,泪意汹涌而至。
大殿之中,持续回荡着她的长笑,气氛诡谲而滞重。
张家泽松开了大掌,收起笑容:“皇后笑什么?”
张晚霁嗓音喑哑,直视着张家泽:“我是在懊悔,当年你初来深宫,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时,你感染伤寒,晕倒在雪地,我就不应救你,应教你活生生冻死。”
若是当年她不曾救他,她也不会助纣为虐,教他居于储君之位,大肆弑害她的父兄,弑害她的心上人,做出篡权逼宫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来。
张家泽俯身下去,审视着张晚霁的愠容,捏紧她被血染红的唇,凉薄地啧了一声:“现在才开始懊悔、才开始怨恨,皇后的心性,是否滞钝了些?”
她以一种不屈的姿态,同他对峙:“张家泽,我从未心悦于你,若有来生,我一定不被你诓骗,更不会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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