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腰上一紧,被他紧紧箍着腰推在身后的墙上。
“啧,看来我这个弟弟不会照顾人啊,你才从我身边离开多久,就瘦了一大圈?”
他边说着,掐在她腰际之上的手也不老实。
齐郁想用力推开他,却反被他搂得更紧,力气悬殊之下,齐郁根本甩不脱,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无力的窒息感。
“程稷南,你放开我!”
闻言,他挑了挑眉,嘴角弯了弯,嘲讽的笑意更浓。
“放?我为什么要放?我千辛万苦才找到你,整整四十二天,一千零十个小时,你知不知道,这条路,我是怎么走过来的?你现在要我放开你?”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然咳了起来,低头捂住嘴,一手撑在墙上,咳地全身都在颤抖。
齐郁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轻声问了句:“程稷南,你怎么了?”
他咳了好久才慢慢止住,再看向她的时候,因为剧烈咳嗽,眼睛都红了,捂着嘴的那只手也垂了下来,一丝腥红之色顺着嘴角缓缓溢出。
第314章 分手?谁同意了?
齐郁吓得仿佛连呼吸都止住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去扶他,“程——”
未说出口的话悉数被他堵了回去。
突如其来的吻像狂风骤雨,席卷而来。
撑在墙上的那只手也收了回去,按在她的肩上,而那只箍在她腰后的手,也随之微微用力。
齐郁紧紧地靠在墙上,只能被迫仰起头。
程稷南似乎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爱与恨夹杂而生的吻,像是相距最远的两端,偏偏又交融在一起,要将她吞噬。
肩胛骨与墙面摩擦地生疼,掐在她腰上的手,缓缓上移,像是要将她的肋骨折断似的,她忍不住低呜了一声。
这一声,像是某一个联动他身体的开关。
程稷南慢慢停下动作,望着她凄楚的面容,一点一点平稳了呼吸。
齐郁也微微喘着气,怒视着他的脸,他的目光顺着她的脸,先是落在她被亲肿了的唇上,继而,又一点点向下,落向随着她的呼吸而一起一伏的胸口上。
程稷南望着望着,眼神又变了。
齐郁明显感觉到了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双手环胸,死死咬住唇,眼泪再一次在眼眶里打转。
“程稷南,我们分手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分手?谁同意了?”他轻哼了一声,按在她肩上的那只手沿着她的脖颈一点一点上移,最后,准确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在她腰后掐了一把。
齐郁险些没站住,贴着墙面就要往下话,又被程稷南一手提了起来,重新按在墙上。
他低头靠过来,两个人头抵着头,鼻尖都几乎碰在了一起。
“我只是让你和他滚,从头到尾没说过分手两字,你凭什么擅作主张,说分手就分手?”
“我……”她张了张口,程稷南突然将她直接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直起身就去脱自己的外套。
齐郁瞬间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慌张地说了一声不要,就想坐起来,又他按了回去。
“不要?不要做什么?”他冷笑一声,眼底蕴藏着明显的恨意,掌心沿着她的脖子慢慢下滑,眼神也变得越发晦暗不明。
“你们……睡过了?”
齐郁紧紧皱着眉,心底里的怒火因为他这一句,噌地一下冒了出来,继而,梗着脖子,点头道:“是,我们睡过了,还不止睡了一次呢。”
她笑得邪恶,望着他的眼神也仿佛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伸手指了指身下。
“就在这儿,在你坐过的地方,在你所能看到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睡过。你要不要再到卧室看一看?看看我们的床?”
“闭嘴!”程稷南狠狠掐着她的脸,恨声道。
“我为什么要闭嘴?”齐郁也气,反问了一句,“程稷南,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非要哦再说一遍也行,我和你,过去了,玩完了!”
“呵,齐郁,这事你说了不算。”他瞪着一双猩红的眼,俯身堵住她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她不闭嘴,他就只能想其他的方法让她把嘴闭上。
齐郁扑腾了半天,都没把程稷南甩开。
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眼泪模糊了一脸,头发也湿了,黏腻地贴在脸上。
程稷南压在她的身上,像是要拼命将这四十二天以来,他跟自己较的劲,发的疯,全都发泄出来。
齐郁起初还能发出几声抗议,后来变成小声的哭,再后来,哭也哭不出来了,直接昏死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是黑的。
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台透进来,让她勉强看清楚,地方换了,不是在沙发上,而是跑到了床上。
她揉了揉脑袋,使劲地想,用力地想,依然想不出来自己是怎么上来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压在腰上的那只手臂似乎能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程稷南……
她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她把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他还是执意追到这里来,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感觉到身边男人将要醒过来,齐郁慌忙闭上眼睛装睡起来。
程稷睡醒了,轻轻揉了下眼睛,又转头向她暼去一眼。
如果室内光线可以的话,也许,他就会拆穿她装睡的假象。
可是程稷南没有发现,他俯身,低头去吻她。
和刚才在沙发上的疯狂不同,他轻柔,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稀世珍宝。
齐郁心底一惊,只能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动声色地任他亲吻。
但是,心里想是一回事,人的本能反应却不受控制。
齐郁被他抱在怀里,温柔地拥吻,原本已经空荡了四十多天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填得满满地。
她忍不住轻嘤了一声,抱着她的人动作一顿,旋即,便是一声刻意压低的笑。
“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齐郁心里又羞又恼,随口扯了个谎,“刚醒……”
“真的?”
齐郁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从声音来判断,也知道他一定是在取笑自己。
她奋力一推他,他就从她身上起身坐了起来,从口袋里摸了烟盒出来,刚点上一支。
楼下,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齐郁第一个念头以为是程稷北回来了,嚯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顺手打开壁灯。
程稷南扭头看向她,就见她到处去找自己的衣服。
可是她的衣服,都在一楼,他没拿上来。
“齐郁,齐郁!你在家吗?开开门!”
听到西里尔的声音,齐郁找衣服的动作一顿,有些茫然地抬头。
西里尔来做什么?难道是有程稷北的消息?
这一抬头,正好撞上程稷南探究的目光。
他先是错愕,继而笑意吟吟地低头扫了眼腕表。
“这个时间,来找你的……男人?”
尾音微微上挑,像是在含沙射影着什么。
特别地气人。
齐郁梗着脖子看向他,面对他的无声质问,回以一个挑衅的眼神。
对,这么晚了,就是会有男人来找我。
你能把我怎么样?
程稷南接收到她传递过来的讯号,轻哼了一声,抓起自己的衬衫就朝她扔了过去。
第315章 嫌我碍眼了?
楼下的敲门声还在继续,齐郁顾不得跟程稷南较劲,只能先披上他的衬衫,匆匆忙忙下了楼,走到玄关又扯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西里尔还没走,齐郁开门的瞬间,他明显松了口气。
“见到你没事就太好了,我真怕你出了什么事。”
话落,西里尔的目光越过她的身后,看向双手插兜,慢慢悠悠从楼梯上下来的男人。
那个男人下面穿了条黑西裤,上面却什么都没穿。
西里尔愣在那儿,神色惊讶。
更令他不可思议地是,这个男人竟然和程稷北长得那么像。
齐郁顺着西里尔的目光回头,脸色瞬间怒不可遏。
他绝对是故意的!
西里尔很快回过神,低头收回视线,却又瞥见齐郁身上就披了件外套,而外套的边缘却露出一圈类似男士衬衫的衣料,再下面,就是两条光着的腿了。
西里尔的脸上瞬间只剩下尴尬,他说了句“抱歉,打扰了”,转身就走。
齐郁却叫住他,问他突然跑来找自己,是不是和程稷北有关?
听到程稷北的名字,西里尔终于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连连点头。
“他在路上昏倒了,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去医院,医院刚刚跟我取得联系。”
听说程稷北昏倒,齐郁当下什么也顾不上了,就要跟西里尔过去。
西里尔的目光飞快地在她身上一暼,又别过眼,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齐郁反应过来,下意识砰地一下关上门,回身捡起沙发上的衣服开始穿。
余光瞥见程稷南就倚在楼梯扶手上,低头点了支烟,眼睁睁看着她换衣服。
眼下不是矫情的时候,程稷北还在医院不知道什么情况。
齐郁心里憋着气,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他,飞快地套上衣服就要走。
程稷南却突然朝着她走过去,一把扯住她。
“程稷南,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请你不要碍事。”
她回头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他回了一句,把烟抿在嘴里,一手拉住她,另一只手又拽开系错了顺序的衬衣扣子,重新帮她系好。
齐郁反应过来,知道他是好心,但他的速度未免也太慢了,就像故意似的。
也怪她身上这件衣服,没别的毛病,就是扣子太多。
她推开他的手,退后两步自己去系。
程稷南低笑一声,又问她:“程稷北怎么了?”
齐郁系好最后一颗扣子,刚要走,程稷南又在她空荡荡的脖子上套了条围巾,是他来时系的那条。
“外面冷,你是真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
齐郁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程稷北,根本没在意什么冷不冷的,也顾不上,抬腿刚要走,想到了什么,又看向程稷南。
“想知道他怎么了,你就跟我来。”
西里尔看到程稷南竟然和齐郁一起出来,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
两个人并排走向西里尔停在路边的车,程稷南落后几步跟在后面。
齐郁刚拉开副驾驶那侧的车门,程稷南却掐灭了烟,把她拽到一边,自己上去了。
西里尔看了他们俩一眼,仍是没做声,直到三个人都坐进车里,西里尔才开口。
“你是北的哥哥?”
程稷南淡淡地“嗯”了一声,换来对方的恍然大悟。
他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了一句:“难怪他会这样。”
程稷南侧头打量着他,“哪样?”
没等西里尔开口,齐郁却道:“程稷南,有一件事,我帮他瞒了所有人。但是现在,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程稷南微蹙着眉,透过后视镜瞥见齐郁神色凝重。
他的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齐郁和程稷南都是第一次来北欧的医院,幸好有西里尔带路。
程稷南应该怎么也没想到,上一次在机场见到程稷北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结果不过才过去四十二天里,躺在病床上,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的那个人,竟然是他的弟弟。
瘦的仿佛只剩下皮包着骨头。
程稷北看到他,勉强笑了一下,又疲惫地闭上眼睛,继而,朝着站在床尾的齐郁缓缓伸出手。
齐郁连忙握住他的手,拼命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往下掉。
程稷北却挣了一下,慢慢攥成拳,只露出食指在外面。
齐郁瞬间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用手写。
她摊开自己的掌心,轻轻地握着他的食指抵在上面。
果然,程稷北颤抖着手,费力地写了一个“回”字。
齐郁默默收回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止不住,噼里啪啦地落下。
他要她回家。
他要她跟着程稷南回家。
他哪怕都这幅样子躺在床上了,还在为她考虑。
她点头,答应他,好,我们一起回家。
程稷南问过医生,得到的结论是,以程稷北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长时间坐飞机,甚至可以说,现在只要停掉呼吸机,他随时都会面临生命结束的风险。
程稷南回到病房的时候,齐郁仍旧呆呆地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程稷北则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程稷南拉了把椅子坐到她旁边。
“我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他们最晚后天早上就能到。”
“嗯?哦。”齐郁似乎过了半晌才听懂他刚才都说了什么。
程稷南见状,轻叹了一声,继而,又道:“我本来订了明天就回稷城的票。”
回应她的,仍是一声“哦”。
程稷南被她的态度气到不行,扳过她的脸,低垂了嗓音,冷声说道:“齐郁,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变成这样,又不是我害的?是他自己不让人省心,生病了不好好接受治疗,还跑出去等死。他以为他是谁?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他就没想过,一旦爸妈知道了,能不能受得了?”
齐郁用力甩开他的桎梏,亦压低了声音警告他。
“程稷南,你要是想发疯,就出去,别在这儿。”
他气极反笑:“怎么,嫌我在这儿碍眼了?”
第316章 你还是爱我的
齐郁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走。
尽管程稷北昏迷着,但她仍不想当着他的面儿,和程稷南吵个没完。
西里尔已经走了。
此时已近午夜,医院的走廊里空荡荡地。
她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望着窗外黑沉沉的景色,心里却比这夜色还要压抑。
她何尝不知道,程稷南说的那些都是对的。
当初,程稷北在决定永远离开稷城,一个人跑出来默默等死的时候,齐郁就是不赞成的。
但是,她的身份尴尬,也没有什么立场来劝他。
可是,如今看到他那个样子躺在那儿,心里却懊悔地要死。
如果她当初态度坚定一些,早点劝他去接受治疗,会不会还能多撑一些日子?会不会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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