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导师张幸还问了白席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刘柏松。
所以……
丁遥找来的大V,一个是白席的公司,一个是白席的老板?
陆佳怡的内心翻江倒海。
她陡然想起了之前丁遥跟她说过的一句玩笑话。
“他啊,我一元签的,人帅歌好,性价比高。”
陆佳怡:……?
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
白席第一次公演舞台结束的第二天,丁遥又去到了之前血拼的那家商场。
起因是先前的那个爱牛仕专柜的柜姐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她预定的铂金包有货了,并且给她留了一款。
丁遥为了这个铂金包没少费心思。
世界上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够买到的,比如——爱牛仕铂金包。
爱牛仕作为全球最顶尖的奢侈品品牌,没有之一的那种,爱牛仕的包已经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在爱牛仕买包,一角(十万)的包得先花好几角去配货,要先从他们家的丝巾开始,再到饰品,甚至还有些配货非常之奇葩,什么乱七八糟的开瓶器、纸杯套、乒乓球拍,甚至还有鸡毛掸子。
而这些听上去很奇葩配货的单价就没有低于一千新币的。
偏偏铂金包是爱牛仕所有包包当中最贵且最难拿到货的一款。
丁遥为了这款铂金包,已经集齐了全套奇葩配货,在爱牛仕当了一段时间的冤大头。
倒也不是她多么热爱这款包,只是作为一个身价百元的超级富豪,她就是想要拥有这从前高不可攀的顶奢。
没别的,钱太多了,就是想败点钱。
铂金包挺大的,到手之后背去买菜也不错。
爱牛仕的专柜就在商场一楼最显眼的位置,丁遥隔着十米路就看见了之前那位柜姐。
柜姐姓严,知道丁遥今天会来,早早就已经在门口等了。
她对丁遥恭敬鞠躬:“丁小姐,您来了。”
丁遥朝她点了点头:“严姐,货呢?”
这话说的像地下党接头进行某种违法交易,不过奢侈品专柜的VIP客户每次进店里都是这样没头没尾地向柜姐抛上一句话。
这是丁遥多次切身观察得来的经验,于是她也照葫芦画瓢地学了。
只不过丁遥到现在也学不会VIP客户进店里时趾高气昂,喜欢用鼻孔看柜姐的这几点。
她也当过打工的社畜,虽然不是销售行业,但是都是人,谁又比谁高贵呢?
这也是为什么严姐会特意留下一只铂金包给丁遥。
实际上以严姐的权限,拿到铂金包并不容易,但是丁遥是她入行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好相处的客户。
丁遥身上没有有钱人目空一切的傲气,每次来店里时还会喊她一声严姐,亲切得不像是富豪。
严姐微笑:“货就在VIP室,我带您过去。”
……
严姐带上手套,轻手轻脚地将铂金包双手拿起:“丁小姐,这就是喜马拉雅铂金包,这一款包的通体都是用野生鳄鱼皮制作的,包身的颜色和喜马拉雅山的颜色非常相似,所以得名。”
当丁遥亲眼看见这一款包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这款是爱牛仕当中最顶级的包。
不得不说,好看是真的好看。
她有点舍不得背去买菜了。
严姐还在介绍:“因为每一块鳄鱼皮的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们喜马拉雅铂金包之间的颜色、纹理以及过渡都是不一样的,颜色越浅,过渡得越自然,价格就越高。”
“喜马拉雅铂金包有常规款和钻扣款,这次给您拿到的是常规款,但是成色非常的漂亮,这种成色平时我们也是不多见的。”
说完,严姐将铂金包递给丁遥。
丁遥手上也带上了手套,这是顶级奢侈品专柜的规矩,只要包还没卖出去的那一刻,无论是柜姐还是客户触摸包包都要戴手套。
尤其这还是爱牛仕当中最顶尖品级的喜马拉雅铂金包。
丁遥轻轻地触碰包身上的纹路,灯光落下,这款包散发出淡淡的光泽,颜值上比丁遥见过的所有包都要惊艳。
她问都没问价格:“我要了。”
严姐笑笑,她早已习惯丁遥的财大气粗。
“那我给您打包……”
倏地——
“铂金包在哪呢?”
严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走进VIP室的女人打断了。
女人是被另一名柜姐带进来的,她看向丁遥手中的包包,双眼放光:“到的居然是喜马拉雅铂金包,成色还这么好!我要了!”
严姐皱了皱眉,看向女人身后的那名柜姐,眼底一沉。
自从严姐有了丁遥这个大客户后,这个柜姐没少对严姐阴阳怪气过,只是严姐没想到,她居然敢带着人过来抢货。
严姐给丁遥留这只铂金包是经过店长批准的,虽然丁遥成为VIP的时间不过个把月,但丁遥的消费能力有目共睹,给她们店里解决了不少棘手的配货。
这件事店铺内的柜姐人尽皆知,她们手里的客户没有一个消费能力能够和丁遥对打,自然谁也没敢打这只铂金包的主意,可现在这个柜姐居然把消息放给了其他的客人。
严姐扬起微笑,转过身对着那名女客户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只铂金包已经被预定了,这位客人比您来得早,等下一次到货我一定联系您。”
严姐不可能放任别人来抢丁遥的货,就算是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啊?”女客户明显表情有些不开心,“但我是听说这里有货才赶过来的。”
那名带女客户进来的柜姐这才开口:“严姐,这位祝小姐是爱牛仕的SVIP,总消费已经达到了全球客户中的前一千名,她最近才回国的,虽然没在我们的店铺中消费过,但论级别,是比您这位丁小姐要高的。”
说完,她还不忘往丁遥那瞥上一眼,明显是想让丁遥知难而退。
这段剧情丁遥很熟。
但凡是个和豪门沾点边的电视剧和小说都会上演一波主角与配角抢某家店的同一个东西,然后就是两个人开始抬价,攀比谁更有钱,一顿唇枪舌战,最终结个仇,开始互相针对。
非常之俗套,但丁遥以前还挺爱看的。
就是丁遥从前有一点不理解,为什么主角与配角不能一人买一件不一样的商品,非要去抢相同的东西,纯粹是作者笔力不足为了冲突而冲突。
然而当她自己陷入这种俗套剧情后,才明白,有些东西确实是让不了一点。
这个铂金包,非她莫属。
丁遥抬起眼,准备开始进入到抬价并且唇枪舌战的环节。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这位祝小姐抢先了一步:“丁小姐?”
祝小姐探着个脑袋,细细打量着丁遥,随后一脸惊喜的模样:“丁遥?你是丁遥对吧?”
丁遥:“?”
事态的发展似乎与她想象的并不一样。
“是我啊!我是祝影,你忘了?”
丁遥没有在原书的剧情线中搜刮到这个人的身影,由此可见,她并未出现在小说的剧情中。
不过听她的话,丁遥猜测她多半与原主是旧相识,但应该也很多年未曾碰面了,否则也不会到现在才认出丁遥来。
没有暴露身份的风险,丁遥才问:“有点记不清了,你是?”
“你居然不记得我了!”祝影一脸伤心,“我们明明是幼儿园时最好的朋友,当时我们不是还约定了要是对方结婚要给对方当伴娘的。”
“不过也是,读完幼儿园之后我就跟家里一起出国了,都差不多二十年没见了吧,你一时没想起我来也是正常。”
丁遥:“……”这人记性怪好的。
祝影继续自说自话:“本来我回国就想去找你的,但是听人说你家出事了,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见你,果然最好的朋友是不可能会走散的!”
丁遥不知道该说啥,又觉得什么都不说有点不好,只能说:“哈哈,真巧。”
“你也喜欢喜马拉雅铂金包啊,我们俩果然眼光一致,这只包的成色真的很不错,比我家里的那两只喜马拉雅还好,可惜被你抢先预定了,那我就只好等下一次了。”
祝影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她并不打算与丁遥争抢这只铂金包。
听到这,严姐松了一口气。
像这种两个VIP客户争抢一个包的情况是非常难处理的,得罪任意一方都不好受,幸好祝影和丁遥互相认识,否则后果并不是她这种小柜姐能够承担的。
而另一个柜姐是想用这款喜马拉雅铂金包巴结祝影,顺带摆严姐一道,却没想到丁遥和祝影是老相识,现在是纯属于吃力不讨好。
严姐暗暗地瞪了柜姐一眼,眼底的警告呼之欲出。
柜姐所做的事情是行业中的大忌,严姐事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眼前,更重要的是将这两尊大佛伺候好。
“实在是抱歉,是我们店内没有沟通好,让您多跑了这一趟,等之后有品级高的货,我们一定及时联系您。”严姐的职业素养还是很好的。
祝影没有跟严姐计较:“没事,要不是跑这一趟,我也碰不着丁遥,不过你们店内确实要多注意一下。”
“如果是我提前预定的货,突然有人通知了另外一个消费等级比我高的客户,我肯定也会不满。像这种级别的失误,不应该出现在爱牛仕当中,完全是拉低了你们自身的档次。”
祝影淡淡瞥了那名柜姐一眼,柜姐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对严姐说:“下一次有新货到的话,就由你来联系我吧。”
祝影可是全球客户中前一千名的消费水平,谁接待她,就代表着之后的提成绝对只多不少。
严姐闻言内心大喜,面上却不动分毫,只是微笑道:“好的,那我先替丁小姐把这只包包装起来。”
丁遥扬了扬眉,有些意外地看向祝影。
她对祝影的初印象是个傻白甜的富家千金,而这一招恩威并施下来,却令她有些改观。
这人倒是比她想象得有意思一点。
……
丁遥是和祝影一起走出专柜的。
祝影亲昵地拉着丁遥的胳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天天黏在一起的闺蜜,一点看不出来是时隔二十年后的初次会面。
丁遥的朋友非常少,无论是重生后还是重生前,都没有过可以这样挽着胳膊一起逛街的朋友。
她有点不适应,同时又感觉还不错。
“我真的是太想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去国外的时候语言不通,那些人还歧视亚洲人,没人跟我做朋友,我跟我爸妈闹了好几次想要回国去找你。”
“一开始我们不是还经常会打跨国电话嘛,但是后面你好像搬家换了电话,那时候互联网没有这么发达,我们又还小,也不知道怎么就都联系不上了。”
“真的是幸好今天在这里碰见了你,要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你见上一面呢!”
丁遥默默地听着祝影的喋喋不休,时不时简单的回应几句。
祝影不是小说剧情中的人物,所以丁遥无法读取原主关于她的记忆,说多了也怕穿帮。
‘叮——’
‘检测到宿主的意向,是否要读取原主的所有记忆?’
丁遥许久没有听见系统的机械音了。
这个系统存在感很低,除了发工资外基本上不会出声,丁遥经常会忘记它的存在。
丁遥:‘读取。’
‘读取原主的记忆为第二轮的培训环节——需要宿主上交一百元的培训费,培训费从宿主本月的工资自动扣除,入职满一年返还,如宿主业绩优秀,也能够提前返还。’
丁遥:‘?你怎么不去抢?’
她看起来像冤大头吗?
资本系统果然没有心。
丁遥拒绝:‘不读了!’
原主记忆中的大部分人物都是原书剧情中的人物,没必要为了祝影另花这一百元。
“哦对了,我好像还没跟你说我现在是干什么的吧。”祝影从包里拿出一张小卡片,“我之前在国外学法律,但是国外的国情跟我们国内不一样,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在国内比较好,所以回来开了家工作室,这是我的名片。”
丁遥接过,扫了一眼,这是个律法事务所。
她属实没想到,祝影竟然是一名律师。
祝影问:“遥遥,你现在是做什么的呀?”
她的称呼改得非常顺口。
“在做投资。”丁遥回答的比较模糊。
祝影惊呼:“风投吗?好酷!”
“律师也挺酷的。”丁遥说的是真心话。
“嘿嘿,我也觉得。”
二人在商场内边逛边聊,不知不觉中手上已然提满了购物袋。
“叮铃铃——”丁遥的电话响了。
来电人显示的是刘柏松。
刘柏松轻易不会给丁遥打电话,基本上都是微信找她,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丁遥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拿起手机,对祝影微微颔首:“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丁遥:“喂。”
电话那头的刘柏松明显语气不对劲:“丁小姐……”
丁遥:“怎么了?”
刘柏松:“上次我让你投资的那部电影,叫《月夜》,你还记得吗?”
丁遥:“嗯,记得。”
刘柏松:“这部电影……出事了。”
……
十八层的高楼天台,寒风呼呼吹过。
一个女人站在天台的栏杆边,俯视着车水马龙的城市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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