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能忍得住。
雪嫩的脖颈开出深色花朵,夜明珠安静的在窗边吸收月之精华,再补给给屋里两个亲密的身体。
晚幽默默又往山上跑了些,避免自己听到不该听的明天被暗杀了。
直到明月落下,太阳悄悄升起,怀鹤已经浑身动不了沉沉睡去了,叶南玉倒是满脸餍足,躺在小鱼身边,用手指去勾他的头发,她不知道人鱼族是什么样的,不知道她们是否会让小鱼和人类在一起,但她想做的事,没谁能阻止。
太阳又悄悄落下,小鹤儿终于在嘟囔着醒来。
他睡醒的声音也软软的,就很可爱。
叶南玉满心愉悦,摸着他后脑勺,像摸一只柔软的兔子,“要不要吃东西?我在外面熬了粥。”
小鱼迷迷糊糊间听见有粥喝,连忙点头,小脑袋又埋在叶南玉怀里蹭了蹭。
“师姐,阿奴腰好酸。”
他又撒娇。
叶南玉无奈笑着,伸手替他揉腰,“这般可会好些了?”
怀鹤舒服的喟叹一声,点点头,脸还是埋在叶南玉怀里,汲取自己所熟悉的冷香。
“师姐什么时候去凌云宗呀。”
他怕师姐骗他,又悄悄的走不带他,一定要把时间也问清楚了。
叶南玉看出鱼心中所想,嘴角一抽一抽的,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不得人信任。
啧。
“后日去,你这样总得养一养。”
鱼昨日腿张太久了,现在合都合不拢,一合就疼。
怀鹤听她暗指那个,俏脸一红,悄悄伸手打她,“都怪你,弄这么重。”
“不重你又不喜欢,我这可都是按着你的喜好来的。”
叶南玉大喊冤枉,把鱼气够呛,“谁不重不喜欢了,反正我没有!”
真是混不吝的剑修,这种话也能放在嘴边说,多羞鱼呀。
小鱼害羞的不敢看她,几乎要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了。
“快起来喝粥。”
晚上倒是索求无度,一到白日就变成清纯小白鱼了。
“哦,知道啦。”
鱼从她身上爬起来,又换了一身华丽的蓝色长袍。
喝完粥后再度躺回床上。
没力气,小鱼浑身都没力气。
鱼近乎瘫软,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叶南玉,让本来想出去走走的人脚步一顿,也回来了。
她眼皮耷拉着,看着鱼,“我陪你待一会儿,然后等下去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小鱼矜持点头,等人一坐过去,他的头就到人腿上了。
叶南玉轻轻呼噜鱼头,这般举动有把鱼当宠物的嫌疑,但实在太舒服了,鱼便也没出言阻止。
后日很快就到,叶南玉提着剑等怀鹤挑选衣服首饰。
她近来越发宠溺鱼,给他买了很多衣服首饰,眼下眼睛都快挑花了。
“你戴那支不是很好看吗,为何又要换?”
叶南玉不懂,这有什么好挑的,每一样都是她亲自选的,都很好看。
然后她就被怀鹤瞪了一眼,“哎呀,你不知道你就站在那不要说话,每一支能搭配的衣服配饰都不一样,我要好好选的。”
……
“去讨要个东西,何须如此隆重?”
叶南玉皱眉,又被怀鹤不轻不重睨了一眼。
小鱼不满,“这是讨要个东西的事吗。”
“那是什么?我们要完东西就走啊。”
剑修像个笨木头一样。
怀鹤嘟了嘟红唇,不大高兴,闷闷的,“你别忘了,凌云宗还有你的老相好呢。”
叶南玉:???
她一呆,一时有些无法理解,“谁,你说谁?”
“就是纪钰初呀,他不是你老相好嘛,哼,我才不能被他比下去。”
她们都说纪钰初好看,从前与师姐是金童玉女,眼睛不好眼睛不好,全部人都眼睛不好!
这就是男子间的胜负欲吗?
叶南玉拧眉想。
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纪钰初不是我什么老相好,只是早年定过婚约罢了,即使她们没有主动退婚,我也不会娶他的,你不必太在意他。”
话是这么说,他也知道师姐不喜欢纪钰初,但他还是在意,他在意的要死,那人和师姐有这么多过往,怎么可能不在意嘛。
在他还不认识师姐的时候,他就陪在师姐身边了,以师姐未来夫郎的名分。
听闻师姐的母父格外喜欢他,他都没见过师姐的母父,他还是人鱼,师姐的母父如果尚在,甚至可能不同意他和师姐在一起……
呜
小鱼想着想着,又红了眼眶,像小兔子。
叶南玉本靠在门边,见状连忙站直身形,吓得心跳都要停了,“别哭别哭,千万别哭!”
她已经要被自家鱼哭怕了,每回一哭起来就止不住,她得哄了又哄,许下各种承诺才有用。
好不容易哄完了还得低头捡珠子,累挺。
怀鹤自觉才不是爱哭的性子呢,他从来不哭的!
鱼水汪汪的眼睛瞪她,“不哭,我没有要哭,你别胡说。”
我胡说……行行行,我胡说,总比真哭了好。
“你慢慢挑,我等你一下就是了。”
等就等,从前母亲与父亲要出门时,也总是母亲站在院子里等父亲收拾的。
她那时还以为只有父亲这样呢。
原来男子都喜欢对着首饰挑来捡去。
阿奴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最后选了根长步摇来束发,比鱼发色更深一些的蓝色水晶被打成圆润的珠子,散在小公子发间,显得格外俊俏与尊贵些。
叶南玉左看右看,还是没明白头发和簪子为什么要是一个色儿。
但怕怀鹤让她不懂就不要说话,她还是选择闭嘴。
两人选了御剑飞行前往凌云宗的方式,叶南玉坐在剑的前端,怀鹤乖乖坐在后面,自然向下垂着一双纤细长腿。
凌云宗也算修真界屹立不倒的宗门,自宗主之位传给现任宗主纪英仪后,更是蒸蒸日上。
在挑选弟子时又先后邀到许多远近闻名的小天才入宗门,就连继叶南玉之后,修真界鼎鼎有名的薛家奇才也加入凌云宗,并拜宗主为师。
一度让凌云宗弟子觉得本门即将越过所有宗门,成为仅次于天元宗的大宗门。
但就在今日,数不清的宗门弟子听见叶南玉在半空中裹挟着浑厚灵力的声音传开,她求见纪宗主,光明正大,几乎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也是叶南玉同绯玉商量出来的,怕她悄摸摸的去,万一打不过人家,被绑了天元宗都不好为其讨公道。
所有弟子大骇,见过叶南玉的更是不可思议,她打伤二师姐也就算了,怎敢再来求见宗主的?
不怕被宗主打死吗?
纪钰初听见声音时,正在教新入门的小弟子练剑,他神色微顿,片刻,扔下一众茫然的新弟子,拔腿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
路上还偶遇了薛弦。
薛弦自然也是去找叶南玉的,看见纪钰初后脸色难看一瞬,但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一齐往大弟子们练剑的地方去。
叶南玉就悬挂在那上方,盘腿坐在剑上,侧头似乎与身边人说着话。
那人一身水蓝衣裙,长发及腰,身份是何已经不用多说了。
纪钰初心口微窒,难得尝到了酸涩的味道。
如果……他初心不改,会不会现在坐在上面的就是他了?
“你身子不舒服?”
叶南玉皱眉问身边人,小鹤儿脸色难看的吓人。
闻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神情第一次如此严肃。
剑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被剑修无视,只顾望着小鱼。
几道金光从远处极力奔来,落在此地现行,赫然是凌云宗几位化神期长老。
长老们穿着道袍,仿佛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看见她就伸出手指愤怒呵斥,“哪来的黄毛丫头,随口就想求见我门宗主,报上名来,老身定要去寻你背后之人问一问,是不是她给你的胆子!”
叶南玉照旧没理,视线担忧的落在怀鹤身上。
直到对方轻轻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没事,师姐,你先把东西要回来吧。”
这就是有话要说,但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
叶南玉脸色微沉,不想再拖延,朗声道,“我名叶南玉,求见凌云宗宗主,只为要回百年前家父为我锻造的剑,还请您与纪宗主说一声,拿回剑我立刻离开。”
“叶南玉?!”
“你是叶南玉?”
长老又发出惊呼声,叶南玉在修真界名声一直很大,谁不知道她杀了数位化神期老祖,甚至猎杀了极乐门里隐世不出的合体期大能,又进沧林秘境夺了里面最为贵重的异火。
是凌云宗指名想要的异火。
几位长老年岁不乏有上千的,对一名几百岁修士,虽忌惮,却也轻视,她们未曾见过她出手,即使知道她曾单枪匹马灭了极乐门,也难以生出真实的感触来。
因此只是态度稍好了些,但仍很不悦,“原来是叶姑娘,听闻叶姑娘如今入了天元宗,又来我凌云宗何事?”
都是凌云宗的长老,多少知道一点宗主想与叶南玉重建姻缘关系,却惨遭拒绝的事。
在她们眼里,叶南玉虽厉害,但凌云宗也不至于向一个小辈低头,再厉害的修士,孤身一人,照旧成不了气候。
叶南玉对凌云宗人祖传的耳聋很无语。
她嘴角抽抽,无语重复,“我来要回我的剑,只要纪宗主交与我,我马上就走。”
“什么剑,我凌云宗哪稀罕你一把剑?休要胡言乱语!”
叶南玉垂眸淡漠看向刚赶来的纪钰初。
纪钰初身形微僵,抿了抿唇,快步走到为首长老身边,压低声音与她解释一二。
那长老没成想人还真有把剑留在自己宗门,还被宗主给拿走了,脸色顿时不大好看,她们自说不出什么软话,只能用依旧有些强硬的语气道,“我偌大一个凌云宗,还能吞了你一把剑不成?何必弄的这样声势浩大。”
害她有些丢人。
薛弦也站在下面,不敢相信叶南玉竟如此狂傲,带着那条鱼,提着一把剑就来了。
这可是凌云宗,凌云宗宗主是当世大能之一,外界一直隐有传闻,说其修为仅次于天元宗的宗主。
这等人物,叶南玉也敢挑衅?
薛弦惊讶的微张嘴,攥紧了剑。
她竟忽的有一种,对方与宗主是同一水平之人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她,她才多少岁啊。
修真界的天之骄女,在发现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赶超对手时,生出了一丝惶恐。
纪钰初得了长老暗示,扬声开口,“南玉姐姐,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母亲就是了。”
怀鹤轻轻握住叶南玉一点衣角,他刚刚还沉着脸在想事情,可一听见纪钰初的声音,立马就警惕起来了。
谁也别想在他面前抢走师姐!
叶南玉抬手搂住小鱼细腰,从剑上跳下去。
“那就有劳纪公子了。”
她唤的明明是生疏的纪公子,可怀鹤还是生了不悦,用力扯她的衣服。
离得近了,纪钰初才发现,那条人鱼竟然长出腿来了,再也不是从前一蹦一蹦的滑稽样了,而是乖乖依在叶南玉身边,被她搂着腰……
等等,搂着腰?!
纪钰初脸色变了变,再看两人,他总感觉,她们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他上次看见的那种关系了。
“纪公子,请吧。”
纪钰初精神恍惚的领着人走了。
她们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弟子忍不住窃窃私语,一开始还以为人是来砸场子的呢。
长老沉声,一眼扫过去,“好了,此事与你们无关,都速去练剑,再谈论此事者,加练十遍剑招。”
弟子们立马噤声,又眼睁睁看着长老离去。
薛弦咬牙,往宗主院里走去。
此时叶南玉已到纪英仪院门口。
纪英仪乃合体期修士,自然听得见外面的动静,也知道叶南玉来了。
她神情并不意外,甚至隐隐含笑,“叶贤侄来了,坐吧,又是许久未见,你修为可曾精进?”
她像个普通长辈关心小辈一般。
叶南玉面无表情,给怀鹤塞了样东西,将他留在外面一点的地方,这才走去近前。
怀鹤显然已经跟师姐说好了,此时被一条鱼留下,也没有闹。
纪钰初和怀鹤站在一起,眼里闪过疑虑,他咬着唇瓣,骤然冷清出声,“那日我听见你说话了。”
怀鹤脑门打起问号,疑惑的转过头去,“什么话?”
他没想起来。
纪钰初握紧了指尖,哑着嗓子重复,“就是那日你说,你要勾引南玉姐姐的话。”
小鱼瞪大眼睛,蓦地捂住脸,羞耻一点点爬上心头,他想过旁人会听见,但没想到会被纪钰初听见,他还当面问他!
鱼就不要面子吗?
呜呜呜好羞鱼。
纪钰初咬唇丝毫不管他的害羞,仙子清雅绝俗的脸上全是急切,“你,你真做了这事?”
怀鹤要脸,况且这是他的情敌,他才不说呢。
因此抬着下巴冷哼一声,“跟你没有关系,那是我师姐!”
是我的师姐,你不要再想了,无论你做什么,师姐都只会喜欢我,不会喜欢你的。
怀鹤确定以及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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