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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那个在书店里签名卖书的作家，现被招聘来做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我疑惑他是否有一丝真才实学，毕竟到目前为止的课堂上，除了夸夸其谈，我没见他成功施展过一个魔法。
容光焕发的疑似骗子呲着牙，“哈利呀哈利，看来一次出名让你尝到了甜头？”
我眼看着气氛尴尬到了冰点。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除了赫敏，她脸颊变粉，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他。
……姑娘，你居然喜欢这种？
黑发男孩又气又急，干张嘴说不出话，罗恩的右手缩到长袍袖子里去了。怎么，他是想给大花瓶下恶咒吗？
“教授，请教您一个问题？”
我用手不经意一般整理额发，挡脸时冲金妮使眼色。
小女巫心明眼亮，和我配合无间。她立刻拉着罗恩和赫敏不易察觉地退了一步，连带哈利和小科林也后退了一点。
洛哈特欣然开始指挥他的魔杖。他的悬浮咒如我所料并没有效果。只是莫名的，空气中突然产生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浓烈松香。
我及时闭气，而离我最近的人连连咳嗽起来，脸都呛紫了。
（躺
第9章 9.天文塔上
吃到晚饭的我感到很高兴。中午彻底错过了餐时，我什么都没吃上。
我拜托金妮把我的书包带回去，独自向斯莱特林长桌走去，德拉科已经吃完了。
“来找哥哥，卡西奥佩娅？”
经过的高个男孩低头打量我，狭长眼睛里是我熟悉的轻慢戏谑，周围人全是从前总见面的熟面孔，眼神或多或少都不太友好。
我猛然意识到我让德拉科为难了。
但还没等我说什么，金发男孩就推开了布雷斯，连眼神都欠奉，拉着我离开了银绿长桌旁。
他带我爬上天文台，我第一次来这儿。
“我还没上过天文课呢。”
我有点喘，跑到空台上看已经泛出一层黑蓝的天空。
“很快的，一年级下周就能开课了。”德拉科用一种老成的语调回答我。“上回我看到你的飞行课了，小凯西。”
啊……我灰心地捂住眼睛。他在一旁笑得像脑子出了问题，我懒得理他。
“那天你怎么和爸爸说的？”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爸爸怎么和你说的？”
“什么也没说。”他不满地侧过身搂住我，像对一个大玩偶。
什么也没说吗。我垂下眼睛，“我没说什么。”这是实话。
他没信，把下巴重重往我肩窝上一磕。
“真的！我连解释都没有，爸爸没给我说话的机会！”
德拉科松开了我，“那你都做了什么？”
我突然无话可说了，看着他张口结舌。
……“你别磕了你下巴不疼吗！那天校长先生拿出分院帽，我又戴了一次。”
他看我。“然后呢？”
“没了。还是这个结果。”我语调平平。
“你骗人，爸爸和我说你……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我抬起头瞪他，“爸爸说什么？”
“没什么。”
“对啊，没什么。”我又埋下头。
“凯西！你说不说！”——神圣的波塞冬啊，你是小姑娘吗，能不能别掐了。
——
长胡子校长好像叹了口气。他拿出了帽子，“那再听一听分院帽的说法吧？”
我刚要拿起它，爸爸突然伸手示意我暂停。
他的声调冷得像冰，似笑非笑，油滑讥诮。
“卡西奥佩娅·马尔福，你可要想好了。”
——我一阵反胃，昨晚被德拉科安抚的情绪猛地重新翻涌上来！
没有让我解释！不想听我说话吗！我还什么都没搞清楚呢！——为什么用这种我最讨厌的——！
扑通一声心脏沉落。而这感觉竟然并不陌生。
那句话仿佛某种咒语，让我混沌的头脑飞速运转了起来，一点也不再空白。
我紧紧捏住袖子里的松木魔杖。
卡西奥佩娅，木着脑袋不是办法。
你得想！
胸中有团灼热不受控制，我重新伸出手去——
多比一身鞭伤，手指被不知什么东西夹得鲜血淋漓。
少爷小姐们白白胖胖，跋扈尖酸，头脑空虚。
晚宴上的虚伪寒暄，交织着油甜多情的黏腻香氛。
“卓越的斯莱特林只收血统纯正的学生。”灰眼睛骄矜自得又似乎冰冷威胁——
“卡西奥佩娅·马尔福，你可要想好了。”
——史料记载，我的家族，曾与麻瓜，在几百年间保持通婚。
心脏跳动得出奇平稳，我突然想笑。
搞什么啊，凭什么啊。为什么啊。
我想好了！
……黑帽一直没有动静。眼睛被遮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耳边又没有曾经听过的声音，最要命的是，我感到帽子越来越紧箍着脑袋——
梆！！
有东西砸我！
完啦，分院帽坏了！
我本来情绪极度不稳，这一下真是被砸得头昏眼花，拽下帽子就开始哭，“有石头——”
黑帽在我膝盖上沉甸甸的，依然安静极了，还是没出声。
寂静延续了一会儿。
校长先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惊奇地听出他还是很愉快，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我认为我的知觉被石头砸坏了。
“马尔福小姐一定被砸得很疼。”
我接过校长的手帕胡乱擦干眼泪，低头时，道谢卡在了嗓子里。
目瞪口呆。
狂乱的美杜莎！这不是石头！
一把剑。长长的、锋利的宝剑。
哈，我还是第一次认识一把剑呢！
我把它抽出来，发现它非常重，我勉强能用两只手拿住。它可真美！太有意思了！
经历这样神奇的事情，我心里很高兴，完全忘了别的事，红头涨脸地傻笑，看着长剑移不开眼。
“邓布利多，这是什么鬼把戏！”反应过来的爸爸怒气冲冲。
银须银发的老先生还是很欣喜的样子，就像这不是一句威胁性的质问。我真佩服他。
他语气轻松又认真。“卢修斯，你一定听说过这是什么。不需要我多说吧？说实在的，我也被吓了一跳。”
爸爸紧绷着嘴角。我以为他又要开口，但他什么也没说。
我在两位男巫间徘徊目光，“先生们，谁能解释一下？”
先生们都没有要和我详谈的意思。
我被爸爸赶出了校长室。
我什么也没搞清楚、攥着一条手帕、带着头上的一个大包、以及非常不稳定的情绪，被赶了出来。
什么啊！我到底被怎样决定了啊！
我的情绪起伏太剧烈，好半天才平静下来。仔细回想，爸爸最后的表情……
我应该可以留下来了。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没有问题。
从后来上课时麦格教授带着笑意给我加分可以看出来，我被留下了。
——
我那时并不冷静，等我思考能力恢复了之后就开始恐惧。
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我给家里写的信没有被回复过。妈妈和爸爸也从没给我写过信。妈妈她，很失望吧。连拉文克劳都不是。
而我现在又发现了新问题。
差异。
德拉科和我……这些东西怎么讲给德拉科听？
我栽到他颈窝里，他怎么掐我都不动。
爸爸，你这样会失去她的。
第10章 10.场地争端
已经是九月底了，我依然没有任何信件。
看着那边桌子就不由自主出了神。我好久没碰到他了。
“我真喜欢学校的早餐面包，”金妮在一旁刻意放大声音，给我又倒了一杯果汁，“很软，和家里的味道不一样。只可惜不是每天都有。”
我微笑起来，拿起一张大餐巾包了几块。“营养要均衡嘛。我带几块好了，咱们晚上当宵夜。”
我的校园生活平静而愉快。
我们刚刚上完魔咒课。大家都知道了我那可爱的小问题，因为只要我不能正确使用咒语，大家就会被赶走（…）
而这种现象也只有魔咒课才会出现，其他时候松木先生从不闹脾气。弗立维教授很感兴趣，并让我坐在了讲桌旁（…）。
我当然不介意。这样往往让我学得更快。
金妮兴冲冲地拉着我去看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练习，我们叽叽咯咯走向赛场。说实在的，我对魁地奇没有太多好感——如果你有一个装模作样的、永远在这上面嘲笑你的哥哥的话，你也不会喜欢这项运动的，相信我。
我对它并不擅长，但小金妮显然非常热爱这项运动。我确定并不仅仅因为我们的球队里有她喜欢的男孩子。
我俩向场地看去，同时沉默下来。
“这不对，”姑娘和我面面相觑，“我听乔治和弗雷德说格兰芬多包了今天的场？”
那场地中间，赫然是两支队伍正在对峙——金红袍子，还有一堆绿衣服。
伍德队长气急败坏地向弗林特大吼着什么。弗林特那副尊容真是恶心极了——我小时候就这么觉得。
相由心生，离他五十码远都能感到他的丑态毕露。
他让斯莱特林队员让出了一条道，然后——
是小白脸得意洋洋出来了。
啊，终于得愿进入球队了吗。
我忙拉着金妮往前走。我感觉他好像要挑事，那边的气氛更加不怀好意了。
另一边，罗恩和赫敏急冲冲地跑向了哈利，估计他们可能关注这边的情况比我们早。
我听到女孩子尖刻的嗓音响起来——“至少格兰芬多队中没有一个队员需要花钱买才能入队，他们完全是凭能力进来的。”
我就站在罗恩身后，清楚地看到德拉科的脸色暗了。
他狠狠地骂了赫敏一句话。我停下了脚步。
最刻薄、最恶毒的。
“没人问你。——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
格兰芬多队员全体爆炸了。
弗雷德和乔治冲上去要揍他，一个长发姑娘尖叫，“你怎么敢！”罗恩拔出魔杖，大吼一声“你要付出代价，马尔福！”
——一道绿光，接着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整个体育场。
我放开金妮的手，冲了上去，德拉科——你就是被炸断一条腿也是自找的！
——白烟散去，他没事。感谢梅林！
等等——我低头一看，罗恩捂着胃跪在地上，好像要呕吐。
我突然知道了他刚刚用了什么咒语。神圣的雅典娜，你怎么能用你那只破木棍干这种细活！
有事的是罗恩。上次我和他共同在费尔奇那里做了义务劳动，聊天时知道，因为开学时的车祸，他的魔杖坏了。
说来都是魔杖的锅。我被好脾气的弗立维教授破天荒罚了义务劳动（…）而他因为导魔不畅在麦格教授的课上引发了大爆炸。
一时间心里急怒——谁都有份。
我一把甩下书包飞快翻出早上包点心的餐巾，趁他还没吐之前裹在他脸上，“劳驾，谁快带他去医疗翼！”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男孩已经开始呕吐了。我半跪着替他捂嘴，抬头看向赫敏。小女巫眼睛红红的，有点懵地看着我。
我避开了她的眼神，语气和软急切。
“蜜恩，你快带他走吧，坚持不了多久的，很快会弄的哪儿都是。”
最后哈利对我点点头，从地上拉起了罗恩，接过来捂住餐巾。
赫敏，在另一旁搀着罗恩，问道：“你呢？”
我看向斯莱特林一众。“我想我得和我亲爱的哥哥讨论个问题。金妮，你和大家先走吧。”
我惊讶地听到女孩竟然拒绝和哈利先走。
“凯西，我在那边等着你。”金妮语气坚定，一甩长发向体育场另一边走去，手里还拽着一个黑棕色头发的小男孩，“科林，别添乱，快点离开。”
大伙儿都看出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两两三三散了——反正今天是肯定练习不成了。
每次争吵他都习惯抢先，这次也是一样。“怎么，小凯西已经被白痴同化了？我不可能感到抱歉的，凯西，别浪费口舌了！”
呵，你凭着对我的熟悉，所以更了解怎么堵我的话吗德拉科，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无力又气愤。
“德拉科，我不是为了赫敏。”我在心里讥讽自己，凯西，你又何尝不是个卑劣小人，“我是因为你糟糕的教养！”
“你有资格谈教养？”他极其轻蔑地哼了一声－－“我早知道你会和那帮人混在一起！”
我扬起下巴决不让步，做出更傲慢的姿态，“那帮人？你是指不会刻薄人的那帮人还是从不装模作样的那帮人？”
最后，他竟然拿我和家里断了联系的事情说事。
——我这才知道，爸爸竟然告诫他以后不要再和我混在一起！也不许他再和我说话！
我惊怒交加，差点让他尝尝刚才罗恩失败的恶咒。
不欢而散。
我回我的塔楼，他回他的地窖。
吃晚饭的时候我才又看到罗恩的身影。
“谢谢你凯西。”他和赫敏坐在长桌对面，嗓子还有点嘶哑，“要不是你挡得及时，我一定会被那群恶棍嘲笑到明年。”
看着男孩比平时苍白许多的脸，我……很微妙的愧疚。
我知道德拉科闯的祸和我没关系，也明白大家都没有怪我。
但是我就是难过。可能是因为别的吧。
我支支吾吾不看他的眼睛，忙着往嘴里塞猪排，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嘟哝什么。
赫敏用一种体贴而认真的语气说：“凯西，我们都知道，你不用这样小心的……其实。”
才和德拉科吵了一架，我心里难受，咽下食物胡乱点点头，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旁边的米拉和可可帮我把话岔了过去，我便悄悄离开了。
我又窝在了格兰芬多休息室最里面的壁炉旁。
那里温暖又明亮，还能闻到木柴燃烧时好闻的焦味，是我最喜欢的位置。我拿着一本草药鉴图写论文，看得头不抬眼不睁的时候，从门口有人给我传来了话，要我现在出去，有人找我。
“谁啊？”我问带话的小灰毛。“是斯莱特林的女生。”
瑞亚？
我放下图册，走出休息室。
真的是瑞亚。但她旁边还有一个女生。
我刻意地忽略，“晚上好，瑞亚，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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