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众执行官。”
“你听起来对她很熟悉?”
风倾压了一下斗笠:“也许吧。”
林风笛没有再问,她只是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说:“至冬吗?也许我们说不定还见过面呢。拉蒂西亚也见过。”
艾尔海森终于有了动静:“什么时候?”
“一年前,”林风笛道,“我和拉蒂西亚去了一次至冬取材。在旅馆的时候我生病了,林一和拉蒂西亚送我去看医生。在那里,有个少女模样的人对我说林一的设计太过繁琐,在至冬会受到非常大的限制,还告诉了我一种新型材料,耐高温和低温,可以减缓零件的磨损。”
“当时拉蒂西亚对她很警惕,但是没有限制我们的来往。只是告诉我下次如果碰上那个人,不要单独行动。现在想来,大概她就是你口中的‘木偶’了。”
艾尔海森总结:“她只对你和林一有兴趣。”
林风笛点了点头:“也算是件好事。”
纳西妲叹着气说:“如果她没有任何的动静,那当然算是好事。毕竟你现在身上的麻烦够多了。”
“哦对。”林风笛把期待的目光投向艾尔海森,拍了拍林一,道,“学长,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林一回来了诶。”
艾尔海森评估了一下当前的总战力,询问纳西妲的意见:“安全性不用考虑了。林一一个人就能保护好她,多出来的人手可以分散到各个地方。我们要做的只有缩小包围圈,还有抢在他们之前迅速收集他们的罪证。这需要大量的人力。”
“另外层岩巨渊也急需封锁。”林一扭头道,“如果人手不够,可以申请调用璃月轻策庄的机械守卫。那是小姐闲得无聊做出来的,装载有图像锁定、热成像扫描和七种元素炮,能够自动识别敌我,除了抗压能力不太好,弹.药库存不足之外,没有其他的缺点。”
“那么层岩巨渊的问题交由你来处理。”纳西妲撑着桌面道,“我们的重心主要在须弥城。迪希雅和坎蒂斯请注意须弥城之外的情况,我们要做好他们反包围或者两败俱伤的准备。”
“不,迪希雅和坎蒂斯留在城里进行防卫就行。”艾尔海森抬眼看向风倾和林风笛,想了想,忽视前者单兵作战的能力,锁定在后者身上,“你当好诱饵,必要时给自己添加筹码。另外,生论派有不少研究机械生命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林风笛混乱了一下:“啊?我大概知道,但有什么用?前线吗?”
艾尔海森简单地说:“封.锁整个须弥,限制消息流通,配合枫丹行动。”
“那我的工作量也太大了吧!”
“这看起来确实需要不少人,”风倾哼笑一声,道,“直说吧,要我做什么?”
纳西妲微笑:“麻烦你加入调查搜证组,和时间赛跑。”
第34章
“今天枫丹下大雨……”
你拢着毯子, 打了个喷嚏,问莱欧斯利:“是又开庭审判了吗?”
“应该只是正常的雨天。”莱欧斯利道。
他算账算得头疼,干脆撂下笔抬头看向你, 问道:“生病了?”
你侧躺在沙发上,眼神放空:“只是有点冷。”
“你穿的衣服那么薄, 现在还在下雨,当然冷。”莱欧斯利走过来弯腰摸了摸毯子的厚薄程度,你维持着缩在一起的姿势动也不动, 只有眼珠子盯着他转,看起来安静又活跃, 诡异得很。
莱欧斯利松手起身时, 抬眼正好撞上你的视线,瞧见你这幅僵硬的模样,多少有点幸灾乐祸:“要喝茶吗?”
你挪开眼睛:“咖啡。”
“护士长禁了你的咖啡。你喝得太多了。”莱欧斯利一边提醒了你这个冰冷的事实, 一边解下自己厚实的外套盖在你身上,道, “多套件外套,你看这里哪个人穿的像你一样?身体素质好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你踢掉毯子, 结果把他的外套也一起踢掉了。莱欧斯利挑了挑眉,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你就爬起来揪着他的外套上的毛领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就着里头剩下的体温暖和,若有所思地说:“这衣服不错。归我了。”
莱欧斯利歪了歪头, 无声地笑了。你瞟到他脸上的表情, 认真地问:“你不觉得这衣服的颜色都和我的颜色很像吗?这说明它天生属于我。”
莱欧斯利:第一次见到抢东西都这么理直气壮、逻辑自洽的, 长见识了家人们。
他缓缓吸了口气:“梅洛彼得堡推崇交易,不是抢劫。拉蒂西亚小姐。”
你摸摸索索地解开自己的披风:“那我把我的给你。”
莱欧斯利拽过一张椅子, 大马金刀地坐边上,抱起胳膊架起腿,姿态有点眼熟。
“我要你的披风干什么,”他瞅了眼地板,“打扫卫生么?那恐怕还不如拖把耐用。”
你温柔微笑:“不要就算了,是你拒绝了交易。”
“有人说过你很喜欢主观臆断吗?”
你:“当侦探的都这样。”
这话说出去你大概会被其他侦探打一顿,莱欧斯利心想,幸好你身手不错,否则他很怀疑你能不能活到这么大。
公爵先生同情了一秒钟所有被你创过的人,包括他自己,随后放弃了这个没什么意义的话题,瞟了一眼时间,道:“要来打个赌吗?”
你:“嗯?”
“打赌最近须弥就会有动静了。”
“是你的情报网?”你问。
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似笑非笑,蓝眼睛在船内暗沉的灯光下显得有些亮,声音却低哑着:“赌吗?”
你把脸往外套里头缩了缩,眼睛和毛领子凑在一起,黑红两色,看着确实还挺配,就是重点那点绿实在太突出了,有些格格不入的冷静。
你就这么看着他,说:“我赌七天后消息就能传过来。”
“我赌五天。”莱欧斯利放下腿,厚实的鞋底磕在铁皮地面上,发出“铛”的一声响,“赌输的人送对方一件礼物,如何?”
你一口答应下来:“行。”
莱欧斯利说:“我要茶叶。璃月的月上茶。”
你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听过了,也没去细想,点点头表示自己这会儿记住了,就开始列清单了:“我要千灵慕斯、咖啡豆、蔷薇奶糊、枣椰糖——”
“一件礼物。”莱欧斯利强调。
你:“你可以把他们装在一个礼盒里啊。”
莱欧斯利很快活学活用:“那我要月上茶、红茶、毛尖茶、翘英茶、浮露茶……”
他报菜名似的“唰唰”一堆,听得你眼冒金星,怀疑了一下他是不是现编了过来耍你,但他说话很流畅,词句也通畅,看着不像临时编的。
所以茶叶原来有这么多么。
你凝重地注视着他。莱欧斯利报完了自己还没有收回来的茶叶,意犹未尽地停住了口,问你:“记住了么?”
你摇头:“没有。我就记住了月上茶。到时候就给你这个。”
他很好说话:“我也就记住了千灵慕斯,到时候给你买这个。”
“不要千灵慕斯,咖啡豆就行。”
“护士长不同意。”
“不要紧。”你坐起来,拢着他的外套,凑近了他,密谋似的小声说,“你偷偷买。”
莱欧斯利很配合地压低声音:“那万一护士长发现了呢?”
你思考了一秒钟:“我就说那是之前剩下的。”
“我的意思是,我会很危险。”他前倾身体,将手肘压在大腿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和你掰扯道,“护士长很厉害的,我可不想我和我的办公室又沦陷。再说了,给你买咖啡豆,承担这么大的风险,我有什么好处?不如千灵慕斯。”
“别呀。”你着急了一下,往前蹦了蹦,坐在沙发边缘,认真说,“我找人给你买茶叶,绝对正宗。”
莱欧斯利问:“我要月上茶就好。你的咖啡豆还是上次买的那款?”
“对。”
他心满意足地靠回椅子上:“很好,成交。”
“那明天帮我买,我好久没喝咖啡了。”你倒头躺在沙发上,差点进气少出气多。
莱欧斯利抬起手抵着鼻尖,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这还不知道打赌谁输谁赢呢。”
你遽然扭头看向他,回想了一下刚才你们讨论的“交易”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立即跳起来道:“你骗我!”
莱欧斯利站起来,把椅子往旁边踢了踢,一边往办公桌的方向走,一边无辜地说:“我哪里骗你了?这明明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方法,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而已。”
你站在沙发上气恼地看着他,一想到不管他输还是他赢你都得给他买茶叶,就很不愉快。单纯给他买也不是不行,但被耍了绝对不能容忍。
你在周围找了找,从桌面上找到一颗糖,对准他抬手丢过去。莱欧斯利一扬手接住了,撕开糖纸把糖扔进嘴里,点点头愉快地说:“嗯~这糖挺甜。”
你又扔了一颗过去,也没看是不是又被他接住了,扔出去后就坐下来,抱着他的衣服宣布:“茶叶归你,这东西归我。”
莱欧斯利说:“可以。反正同样的衣服我衣柜里还有几件。不过这件衣服穿得有点久了,要不洗洗再给你?”
啊,这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你面无表情地扔糖。
莱欧斯利第三次接住,叹口气说:“怎么总和糖过不去?要是不喜欢这种口味,下次再买点其他的?嗯?”
你听着他这小人得志的语气,想继续找糖,结果视线在桌面上转了两圈,都没找着第四颗糖。
莱欧斯利贴心地把第三颗糖给你扔了回来,小小的一粒落进你怀里。你捡起来看着他,莱欧斯利靠在椅背上笑着看着你,好像在等你把糖扔过去一样。
你莫名有种丢玩具逗狗的感觉,干脆把糖吃了,糖纸拍在桌面上,哼了一声,卷着他的外套背对着他倒在沙发上,开始面沙发。
莱欧斯利把你丢过来的第二颗糖丢到你身上:“生气了?”
你没说话。
他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一颗糖,轻巧地丢过去:“真的生气了?”
你还是没说话。
他丢第三次:“拉蒂西亚?”
你一动不动。
第四颗糖:“带你去看歌剧院的审判如何?你上次出门破的那个案子今天开庭。”
第五颗糖:“那带你去吃东西?不是要吃千灵慕斯吗?还是想要咖啡?”
第六颗糖:“要不我找护士长来?”
你一直没有动静。
莱欧斯利不认为你是睡着了,你应该只是在闹脾气罢了。说来真是有趣,你看着是个聪明尖锐的一个人,然而越接触越觉得你像个我行我素的小孩子,心思任性又干净。
所以说,到底是如何养成这样自在随性的性格的呢?你的童年大概很美好吧,因为拥有过满满当当的爱,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自信又耀眼。
他对你的过去感到好奇。
莱欧斯利离开办公桌,慢吞吞地走到沙发边上。你盖着他的外套,脑袋缩在里面,摆明了拒绝沟通。
他伸手准备把外套压下来点,结果眼前忽地一花,那件外套被掀起来,极速靠近他的脸。莱欧斯利下意识地避让,避让到一半时,又敏锐地察觉到外套底下游走的动作,格斗本能提醒着他有人贴身靠近、有些不怀好意,他需要做出反击。
但莱欧斯利没有。
你用一件外套晃了他的眼,同时迅速勾住他的腰、扣住他的肩膀,翻身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脆弱的沙发发出一点令人惊恐担忧的吱嘎声。
你坐在莱欧斯利身上,扣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审判我没兴趣,但是千灵慕斯我要,咖啡我要,还有希格雯我也要。”
莱欧斯利想说,干脆典狱长你也要得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笑话有点不合时宜。于是只微微垂眼笑道:“可惜,其他都行,只有护士长不行。护士长现在还算是梅洛彼得堡的在职人员呢。”
你不满地撇撇嘴,忽而低头靠近他,笑吟吟地说:“那换公爵吧。你辞职,我养你。”
莱欧斯利忽然觉得腰上的你变得沉重了起来,因为沉重,所以能够感受到往日里被忽略的那些细节,你身上的温度、肢体的柔软、近距离时咖啡的味道,沉重到他差点没法呼吸,好半会儿才说:“嗯?”
你理所当然道:“你身手那么好,不陪我旅行取材真是太亏了。放心,我开的工资很高的,至少比你当典狱长高,一年买下一栋房不是问题。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
莱欧斯利眨了眨眼睛,露出官方微笑:“承蒙厚爱。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当典狱长,不太适合当保镖。”
你遗憾地问:“真的不来吗?你天天待在梅洛彼得堡,不觉得闷得慌?”
“在这里总能遇见各色各样的人,不比你的旅途差。”他把你从自己身上搬到一边,随后站起来,绕过了这个话题,“走吧,不是要买咖啡吗?再不快点,回来时就要碰上护士长休息的时间了。”
你说:“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莱欧斯利只说:“也许以后会愿意的。”
第35章
药瘾发作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突如其来的白光逐渐侵蚀视野中的各色景象, 它灿烂明亮到极致,带来的就是昏眩一般的漆黑。视野里有扭曲的黑色条带在扭动,边缘分析出七彩的光, 像是水的波纹、奥摩斯港闻笛起舞的蛇、草原的黑夜里被风吹得摇摆的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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