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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表现在调查的时候，总有人不动声色地注意着你，似乎是一种监视。让你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行为，采用更委婉隐秘的方式接近自己的怀疑对象。
你清楚下令监视你行动的人是谁。
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公爵，莱欧斯利。
管他叫什么名字，总之你觉得，他有点烦。
002.
你来到梅洛彼得堡的真实原因说起来和那维莱特有点关系，毕竟你是被他弄下来的嘛。不过往前溯源的话，实际上是因为你手里的一个案子。
这个在须弥引发了大动乱、存在了有数十年之久的连环谋杀案，借用一种药物生效后与学者接触世界树知识后产生的类似的反应，在这数十年间陆陆续续地夺走了不少学者的性命。
你之前在须弥协助风纪官做调查的时候就有注意过这类人的死亡现象与正常学者的死亡现象之间的区别，不过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直到在稻妻、璃月、枫丹都见到了类似的情况，才察觉到它们背后的阴影，因而选择开始调查。
你是从稻妻一路调查过来的，在那里，你和九条裟罗调查到了一家工厂，为深入追寻这个势力庞大的组织，你们并没有围剿它，反而潜伏了进去，在得到了更多的信息之后，推理出来枫丹的情况。
于是你回到了枫丹，将消息告诉了那维莱特，并且在那维莱特的准许之下，联合须弥、璃月展开了调查，三条线同时进行，终于被你摸清楚了他们的行动计划——一个预备从梅洛彼得堡开始的巨大阴谋。
他们已经不满足于稻妻的加工厂了，试图让梅洛彼得堡也成为罪恶的制造厂商。而在这里，皆是戴罪之身的囚徒们，无人能够审判。
你需要阻止这个计划的进行，亦需要更加详细的资料。所以你在和那维莱特商量之后，背了个罪名就进入了梅洛彼得堡，接近你所怀疑的组织人员、得到他们的信任，深入他们的组织。
这些组织的人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在稻妻时，自有幕府军执行你的命令，而在枫丹时，那维莱特足够成为你的遮掩。
更何况梅洛彼得堡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公爵要是不想水上的消息流露进来，他们一无所知。
所以对于得到组织成员的信任这件事来说，你的行动很顺利。但是，关于接触组织成员这件事，因为某些人的监视，进行得尤为困难。
这让你很怀疑那维莱特说的“和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有些交情”，这个“交情”该不会是私仇吧。不然他怎么一直让人盯着你。
甚至于连那位希格雯小姐看你的眼神也不同寻常。倒不是说警惕和戒备，美露莘的态度仍旧温和，包容你在无事时坐在她这儿休息，亦或者邀请你一起去生产区看看那些劳动的罪人。
但她的话语里总是掺杂着试探，笑盈盈的，用最无害的表情看着你。
她会问你，你的时间看起来很富裕，在大多数人选择工作赚特许券的时间段里，你往往游手好闲地行走在人群中、或者坐在角落里。是不是有额外的渠道来赚特许券，以躲避工作？
你抿着嘴腼腆地一笑，说，只是一点小小的赚钱方法而已。
你不过是随手拿了生产区里的废弃零件做了几个会动的小玩意儿，然后卖给了破烂骨头商店。按理来说，在警卫机关处处可见的梅洛彼得堡，众人对于机械造物的兴趣应该不会那么大，但是谁让你做的小玩意儿是稀奇东西呢，会鸣叫的鸟雀、四处乱爬的蜘蛛、咬人的鲨鱼……
只凭这一项技术，破烂骨头就和你达成了交易。他只赚那么一点微薄利润，以让你放弃个人交易的可能性，维持住了你们之间的关系，让你收获了好大一笔钱财。
另外，你还兼职帮警卫们跑腿帮忙，赚特许券的同时光明正大地熟悉地图、调查疑点。
甚至有的时候你还会去拳力斗技场压个注、自己上台打一场，或者接下其他罪人的委托，帮忙找找东西、传个话、打个人……
你干的事情很多。但是因为分开排在每一天的零碎时间里，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搞定，所以在他人看来，你总是很闲。
又闲，手里的特许券还不少。
这些特许券在达到一定数量之后被你用掉，承办了一个情报所，你雇佣其他人在梅洛彼得堡里打听各种信息，汇聚到你这里来，等到有人来打听情报的时候，再转手卖给他。每一笔情报都有自己的价位，童叟无欺。
发展到最后，不需要你的雇佣，有些人觉得自己的情报很有用，也会主动的过来卖给你，或者和你交易情报。
这些流动交易的情报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涉及到梅洛彼得堡的方方面面。
一个人一旦汇聚了如此之多的情报信息，那么当地的管理者多少该忌惮警惕了。
但莱欧斯利没有。
你在梅洛彼得堡的两个月。从来没见过这位管理者。
他放任了你的行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而你身上的监视一如既往，甚至从不加遮掩。
这表明着他的态度。
一种尽揽大局的闲适自然。
你在素材本上记下这点，随后转着笔想，梅洛彼得堡的这位管理者，确实不容小觑。
你庆幸你们不是敌方，否则这个人会很麻烦。
003.
在梅洛彼得堡的第三个月。
你接近了组织成员，在贩卖情报时逐渐和他们相识，偶尔聊天时，你透露出自己的过往，表示自己的父母在自己出生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这么多年以来，有的时候看见别人拉着父母的手撒娇，就会幻想假如自己有父母陪伴长大，会是什么样子。
你托着下巴，微微垂下眼睫，苦笑着，神态有些惘然。周围聊天的人们面面相觑着，安慰你道：“其实有父母也没你想的那么好，总是被人管着，一点自由也没有。”
“没人管着就好了吗？”你抬眼叹道，“我倒想被人管啊……这表明他们在意着你、爱着你、始终为你着想。如果没有人管，那就真是天地只身一人了，无牵无挂的，有时都不明白活着的意义。”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道：“也许你在梦里能见到你的父母呢。”
你含着笑意点头：“我也只能在梦里见到他们了，要是多做一点这种梦就好了。一辈子醒不过来也不要紧……哎！不说这个，说说刚才你们听见的深更半夜的动静，那是什么？你们有人去查过吗？”
“嗐，谁大晚上出去逛啊，被抓住了可有得批的。不过我觉得肯定是那个……！”
他们讨论起来，你浅笑着看着他们，余光注视着人群边缘的一人低着头，手指搭在桌面上点着，似乎在想什么。
这个人正是你的目标之一。
你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愉悦和迟疑，明白他的思索，于是笑容显得更加真情实意了。
只是……
你忽然察觉到一道存在感尤为强烈的视线，审视而冷淡的，不像是以往落在你身上的那种观察的视线。
你意识到什么，顺着视线抬头看过去，和一个脸上几乎没什么情绪的男人对上了眼。他的气势在所有人里格外出众，天然带着一种掌控凌驾的俯视感，此刻他位于二楼，手臂搭在栏杆上垂眸看向你，居高临下的气势更是不加遮掩。
凭着极强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你在一瞬间搜集到了他身上呈现出来的所有信息，一边更新着自己的情报库，一边稍微上扬了嘴角，同二楼这位看起来不好说话的家伙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望着你，挑了下眉，也笑了一瞬，不过笑容浅淡多了，情绪起伏也不大。
看着怪难揣测的。
你评价道，是你最不喜欢打交道的那种人。
第89章 IF线·罪人（二）
004.
新进来的那位女犯人的身份, 莱欧斯利略有耳闻。
这些天水上似乎在查什么东西，这位小姐频繁地出入沫芒宫，每次行动必定带着警卫, 有那么两次，身边还跟着那维莱特。
出于好奇, 莱欧斯利派人调查了一下她的过去，随后便得到了这样的一份资料：
拉蒂西亚，女, 二十五岁，侦查官。从三年前开始, 便协助逐影庭破案数余件, 最著名的案子是“少女连环失踪案”，不仅为刺玫会会长卡雷斯正名，还捅出了原始胎海之水对于枫丹人来说的危害。
这之后她成为刺玫会和沫芒宫的座上宾, 按理来说是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角色，但是因为她本人的行踪成谜, 所以众人难以得知她的真实面目，看到了她也认不出她。
这样一个人, 怎么会突然因为“非法查看机密文件”而入狱？这怕不是和当初旅行者“偷吃了水神的蛋糕致使枫丹外交沉默”一样的借口。
莱欧斯利甚至认为, 这位新犯人的入狱, 背后代表的含义远比旅行者入狱代表的含义令人惊惧。
于是莱欧斯利结合水上最近的动荡, 开始在梅洛彼得堡内自查是否出现了意外，同时密切关注你的行动, 重点关照你刻意接近的对象, 顺便去问了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没想瞒着他, 或者说，这本该是提早告知与他的内容, 但最近那维莱特被你留下的任务折腾得不轻，把这事儿给忘了，直到莱欧斯利过来问才想起来。
于是他简要地说明了你们手上的这件大案子。
莱欧斯利消化了一下信息，在这个阴谋之下看到了更多麻烦，于是匆匆告别了那维莱特，转头就回去做准备了。
他步子太急，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又折转回来，向沫芒宫借了一批美露莘警官回梅洛彼得堡，以来找希格雯玩耍的理由，留在梅洛彼得堡进行监察工作。
罪人的身份让你在梅洛彼得堡其他人眼中变得可以信任，他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尽最大程度宽容了你的所作所为。
监视你的警卫也没有想过，公爵派他们监视你，并非是因为你的行为太过界、有极高的潜在危险，而是通过你的行动，去得知梅洛彼得堡那些不为人知的动向。
你看，现在他不就知道警卫当中有人有了异心、致使安保出现了缺口吗？
至于要怎么做，他自有策略。
002.
来到梅洛彼得堡第三个月，你和这位管理者远远地对视了一眼。他意外地没有对你展现出戒备警惕的情绪，反而是一种平和。
你说不准这是因为莱欧斯利情绪寡淡，还是真的因为他其实并没有太警惕你。
你愿意相信是后一种，因为你现在的情报所越做越大，如果没有莱欧斯利的放任，你恐怕要被他找去谈话。
但你们之间迟早会有一场谈话，你需要莱欧斯利的力量，而他也需要你手里的情报。
第四个月时，一名组织成员和你成为了“朋友”，在吃饭聊天时不经意地聊起你的父母一事，随后引出了正文：“我和你一样，不过也不一样。我的父母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去世的，我到现在都记得我十三岁以前的生活，记得那种处于父母的保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记得被爱包裹的滋味。我始终想念那些美好的时光。”
你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许羡慕：“真好，至少你有过那种感觉。”
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有过，所以失去之后才会加倍的渴望。我做梦都在想我又回到了我的童年，然而从梦中醒来时，面对的却是冰冷的现实。刚开始那几年，我总是梦见我父母，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我很少再梦见他们了。”
他面露失望，不过下一瞬又振奋起来，向你分享道：“但是我去年得到了一种好东西，它能够帮助我做一个美梦，我在梦里又看见了我的父母。他们是如此的真实，喊着我的名字，招呼我来吃饭，在餐桌上问我最近的生活如何，有没有不顺心的地方。”
他慢慢哽咽起来：“就像真的一样。好像我又回到了那段时间，他们还活着，活生生地站在我眼前。”
他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平静了一下情绪。你适时地好奇询问：“你说的好东西是什么？安眠药吗？”
“不只是药。”男人笃定地说，“它叫做幻梦，它能够带你在梦里见到你想要的一切，而且没有任何的副作用，最多，你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晚上睡前来一瓶，既能保证睡眠质量，还能拥有一个非常美好的梦。嗯……你要试试吗？”
“诶？我可以吗？这东西应该很贵吧？”你惊讶地指了指自己，说。
男人点点头：“确实很贵，我也不多，所以我只能分你一点。吃过饭后你跟我去拿吧，正好还能睡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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