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国使节已经努力了好几个月,也不是一点效果。如今,一个月哪够用?作为使节,出使上国,不能为家国分忧,三国的使节人人是压力山大。
“上国似乎不想接受我等小国的臣服。”
扶余国的使节说出了他的担忧,他道:“咱们能使力的地方,都使力了。可上国全是拒绝,似乎是咱们是什么病害一般,都不敢接近。”
“连公主们都被拒绝了,也邀请不到上国的名门淑女帮助。”
“……”
“难道,我等皆有负王上,带着失落与失望离开上国吗?”
新罗使节的话,让气氛沉重起来。
不管三国使节如何想?
保宁帝耶律贤都是指使了礼部,给三个小国下了通令,九月末时,必需要离开大齐的京师。让他们自己走人,回了那三个小邦国去。
当然,保宁帝耶律贤是不是讲的,这三国使节团回去后,呵呵,新罗、南韩、扶余还存在吗?
这是一个问题啊。
九月初九,殿试开始。
新的贡士们,是随着侍卫,进了宫中。
说起来,大齐南北二京。这北京城,建在了朝阳山下。已经建成了一百年。比起南京城,早了五十年。
这北京城嘛,比起南京城的那一种堂皇之美,就多了几分的粗狂。
这一座城,这一座皇宫,都是一种粗狂的美。
德政殿,就是殿试的地方。等贡士进了正殿后,他们拜礼时发现了,上头丹头上坐着的人。不是一位帝王,而一双帝后。
当然,能考上了贡士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萧氏的大大声名。这位上得了朝堂,打了征战的皇后娘娘,声音赫赫嘛。
只不过,论材大典,何等重要啊?这等时候,皇后居然也与皇帝并坐而立,当真是……
让贡士们都心头得赞一声,够威武啊。
不管心头如何?
这按着名次,都得赶紧坐好了。
至礼拜后,贡士就是纷纷就坐。殿试开始了。
今日,明珠出的题目。够简单的,也够直白的。
“本宫辅佐圣上,牧万民之福祉,庇天下之安康。必使朝廷仁德,社稷永固,以不负于祖宗,无愧于上苍之恩赐也。
然,民安必使其耕有地,食有粮,身有衣。然,境安民泰,无贼无盗,无刀兵之祸,始无流民之苦尔。
地有数,民户渐丰,多则,何解?此,患也。
圣上御极多年,漠西有贼子,平之。漠东有掫尔小邦,灭之。奈何,西方凉朝,南方吴朝,皆大齐之巨患也。
本宫思之,寝难安,食难咽。哀智慧之短,叹一统之难。唯,求才定安邦之计,佐君王以四海升平。
诸贡士,通经书,晓实务,知天下至理,恩科斐然成章者也。汝等当呈己见,挥笔论策,勿隐心思,直书大才大德。圣上,孜孜求也。”
这一中心思想出来,在场的贡士们,人人是心头有数了。
圣上,以及皇后娘娘考的究竟是啥?
不乎两条。其一,人越生越多,这地的数量有限,有什么法子不?其二,天下一统,可有攻略?
有哪些大才,能安邦,能定国,赶紧表现出来吧。圣上和本宫,都在孜孜不倦的求得啊。
第99章
恩科的目的, 只是为了选拔出来上位者满意的官员嘛。官员的用途,自然就是统治这社稷。所以,除了本事外, 这政治正确也很有必要了。
当然,这些事情嘛,明珠不必急着在意的。因为,这些贡士们的考卷,实则会让主考与副考官们先验看的。然后,再由五阁老讨论后, 呈到了御案上。
而在御案上查看的人, 自然就是明珠了。至于夫君保宁帝耶律贤是否看一看, 那就得问一问保宁帝耶律贤有没有心思去翻一翻了。
殿试时, 夫妻二人的乐于提拔了贤才, 对于人才发迎的态度,还是表演了一翻的。当然, 在殿试后,夫妻二人就是直接回转了御书房。
“这一场殿试,总能简拔出来一些合用的。”
“我看,大郎身边的人,就由明珠你挑选吧。”保宁帝耶律贤挺随和,这般说了话道。当然,保宁帝耶律贤更放心的。毕竟,大郎是他们的长子, 又是国朝的太子, 这等重要的东宫侍从官, 保宁帝耶律贤知道,妻子不会随意安排人手。
便是要安排了, 国丈那边必然是要查个一清二楚的。
身家清白与否?
政治观念是不是合拍?
本人才德又干净吗?
这些东西,想一想,魏国公府的私下里,不查了的话,呵呵,保宁帝耶律贤是不信的。当然,他本人也会查一查的,隐卫和秘卫不是吃白饭的,这等东宫侍从官,哪人哪家族,自然都会料理清楚来。
“成,我会好好跟父亲商量商量。”
“倒底不好独断。总要平衡平衡,各派系宗室勋贵们之间的恩荫子弟人数。”
东宫侍从官,寒子门好处理。上位者有恩赏,得赏之人接着便是。没得到赏识的人,也不敢叽叽歪歪的。
可那些高门子弟,就不同了。这中间的度,是需要好好拿捏拿捏的。
“辛苦明珠你了。”
保宁帝耶律贤这么一说。明珠捂嘴就笑,她道:“说得好了像大郎就是你一个人的孩子似的,我这母后难不成还是后娘啊?”
“大郎身边的事情,不亲手管一管,我这心里头却也是不踏实的。”
明珠表了她的心迹,保宁帝耶律贤笑着执起妻子的手,说道:“就因为是大郎的亲爹亲娘,我这父皇才觉得,明珠你受累最多。”
“不累,不累,看着大郎一天一天长大,越来越有本事,我这心里头,舒坦。”明珠表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自古以来的家长们,就是盼着下一代子嗣,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夫妻二人回了御书房内时,那隔出来的小偏间里,三个孩儿啊。
小太子耶律安在描红写字呢。
而长寿嘛,正在逗乐了她的二弟小二郎,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着。旁边照顾的嬷嬷和宫人们,只敢远远的注意着,也不敢上前打扰了两位小殿下的乐趣。
明珠和夫君进来后,长寿是最先发现了父皇、母后的。所以,她停了和小二郎的玩闹,高兴的到了父皇母后跟前,福了礼。
有长寿的领头,小二郎自然是随着姐姐溜达。
倒是弟弟、妹妹的声音,扰醒了正用功的小太子耶律安。
耶律安这会儿,才是忙搁笔,上前给父皇母后拱手一礼。
“不必多礼了。”
保宁帝耶律贤说了话,顺手就捞着小二郎到怀里,惦了惦后,保宁帝耶律贤把小儿子又放回了能让他快速走路的小木车上。
“二郎又重了,看起来这些日子与他姐姐嬉戏,倒是一个不错的锻炼身体法子。”说得这话后,保宁帝耶律贤还是伸手,拍了拍长女长寿的小肩膀,笑道:“长寿,你这长姐,可得多照顾二弟。”
“去吧,姐弟二人去玩儿。父皇和母后要考校了你们大哥的学问。”
有父皇这话后,长寿非常急匆匆的领着小二郎跑开了。
作为一个不爱学习的小公主殿下,长寿对于大哥耶律安每一天排得满满的学习课程呀。她表示,大哥真辛苦。她呀,还是多陪一陪小二郎吧。
有长姐的招呼,小二郎很兴奋的跑开了。
两个孩子,跑到了偏室里玩得开心。
明珠在旁边瞧着,也是嘴角扬了弧度。不过,她没出声制止了,毕竟,长寿和小二郎跟长子耶律安不同,他们俩是没什么负担的孩子,可以快快乐乐的长大啊。
至于长子……
明珠的目光,移到了长子耶律安的身上。大郎这个长子是太子,是大齐的国之储君。他的身上,一幅担子是真的挺沉挺沉的。太子这个位置,看着光鲜,可真是不好坐啊。
因为,太子是不一份没有退路的工作。
什么人都好退,太子却是跟帝王一样,一旦下岗了,基本上没活着的机会呀。要么上,要么死,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大郎,累吗?”
明珠走上前,拥了儿子入怀里,抚了抚他的背后,才是放开了,关切的问了这一话道。
耶律安抬头,摇摇头,回道:“回母后,儿臣不累。”
“傻话。”明珠伸了食指,轻轻在长子耶律安的额头点了一点,笑道:“像你这般大时,母后就是天天玩耍,似乎你妹妹和二弟一般。你这般重的课业,这般多的殷殷期盼在身上,岂能不累啊。”
听得母后的话,一直小大人的耶律安的神情就是挺尴尬的。
这时候,耶律安发现,他好像还是做不到父皇母后一般,随心所欲呀。
“大郎,怕累吗?”
明珠又问道。
“不怕累。”
这话,小太又又耔子耶律安说得很镇静,而且,回答得也挺洪亮。那种满满的自信心,简直是爆棚了。
在旁边的保宁帝耶律贤很高兴,伸手在长子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夸赞道:“不愧是大齐的太子,有担当。”
有父皇的夸赞,小太子耶律安很高兴呀,那眼眸子里全都是星星眼,似一只偷得了腥儿的猫咪呀。
不过,面上嘛,小太子耶律安却是严肃的回道:“儿臣一定不负父皇的夸奖,往后更加努力的。”
“好,好,好。”
保宁帝耶律贤是连夸了三声好。
“我去看一看奏章,贤哥,大郎这里就要你多多教导了。”
明珠不多话,准备处理政事了。至于小太子耶律安自然是由亲爹领着,去继续学习学习。
保宁帝耶律贤听得这话,没什么异议,挺顺溜的就应了。
一家五口人,就是这般的过着与往常没什么两样的日子嘛。这一愰儿,就是午间时,用了午饭。然后,消消食。
保宁帝耶律贤继续每一日的调养。
而明珠领着三个孩儿回寝宫,睡了一个小小午觉。
九月十二日,北京城内的黄榜上,是张贴出来了殿试的结果。当然,贡士们是不用担心啥的。这只要过了会试这一关,成了贡士。在殿试后,黄榜再出来时,定然是榜上有名的。区别嘛,就是名次的变动罢了。
至于贡士不落地,一定会选点上的原因嘛。
说起来,这就得谈一个人了。
这也是明珠一力主张了中了贡士的人,一定得点为了官员的原因。不管是进士及第、还是进士出身,又或是同进士。总之,会试过了,就得给个官儿做做。
前一世,明珠很喜欢一首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通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就是这四句诗,作者嘛,是大唐的一位造反大家黄巢。
至于这位为何会走上了造反之路,把大唐给玩坏了,最后,更是领着几十万农民军攻战了长安,一把火烧了长安。
原由嘛,就是科举落地呀。
所以说,有句话怎么讲的?
不怕流氓耍无赖,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被知识武装起来的农民军,那跟草根崛起的可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呀。
总之,读书人嘛,上位者心头再不爽呀,表面上是一定得做好了面子功夫的。
皇宫的夜宴,跨马的籫花游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新出炉的进士们,过足了一朝成名天下知的威风呀。
而这一场的秋闱繁华热闹后,北京城郊外的猎苑,迎来了秋狩。
秋狩,就是勋贵宗室们的热闹之时。
十四日,在猎苑的秋狩之宴时。
明珠小声与夫君说了话,道:“我看了奏章,塞外各部的勇士,已经把新罗、南韩、扶余三国的势力是打得七零八落了。除了他们的京都,尚且有口气儿,其它的土地上基本上连活人都难寻得一些了。”
“如何?”
“贤哥你以为,咱们是秋狩后,直接灭了这三个小邦国。还是留他们一口气儿?”
明珠笑问了话时,保宁帝耶律贤却是挺配合的听完了。
听完话后,保宁帝耶律贤却是严肃的说道:“秋狩后,不妨由羽林军、侍卫军、禁军三处更抽调了训练中表现最精锐的部队。各出两万大军,分三路进发。”
“灭了新罗、南韩、扶余。”
“有咱们皇家的部队打头阵,我相信,那些塞外部落的头人贵族们,人人都乐意随行打打秋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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