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大军调动, 特别粮草等特资的集结,那是不可能真隐瞒过人的。只要有心不难探查出来一星半点儿,然后, 拼出一个真相不是难事啊。
这大齐的大军集结,目的是哪儿?
新罗、南韩、扶余的使节不是傻子。再联想到了前面大齐礼部官员对他们的不客气。这种种的迹象都在说明白一件事情。
大齐朝廷要动手了。
新罗、南韩、扶余三国的使节真是欲哭无泪啊。
新罗、南韩、扶余的三国公主们,更是手足无措了。这时候,他们觉得哪怕是求爷爷,告奶奶也得想法子啊。若不然,三国还有活路吗?
想一想三国以前的宗主国东海国, 现在哪儿?
呵呵, 国王一家被软禁了, 目前是死是活?外人是不知道的。而那些投降了的东海国的官员嘛, 还在大齐朝廷里, 谋了一官半职。至于那些被擒来的官员显贵们,东海国都没了, 这些人的下场真不好呀。
男子是在午门外,被砍了脑袋。女子尽数是在奴隶市场上,被贬为奴隶售卖给了各家宗室勋贵们为奴为婢。
这等命运若是降临到三国头上?
光想想,使节和三国的公主们,就是觉得前途黑暗一片。
“若是使节们在九月末时,没有法子,真要回归家国……”话到这里时,屋内本来坐着的新罗国善真公主是起身, 抿着嘴唇说道:“我是不会离开了大齐京师的。”
善真公主的决心似乎是下的很大, 她说话时, 更是语气坚定的。
“可是,咱们弱女子, 留下来又如何保护自己?”南韩国的秦吾公主问了话道。
“离开了,咱们回归母国,怕也是一条死路吧。善真姐姐、秦吾姐姐,我听说上国已经在集合大军,要去攻打我等母国了,对吗?”扶余国的彩姬公主说这话时,那是泪眼婆婆的。
作为一个敌国的京师,在这里生活着,三国公主受到的排挤是可想而知的。但是,她们都是身负了重望的公主呀,她们连逃避的机会都不会有,连逃避的地方更不会有的。
“所以我要留下来。”
“天定不负我等苦心人。”新罗国的善真公主说了这两句话。
“姐姐可是寻得了庇护之人?”彩姬突然问了话道。
这一问,挺突兀的。可南韩国的秦吾公主就是这一句提点,眼神亮了。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善真公主,问道:“前面一些时日,你天天出门,善真姐姐可是有奇遇了?”
“哪位好心人肯帮忙咱们忙呀?”扶余国的彩姬公也跟着问道。
新罗国的善真公主却是苦笑连连,回道:“是有人肯伸手,但……”话到这里时,善真公主的心情莫名的酸了。
“但是什么呀?”彩姬急切的问道:“善真姐姐,你且讲一讲,若咱们能帮忙的,一定帮衬着的。都是落难人,何苦还彼此相互间没了信任呢。”
“善真姐姐,我等以你为尊的,自然听你的行事了。”南韩国的秦吾公主是这般回了一句道。
见二位妹妹都动心的模样。
善真公主才说道:“那是上国的一位公爵大人。他有心帮咱们,只是他的帮忙不过穿针引线,还要咱们自己去说服了上国的其它大人物。”
说服?
三国使节与三国的公主们,拿什么去说服呢?
没好处的事情,有人肯办吗?
扶余国的彩姬公主道:“既然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善真姐姐,不如请大使们前来一起商议吧。他们在外面奔波,一定知道更多的信息。”
善真公主望了一眼彩姬公主后,说道:“其实,我已经与我国的大使商量过了。我的话,就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这话一出后,南韩国的秦吾公主和扶余国的彩姬公主都是惊讶了。
当天,明珠看到了封秘奏。
在读完后,明珠愣了好半晌。然后,她提笔在上面一个“可”字。尔后,又是想了想,明珠拿起了这封奏章,走到了榻上正歪坐着,一边看了长子耶律安描红大字的夫君身边。
“给你瞧瞧。”
明珠说话道。
保宁帝耶律贤是丢开了手上,小太子耶律安的描红贴子。然后,拿起了妻子手上的奏章。翻开仔细看了后,他笑道:“韩元嗣是一个聪明人。”
“贤哥,你不觉得他这揣摩了人心的法子,显得过于聪明了吗?”明珠笑问道。
“无妨,他既然敢坑了咱们的勤王叔父一把。如今又是献上了忠诚于皇家。那不就说明了,他是坚实的保皇党嘛。对于这等人,多多为善。”
保宁帝耶律贤点评了话道。
“我就怕他太聪明了,将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明珠说了这么一句话道。
保宁帝耶律贤却是挺平淡着,毫不在意了韩元嗣的未来,他道:“未来之事,天才知晓。咱们呀,能用时,就用一用。不能用时,藏于匣中便是。至于宝剑会不会朽坏了,于咱们何干?天下间,想做官儿,能做官儿的读书人,比比皆是嘛。”
人才一大片呀,保宁帝耶律贤表示,大齐朝廷离开了哪个官儿,还是照顾行使的。
“成呀,有你这话,我便是依了你。”
“不过,你真舍得呀,把那三国的小公主就赏了那些儿女都比人家大的老家伙们?会不会使美人蒙尘呀?”
明珠笑问这话时,想到了唐伯虎的那一句诗“一枝梨花压海棠”呀。
“你情我愿,又没强迫谁?”
“咱们不必多干涉了。”
保宁帝耶律贤是浑不在意的。毕竟,这一桩买卖里,新罗、南韩、扶余的三国公主们,可是自个儿愿意的。保宁帝耶律贤表示,他没兴趣去管了这些野鸳鸯的事情。
于是,韩元嗣这位大齐朝廷的新公爵,就是得到了皇后娘娘萧氏的亲笔批复。
得了上头的指示,韩元嗣的心底踏实了。
公爵府的书房内,韩绘深挺不解,他问道:“父亲为何要去得罪了勋贵宗室?要大齐朝堂上,勋贵宗室们的势力太大了,父亲走这一步,太危险了。”
“富贵险中求嘛。”韩元嗣倒是乐呵呵的回了嫡长子的话道。
“父亲,儿子是担心,勋贵宗室们秋后算帐,到时候,根基浅满的韩氏未必挡得住啊。”韩绘深这般说出了他的担忧。
韩元嗣问道:“皇家呢?我儿可想过皇家的态度。”
韩绘深说道:“想过,只是狡兔死,走狗烹。儿子怕,咱们韩氏一门心思当了孤臣,未来的际遇难料。”
“官场上,讲究一个抱团结派。”韩元嗣讲了这话后,却是咂咂嘴,才道:“但是,在大齐的朝堂上,已经立稳了几派。这里面给咱们新进来的韩氏,没留了位置。”
这也是为什么韩元嗣一门心思,全心全意投靠了皇家的原由。
做为新进的公爵府,韩氏的出现,其实是分了勋贵们的肉呀。
这政治势力,那也是大肥肉的。
“父亲是准备另立门户?”
朝绘深不傻,一点就透。他如此问道。
韩元嗣点点头,同意了嫡长子的看法,他道:“为父准备纳了那新罗国的善真公主为妾。往后,新罗国灭后,那善真的亲人,就由为父收罗为己用。至于咱们家的爵田,也是划在了新罗的国土上。”
“这爵田会不会太远了?”
朝绘深问道。
韩元嗣笑了,道:“不远,不远。为父求的爵田,是靠海的地方。”
“最关键的在于,善真公主得了一个新罗王室的秘闻。居说,在那东海之地,有养殖珍珠之法。”
“这可是关乎了咱们家的世代基业呀。”
珍珠在这时代里,那可是贵重的珠宝。若真是得了这一门新罗王室的真传,韩氏这一门公爵府,注定是要成为了豪富。
“就为这份基业,父亲才决定了收拢新罗王室?”
韩绘深问道。
当然,韩绘深会这般问,也是有试探之意呀。毕竟,他只是公爵府的继承人嘛,他肯定很关心了,同样有继承权的弟弟们。
这善真公主进了公爵府后,又有娘家的撑腰,这不是让韩绘深心中有顾忌了嘛。
“当然是为了这一份基业。”韩元嗣不是为了这一块大肥肉,他哪会真拉人下水,把三国的公主们是收进内宅呀。
“父亲,您得了新罗国的好处。其它的府上,未必就有天大的好处吧。区区一美人,不至于有如此媚力……”
韩绘深的话,还未说完。
韩元嗣就说道:“如儿你讲的,美人嘛,多不胜数。”
“只要有权势,美人会如过江之鲤般投怀送抱的。为父在意的,是为将来铺路。”韩元嗣指了指南国的方向,道:“大齐上下对吴朝,没死心呀。”
韩绘深也明白了,父亲这是想成为了吴朝降臣们的一杆旗。然后,借由这一杆旗,成为了吴国降臣们里的领头羊。
“父亲大人,好算计。”
“我儿能明白了为父的心思,为父才真高兴。将来,这韩氏的一切,还要你继续发扬光大啊。”韩元嗣在表示了,嫡长子的位置不容动摇的。
第101章
保宁五年的夏季, 大齐塞外各部对新罗、南韩、扶余三国的袭扰,让三国是叫苦不休。以塞外几万骑士是化整为零,这来去风风火火的性子。
这不打硬仗, 全靠骑兵的机动性。总之,三国是被拖疲软了啊。
有秘卫的奏报,明珠和夫君耶律贤都清楚。大军出动后,再是打了三国的京都,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三国都太小了, 小得在大齐朝廷的眼中, 那注定螳臂挡车, 不自量力呀。
于是, 见识了上国的武力后, 三国的使节团才会那般的识趣嘛。至于新罗、南韩、扶余的公主们,更是不计较了啥公主身份。在上国的显贵内宅里, 为一妾室都是愿意的。
就在九月十六的这一日,新罗国的善真公主就被康国公府的国公爷韩元嗣纳为了妾室。而这位公主还请新罗国的使节带一封家书归国。
此家书上,完全是请母国降服于大齐朝廷的忠心之言。当然,这一份忠心嘛,是对着大齐朝廷表明的。
对此,皇宫里来了圣旨,还是夸赞了一翻这位善真公主。当然,朝廷给封了赏, 这赏的新罗国善真公主的爵位嘛, 就是贞淑翁主。
总之, 这一回,韩元嗣这位康国公爷, 是出了一回大风头。
也是这位国公爷的妾室贞淑翁主出头,给南韩国的秦吾公主、扶余国的彩姬公主一一拉了红线。然后,这两位小国的公主也是出嫁了。
当然,说是出嫁了,这是自个儿脸上贴金。实则,是这三个小外邦国的公主们,被大齐的勋贵出手,纳进了后宅。
美人纳进怀,不代表了大齐朝廷会受影响。
在九月十九日这天,大齐集结的六万大军开拔了。
同行的,自然还在塞外各部的头人贵族们的私兵。
这一次,依然是明珠领军出征,当了大军的主帅。
“父皇,为何要母后出征?”
小太子耶律安陪着父皇站在了高高的城楼上,望着大军远去的长长军阵,问了此话道:“先生们的教导,不都说君王坐明堂,天子当垂拱而治。又说,千金之子,安危为重吗?”
小太子耶律安的话,让保宁帝耶律贤听后,是沉默了许久。
良久后,保宁帝耶律贤是挥了挥手,他父子二人的近前,侍卫和宫人们皆了远离了。远远的护卫着。
父子并立而站,保宁帝耶律贤开口说道:“大郎,你觉得皇家因何而尊贵?”
小太子耶律安想了许久后,说道:“皇家因为统治天下,坐拥万里江山而尊贵。”
“哈哈哈……”保宁帝耶律贤大笑出声后,赞道:“大郎,你这话说得好,说得妙啊。”
“父皇,这是母后讲的,儿臣就是记下来了。”小太子耶律安挺不好意思的,他还是小声的解释了,他回答的来处。
“那你觉得正确吗?”保宁帝耶律贤又问道。
“儿臣不全理解,不过,父皇母后一定是不会骗儿臣的。所以,儿臣以为,话一定有道理。”小太子耶律安一本一眼的回道。
保宁帝耶律贤听得这话后,点了点头,就是招了招手,让长子站得更近了。接着,保宁帝耶律贤是蹲下声,与儿子平行了身高,四目相对。
保宁帝耶律贤说道:“这世上,父皇母后是为你好的。这大齐的未来,也是要你担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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