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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楼——枕明生【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8 17:14:48  作者:枕明生【完结+番外】
  悠扬的乐声重新响起,大殿里渐渐恢复了热闹,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上了一丝惶恐不安。
  容帝笑着端起酒杯,同丞相遥遥一碰。
  千里之外,尘封的法阵发出一声震动,同第二声铃响重合。
  被逼进杀阵的江在水恍惚一瞬,迎面对上那藏头露尾专挑软柿子捏的元婴修士,揣在胸口的生长符亮了一瞬,护罩一闪而过,帮她挡下一击。
  祝江临紧随其后,在重重隐匿阵中揪出了那修士,按着他的脑袋一拧,“咔吧”一声后,随手把人丢下了龙塔。
  而后他伸手一捞,把江在水拽到了身边。
  江在水喘着气,还有些惊魂未定。
  “回神。”祝江临放开她,道:“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应该是我的生长符。”江在水一手提剑,一手把符纸拿了出来,讶异地发现其中一张变了颜色。
  生长符由噬灵叶做成,会不断吸收外界灵气,吸收的越多,符篆威力越大;符纸颜色与灵气储量相关:枯黄色、草绿色再到翠色,越像新叶的颜色,内含灵气越高。
  她手里的三张符分别与“杀伐”“疗愈”“防守”相关,先前都是鲜翠欲滴的翠色,此时,防守的符纸却变成了黄绿色。
  祝江临皱了皱眉,道:“给我。”
  江在水以为他要往里面注灵力,依言把那张防守符递了过去。
  ――但凡她脑子清醒,就该记得,生长符这东西只吸收无主的“灵气”,不要经脉里转一圈出来的“灵力”,否则她师父何必给她三张灵气不满的符,风袭玉又为何默认五本卷轴的耗损不亏?
  当然是因为这玩意就是靠“同类”的灵气才能养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祝江临的目光似乎在她剩下那两张符纸上停留了一瞬。
  江在水掐了下眉心,听见祝江临的声音问她:“你出门历练,跃玄观没给你别的什么防御法器?”
  “有啊,只是肯定不如翠色生长符这么强力。”江在水回答。
  “都有什么?”祝江临声音柔缓。
  江在水背起双手,右手提剑,左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清醒了。
  她不动声色地答:“金蝉蜕、万羽衣、护心宝镜,还有……”
  一道寒芒闪过,尘嚣剑自下而上斜劈上去,带起一阵破空的嗡鸣。
  “祝江临”身影一退,“小友这是做什么?”
  江在水平白丢了张符,心里憋屈得很,剑势一转横向一劈,“祝江临”笑了一声,直接抽刀架住了尘嚣剑。
  “你打不过我。”他陈述道,而后好奇地问:“这么快就发现不对了?”
  因为太假了。江在水没回答,转过手腕避开刀,直刺上去。
  那人面色一冷,“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不再后退,大刀在身前一挡,拨开尘嚣剑,顺势向江在水砍去,竟是要命的架势。
  江在水匆忙躲避,谁想那刀虽看着笨重,速度却极快。
  眼看就躲不过了,江在水心一横,正打算迎上去以伤换伤,却见眼前人影一闪,大刀和人一并消失了。
  她快速收回剑势转为防守,就听耳后传来风声。
  江在水旋身,一剑刺了上去。
  “叮”一声响,尘嚣剑刺在了扇骨上,祝江临出声喊她:“是我。”
  是你个头!
  江在水还要上前,就听他快速道:“咱俩初见在龙门岛下原因是宫恒要抢你的玉佩结果反而被你逮住时间是春分……”
  “停!”江在水收剑,“知道了,这是幻阵?我什么时候跌进来的?”
  “结合阵法吧。”祝江临道,“国师倒是个精通此道的,你受伤没有?”
  “没有。”江在水摇了摇头,郁闷道,“但是我的生长符被骗走了一张。”
  祝江临一下猜出来刚刚发生过什么,“防守那张?”
  江在水:“嗯。”
  祝江临皱了皱眉:“你还有别的防御法器吗?”
  这话实在耳熟,江在水条件反射地摸上尘嚣剑,点头道:“有。”
  “我的空间里没有防御法器,没法给你。”祝江临往后看了一眼,“四层的阵法我已经破了,两名元婴修士杀了一名,另一个逃了。五层会更危险,你跟紧我――咱们要快点了。”
  江在水重重一点头,伸手拉住了他的袖角。
  “准备好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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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忍剪
  ==============
  白鸿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场梦里。
  梦里,他舅舅的血溅在谢府的大门上,麟儿哭叫着,母亲睁着血红的眼问他:“你为什么不报仇!”
  “为什么还在白府苟且偷生?”
  “为什么还在叫仇人‘父亲’‘夫人’?!”
  人群惊恐地逃窜哀嚎,仙长鞭长莫及,鬼物从脚下探出狰狞身形,枯骨般的手握上权贵的脚腕,怨力贯穿绸缎包裹的身躯,它们在惨叫中大口吸食“痛苦”。
  “姐,二哥!”白乌安在他旁边,声音颤抖地质问:“……这是什么?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乌安。”白长灵摸了摸弟弟的脸,眼神中有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她低声道:“睡一觉吧,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就好了……”
  白乌安不想睡,他挣扎着撑开眼皮,声音却越来越微弱:“那么多人……”
  他倒下去,被一双手接住,打横抱起。
  “十三,看好他。”白长羽轻声说,“他少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卫十三横抱着白乌安,低头,“是。”
  圣德殿内,歌舞升平不再。
  皇座之上,容帝垂眸看着一片混乱,漫不经心地啜饮了一口酒。
  “还不够。”他喃喃,“再等等,很快,很快了……”
  丞相立在他身后,身边站着衣着华贵的路云舒,背后是神情不明的双生子、昏迷的白乌安,与被白乌安拉上来、被暗卫随身看守的白鸿。
  “夫君,还要多久?”她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像是对眼前的场景心生不喜。
  四大门派的人临时插一脚,他们不得不提前进行计划,以至于山川法上的口子开得还不够大,只有等级低下的小鬼能逃出来。
  十四年前,他们谋划了整整两年,靠那块玉成功打开了山川法的一角,才放出了一只灵寂残鬼。
  结果控制不当,事情闹大,被跃玄观的人发现了,险些没瞒过去。
  他们从此谨小慎微,凭借那次的小小经验推演了无数次,眼看就要成功了。
  ――结果又是跃玄观!
  路云舒恨得咬牙,心中却又有些隐忧。
  跃玄观那个大小姐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了,最好不要干扰到哥哥的计划。
  不过想她一个融合期的小小修士,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怕就怕……
  她想起那名至今身份不明的“散修”,眯了眯眼。
  白丞相沉声道:“至少还要一刻钟。鬼物成了‘r’才能用,在此之前……就让几位仙家弟子显一显神通吧。”[1]
  他们在高台上轻声谈论,仿佛殿上的血海苦难不过草芥。
  奇怪的是,不管是白鹿门派出的长老,还是跃玄观的江照然,都好像瞎了眼一般看不见他们。
  ――实际上,他们所处的只是一个较为基础的隐踪阵。
  只是鬼物出现的突然,他们又消失的突然,两人没时间细想他们是“逃去了哪里”,自然也没去探查台上究竟还有没有人。
  江照然剑上附着灵力,又杀灭一只残鬼,在耳边不断的求救声中皱起眉。
  白鹿门那两个弟子年纪还小,见此番此景皆是心急如焚,得了师长的允许便下场开始捞人。
  如此突发情况下,自保之余还能满殿乱跑地救人,已经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
  相比之下,更加沉稳的年长者则都察觉出了不对。
  殿中局势混乱,他们顾及着不能伤及无辜,均不敢放开手脚;即使如此,杀灭的鬼物也已经不少了。
  可这殿中的鬼物非但没少,反而还增加了。
  不仅如此……
  “照长老,你有没有觉得,殿中的死气太少了些?”白鹿门来使道。
  此人姓路,是白鹿门直系之人,与江照然还算熟悉。
  江照然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鬼物身周伴着死气,死后身躯亦会化为死气消失,这么多鬼物出现又大量死亡,殿中的死气浓度早该令修仙之人感到不舒服了,不该还如此之低。
  死气含量低,只能说明一件事。
  “幕后之人在收集死气。”江照然挥剑救下一名女子,手上给她包了个护罩,把人扔出了殿内――他们最开始还守在大殿门口,生怕鬼物逃出去,结果却发现大殿门只允许人类出入,而鬼物甚至没有要出去的意向。
  死气……收集死气能有什么用处?
  江照然见多识广,脑中闪过多个禁术密法,又被他一一推翻。
  他的眼角无意瞥到那个纯白的大罩子,又移走,忽地一顿。
  江照然猛地转过头。
  那罩子上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
  “……”江照然气沉丹田,隔着半个大殿喊道:“岳长老!”
  “岳长老”没回头,目光盯着大殿顶的一处。
  江照然戳死一只残鬼,顺着他的视线抬起头。
  那处好像只是普通的绘着花纹……不对!
  有极细的死气汇成线,正源源不断地送往那处!
  风袭玉低笑一声,“拙劣。”
  那红袍白发的老者似乎是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高台,眼中蕴着打量蝼蚁的蔑视与被冒犯的怒意。
  而后他转过头,手上凭空多出一张赤红的符,“轰”的一声炸上了那处殿顶。
  整个圣德殿似乎都静了一瞬。
  那处殿顶在此一击下竟分毫不动。
  而后殿中鬼物齐齐发出痛苦的哭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成灰暗的死气,迅速被那处殿顶吸走。
  有等级高些的鬼物被本能驱使,抓上身边的人,开始更急切地吸食,甚至剖下血肉大口嚼食。
  风袭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明白了什么,同身边的少年低声交代了一句,飞身而上。
  ――转眼消失在了那处殿顶之前。
  少年看着他消失,从怀里摸出了一支洞箫。
  箫身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千年沉淀的历史,从遥远的上古投来的哀切目光。
  “呜――”
  婉转悠幽的箫声穿透人嚎鬼哭,回荡在大殿之中,如祭司的镇魂曲。
  满殿的狂躁不安鬼物动作都放缓了,小弟子一剑杀灭一只鬼物,诧异地回过头看向箫声来处。
  “别愣着!”莫默不知什么时候从那白罩子里出来了,手里抱着个七八岁的小孩正施救。
  她一手抱着小孩,一手盖住小孩的额头与眉眼,疗愈的灵力在小孩体内流传安抚,脚下不停,“先把他们送出殿外!”
  那小孩应当也是哪位大臣带进来的家眷,被护得还算周全,只腿上染红了一片,不哭不闹睡着了一般窝在她怀中。
  宫宴不允许护卫入内,这家人跟在她身后往外跑,身上多少带着伤,看得出被匆匆处理过。
  一路上不断有人哭嚎,莫默抿着唇,腾出手甩了几只暗器,清理掉挡路的鬼物,直到把一波人都送出去,才又转头往回跑。
  那小弟子被她提醒过,也意识到首要任务是送人出去。
  他在自己的能力极限内照猫画虎接了一批人,到了殿门口,却被地上的尸体吓了一跳。
  “这……”他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这装束,不是锦衣卫吗……”
  “是。”南言出现在他身后,也带着一批人。
  他眼角通红,像是刚哭完,泪痕还没消,说话带着鼻音,“皇帝做了个局,江师叔他们解决了门口守着的这些人,咱们才能送人出来。”
  他看都没看地上那些人一眼,把人送到转头就走,“快走吧,别愣着。”
  别哭,别愣着,去救人。
  去救人。
  .
  容承镛看着圣德殿的方向,不言不语。
  “四殿下。”一身黑衣的暗卫落在他身边,单膝跪下,身上带着晚风吹不尽的血气。
  “解决了?”容承镛淡声问。
  “是。重华宫门口十名金吾卫,暗处四名暗卫,已尽数除尽。”
  容承镛依旧遥望那鼎立庄严的大殿,“嗯”了一声。
  就听那暗卫似乎是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四殿下,属下听到皇帝说,他是为了复活小姐才……”
  容承镛瞥了他一眼,暗卫自知失言,噤了声。
  这暗卫身份比较特殊,是容承镛的母亲,故皇后向雨竹留给他的。
  向雨竹不算是月华宗的高层,但她在月华宗广结善缘,出嫁时,不少同门给她凑过嫁妆。
  甚至有位财大气粗的师姐,送了她一支暗卫。
  那位师姐是月华宗宗主的女儿,自小与她交好,最开始就不看好身为“商户之子”的凡人,在她决心出嫁后又忧心忡忡,最后逼着她收下了这支暗卫,还立了血誓,在第一个孩子五岁前不许把此事告知任何人。
  ……现在看来,到底是师姐猜中了。
  大公主殿下早夭,此事竟真的一直瞒到故皇后亡故前,把暗卫交给自己的母亲,也不曾让当年的燕王殿下、如今的容帝知晓。
  不过。容承镛漫不经心地想,这毕竟是皇宫之内,皇帝大概是早就知道他手里有人,只是不知道有多少、实力如何,又下意识认为向氏一无权无势的小弟子、他一介深宫之中的落魄皇子,再如何也翻不过天罢了。
  他靠着这支暗卫,小心翼翼、苦心经营,终于一点一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
  这暗卫曾经是向雨竹的人,向雨竹那个性子,能让人十几年不忘旧主,很正常。
  故皇后在他一岁时便亡故,他说他早忘了母亲的模样。
  但那个场景,他记得清楚极了。
  女人消瘦的手托着他,轻柔地放在被子上,嘴里唱着小调哄着他。
  她叫他“佑宁”。
  后来他知道,他曾经有位姐姐,出生没多久便夭亡了,还没来得及取个大名。
  姐姐的乳名,叫“锦宁”。
  “锦宁”“佑宁”一字之差……那人唤他乳名时,心里想得是什么呢?
  父皇不喜他……母亲难道就爱他吗?
  容承镛望着远方出神,半晌,收回视线。
  “……母后不可能复活。”他最终还是解释了一句,“凡人魂魄离体七日即散,修士魂魄也过不了三十日,除非魂化鬼物,再无例外。母后死时,父皇手上并没有能留存魂魄的东西,她的魂魄早该散于天地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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