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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烟雨落金陵——扶盏【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8 17:15:39  作者:扶盏【完结+番外】
  那心腹简直没眼看,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他提醒道:“太子好歹问问陛下召您来做什么?”
  宣隆帝瞧他这态度却也知不必多问了,兄弟手足,自相残杀,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难道这就是老天给自己的报应吗?
  他头疼的厉害,没等他喘口气,后宫又来了消息,梅妃小产了。
  据那宫婢所言,梅妃自从服了早上膳房送来的安胎药便开始腹痛不止,不多时便小产,太医在那药里尝出了堕胎的附子,膳房经手的宫婢只觉委屈,这药是从太医署抓来现煎的,自己决计没往里面乱加东西,只是煎药的时间长,自己一时腹胀让旁边的小卷帮忙看了会火,主理官员忙让人去拿小卷,却得知小卷已然失|足跌入河中淹死了。
  小卷同人交际简单,只知道还有个哥哥在太子府别院喂马,唯一的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
  宣隆帝老年得子,不可谓不欣喜,现在这个还没成形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哪怕他心硬如铁也不可能不为所动。他看过了梅妃,回到昭阳殿看着尚跪在阶下的太子许久无言。
  殿内燃着的灯油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敲打在李敛心上更是惶恐,他小心抬头去看他脸色:“父皇?”
  他想起当时立他为储的心境,除了占着嫡长的名头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能为储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对着故皇后的那点亏欠,他这么些年的行事作为自己不是不清楚,可都看在故皇后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么纵容下来,他居然成了今天这个混样,宣隆帝也想不明白,到底是父之过还是子之过。
  “连一个还未成形的孩子都不放过,朕若是将这江山交给你,你想做什么?把自己的兄弟手足都杀光吗?”
  他说话太急,不住的咳嗽。李敛这会并未想明白,自己是让人对李塬下手来着,可这没成形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迟钝的样子看在宣隆帝眼中怒意更甚,最后实在见不得他在跟前碍眼,打发他先回去,另召了数名肱骨心腹入昭阳殿议事。
  符津将打探到的内情悉数报给楚逸轩知晓,末了还补充一句:“梅妃的孩子没了,打发了三四波人想请督主入宫一见,您看?”
  “孩子没了找我做什么?我能妙手回春还是起死回生啊?”楚逸轩烦躁的厉害,但还是吩咐人备了些补品让送进宫,叮嘱她好好休息。
  “不是让你们盯紧太子府的动向,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还能把孩子给打了?”
  “正想跟督主说呢,”符津解释道:“李敛着人刺杀李塬不假,只他派出去的人手不大顶用,咱们的人也没过多插手;梅妃这孩子,出事之后属下也让人去查了,怕是跟太子没甚关系,死了那小卷,生前同那蛮女来往倒挺密切。”
  “桑妲?”
  符津点头:“您说会不会是后宫这些人争风吃醋,只是陛下尚在气头上,出了这事就默认算在太子头上了?”
  若是旁人,争风吃醋倒还说的过去,一个蛮族妖女,宣隆帝总归不会让一个异族怀上有自己骨血的孩子的,她自始至终都只是离林为示好送来求和的牺牲品,谁生下孩子都挡不了她的道,要说是争风吃醋存心打掉别人的孩子,那实在是犯不上。
  不过若真是她做的,费这么大工夫打掉一个还没成形的孩子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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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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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国舅是因着王二的丧事才匆匆从千里之外赶回来的,两鬓花白的年纪,痛失爱子,到家先听了一通自己夫人和老母的互相指责,还未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又收到了皇帝召了心腹入宫,意欲废储另立的消息。
  他们王家的泼天富贵全仰仗故皇后和太子,眼下自己的妹妹没了,只剩太子这个外甥,他若是被废,那自己这满门荣宠也算是到了头,他没心思再去听妇人吵嘴,慌忙换了衣裳入宫请见。
  那些个肱骨三三两两结队从昭阳殿出来,看见他不复往日的热络反同时噤声,王国舅心知不好,有心同人套个近乎探知内情,这些人却是半点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只得梳理好仪表,先去求见宣隆帝。
  太子妃已然在昭阳殿哭成了泪人,他先后给宣隆帝和太子妃问了安,许是嫌她哭的烦了,宣隆帝打发人送她下去休息,这才转向他:“王二的后事料理妥当了?”
  王国舅压下心头悲痛:“养出这么个逆子,让陛下见笑了。”
  宣隆帝便不多话了,也不复往日的亲近:“既如此,早日回西陵。”
  “陛下,太子他……”
  宣隆帝摆手打断他,明显不欲听他多言:“他做的那些事,你清楚,朕也清楚,朕纵他那么多年,还不是看在朕的妻子你的妹妹的面上,不必多说了,朕头疼。”
  “废太子的旨意还没下,”桑妲身边的宫婢小心的剥了羌桃递给她:“只是奴婢不明白,别吉的目标不是苏念卿吗?您这么大费周章的打掉梅妃腹中的孩子嫁祸太子又是为何?”
  桑妲反问:“王国舅入宫了吗?”
  “听说刚去昭阳殿见过陛下,彼时应当还未出宫,”宫婢如实道。
  “走,去瞧瞧。”
  王国舅满目颓丧,再不复往日神采,桑妲还是惯有的不冷不热:“上次的事国舅考虑的如何?可愿像忠于我父汗一般忠于我呢?”
  把柄被人攥在手里,她若将当年内情向苏念卿透知一丁半点,自己被活劈了都是轻的,且自己现下着实没甚心力去计较别的,只道:“娘娘有事,不妨直说。”
  “也没甚大事,只是眼下太子之位失稳,我着实为国舅大人忧心啊。”
  王国舅冷哼:“倒是看不出娘娘有这么好心肯替臣操心。”
  “国舅是我六部最忠实的盟友,您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倒真是我六部的一大损失。”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这会正是心焦,听她这么拐弯抹角也是不耐。
  “与其战战兢兢的等着屠刀落下,不若主动出击,”桑妲回身望着他:“太子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四十年,恐怕不是为了将唾手可得的江山拱手送人的吧?陛下已然动了易储的心思,历来被废的储君有几个是能得以善终的,国舅借着太子之势走到今日,他若是倒了,于您有什么益处?”
  “你想鼓动太子造反?”王国舅满脸震惊。
  桑妲却只是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父死子继,陛下若是出了什么事,太子承天受命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王国舅直觉这女人真是疯了,一个被送来求和的玩意,还妄想搅动京中风雨,可等他见到了太子,才知道最疯的永远在后面。
  太子虽被勒令禁足,可眼下府中依旧热闹的紧。太子出了事,最坐不住的就是这些一向忠于东宫的旧部。那些个僚属七嘴八舌争执不下,一人道:“眼下陛下已然动了废储的心思,既如此,先下手为强,殿下何不效仿魏文唐宗,破釜沉舟,说不定另有出路。”
  “殿下万万不可,谋权篡位,你要后世史书如何评写?玄武门之变唐太宗戗兄杀弟逼父退位是不假,可是殿下忘了那篡位失败的李承乾了吗?”
  “你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史书自有胜者改写,唐太宗戗兄杀弟也依旧是一代明君,现在不是殿下要反,是不得不反,东宫之位岌岌可危,殿下再犹豫,便真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了!”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实在是嘈杂。
  “别吵了,”李敛撂下镇纸,带动狼毫乱晃:“让展英、纪平今夜来见我,再给冯氏父子带个话,孤不过想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罢了,诸位不必再劝。”
  这便是打定主意要反了。
  等那些僚属相继告退,李敛才悠悠转向王国舅,倒是难得的冷静:“舅舅都听到了?”
  王国舅见不得他被人这么怂恿,头一次甩了他一巴掌,岂料打完就后悔了,又是惶恐又是心痛道:“陛下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疯了不成你要走这条路子?你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舅舅是要我坐以待毙,等着父皇废了我,将这江山基业送给别人?舅舅是要等屠刀落下之时才知反抗吗?”他好似打定了主意:“横竖都是一死,何妨放手一搏!”
  “孩子!还没走到这一步呢!你明白吗!”
  “我意已决,舅舅若是助我,不胜感激,您若是害怕,早日启程回西陵吧。”
  眼瞧着劝不动,他只能先回来再做打算,这个时候造反绝非明智之举,王国舅不是没想过去宫中告发他,可是若真将这事告知宣隆帝,他这个太子才是真的完了,且他们二人才是亲父子,自己始终是个外人,若言语有失,宣隆帝会不会觉得是自己蓄意挑拨?难道真要眼睁睁瞧着他走这条路不成?
  太子府的近况皆被符津报给楚逸轩,他剥着手里的蜜橘漫不经心道:“督主,你说他真的打定主意了吗?要不要咱们再给他添把火?”
  “不必,将咱们的人手都撤出来,谁都不要多此一举,动作太多上面那位要察觉了。”
  京中怕是要乱,他现在只想送苏念卿走,等到诸事落定再接她回来。这日晚间终于抽出了时间同苏念卿一道用膳,顺便提起了这回事。
  之前的误会二人心照不宣的略过不提,他搅弄着汤匙,随意道:“春日回暖,郡主待在府中也是憋闷,要不我让他们送郡主外出走走?我听说大慈悲寺的木棉都开了。”
  苏念卿不接他话茬:“你要出远门吗?那我稍后让她们帮你收拾衣物,既然天暖,那些厚重的衣物就不必再带了,你说呢?”
  “臣公务在身实在走不脱,”他虽着急但也只能温言开口劝解:“郡主不想赏花的话,要不臣让人送您去玄赤山庄,有兄长和嫂嫂在,郡主不至于太闷。”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苏念卿敏锐道:“你想支开我?”
  楚逸轩便不多说了,他吹着晚风靠在门扉边看她提笔回信,符津见他眉头微蹙,贱兮兮的靠过来问:“什么时候送嫂嫂走?”
  楚逸轩正是为这个烦心:“她不肯走。”
  符津敛了嘴角笑意:“那怎么办?太子八成是要在京中搞大动作,伤了嫂嫂怎么办?”
  “让随舟带人回来,什么事都不必做,给我护好了郡主,万一京中生变,立刻送郡主走。”
  现下倒也只能如此了。
  不知是不是之前布局惹得宣隆帝生疑,近来他犹为喜欢召楚逸轩入宫,有时候只单纯的陪他喝茶下棋,这日晚间,楚逸轩料理完按察司的事,正盘算着带些什么东西回去讨苏念卿欢心,便又被一道圣旨召进了宫中。
  他睡不着,宣他入宫陪着说话散步,楚逸轩虽然不耐,也只得暂且压下。大半夜的,如若自己这会赶回家,说不定还能同苏念卿一起进个宵夜,对着眼前这张老脸,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他撑着楚逸轩的胳膊来到金水池,数不清的莲花河灯照亮了波光粼粼的湖面,不时有吴哝软语入耳,端的是一派醉人心脾,宣隆帝连日来的烦闷被冲淡不少,眯眼听不远处的乐师轻挑慢捻,点评道:“刘安献上的乐师,听说是姑苏人氏,弹的一手好琵琶,但是比起郡主,火候还是差点,你觉着呢?”
  楚逸轩满目震惊:“郡主会弹琵琶?”
  “你不知道?”宣隆帝看他瞳孔微颤不似作假,调笑道:“成亲的时日也不短了,看来你对我家诺诺知之甚少啊,小时候性子活泼什么都爱玩,你以为她只会舞刀弄棒?”
  他听的正是入迷的时候,乐师手中的琵琶飞出三根银针,幸而楚逸轩机警,踢过一旁的矮桌挡下,火星四溅,宣隆帝闻声回神,不等他躲避,十来个黑衣人从湖面下腾空而起,径自朝他袭来。
  “护驾!”
  他大喝一声,桥上顿时乱作一团,闻声而来的金吾卫早同那些刺客缠斗在一起,楚逸轩带他先行退避,兵戈撞击之声,落水声还有众人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热闹极了,楚逸轩握刀立于他身前,不时替他挡下犀利的攻势,不知过了多久,嘈杂声息终于缓缓归于安静。
  金吾卫统领上前复命:“禀陛下,刺客一共一十七人,已悉数毙命。”
  不等宣隆帝喘口气,一侍卫统领浑身带血匆匆来报:“陛下,太子带人围了九门,亲率冯氏父子大军自长玄门入,已往内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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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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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卿久不见楚逸轩回来,又听远处铁蹄飒踏作响,正要打发人出去瞧瞧怎么回事,就见随舟从房檐上一跃而下,匆匆冲她抱拳一礼:“本应依督主所言送夫人先行离京的,但是现在外面乱的厉害,夫人稍安勿躁,我等必护夫人周全。”
  “外面怎么回事?楚白珩呢?”
  见他久不应声,苏念卿提裙便要自己去瞧个明白,偏又被人振臂阻拦,只哪里拦得住她,随舟不得已道:“太子反了,眼下街道上到处都是叛军,夫人切莫妄动!”
  苏念卿心口没来由的一阵悸痛,眉目微蹙:“楚白珩在哪?”
  随舟摇头,他是真不清楚,他只是得了楚逸轩的授意在此护卫苏念卿周全罢了,眼下金陵城内早乱做了一团,消息传不出去,他同楚逸轩的联络早就断了。
  “外面什么情况?”她又问。
  “太子动用冯氏父子私军,率四万人马围了九门,半个时辰前已经集中主力自长玄门而入,眼下宫中局势如何,尚未可知。”
  “京畿大营呢?巡防营呢?就由着他这么长驱直入毫无作为?”
  这倒不能怪这些个主将毫无作为,时间还要推回半日前,太子妃借着头风发作要人侍疾的名头将一众武将家眷召进府中,不多时,太子便在冯氏父子并一众僚属的支持下,冲破樊笼直逼内宫,这些武将倒不是不想动,只是家眷性命都在人手里捏着,是入宫救驾还是保全妻小性命,实在是纠结。
  现在这些武将的家眷都被集中在一处,她别开这些人不加掩饰的厌恶目光,在杭玉京跟前站定,皮笑肉不笑道:“夫人考虑的怎么样了?笔墨都已备好,什么时候给裴都督去信,请他带兵入宫,为太子保驾护航啊?”
  裴佑安在武将中素有威望,请他带兵入宫,一来确实有着让他助李敛一臂之力的考量;二来,若是裴佑安都向这等叛贼俯首,又有几个武将敢跳出来跟李敛唱反调?兵家之争,攻心为上!
  杭玉京打翻了笔墨啐她一口:“汝敢与乱贼同流合污,我夫顶天立地,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他受人挟制助纣为虐!”
  旁边也有官眷劝她及时悬崖勒马:“冯家世代忠良,怎可跟着太子行此悖逆之事,如此非但百年声名尽毁,一旦事败,怕是万劫不复不得善终!”
  太子妃恍然出神,她说的她岂会不知,可她冯家已然同太子绑在了一处,太子执意要反,她劝他不住,又能如何呢?就算他今日不跟着太子行此大逆之事,日后太子事败,她冯家作为太子姻亲就能独善其身了吗?是以她虽不赞同太子的行事,也只能跟着他破釜沉舟赌上一把。
  “你有这心思,不若花些脑子劝劝谭统领,早日扶持太子上位,”她复转向杭玉京:“夫人写还是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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