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心悦你,不是玩|弄你,更不是欺骗你,是我在心内几经权衡之后做出的最清醒的抉择。”她诚恳道:“当时咱们婚礼太仓促,那时的我也确实没什么心力放在婚事上面,所以我让人将内院重新布置了下,就算做对你我的补偿吧。”她双臂攀上他肩膀:“楚白珩,再娶我一次。”
她跪坐起来吻上他的唇,压抑了许久的情思终于冲破樊笼,楚逸轩很快掌握了主动权,他热烈却又克制,清醒却又沉沦,二人双双倒在柔软的被褥上,她拿微凉的指尖挑开他衣襟,冷热相触更像是在到处拱火,直到苏念卿触到那条已经结痂的伤口。
她脑内挣出一丝清明,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柔软的指节摩裟过细长的伤疤,带来一丝丝颤意,楚逸轩强压下心底的欲望,他倒抽一口冷气:“可以吗?”(没有敏感词汇,亲爱的审核小姐姐)
“要不……改日?”喷薄欲出的情|欲瞬间消散,楚逸轩被吓到一般僵持在她上方。苏念卿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应是误会了,紧跟着解释:“你伤口刚结痂,若因为这档子事裂开了实在不值当,身体要紧。”(没有脖子以下敏感描述,已经简单一笔带过了)
他没敢说她再这么吓他两次才真要出毛病了,攥住她的手顺着伤口往下触到一个灼热的物什:“郡主不来试试有没有毛病吗?”
苏念卿抬手捂眼,待反应过来这只手刚碰过什么,更是腼腆的不知如何是好。要不要试试有没有毛病本是苏念卿替他包扎那会随口调侃他的,不想他活学活用这么快就用到了自己身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拨开她的手,一寸寸吻过她额头、眉心、鼻尖,辗转来到香软的唇……幔帐不知何时散落的,满室之余蜡炬燃烧声,时不时夹杂着室内主人的喘息……等到了三更天,楚逸轩终于唤人送水进来,苏念卿刚怕他伤口开裂,犹豫了下还是自己在上面,只是没想到折腾了这么久,这会儿全身酸软眼皮直打架,由着他帮自己擦洗,待到二人都收拾妥帖,楚逸轩却兴奋的怎么都睡不着。
夜风拨开轻薄的幔帐,摇曳的灯火洒在人脸上,苏念卿嫌刺眼似的微蹙了下眉头,咕哝了句什么往他怀里躲。楚逸轩抬手帮他遮掩灯火,只觉得这睡颜怎么都看不够,握住她的手心轻轻亲了亲:“诺诺,我心悦你。”
他越发觉得,缘分和宿命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苏念卿恰如其时的在他生命中出现,他奋不顾身的逐渐向她靠拢,纵然如此,还有不可逾越的身份鸿沟挡在二人面前,如若不是宣隆帝的那道旨意,苏念卿恐怕永远也注意不到他,他恐怕也会永远将这份爱意埋藏在心底,远远的看着她,护着她,想来应该就是二人仅有的交集了。他看着自己怀中熟睡的容颜,笑的的颇有些傻气,他心道,改明得给月老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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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皇帝:不是应该给我上香吗?
第60章 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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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炬上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的,灼目的光亮透过幔帐打在人脸上,苏念卿不舒服的抬手揉了揉眼睛,她刚有动作,楚逸轩便跟着醒了,他看她在自己怀里乱拱,被单滑落,露出些许暧昧的痕迹,凑上前,在那些红痕上亲了亲。
发丝撩动些许痒意,苏念卿手上摸到个尖利的东西,下意识便刺,楚逸轩锁住她手腕,惊诧道:“郡主!”
她这才从朦胧的混沌中清醒过来,那支锐利的发簪正抵在楚逸轩咽喉,好在没伤了他。
认清眼前人是谁,她手上彻底失了力气,略带了些歉意:“抱歉,枕边突然多了人,我还不太习惯。”
乌龙一场,楚逸轩眉峰微挑:“把我当刺客了?”
她抬手捂眼只是笑:“刺客可没你这么大胆,也没你这般俊俏。不过,大早上的你都不困的吗?”
楚逸轩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昨夜多半是郡主操劳,臣倒是不困,等臣伤好了再好好伺候郡主。”
他这么一提醒,苏念卿想起来了,昨夜因担心他伤口崩裂,多是自己在上方操劳,现下膝盖和腰都是酸的,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忍不住一口咬在他下巴上:“你还说。”
她抱着他腰哼哼:“腰疼,膝盖也疼。”
“我给你揉揉,”他指骨带着薄茧,温热的按压让人舒服的眯起了眼,她打了个哈欠:“几时了?是不是该起了?”
昨夜院里侍奉的人都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状,自然没人敢来唤二人起身。楚逸轩温声道:“郡主困的话再睡会。”
“起来吧,”她看着室内的满地狼藉,二人的衣物丢的到处都是,用过的手帕还沾着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被褥上的红色斑驳肉眼可见,她没好意思再唤人进来,转而将自己裹成个粽子使唤楚逸轩:“帮我拿身干净的衣裳,小衣也要。”
楚逸轩从地上随意捞了身外衣披在身上,昨夜灯火昏暗没来得及细看,这会儿再看那精壮有力的臂膀、劲瘦的腰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错开了视线,等着楚逸轩将自己收拾齐整送来干净的衣物。
她觉得脚底硌得慌,不妨从被褥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来,就着荷包揉了揉,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根赤红色的发带,尾部缀了两颗调皮的小珊瑚珠,刚刚就是被它硌到的。
楚逸轩恰好捧了干净的衣物来,看见那发带便要上手抢,苏念卿自然不会轻易给他,攥着发带往被子里藏,楚逸轩争抢之中在被衾下摸到一个绵软的物什,苏念卿吃痛含羞地瞥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继续了。
她这才将那条发带拿出来细细打量:“我怎么觉着这东西这么眼熟呢?”
楚逸轩嘴犟不肯认:“发带大抵都是差不多的,郡主觉得熟悉也正常。”
“是吗?”苏念卿嗔怪:“你敢揣着别人的发带上我的床?”
见他不知如何作答,苏念卿又来了逗弄他的兴致,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扯他衣袖,故作可怜道:“楚哥哥,难道她比我还可心吗?”
“你说话嘛,我和她到底谁好呀?”
楚逸轩颇有些招架不住:“郡主,你都知道了,别逗我了。”
“那个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她问。
“是你,”他重复道:“一直都是你。”
“你当时就是因为这个被赶出府的?”他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苏念卿攥住他的指节摇了摇:“我不知道,让你苦等了这么久,我当年若早知道的话,你约莫能少吃些苦头。”
“郡主当年若是知道的话,恐怕也会觉得这个奴才贼胆包天敢存这种心思,你我当时天差地别,怕不是羞愤之下要让人当即打杀了我。”
“我哪有那么蛮横?”她裹了裹被子:“顶多禀明我父王,让他看着处置。”
“郡主,你饶了我吧,王爷要是知道了,怕不是要活劈了我,都不用王爷亲自动手,你三个哥哥都要宰了我。”
苏念卿笑了笑,多半也就是他说的那般了。想到父亲和哥哥,她不免又有些伤感,最终那点略含了些苦涩的笑意默默藏入心底。
她取过干净的衣裳穿好,屋里这样子实在不好让人进来收拾,索性将那被褥整个扯下来,同那些弄脏的衣物裹成一团,往旁边踢了踢:“这些别洗了,待会儿让人拿去丢了就是。”
楚逸轩想起里面那身嫁衣,她昨夜穿着这身衣裳说的每一字每一句不由得浮上心头,就这么丢了,他有些舍不得,干脆将这些个衣物收拾起来:“郡主别管了,我洗就是。”
苏念卿不置可否,她腰和膝盖酸软的厉害,一边给自个捏腰一边抱怨:“要是有温泉就好了,解乏。”
温泉嘛,好办。楚逸轩收拾好那一团杂物:“郡主无事的话,我带郡主去庄子上走走,用竹竿引的温泉活水,咱们去试试可还舒适?”
她目露惊喜,白玉似的手臂缠上他脖颈,微踮着脚:“我这整日快闲出花了能有什么事,倒是楚大人公务繁忙,有时间陪我吗?”
忙不忙的那得分时候,这会软玉在怀,就算是有火烧屁股的事,那也可以暂且放一放。他单臂将人抱了起来,苏念卿脚下悬空但心里难得的踏实,她居高俯视着他,调笑道:“要这么抱我出去么?”
楚逸轩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他将人往上托了托,苏念卿都快要坐他臂膀上了。这才不免有些着急,原只是想开个玩笑,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想是当了真。
在自己屋里怎么闹都可以,要是出去被院里那群丫鬟婆子看见了,背地里不知要说嘴多久,她轻轻推他肩膀:“放我下来,让她们说嘴你这一家之主的威严怕是就没了。”
楚逸轩倒是不以为意,但是见她推脱还是小心将人给放了下来,他牵着她的手推门而出,院子里的一众使役忙聚到一处告礼。这二人今日衣饰颜色相近,这么同进同出的,简直登对极了,让人艳羡的紧。
知盏笑意盈盈道:“早起见督主和夫人睡得香,就没让她们过来打扰,膳食已经拿食盒温着了,督主和夫人先洗漱,奴婢这就让她们摆膳。”
楚逸轩点头:“去备辆马车,还有,府中侍奉的,每人赏银十两。”
“备马就行,马车闷得慌。”
二人的目光交汇在一处,楚逸轩嘴唇动了动但终究没好意思开口,苏念卿心有灵犀般读懂了他未出口之言,她抬手遮脸:“马车吧,我突然不想骑马了。”
等收拾齐备,楚逸轩扶着她登车。符津匆匆跑过来,他拿了赏钱就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原想过来道喜,看这样子又不免有些疑惑:“督主要出远门?”
“带郡主去庄子上玩几日。”
太子垮台,朝堂局势大动,但凡有点根基的都忙着往各个职位上安插人手,在这么个紧要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要带着夫人出去玩。符津好似头一天认识他一般,惊诧道:“督主,你好像被妖精抽干了神智。”
苏念卿挑帘,带着些人|妇的成熟韵味:“骂谁呢?”
“嫂嫂!”他作势掌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楚逸轩踢他一脚:“别在这现眼,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咱们手里得用的人也不少,督主要是没时间安排,我趁着这机会推几个咱们的人手上去,日后您使唤起来也方便。”
人手是要安排的,但不是现在。太子刚没,皇帝疑心最重的时候看各方势力在这苦心钻营不知作何感想。他叮嘱道:“什么都不必做,别去多事。”
“还不走?”楚逸轩皱眉:“你要跟我一起去?”
符津看了看车内,复看向他,故作扭捏道:“这不合适吧?不过督主要是带我去的话我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
楚逸轩扳着他肩膀将人调了个头:“滚!”
符津的笑声楚逸轩驱车走出数米还在耳边挥之不去,苏念卿则捻了那食盒中的点心吃,那点心做的小巧精致,一口一个也不会蹭脏口脂,她接连吃了五六个,发觉楚逸轩一直盯着自己看颇觉有些不好意思:“我怎么觉得这点心做的挺香甜。”
她早膳没怎么吃,这会正是饿的心慌,楚逸轩将煮好的梨茶递给她,叮嘱她慢些吃。清甜的果茶下肚,果然舒服多了,苏念卿叹了口气:“敷衍,也不知道喂我两口。”
楚逸轩跟她待的时间长了,理解能力也是与日俱增,郡主嫌他怠慢,那他不得好好表现,他捻起她吃过的茶碗,饮了一口堵上了她的唇。
苏念卿原是要逗他玩,岂料最后自己闹了个红脸,他擦去她唇角口脂:“果然香甜,郡主还喝吗?”
她腰腿还酸着,这会是不敢招惹他了,嘴上却不甘认输:“记账,等到了庄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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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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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韵在高矮不一的院墙上洒上一层金箔,庄上的管事得知他们要来,早早的便候在门外,远远的瞧见那车马靠近,命人取了马凳来恭敬的迎了上去。
这么颠簸了几乎一日,苏念卿倚在楚逸轩怀里都要睡着了,感受到马车停了下来,迷迷糊糊的问:“是到地方了吗?”
“你接着睡,我抱你。”
管事脸上带着淳朴的笑意,替他掀开车帘:“早知大人和夫人要来,我家那婆娘已经烧好了一桌饭菜,大人快进来歇歇脚。”
因抱着苏念卿,楚逸轩走的极平稳,管事的埋着头不太敢看他,只是帮忙带路,晚风刮过人脸颊,温温热热的带着些许暖意。落脚的地方是临时打扫出来的,虽然简陋,但胜在干净,楚逸轩跨过门槛,果然有位四十来岁的妇人正在摆饭。
这妇人倒是比刚刚那管事胆大些,也健谈,打眼看他怀中的小娘子睡的恬静,低声道:“大人,饭菜都是刚刚出锅的,被褥也都是新的,今日刚拿出来晾晒过,您看您是先用饭还是先送夫人进去休息?”
她音量压的低,但苏念卿还是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打着哈欠道:“好香啊,放我下来。”
她早膳没怎么吃,马车上只些须用了些点心,想来这会也是饿了。她自去净了手,同楚逸轩围坐在桌前,那饭菜尚还带着锅气,热气腾腾的勾人味蕾。米粥炖的浓稠又烂糊;一碗鲜嫩的蒸蛋,泛着淡黄色的光泽;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搭配农家自调的蘸料,好吃又过瘾;猪骨鲫鱼汤炖的奶白奶白的;还有农家自己腌制的小咸菜以及一盘蒸制的苏念卿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她拿了筷子去夹,险些夹不住,楚逸轩拿调匙盛了那东西来放进她面前的骨碟里,解释道:“这是刺槐花,可食用或入药,拿面粉裹了那花实上锅蒸,临了再浇上一勺辣椒红油,倒是难得的鲜美,不过郡主脾胃不好,辣椒便不要放了。”
苏念卿略尝了一口,果真鲜甜,管事的则拿了账册来请楚逸轩过目,支支吾吾的模样活像是干了亏心事,好在庄子上进项尚可,楚逸轩略微翻看两眼,打发他下去了。
天色太晚了,苏念卿每样菜色尝了两口,那道蒸刺槐倒是颇何她心意,可惜吃多了恐怕要积食,她最后进了些鱼汤便撂了筷,撑着下巴看楚逸轩吃。
灼热的视线实在忽视不了,楚逸轩抬眸,意有所指道:“郡主吃饱了?”
苏念卿刚一点头,对面那人便瞬移到自己旁边,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脚下便悬了空,楚逸轩托着她的膝弯将人拦腰抱了起来,苏念卿下意识的攀住他脖颈:“做什么?你不吃饭了?”
“吃点别的,”他抱着人往内室走,将人压在柔软的床铺间,蓬松绵软的被褥还带着日光的馨香,暖洋洋的。他双手撑在她腰间,苏念卿支着床榻起身,额头险些撞上他下巴,眼睫忽闪忽闪的透着些清澈:“不是要泡温泉吗?”
楚逸轩有些急切的亲她眉心:“今天太晚了,明日再泡。”
苏念卿躲闪道:“那我要洗澡,”她声量渐渐低了下去:“我刚喝了鱼汤,你也下得了口。”
楚逸轩愣了一瞬,继而将人单臂抄起来扛在肩膀上往浴房走,苏念卿好气又好笑,明明看起来那么一本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事上这么不知节制,不过她很快就没这闲心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二人从浴房辗转到内寝,昏黄的灯火略暗了些,映得那自床榻上垂落的玉璧泛着光泽,青紫色的血管在那方冰肌雪魄之上愈发显眼,纤细的指节时而聚拢时而松弛,像是要凭空抓住什么东西般,直到烛火燃尽,泼墨的月色洒进这一小方天地,随着一声满足的喘息,那一直紧绷着的手臂终于放松下来,只是手心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几个月牙般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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