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故作思考,“虽然我不是小野小町,但是今天的唇彩是正宗的小町红哦!”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杰想尝一尝吗?”
成功了,在这个什么时候都游刃有余的男人脸上看到了被打败了的表情。
温存片刻,再升温下去就要干柴烈火了,夏油杰很有风度地克制住了,帮我整理蹭乱了的头发和衣裳,温和地问:“任务我已经提前处理过了,明天大概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陪樱,想去哪里玩?”
“你过生日你最大嘛,你想去那儿都行啊,”我很流畅地向下滑动,趴在他膝头,“只要和杰在一起我就很高兴。”从他垂下的发丝间隙看到床头的闹钟:“哎呀,零点啦!”想跳起来祝他生日快乐,不小心绊到振袖,摔进他怀里。
“别急别急,”他把我成团儿抱起来放在腿上坐着,“硌到了吗?”
“没事。”我从长襦袢的腰带上解下友禅染的小香囊捧给他,“生日快乐!”
“谢谢。”他接过香囊,轻轻捏了捏,“是什么?”
“杰很熟悉的东西!”
“咒灵球吗?”他开了句玩笑,打开倒在手心上,拨弄了一下,“耳扩?”
“不是普通的耳扩哦!”我拿起一只用力捏了一下,中间乌黑的扁珠子弹了出来,“这是古鱼的鱼石,是古鱼头骨中最硬的一块,也是毒素最集中的部分。”得意洋洋地把那颗珠子展示给他看:“古鱼的毒素能让人失去味觉,但是如果只是稍微舔一下,效果是很短暂的,大约也就个几分钟吧。”
他接过珠子,摩挲着上面的卡槽:“不好意思啊,把咒灵球说得太恶心叫樱替我担心了……不过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毒啊?樱怎么想到这个方向的?”
“过年的时候食灵到家里来――一个很会做菜的朋友啦,本来是想问他有没有可以快速掩盖味道的香料,他说没有,但是给我推荐了古鱼这种食材。”我把珠子压回到耳扩的银圈里,“这个东西不太好弄,还要做成耳扩,我也是昨天才做好。”给他看我另一只手:“你看,都磨出泡了。”
“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他怜惜地亲了亲我的手指,笑着捏了一下我的鼻尖,“刚才故意藏起来不叫我发现,就是等着这个时候让我加倍心疼?”
“猜中了就默默心疼嘛,干嘛说出来,”我小声咕哝,“显得我好像很心机一样……”
“没关系,我喜欢樱,这样的小心机也很可爱。”他摸摸我的头,“帮我戴上?”
“啊?”我有点儿犹豫,“我没戴过……”
“很简单的。”他把我放回床上,自己起身去卫生间拿来个小盒子,里面有酒精棉布、棉签还有几个粗细稍有不同的楔形金属。他比量了一下,从里面挑出一个:“用这个塞进耳洞里,再用耳扩把它顶出去就顺势戴上了。”
“那我试试,”我拿起那个楔形物,拆开一张酒精棉布给它消毒,“杰要做好失去耳朵的心理准备哦。”
“用耳朵换樱,不亏。”他轻轻笑了,自己摘下了原本的耳扩。
我给所有东西都消了毒,跪直身子捏起他被扩到有一个空心圈的耳垂:“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摘耳扩的样子,虽然有想象过,但是真的看到还是觉得很震撼――完全长好了哎,就像耳朵上天生有个洞一样,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啊?”
“国中一年级,觉得有趣就弄了,因为认真养护还被当时的朋友笑一点都不酷。”他歪着头方便我作业。
“酷也不代表要感染而死啊,那也太逊了吧。”我按照他说的小心翼翼给他戴上耳扩,前后翻看,“怎么样?痛不痛?”
“刚刚好。”他抬手摸了摸,“你怎么知道尺寸的?”
“拜托了悟,趁你洗澡摘下来的时候量的,”我趁热打铁帮他戴另一边,“他还抱怨偷偷溜进男人的浴室好像个变态。”
“变态针对的是‘溜进浴室’这一行为,和性别关系不大。”夏油杰笑了,“不过没想到,悟竟然肯帮忙。”
五条悟就是这一点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好啦!”大功告成,我把镜子递给他,“漂亮的古鱼石耳扩和女朋友的爱,十七岁的夏油杰先生新的一年一定要开开心心打黑工,兢兢业业摸鱼好吗?”
“好的、好的,”他真的很喜欢把我抱到怀里包起来,“这真是我近十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女朋友的爱吗?”
“不是,是鱼石――当然是女朋友的爱啊,”他笑着低头亲了亲我的眼角,“我很高兴,樱,不仅仅是因为礼物,更重要的是樱真的在思考我的事,辛苦了。”
“那杰要不要试一试?”我仰头期待地看着他。
他一愣:“试什么?”
“鱼石啊,不然试什么?”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那个我尝一下大概会失去味觉二十三分钟左右,我朋友说跟体重体质都有关,你那么大只应该时间会更短一点儿。”
他说不上是有点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就恢复笑眯眯的样子:“现在暂时不行。”
“嗯?”
“我还想再尝一下小町红,”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唇瓣,“这种关键时刻失去味觉可不行。”
哎呀……
我刚想象征性推拒一下然后没羞没臊亲他个爽,突然他的手机响起两声很突兀的太鼓声。
“呀!”我吓了一跳,缩进他怀里,“这谁啊?你干嘛设这种消息提醒,万一半夜――现在就是半夜啊!”
“没办法,是绝对不能被怠慢的人。”他拿过手机查看消息。
我警惕起来:“谁啊?是女朋友应该知道的人吗?”
“是女朋友的爸爸。”他朝我亮了亮屏幕,“祝我生日快乐,同时温柔地警告我不要留他的心肝夜访。”
大狐狸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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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北海道!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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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我当然是没在夏油杰的房间过夜啦,虽然也聊到了很晚就是了。因为说好了第二天出去玩,早上又早早起床了,开门见到正要去出任务的五条悟,他居然还微妙地很高兴,像只蹭饭猫一样过来蹭了蹭我后就哼着《目标是宝可梦大师》走掉了。
“悟怎么了?”夏油杰晚了一步,只看见他好基友的背影。
“要去抓小火龙了吧?”我一摆手,“不管他。”挽住他的胳膊:“咱们去哪儿啊?”
“去札幌,可以吗?”
“要去杰家里吗?”我还挺期待的,“好耶!我想看雪祭!”
“那个可能不行,前阵子刚起了一场大火,山上的积雪品质不够建以往那种壮观的雪雕了――不过滑雪场没受影响,虽然不一定有时间去就是了。”
嘤。
从成田机场坐飞机到札幌新千岁机场,一下飞机就是北海道新鲜而寒冷的空气,我没走两步就被风吹透了,吱哇乱叫着往回跑,夏油杰这个本地人眼睛笑成月牙,神奇地变出件外套把我裹起来。
“你什么时候拿的?”我惊奇地问他。
“樱挑口红的时候。”他帮我带上毛茸茸的耳包。
“我要是没有你该怎么办啊,孩子他妈。”
然后又被敲头了。
二月份的北海道还是白雪皑皑的样子,为了招揽观光客还挂了各式彩灯装饰,简直就像动画片里的圣诞村。我趴在出租车的车窗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一会儿哇一下一会儿哇一下,几乎要被银白的世界闪花了眼。
“你是头一次到北海道来吗?”夏油杰忍不住问,“早知道是这样就多请几天假带你去滑雪了。”
“我就来过一次,爸爸带我来的,是前年的夏天。”我充满怀念地回忆着,“在小樽呆了两天,拿到了京极老师的签名,然后去了函馆,最后到了札幌……哦,在札幌的旅馆还碰见了咒灵,紧急喊老爸回来救我,搞得他连朋友都没见上。”其实只是蜘蛛,但是对于我来说蜘蛛和咒灵也没什么区别。
“夏天可能更适合樱一些呢。”
就是啊,我是非常怕冷的体质,只不过那须野本家有大狐狸的妖力维持春天般温暖的气候,出门的话只要穿各路鬼王送的衣服也会有妖力附着保暖,哪像现在孤苦伶仃流落在外。
想rua大狐狸的尾巴,嘤。
当地人夏油杰给我推荐了几个景点,我选了白色恋人公园,因为听说可以自己手制饼干。
“哇哦――”我看着道路两旁童话世界一样的建筑,“好漂亮,在这种地方制作出来的饼干怎么可能不好吃!虽然我不喜欢白巧克力就是了。”
“樱喜欢黑巧克力吧?”夏油杰迁就着我的步伐慢慢闲逛,“上次的巧克力礼盒,黑巧克力樱吃掉了,白巧克力悟吃掉了,只剩了榛仁的给我。”
“啊?和我没关系,都是五条悟啦!”我熟练地推卸责任,顺便问,“悟在杰家里过年的时候没吵着要来这里吗?他好像还蛮喜欢白色恋人的巧克力的。”
“别提了,”他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他看了旅游手册硬要来,当时我不放心他独自出行的能力再加上我也没来过就答应了,两个男人走在这种地方真的……”
看他这种恨不得人生重来的样子,我充满同情地咽下了以“吼~你这个负心汉居然跟别的野男人逛这种甜蜜蜜的公园”为主题的谴责。
巧克力工厂内部也和蒂姆伯顿的电影一样,风格考究,兢兢业业地维护着观光客的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也有咒灵。
“好像是会让甜品变得干燥苦涩的咒灵,”夏油杰随手一招就将其变成了咒灵球,打量一下,“实战没什么用处……”
“但是可以用来捉弄悟。”两个人异口同声说。
“看来悟该反省一下了。”夏油杰笑着,从耳扩上取下鱼石,在舌尖轻点了一下放了回去,然后熟练地吞下咒灵球。
我紧张地盯着他:“怎么样?还能感觉到抹布味儿吗?”
“嗯……”他仔细体会片刻,很轻松地摇摇头,“什么味道都没有,很神奇呢。”摸摸我的头:“多谢樱了,感觉这一行又能干下去了。”
“那就太夸张了,谁不知道您是最积极打黑工的。”我拉他在喷泉边坐下,“休息一下吧,等味觉恢复了我们再去参观流水线,不然尝不到香甜的味道多亏啊。”剥了一颗西瓜糖递给他。
夏油杰接过糖:“我尝不到的。”
“但是现在吃下去,一会儿恢复味觉的时候就会神奇地尝到甜甜的味道,”我振振有词,“不过要小心不要咬到舌头哦。”
“好的,我会注意的。”
我自己也吃了一个西瓜糖:“杰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能吞咒灵的?”
“国小一年级。”他云淡风轻地说,“之前只是用球棒去揍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有一天突然发现打到半死会变成一个球,做了很多实验,也吐了一阵子。”
“辛苦了。”我诚心诚意地说。
“那樱是怎么回事?”他跟我交换心路历程,“樱没有咒力,怎么能看到诅咒呢?”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狐之目,遗传自晴明公……晴明公的母亲是白狐这个传说杰应该知道吧?”
“是这样啊。”他点点头,忽然挑了挑眉,“西瓜味‘神奇地’出现了。”
我看了眼手机:“十三分钟。”起身去拉他:“走啦走啦,去看工厂、做饼干啦!”
不愧是知名大品牌,流水线整齐划一一丝不苟,感觉亲眼目睹巧克力饼干这样生产出来,咬下去都会充满对工业革命的敬畏。
“机械化生产还是不能完全摆脱人力,怪不得会有咒灵啊,”我走在巧克力隧道里感叹,“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也会有资本压迫呢!”
“樱的感想还真是理智。”夏油杰跟在我身后陪我踱着步。
“那当然,当咒术师这一年我对反压迫这个事儿有了非常多的观点,我都教会雄君和七海唱国际歌了呢!”我转过身面向他倒着走,“等我毕业了一定要在十年内占领咒术总监部!成为幕后黑手!彻底推翻这个不合理的制度!让小孩子都好好上课好好谈恋爱,勾心斗角的老头子们才该去和咒灵跳探戈嘛!”
他看着我。
我看着他。
“抱歉,因为悟一提到什么就开始唱相关的主题曲,我听你说到国际歌就习惯性要等……”他笑着摆手。
谁会大庭广众之下唱歌啊,又不是五条那种笨蛋。
以前看大狐狸用比做和子还长的时间慢条斯理地在和子上画花儿我总是不太理解,一口一个吃掉的东西干嘛那么精细,馅儿好吃就得了嘛,直到亲自体验装饰饼干,才明白这是件多么解压的事情。
也可能是原来的我并不需要解压,嘤。
“这和做巧克力有点像。”夏油杰小心地控制力道往饼干上挤糖浆,“顺便一提,快要到二月十四号了。”
“我没有忘记巧克力,材料已经买了,你可以放心。”我给他看我在方形大饼干上画的狐狸和小姑娘,“你看!这只眯眯眼狐狸是你,这个无敌可爱超级美少女是我,像不像?”
“……这种画风简直就像富坚义博和武内直子同框啊,”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最终屈服了,“画得很好,很有樱的风格呢。”
“倒是杰,”我低头看他的饼干,“你应该有经验了才对吧?上次来没和悟一起画吗?”
“你说上次?画了啊,”他微笑着回答,“在悟的脸上。”
怪不得体验中心的服务人员看见他,脸上的表情那么古怪,两个大高个儿互抹巧克力糖浆大打出手的画面恐怕只有哆啦A梦的遗忘棒才能消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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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去男朋友家里,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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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北海道天黑得早,从白色恋人公园出来,就准备回家――到夏油家去了。
“你家里是干嘛的?”在出租车上我打量着他,“老师吗?”
“我很像老师的小孩?”他反问我一句,笑着摇摇头,“我爸妈开滑雪场的,以前在岩手,后来重心转移到北海道,就把家搬到札幌了。”
“那你不是在这边长大的啊?”
“搬到这边的时候我已经去东京念中学了,只有寒暑假会回来,”他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直到去年,我在家门口抽烟还是会被邻居当成可疑的外来人士打量。”
之前没聊过家庭情况,我听得很新鲜:“你是一个人在东京读书吗,中学就是?怪不得杰这么会照顾人。”
“这倒也是原因之一……”
等到了夏油家,我就知道另外一个原因是啥了。
夏油家是很常见的二层建筑,庭院修剪得很整齐,一进门就能感受到房子内部整齐明快的氛围。
“我回来了。”夏油杰招呼了一声,弯腰从鞋柜里帮我拿拖鞋。
“啊,”一个中年男人从大概是厨房的地方探出头,“杰君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视线落在我身上,一边走过来一边从围裙上擦了擦手:“是琉璃樱君吧?我是杰君的爸爸,欢迎你到家里来玩哦,不用拘谨,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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