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一路顺风~”
直到最后,这个世界的五条悟也没有叫出另一个世界的他对北贪魑子的昵称。
“多谢。”
黑发女性转头向他答谢,她平和的声音似乎融合在光中。接着她又毫不停顿地转身,最后五条悟看到她的身影渐渐从这里消失。
“真是稀奇,你不打算再去找家入硝子?你刚刚想要出门不就是怀着这个目的吗?”
回到伏魔御厨子后,两面宿傩含着几分轻佻的声音便响起。北贪魑子望向出声的方向,诅咒之王此时已经掀开被子,他慵懒地坐在床上,随性地翘起二郎腿。
“现在我没有这个心情。”
北贪魑子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两面宿傩微微挑眉,祂手一挑,丢给北贪魑子一个闹钟,“喏,半天已经过去,如今我们可以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继续待下去。”
半天显然不可能过得这么快,唯一的解释便是两面宿傩对钟表动了手脚。北贪魑子看向手上明显被人为调整过时间的闹钟,心知肚明地轻笑一声。她也正有此意,于是就当做不知道,“也是,那么等我给硝子发完短信,我们便直接离开这里吧。”
“……哈?”
北贪魑子眨眨眼,“见不见面和是否发短信显然是两码事。”
她在两面宿傩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坦然地拿出手机给家入硝子发讯息。
最近咒灵方似乎在策划大事件,它们开始大幅动作,于是近期伤亡的咒术师人数远比前段时间更多。家入硝子一直作为医疗前线人员自然极其忙碌,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病床旁医疗病人,就连少有的睡觉也时常在这附近。
当趴在桌上小憩的家入硝子睁开眼后,她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打开身旁同样在桌上的手机,查看有无未接电话与新接收到的短信。医护人员是经常被咒术师群体所联系的人员,特别是像她这样能使用反转术式的特殊人才。
但家入硝子并不希望自己看到未接电话或是新的讯息,毕竟这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代表咒术师伤亡人数的增加,战斗事态的严峻以及目前情况的不明朗。
家入硝子看着一打的未接电话与短信,持续黑眼圈很久的她叹了一口气——
还有工作量的积累与工作强度的增加。
黑色长发的颓废系美女伸了一个懒腰,一边怏怏地起身,一边查看手机中的新增讯息。
大部分短信中的内容大同小异,基本都在表明又有某个地方的咒灵数量骤增,派出去的咒术师都不同程度受了伤,希望能得到及时的治疗。
处理这些业务已经极其娴熟的家入硝子以飞快的速度,将这些信息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接着她突然发现了什么,于是诧异地眨眨眼,停下了按动手机按键的手。
家入硝子发现了一条来自北贪魑子的短信。
她用刚睡醒后还有些混沌的大脑回忆着这个人物——来自异世界的友人。
虽然异世界的两面宿傩和北贪魑子同体,但是家入硝子发现自己经常会因为忙于工作,把这两个危险之人的存在忘记。
家入硝子作为医疗人员,处于高专中最应当得到保护的群体。同时因为这种身份,她对于危险比其他人更加敏感与在意——医生要是没命,其他伤者根本无法获救。
家入硝子之前与两面宿傩有过面对面交谈经验,对祂的危险性有所了解,而之后也遇到了北贪魑子,那位女性整个人的气场也奇诡而不占下风。
照理说,即使在这种繁忙的情况下,她也不应该把他们彻底忽略,但事实却是如此——如果没有这条短信,家入硝子差点直接忘了他们的存在。
果然还是那对夫妻太喜欢宅在校图书馆里,几乎都没有出现在外面的缘故吧,她不禁在内心里感慨着。
能和两面宿傩结婚的人一般也不能算是寻常意义上的好人,一开始家入硝子觉得他们可能会出去搞破坏。结果到现在为止,看起来不像好人的北贪魑子和两面宿傩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只是在校图书馆汲取知识——
真的太令人惊讶了。
不仅是家入硝子,所有知晓这件事的高专人都这样想。咒术师虽是疯狂的群体,在战斗中不太惜命,但他们对于所选的对手在最初都有预判。于是知晓两面宿傩强大实力的众人,没有任何一人打算进去校图书馆挑衅他们。
戒备是戒备,好奇又是另一回事。吃瓜是人类本能,这一条定律即使在咒术师群体的内部也同样适用。
家入硝子前段时间收到不少询问她异世界两面宿傩与北贪魑子的短信,她全部都已读不回。
现在,她点开北贪魑子发来的讯息。
【这里的书籍我们已经差不多看完,这个世界总归还和咒术有关,和我之前的世界大体上没有什么区别——没有新的事物。我们打算接下来去其他世界看看。】
最后是第二条短信——
【硝子,再见。】
虽然北贪魑子称呼她的方式极其亲密,但家入硝子发现自己很难称呼北贪魑子为“魑子”。没有那些过去在高专一起上学的前尘往事,这个世界的她总归与北贪魑子不是这么亲近的关系。
家入硝子把刚刚自己在对话框中打上去的“魑子”删掉,又觉得说不定北贪魑子知晓自己这样想会难过。最后她想了想,重新补上了称呼——
【魑子,祝你们一路顺风。】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祝福北贪魑子到底正不正确。诅咒之王能以北贪魑子为媒介降临于世,如果让他们旗开得胜,那么大概率会损害到其他世界很多人的利益。
不过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家入硝子在伸了懒腰之后,现在又打了个哈欠。有着黑色柔顺长发的女性此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含着几分置身事外的色彩——
说到底我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
这样想着的家入硝子,在看完所有讯息后,痛苦地给所有未接电话开始回拨——
总之我还是继续工作吧。
另一边的北贪魑子并没有这种烦恼,两面宿傩就更不要说了,祂看起来就和“工作”这个词完全无缘。
现在他们正在讨论下一个世界选择哪里。
“Fate/Zero,这个世界的名字很有意思,“Fate”的含义是命运,”虽然两面宿傩不是现代人,但祂浏览过不少现代书籍,对于简单的英文单词不太陌生,“既然“Zero”代表“零”,那么合起来解读应该是“归于虚无的命运”……有趣,实在有趣。让我瞧瞧他们是如何在无望的命运中达到覆灭吧!”
“我倒觉得解读的结果并非如此,零显然也有起点之意,”北贪魑子指向屏幕中的世界名,“照这样来看,应该是“最初的命运”,也就是命运的起点——一切的初始。或许在这个世界里,我可以看到人类命运之间的交错与积累。”
“是吗……”两面宿傩挑眉,祂不置可否,“我所感兴趣的是这种解读,而你所感兴趣的是另一种解读。但不管如何结果,在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上,我们达成了共识。”
“确实,那么我们就选择这个世界吧。”
“可以。”
在出发的那一刻,她听到身旁两面宿傩的声音。
“北贪魑子,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刚刚有联系你吗?”
“没有,”北贪魑子不知道两面宿傩为什么要询问这个,但是她诚实地告诉了他答案。
诅咒之王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个世界送了我一些信息,在它那里我以“英灵”的身份存在,会与你暂时分开,”两面宿傩完全不对北贪魑子进一步解释情况,祂的眼中闪过几分愉悦。
注视着北贪魑子微微睁大的纯黑眼眸,祂继续饶有兴致地说道——
“北贪魑子,既然你喜欢玩解谜游戏,那就自己找线索把我召唤出来吧!”
最后回应祂的是临走前女子的一声冷笑,以及——
刺穿祂胸口的锁链。
第176章 第二十五对夫妻
这里是一座规模庞大的住宅, 似乎处于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于是其内部在黑夜中更显得阴暗而潮湿。
隐隐约约从各个角落传来群虫相互缠绕与蜿蜒爬行的细碎之声。
有人出声——
“……响应圣杯之召唤,遵从这意志、道理者, 回应我!”
出声的那人面容极度憔悴,似乎受尽折磨, 左脸差不多毁容,就连左眼也混浊不堪。血泪从他的眼角落下, 前面是鲜红的魔法阵,随着他的言语不断落下那些血红的符号渐渐亮起,随着光芒出现, 狂风乍起。
“在此立誓,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
还没等他把全部的召唤词说完。正在风哮时刻,一位黑发女性便出现在阵内。
她的周边环绕着可怖的锁链,而其中最外边的一条锁链上此时还沾染着不知道是谁的新鲜血液,它们一滴滴落在地上。
残留的杀意以她为中心,开始在整个宅中弥漫。
“没想到不完整的召唤词也足以召唤出英灵, ”一位身材矮小的老人正拄着拐杖,他是现任间桐家的家主,名为“间桐脏砚”。此时他正用他诡异的眼睛打量着这位黑发女性。在圣杯战争中还未有过召唤词还没有结束,就能召唤出英灵的先例。虽是出乎意料的情况,但他却丝毫没有计划被破坏的不适, 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你真的是英灵吗?”
北贪魑子本来顺着时空间隙前往这个世界,结果中途走到了其他的道路上, 最后便直接从这个魔法阵出来。
虽然北贪魑子还不太了解情况, 但她瞥了一眼下方的魔法阵, 不难猜测他们出想要召唤的大概率是刚刚在两面宿傩口中出现过的名词——被称为“英灵”的存在。
她知道自己只是走错路,恰好从魔法阵的入口出来, 并不代表自己就是“英灵”,但是既然在场二人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出现,也代表存在糊弄过去的可能性。
“那你觉得能被召唤出来的除了英灵,还能是什么呢?”北贪魑子扬起嘴角,看向老人。锁链在空中按照一定的规律缓慢移动,最后快速抵在他的脖子底下。
没有头发的矮小老人瞥了一眼锁链,他没有躲闪,只是扬起了嘴角,“既然是在召唤词念完之前出现的英灵,那么不能按照常理来看待。”
“雁夜,”老人转向地上躺着的那位瘦骨嶙峋的青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青年发出一声悲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内迅速窜动,以至于他痛到在地上打滚。
北贪魑子看到有几只虫子从他的身体里面跳出,然后又撕开他的皮肤,重新钻回它们的温巢。面前这个男人显然身体内部已经快被虫子给彻底掏空,死亡似乎渐渐站在他的背后。
“还愣着做什么?快来与从者签订契约。”
“从者”,这又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但是在“主仆”的关系中属于“仆”。北贪魑子思考了片刻,如果“英灵”是“仆”,那么面前的青年就属于“主”。强的一方是“仆”而弱的一方却属于“主”,这样的地位安排听起来有些奇怪。
“我是你的御主,间桐雁夜,”狼狈不堪的青年勉强站起身,“您是?”
所以“御主”应该存在特殊的命令手段——极大可能带有强制性。北贪魑子暗中打量了这个青年一番,他身体内存在与她的世界所不同的能量,而召唤时所感受到的能量波动也与此同源。
最后她关注到他手背上有着明显鲜红的印记,粗略看大概由三道笔画组成。这大概是某种象征,又可能是某种强制命令的机制。
虽然北贪魑子不知道在她并非英灵的情况下签订契约会不会行为受限,但为了保险起见,她不准备向他们透露自己真名。她面不红心不跳地把别人的信息平静地报了上去,“两面宿傩。”
“那么现在契约就成立了,”间桐雁夜开口道,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明显的虚弱之感,再仔细一观察,会发现他就连精神状态都极度不佳。接着苦痛又再次将他压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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