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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是美食大佬——桃柳笑春风【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0 14:45:47  作者:桃柳笑春风【完结+番外】
  江柠歌反应如此之快,让江清梨心中更是恼怒,她咬咬牙笑道:“姐姐又想了想,二妹妹单凭一本账目,也说明不了墨涟居给你分账的事实啊,账本嘛,只要会写字,都是可以编造的。”
  言下之意是江柠歌手中的账本不实,随便编造了一本来糊弄人,墨涟居根本没有给她分钱,她手中的银子还是来路不明,绕来绕去就又回到了“偷盗家中银子”的结论上来。
  潘氏像又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立刻高声道:“是啊,万一账本是假的,你这臭丫头最是诡辩不过,除非你给我们看,你当真有那么多现银。”
  江柠歌的钱都定期存在钱庄里,又安全又能生利息,只需要把收据好好保存在就行,没有现银证明,自然也有钱庄的收据可以证明,只不过她为何费这个事,给潘氏和江清梨证明得这么清楚?
  “账本我已经给你看过了,你们要是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江柠歌实在是个会反pua的,懒洋洋地坐下,“你们说我花销比月例高,我拿出账本自证清白,现在轮到我问你们,说我偷盗钱财,可有证据?”
  潘氏和江清梨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自然什么话都答不上来,只抓住这一点反复质疑:“账本是假的。”
  这便是强弩之末了,谁有底气,谁强词夺理,江延庭和江安泰瞧得清清楚楚,江安泰失望地叹了口气,正要下结论,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谁说墨涟居的账目有假?”
  江柠歌抬头看去,来的竟是夏氏,身后跟着江景墨,她都没留意到江景墨是何时离开的。
  夏氏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小布兜兜着,瞧不出是什么。
  “绵芝,你这么来了?”江延庭问。
  夏氏一脸正色:“听闻有人为难二小姐,我特意赶来为二小姐解围。”
  为难二小姐的潘氏立刻道:“话可别乱说,主母教导儿女,夏氏你也要来掺合吗?”
  在江延庭和江安泰面前,夏氏恭顺道:“不敢,只是听墨儿说了柠歌当前的麻烦,与墨涟居有关,我身为墨涟居的东家,来给她做个证人,怎么能叫掺合呢?”
  “东家”二字一出口,众人又都惊呆了,潘氏长大了嘴,活一副白天见了鬼的模样。
  江柠歌也微微诧异地看向夏氏,夏氏开酒楼这么多年,一直瞒着江家,为的就是有份旁人都不知道的底气傍身,她向江安泰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仅仅只是说自己卖食方给墨涟居,并未道出夏氏就是墨涟居的东家,想为夏氏保守住这个秘密。
  可没想到,听说自己被潘氏为难,夏氏竟主动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虽说自己绝不会被潘氏与江清梨为难,可夏氏此举,实在让她心头泛暖。
  瞧见江柠歌一直看着自己,夏氏安抚地朝她笑了笑。
  “绵芝你说什么?”江延庭难以置信道,“你说你是墨涟居酒楼的东家?”
  夏氏点点头:“正是。”
  这事对潘氏的打击太大,若说江柠歌钱多让江清梨嫉妒异常,那夏氏身为墨涟居的东家,便是让潘氏怒火中烧,嫉妒之心泛滥。
  “这么可能?这不可能?!”潘氏像方才江清梨失态一样,也失了常态。
  “闭嘴!叫叫嚷嚷成何体统。”江延庭不耐道,“有没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
  潘氏没有江清梨反应那么快,只能认了指责,不甘心地住了嘴。
  夏氏从小布兜里掏出一样东西,交到江安泰手中,屈膝道:“老太爷,这是墨涟居的公印,可以证明我就是墨涟居的东家,也能证明二小姐并非偷盗家务财物,而是赚钱有道。”
  江安泰接过物件细细端详,那是一方玉质印章,看底部章文,写着“墨涟居印”四字,倘若夏氏不是墨涟居的东家,她怎么会有人家酒楼的公印。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昭然若揭,夏氏一早开起了酒楼,只是生意不好,幸而江柠歌有一手的好厨艺,两人一拍即合,搭伙做生意,自从柠歌介入后,凭借几张上好的食方,酒楼的生意逐渐好起来,夏氏为感谢她,把收益分出去一半,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嗯,不错,的确是酒楼的公印。”江安泰露出笑容,“想不到我江家出了两个能人。”
  夏氏笑道:“老太爷过讲,绵芝哪能称得上能人,若不是二小姐厨艺好,我这墨涟居怕是要开不下去了。”
  和潘氏比起来,夏氏这话说得温柔谦逊,深得江安泰的心,他大笑道:“我江家有个好孙女,你这墨涟居的收益,分她一半,你自己留一半,而你自己这半,还得开工钱,卖米面蔬菜,算起来可没有柠歌赚得多啊。”
  这是实话,一开始江柠歌也提过,不欲占夏氏的便宜,可夏氏是个知足的人,即便这样,每月的收益也比以前高多了。
  她低头笑道:“能者多得,柠歌出力多,收益多些也是自然。”
  江延庭十分满意夏氏的态度,对比起来潘氏实在太过浮躁,实在不像个当家主母。
  “好啦好啦,既然来龙去脉都已经证明完毕,是时候该下定论了。”江景墨道,“祖父,您说呢。”
  江安泰主动出面解决这件事,现在该证明的人和事都已经证明清楚了,是该下个定论了,清清嗓子道:“柠歌此次是无端遭祸,实在可怜。”
  这话一出,就认定了潘氏诬陷江柠歌的事实,潘氏惊恐抬头。
  不等她辩驳什么,江安泰就沉声道:“方才已经立下约定,戚芳,二十棍,你认是不认?”
  潘氏原本气势汹汹,到现在直接瘫软在地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向江延庭:“老爷,您真的要打我?”
  江延庭道:“这是一早当着众人的面说好的,你难道要食言?”
  潘氏心跳如雷,言语上更没辙了,慌乱之下看向江清梨,希望这个女儿能为自己求情。
  可江清梨何其精明,这个时候时移势易,明哲保身才是高招,再帮潘氏求情那是引火烧身,因此只装作低头看不见,当个锯了最的闷葫芦。
  “打。”江安泰拍板定论,“我江家的人说话要算话,若是此刻是柠歌输了,她也是要挨板子的。”
  可惜江柠歌没输,还赢得很漂亮,让江延庭和江安泰都对她另眼相看。
  几个侍从强行把潘氏拉了下去,摁在一早准备好的长凳上。
  潘氏肥硕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恐之色,身体止不住发抖,身下又硬又窄的木凳硌得肚子生疼,她止不住大叫起来。
  春画手里拿了一路的扁担最终成了打潘氏的工具,由一个身强力壮的侍从拿着,高高举起,而后重重落在潘氏的臀背上。
  潘氏杀猪般使劲嚎叫起来,凄惨的声音能传好十几里,身子死命地扭动,被三个侍从死死按住。
  江延庭被这叫声吵的心烦,想到他们方才吃了一桌美味的大荤,此刻应是享受舒坦的时候,却被潘氏无缘无故的搅合了,甚是生气,指着春画道:“这个贱婢胆敢动手打主子,也给我痛打一顿,长长记性。”
  于是,院子里响起两个女人的惨叫声。
  扁担打在身上的声音和惨烈的叫声,声声钻进江清梨的耳中,让她的心和身子因为恐惧不由自主地瑟缩起来,胆子几乎要吓破,幸而今日的出头鸟是潘氏,而非自己,若是自己强出头,这顿板子怕是要落在自己身上。
  这么多年了,母亲还是第一次被打这么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江柠歌,她的心里突然掠过一股巨大的恐惧,这个对手,比想象中难对付太多了。
  她不由得偷偷去瞄江柠歌,江柠歌冷眼瞧着正在挨打的潘氏和春画,目光中尽是冷漠和鄙夷。
  不知过了多久,打板子的声音停止了,潘氏的后背有隐隐的血迹渗出,浑身脱了力,撑不住身体滚落在地上,她“哎呦哎呦”地喘息着,勉强抬起眼皮看向江清梨,颤巍巍地伸出手,似乎想让江清梨扶自己一把。
  然而江清梨却一动都没动,像被钉在了原地,不知道是被吓呆了,还是想在江延庭面前和潘氏划清界限。
  还是春画扶住了潘氏的手,只是她也挨了打,两人都颤颤巍巍的,谁也扶不住谁。
  好在江清梨身边的夏蝉眼疾手快,去把潘氏搀扶住了,主子不动,她不得不站出来替小姐尽孝心。
  “行了,今日的事就到这儿。”江延庭实在是看够了内宅的闹剧,失了耐性,“往后谁再多事,夫人此番就是例子。”
  醉苏堤的这番风波持续到黄昏才算完,各人散去,院子又恢复了平静。
  潘氏踉跄着回前院时江清梨并没有相陪,而是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漫无目的,也没有回桃姝院。
  夏蝉去送潘氏了,她这儿无人跟着,好几次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天色逐渐暗下来,起了北风,寒风灌进脖子里,浑身上下被冻了个透心凉。
  江景墨、夏姨娘、父亲先后向江柠歌倒戈,好不容易盼回来的祖父只疼爱了自己几日,也开始偏心江柠歌了,母亲是讨厌江柠歌,可太蠢,根本不是江柠歌的对手,这个家还有谁能帮助自己?
  她凄凉地想了许多,不知不觉走到江府的西南一隅,这里有一处院落,是江景书的修竹院。
  江景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明年的春闱对整个江家来说都是大事,不仅潘氏,连江延庭也吩咐过,无事谁都不许去打扰江景书念书。
  若说这个家里还有谁能帮助自己,江清梨在修竹院门口顿住脚步,只有被全家寄予厚望、又对自己十分宠爱的的大哥了。
  想到这儿,她推门而入。
第51章
  江清梨正要推门而入,忽然被一双手拽住了衣袖,她诧异地回头去看,拦住她的人竟然是夏蝉。
  夏蝉这丫鬟一向对她言听计从,还从未有过忤逆的时候,她皱了皱眉,正要不耐烦地拂去阻拦自己的手,就听夏蝉小声说:“小姐,是夫人让奴婢来寻你的。”
  江清梨动作一顿。
  夏蝉把修竹院的门轻轻关上,而后扶着主子往前院的方向走,没有惊动修竹院的任何一个人。
  想到潘氏,江清梨有些烦躁,原以为讨好这个当家主母能在江家好过些,不想潘氏如此废物,连江柠歌个小丫头片子都收拾不了,还害得自己丢人,当真是如蠢猪一般。
  可眼下潘氏寻她,又不得不去,至少现在还不是和当家主母翻脸的时候。
  她不耐烦地问:“母亲找我做什么?”
  夏蝉方才替江清梨去送潘氏和春画两个伤员回前院,到了前院,潘氏才发现她的好女儿江清梨竟然没陪着,又一想,江清梨今日受了责骂,没有回桃姝院,大概率是去找江景书哭诉了。
  这哪行,书儿可是要考进士继而考状元的,怎么能被打搅?便立刻让夏蝉去寻。
  夏蝉匆忙赶来,果然在修竹院的门口看到了江清梨。
  “小姐,夫人猜到您要来修竹院,让我赶紧来阻止您,夫人说有话跟您说。”夏蝉小声道,“夫人生气了。”
  潘氏今日找江柠歌的晦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挨了一顿毒打,不生气才怪呢,江清梨一想到又要面对潘氏的絮叨和抱怨,心里就烦躁不止。
  潘氏生气,不仅因为挨了打,还因为江清梨没有立刻向她讨好卖乖,在最后关头没有为她辩白,在她挨打后没有立刻去搀扶她,甚至于没有像个有孝心的好女儿一样,替母受刑,也没有亲自把她送回前院,围在床边嘘寒问暖……
  “小姐,要奴婢说,您今日对夫人做的,的确不如平时。”夏蝉小心翼翼道。
  江清梨心里憋着一股气,听到这句后一下子爆发了:“平时我就是太好性了,事事都讨好于她,让她生出了欺负我的念头,她怎么不敢去欺负江柠歌?她挨了打是自己蠢,还要连累我,以前我是最受父亲和祖父宠爱的,可现在呢?!”
  现在所有人都向着江柠歌,自己受得委屈没有一个人过问就算了,还要收压抑所有的情绪去照顾潘氏的心情,凭什么?!
  这一番话声音不小,还带着哭腔,把夏蝉都吓呆了。
  小姐平日在桃姝院发脾气就算了,出了桃姝院的门可一直是温柔娴静的模样,在夫人面前更是乖巧听话,怎么忽然说出这么多夫人的不满来?
  她四下瞧了瞧,好在没人听到,讷讷道:“小姐,到了前院,您可不能这么说话。”
  江清梨任眼泪滚落下来,她过的太压抑了,这一切都是江柠歌的错,让自己有泪不能流,前一秒流着泪,下一秒就必须笑脸相应地恭维潘氏。
  江柠歌,早晚有一天,一定会把你赶出江家,让你像草芥一样被踩到泥土里,为此,不惜任何代价!
  到了前院,潘氏果然生了大气,她挨了打,不能坐,只能趴,此刻正模样狼狈地趴在床榻上,“哎呦哎呦”直喊疼,顺便还将江延庭这个“老东西”来回来地给咒骂着。
  前院地方很大,暖阁厢房有好几间,江延庭和潘氏多年夫妻,早就没了激情,因此两人晚上并不歇在一处,潘氏就是再这么咒骂,江延庭也听不到。
  江清梨进来时,一个小丫鬟正给潘氏清理伤口,春画也挨了板子,也瘫着,伺候不了人。
  她换上一副心疼欲死的模样,再加上方才哭过,眼睛还是红红的,倒真有几分真切,盈盈跪倒在床边:“母亲,梨儿心疼您。”
  要是以前,潘氏见了江清梨这幅可怜样,得心疼掉好几斤肉,可她此刻心里窝着火,说话跟点了炮仗似的:“死丫头,谁让你去打搅书儿的!”
  江清梨有些愣,别说以前潘氏绝对不会用“死丫头”来称呼自己,就是这种质问的语气,也不常有啊,她的心跌进谷底,嘴上却只能尽力讨好。
  可不等她说话,潘氏就又跟倒豆子似的,嘴巴不停道:“我知道你委屈,难道母亲不委屈吗?我即便挨了板子受了伤,也不能让你兄长知道,你此刻去找他,除了打搅什么用都没有。”
  江清梨暗暗想,你心里只有你儿子。
  手上却接过丫鬟手里的手帕,为潘氏细心地擦拭起来。
  潘氏本来有一堆埋怨教训的话要说,却因为这一个动作说不出来了,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咱们的指望全在墨儿身上了。”
  江清梨心里悲凉一片,她现在算是看清了,她的指望不在任何人身上,只能靠自己。
  “我来问你。”潘氏受了伤和责罚,气焰却一点都不弱,仍旧摆足当家主母的架子,“在那个小贱人的院子里时,一开始你还能说会道,为什么老爷说要则打我,你却哑火了?若是书儿在,定会护着我。”
  江清梨心中鄙夷,嘴上却不得不哄,哭兮兮道:“母亲,女儿从未见这样的场面,当时实在是吓傻了,想为母亲分辨,想去搀扶母亲,可手脚僵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说着,两行清泪滑落下来。
  潘氏见状,语气缓了几分,嘴里仍旧絮絮不止:“即便这样,一开始告诉我小贱人偷盗,又说你父亲不在家的是你吧?我若不是对你深信不疑,怎么会跑到小贱人那里,倒霉地撞上你父亲和祖父,平白无故挨了打?”
  江清梨心里暗骂潘氏蠢猪,自己无能,被江柠歌反杀,事后又来怪别人,真是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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