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老格林格拉斯的态度还不明朗,一直都在含糊其词,和德拉科兜圈子。
最重要的是,他们家族这一代有两位未婚女士: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和阿斯托里亚·格林格拉斯。
丽塔说到这儿的时候脸上堆满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看不惯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笑什么”
“可别忘了格林格拉斯家族也崇尚纯血至上的理念。老格林格拉斯年轻的时候很有野心。他可是一度想挤掉韦斯莱家族成为四大家族之一呢。”
“你在暗示我什么”我打断了她的话。
“你是个聪明人。我不信你不明白这其中的玄妙之处。”丽塔故作神秘地眨眨眼。
“这种事情我见多了,我只能说懂得都懂,不懂我也不多说了,细细品吧。何况这里面的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我都没好处。懂的都懂,明白人都会明白。”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金加隆(大约有三十枚)放在她的面前。
“说人话。”
“据我所知纯血家族的孩子从小就被教育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家族联姻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丽塔接下钱,非常流畅的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单靠两个家族是没办法保住卢修斯的。就算格林格拉斯家族的话语权不多,也得争取一下。如果他们狮子大开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丽塔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如果格林格拉斯家族提出联姻,她认为德拉科会接受这个条件。
其实也不怪她先入为主的观念,毕竟数百年来纯血家族的婚姻状况都是如此。
不是我不信任德拉科,而是有些时候,爱情是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东西。当人们被迫处于爱情和家人之间的选择时,连我都很难说服自己放弃家人。
一想到丽塔所言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我的心情莫名低落起来,呼吸声变得有些沉重。
丽塔盯着我半晌,似乎想看我失态的模样。可惜我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我知道了,”我偷偷呼出一口气,平静地望向她,神情淡淡的。
“谢谢你的提醒。”
“就这?”丽塔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看样子,她对我的回答和反应相当的不满意。
我故作镇定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用跟我装出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等小马尔福订婚那天有你哭的。”丽塔气呼呼地坐着轮椅离开了。
她的身影消失后,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不由得叹了口气。
查尔娅,你什么时候如此多愁善感了?
我在心里问自己。
丽塔就是个卖弄玄虚的三流八卦记者,你得相信德拉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是……
于一个合格的马尔福而言,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呢?
好在繁忙的校园重建任务很快让我把感情上的烦恼和忧虑暂时抛之脑后。
在结束了霍格沃茨复建工程之后,我和大多数学生一样返回了家去享受为数不多的假期。此时已是六月下旬。
德拉科自斯内普的葬礼后再也没有来过(他整个六月都没有联系我),但《预言家日报》上也没有他和格林格拉斯家族某位姑娘订婚的消息——这让我稍稍放心了些。
其实我原本可以直接去马尔福庄园找他或是写信委婉地询问格林格拉斯家族的事,但我始终无法这么做。
我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不信任。而爱人之间不该存在这种负面的感觉。
于是我只能假装不关心这些,实则天天盯着《预言家日报》看,生怕漏掉什么关键信息。
关于德拉科的报导无法还是那些添油加醋的爱情故事,反倒是我从上面得知对卢修斯的审判因为一些原因延期至七月初开庭。这就意味着现在做些改变还有时间。
我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分别拜访了麦克米兰家族和艾博家族。
两家皆是正统的邓布利多拥护者。我和他们唯一的联系只有厄尼.麦克米兰和汉娜.艾博。两人都是赫奇帕奇出身的学生,同时也是D.A.的成员。
这时我不由得庆幸自己当老师的时候对自家学院学弟学妹的关照要相对多一些。
当然,如果仅靠这点照顾就要求别人替我办事,不免也太过不识大体。于是我又带上了几瓶从我母亲那弄来的上好的红酒。
面对我有些突兀的登门拜访,两家的家长在惊讶之余纷纷表示欢迎并感谢我对其子女的照顾。
不得不说,前教授的身份还是为我加了不少分。
但毕竟有句谚语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客套话讲完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表明自己的来意。
我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恳求邓布利多派系的家族出面替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食死徒求情(他们彼此几乎是站在对立面的存在)——天知道我当时有多尴尬!
此话一出,两家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
碍于厄尼.麦克米兰在场,他的父亲,一个纯血出身却毫无血统偏见的老赫奇帕奇没有当场发作。但是脸色相当难看。
我知道这求人的事肯定是没戏了。找了个借口就灰溜溜地告辞了。
相比之下,艾博家主要友好很多(至少他愿意听我把话讲完)。因为汉娜的母亲去年离世了,所以老艾博对这个唯一的女儿要更加宠爱。
而汉娜.艾博和我的关系一直不错。看在女儿的份上,老艾博这才给了我一个薄面。他表示自己会动用人脉提供一些切实的帮助。不过前提是这件事不能大肆宣扬。
更令人欣喜的是,传说中出身一般却威严公正的威森加摩现任审判长是老艾博的好友。
虽然艾博家族的立场注定他们不可能公开对卢修斯表示支持,但私底下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非常不错了。我还是懂得见好就收这个道理的。
我想起就业指导的时候,汉娜一直想在对角巷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但以艾博家族目前的经济实力,自然是不被允许的。
于是在老艾博写信寄给老友后,我便从汤姆手里买下了整间破釜酒吧赠予汉娜。她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并表示这是她收到过最酷的礼物。
在六月的最后一个星期还发生了一件轰动整个魔法界的喜事——我们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向他心爱的姑娘求婚了。
虽然我当时并未在场,但求婚的细枝末节想必所有订阅《预言家日报》的巫师都能倒背如流。
因为丽塔几乎是用尽她的笔力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描述当时的场景——哈利邀请金妮和她的哥哥们还有一些好友一起打一场魁地奇。
她在《救世主的红发爱情》专栏里写道:
“那是一场生动有趣的比赛。身为追求手的金妮.韦斯莱展现出与她文静性格完全不同的一面。她曾数次将鬼飞球投进对方的铁环从而得分。”
比赛的最后,作为一名优秀的找球手,哈利不负众望抓住了金色飞贼,以压倒性的绝对优势赢得了最终的胜利。比赛结束后哈利将金色飞贼交给金妮并示意她打开。
对于求婚这段丽塔是如此描写的:
“金妮.韦斯莱打开了那个特殊的金色飞贼,发出一声惊呼。棕色的眸子里噙满泪水。
哈利.波特则单膝下跪,询问自己心爱的女孩是否愿意嫁给自己。
韦斯莱小姐愣了片刻随即点头答应。
我们的救世主先生显然是紧张极了。他从飞贼里拿起戒指,试了几次才成功地把戒指戴在韦斯莱小姐手上。随后他们在亲友的起哄声中亲吻了彼此。”
有些可惜的是,哈利原本邀请过我。但我那天恰好有更重要的事便婉拒了。谁知道他会求婚啊!
哈利求婚当天,我陪纳威一起去圣芒戈看望了他的父母。
我们一路来到五楼魔咒伤害科的住院区,碰巧遇到了正准备去吃午饭的约翰尼.普罗。他一扫在地牢里虚弱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精神。
我们共进了午餐。并在交谈中得知他现在是纳威父母的主治疗师。
普罗先生一直致力于降低钻心咒造成的精神损伤,而这份工作和他研究的方向一致,契合度极高。我为他感到高兴。
更高兴的则是,在普罗的临床治疗下,纳威父母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他本人将这归功于麻瓜催眠技术和巫师魔法的混合运用。
这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个极为关键的人物——霍克先生。
克利切按照我的指示将丽塔和普罗送到霍克家后,两人都得到了精心的照料。霍克先生还和普罗聊起了精神创伤的课题。两人可谓是一见如故。战后我带着轮椅去接丽塔的时候,普罗没有和我一同离开,反而在他家里呆了很久才离开。
吃饭时普罗毫不掩饰他对霍克先生的崇敬和对麻瓜心理医疗体系成熟的感叹。
他不断感谢我让他认识了霍克先生,还称我是他的缪斯(灵感女神)。其实我除了让他白挨了一个钻心咒,什么都没做。搞得我很是不好意思。
饭后普罗带我和纳威去了纳威父母的病房。我向这对英勇的战士送上了鲜花,并衷心祝愿他们早日康复。
纳威的奶奶也在。她是个看上去就很严厉的老太太。
作为最早建立凤凰社的一批成员,她的话,就算是 金斯莱·沙克尔部长也得听上几分。
好吧,我承认。我此行的目标就是他的奶奶。
本着一回生二回熟的观念,我的言语间多了几分从容。但在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纳威奶奶面前,我的那些小心思完全瞒不过她的眼睛。
好在普罗和纳威都帮我说了不少好话。普罗更是坦言,如果没有我,他不会了解麻瓜精神方面的治疗手段,纳威父母的病情也不会好转的如此之快。
纳威奶奶考虑了很久。态度由强硬、拒绝沟通逐渐软化——这可费了我不少口舌。最后算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她会以家族的名义在卢修斯的事上采取一些可行的举措。
当然,这也都是私底下进行的。毕竟你也不能指望历代格兰芬多的家族表现的太高调。
虽然这事完美解决了,但我不可避免欠了普罗一个人情。
临走前他问了我一个问题。
“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如何在经受了这么多钻心咒后还能……嗯,抱歉,我这人不会说话。还请你不要介意。”
“这种事没什么窍门。意志力再坚定的人也受不了高强度的精神摧残。更何况——”我苦笑道,“我最近也在服用缓解过度紧张的药。”
“你会好起来的。”普罗说。
他的表情异常认真。
“谢谢。”我回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这样一来,我在开庭前尽自己最大可能为卢修斯争取到了艾博、隆巴顿两家的支持。至于剩下的,也只能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七月二日,威森加摩开庭正式审理卢修斯一案。
一审结果公布的时候,我正坐在普罗的办公室里阅读今日的《预言家日报》。
那天医院见面后他便邀请我加入钻心咒康复计划。本来我不太想参与这个项目。毕竟麻瓜医生告诉我只要按时服药,半年内就能痊愈。但普罗却依旧坚持并希望采用我的数据进行更全面的分析和研究。我也只好乖乖按时来他办公室报到。
没办法,谁让我欠人家一个人情呢?
“老马尔福的审判结果怎么样?”正想着,他端着一壶新泡好的咖啡走了过来。
“还不错。”我扬了一下手里的报纸,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不出意外的话,他是不用去阿兹卡班蹲大牢了。”
普罗点点头倒了一杯咖啡递给我,然后在对面的办公桌后坐下,戴上眼镜开始翻看桌上的病例。我则小口啜着咖啡看着报纸,还算悠闲。
“你为什么要帮卢修斯.马尔福?”
我抬头望去,普罗也恰好抬起头。他和我对视两秒后慌忙转移了视线。
“呃……抱歉,我说话太直。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摇摇头。
“你喜欢他吗?”他又问。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很尖锐了。说喜欢太违心,说讨厌又似乎有点……
“还好吧。”我含糊了过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早晚都是一家人。谁叫我摊上这种公公呢?”
普罗没再在卢修斯的事上聊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你的戒指很漂亮。”
“谢谢。”
“是订婚戒指吗?”
“算是吧。”
“那我怎么没看到你们订婚的消息?”
这个问题噎的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其实我也不明白手上这个戒指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它只是个普通戒指实在是过于贵重,和德拉科给我亲手戴上时的深情告白不符。
硬要说它是订婚戒指未免又有些牵强。毕竟我和德拉科至今没有正式订婚。战后我们各忙各的,也没再谈过这个话题。
“抱歉,真不好意思。你看我,一点和女士说话的风度都没有。”
在我想出合适解释前普罗先一步道了歉。
“我这么说,你不会生你男朋友的气吧?马尔福家族家大业大,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我就问问而已,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我笑的很勉强。
我的直觉告诉我普罗今天有点奇怪。他的话听上去很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这时护士走进来提醒我康复训练开始了。我只好匆匆和他告别走出了办公室。
一晃一个上午过去了。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厨房里做午餐。
“需要我帮忙吗?”我隔着玻璃门问。
“不需要——宝贝!”
话音刚落,厨房里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吓了我一跳。
“啊——”我听见母亲在尖叫。
“妈!”我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推开门冲了进去。
母亲缩在墙角举着锅铲紧紧地盯着灶台的位置。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克利切,你怎么来了?”我问,惊讶之余又有些困惑。
自大战结束以来,克利切归属于谁一直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理论上讲,小天狼星将他送给我,他就是是我的小精灵。
但如今小天狼星重现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根据布莱克家族的规定,只要家族的现任主人还在,家养小精灵就会属于他。
然而小天狼星与克利切之间有着极深的隔阂,自然不愿意再做他的主人。而我和母亲住在伦敦市中心。如果克利切被附近的麻瓜看到恐怕会引发骚动混乱。我可不想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成员出现在我家里然后被带去威森加摩接受审判。
说真的,我们俩谁都不太想接收克利切这个烫手山芋。但他和多比不同,并没有打破无条件服务于巫师的传统观念。这就意味着他根本不可能完全脱离家养小精灵的身份去霍格沃茨的厨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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