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不过是我犯嘀咕时的心里话。若是莽然询问岂不是给人难堪?
“你懂了就好。”我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的对。”小天狼星的表情难得如此严肃而认真,声音里却多了丝怅然。
“这么多年我都一直活在梦里。这梦啊,也是时候醒了。”
“麻瓜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他随即以一种轻快的口吻补充道。
小天狼星还表示,恋爱结婚这种事于他而言还是太遥远了。不过他会收敛起自己酷爱冒险的心思,着手打理家族的事务。首先,第一步是先翻新宅子。(虽然我觉得第一步应该是先适应和克利切进行语言沟通)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我感到很是欣慰,甚至开始期待格里莫广场12号焕然一新的模样了。
回到家已是深夜。母亲告诉我德拉科下午的时候送来了一副我要的画像。我看了看时间,确实不在礼貌的拜访范围之内,只好作罢。于是抬着那副表面被天鹅绒遮罩的画像上了楼,把它暂时存放在自己的房间内。
我脱掉外套,换上贴身的睡衣躺在松软舒服的床上。
今天的出行让我感到疲惫,不过一种名为“歪打正着”的满足感盈满了我的胸腔。
麻瓜的电影简直太棒了!
第二天上午我就带着画好的画像来到了斯内普的住处。
斯内普给我开了门,然后踱步到桌边,慢悠悠地喝着新煮好的咖啡。
“你的黑眼圈可真重。”他打量我片刻说道,“真不知道麻瓜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值得你不睡觉。”
“并没有,教授。”我勉强一笑,搬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他不置可否地“噢”了一声又继续喝他的咖啡去了。
既然他不问(他一向没什么好奇心),我也不会告诉他我梦到了什么。
或许是白天受了布莱克夫人的影响,昨晚斯内普出现在了我的梦里。还是以画像的形式。他怪声怪气地责骂我为何要把死生水和跳跳根放在一起。还扬言要给我三大筐待处理的鼻涕虫。而梦里的我则手忙脚乱应付着这糟糕的局面——实在是过于可怜!
“这是画像?”斯内普的声音将我从那个可怕的噩梦中唤醒。
“是的,”我慌忙点头,“您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先放您这儿了。”
斯内普拿过画像揭开绒布,低头端详了一会。因为我坐在他对面,所以并不清楚画上的内容。
“还可以。”他抬起头,面色平静,“你还要看看吗?”
“不必了,教授。”
眼前这个斯内普就够了,我一点也不想看画像上的那个。它很可能会影响到我今晚的睡眠质量。
“记得多和它沟通。”
“知道了。”斯内普干巴巴的说,然后将我“请”出了屋子。
我回到家,母亲已经出门和大卫约会去了。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我,她本该搬过去和她的新婚丈夫住在一块的。
今天是难得的晴天。我用魔法打扫完卫生去屋后的小花园里晒了会太阳。脑海里浮现出德拉科的身影。
如果我昨天没有和小天狼星出门是不是就能见他一面?
我不免感到有些遗憾和小小的失落。
可他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阳光似乎比刚才要强烈了些,我抬手遮住了眼睛。
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名字突然闪现在脑海里。
我的记忆力确实不好,却会在一些小事上斤斤计较。很显然,我潜意识里还是很在意这个家族。尤其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和阿斯托里亚·格林格拉斯两位年轻的未婚女子。
都怪丽塔!
假意好心帮我出谋划策实则借此大做文章!
[你不用跟我装出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等小马尔福订婚那天有你哭的。]
该死的丽塔·斯基特!
她怎么能如此透彻的了解我!
我心里一阵烦躁,自然也没了晒太阳的心情。于是站起身准备出门。
我要去见德拉科。
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对我说,不不不,这样未免太过鲁莽有失身份。在没有邀请的前提下贸然登门不是一个淑女该做的事。假设他并没有和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女孩待在一块,而是在为卢修斯的审判奔波。我去庄园只能给他添乱。如此冲动的举动着实不够稳妥。
或许我可以给他写一封信。
如果写信,我该用怎样的口吻?信的内容又该如何构思才能恰好问出他最近在忙的事又不会让他觉得我不识大体?
就算小精灵下一秒把信交到他手中,在等待回信的过程中又该是怎样的煎熬?
要不找丽塔问问?
噢,梅林!
这可不成!
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找八卦记者询问自己男朋友的行踪动向!
再等等吧。
我跟自己说。
等卢修斯的最终判决下来后,如果德拉科再不来,我就亲自去找他。
但此刻的胡思乱想仍是对我的一种精神折磨。
我深吸了口气,推开门回到屋里,披上外套。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还有一章
第128章
几分钟后,我站在熟悉的小木屋前。斯内普一身黑袍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
“卡尔小姐是恰巧迷路到我家了吗?”
先不必说斯内普的脸色有多难看,他连门都没让我进。我只能站在门口和他说话。
“我……我饭后散步就过来看看。”
“卡尔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今天上午刚刚来过。就在不到五个小时前。”
“我、我知道。”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则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想不开要来斯内普这儿散心。
“这里可不是连愚蠢的黑狗都能闯入的格兰芬多休息室,”斯内普皱了下鼻子,“说吧,想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您会不会觉得……”
“噢?”斯内普的嘴唇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卡尔小姐好兴致。”
这一口一个“卡尔小姐”分明就是在挖苦我。
“怎么可能呢?”我干笑两声,“其实我是来……来,呃,教授您跟画像聊的怎么样了?”
“非常好。不需要你操心。”他快速打断我的话,一脸的不耐烦。
“如果你只是担心画像的事,你现在就可以——”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门外。
“打扰了打扰了,我马上就——”我比划了一个“翻滚”的手势,讪笑着转身。
“两个星期后再过来取画像。”斯内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在此之前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这张脸。”
“好吧,教授。那祝您午安。”我悻悻道。回应我的只是略显愤怒的关门声。
除了高超的嘲讽艺术,斯内普一向说到做到。既然他把逐客令说到这个份上,我毫不怀疑如果我明天再来他会给我一个“一忘皆空”然后把我扔回家。
虽然暂时失去了前来关心他的机会,但我确实冷静了不少。果然挨了顿骂心里舒服多了。
我回到家的时候母亲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偷偷溜进她的书房,试图在她收藏的一些爱情小说中寻找关于信任最好的答案。
其实我本可以直接开口询问母亲,但想到因为丽塔的那篇文章,德拉科的形象已经在她心里大打折扣,我决定还是不向母亲求助比较好。
于是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去翻阅那些书籍,在艰难晦涩的语句中寻找答案。直到我翻开了《与神对话》。
这其中有这样一段话:在关系中没有绝对的义务,只有选择。我们要作为完整的灵魂,去和伴侣分享自己的完整,而不是让他来充实自己。内心所缺乏的东西,寻求外在永远得不到满足。
我很快意识到自己所有的不安全感和猜疑都源自内心。
不信任的火苗一旦燃起就很难被掐灭。我应该给予德拉科的是足够的信任和理解。
因为爱他,也相信他对我的爱。
而真正的信任就是他不来找我,我也不会想东想西,只是静静地等待,去做自己的事情。
我静静地合上了书,心里豁然开朗。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去卢平家里看望了我的教子,又去拜访了霍克夫妇。
我给他们带去了很多魔法界特有的东西。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从韦斯莱双胞胎的笑话商店里买的。
没办法,谁让他们是对角巷里为数不多能开张的店主呢?
霍克太太很喜欢巧克力蛙,将它放在手心里看着它蹦蹦跳跳的模样,完全不舍得吃。
霍克先生则迫不及待地让我给他讲魔法界大战的故事来满足他一向旺盛的好奇心。
因为故事很长,再加上霍克夫妇的热情款待,我在那里小住了几天。
白天的时候,我和霍克先生像几个月前所度过的那段时光一样对坐在小阳台旁。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他私藏起来的烟被霍克太太没收了。他不得不时时刻刻叼着一根戒烟棒过过嘴瘾。其实以他的身手和反侦查能力,藏几包烟不被发现简直易如反掌。但只要霍克太太瞪他一眼,后者就会乖乖地将它们连包上交。
虽然没了烟,但这也丝毫不会影响到霍克先生的思考。他安静地听我讲魔法世界的种种。然后提出一些疑问然后等待着我的解答。
在讲到马尔福庄园的经历时,虽然我极力掩饰自己身上出现的一些问题,但霍克先生还是一针见血指出我过于情绪化的表现。
虽然他不是心理学专家,但因为妻子索菲亚的心理障碍,他在这方面还是颇有研究。对于我服用的药物,他又提出了一些不错的建议。
当然,我们也不完全只聊魔法界的事物。我们还会谈论一些麻瓜文学家的作品。甚至还会涉及到某些被麻瓜称之为“阴谋论”的东西。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被zheng府部门存入了保密档案,将永远不得公之于众。
七月的伦敦总是阴雨绵绵。偶尔天放晴的时候他便会带上我去森林里打猎探险。还教给我一些野外生存经验。
霍克先生简直是将毕生所学都输送给我。我自然也不好意思糊弄,只能认真学习各种技能。
据他本人所说,他一直想把自己年轻时的职业生涯写出来,但因为前特工的身份,即便是写出来也注定不能出版。
霍克先生这一生其实没什么朋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谨慎都是必备的品质。
他告诉我人性的可怕之处在于所有人都可能会背叛。
正因如此,他不曾向任何一个麻瓜提起过什么。
而我正巧是倾听者的最佳人选。一来我和麻瓜各个zheng治派系的斗争没什么瓜葛,二来即便遇到危险我也能全身而退。
霍克先生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在我心中,他学识渊博,无所不知。每当他开口悠悠讲起过去的那些岁月,我都会听的入迷。
有时出门碰到邻居,霍克夫妇都对外称我是他们的孙女。而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若是放在旁人眼里,说是祖孙也确实不为过。
晚饭过后天就黑了,不适合外出。每到这个时候,我们三人就会围在桌前打牌。每局输的人要吃下一颗不知道是什么口味的比比多味豆。
霍克先生在其他方面可谓是个天才,但他的牌运不是一般的差。仅一个晚上他自己一个人就吃了小半盒比比多味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故意输的。只为了多吃几块糖。但我私下询问他吃到的口味,他却含糊其实,不是草莓味就是苹果味。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他在撒谎——比比多味豆的制作者可不会这么友善。自从我二年级的时候吃到一颗尿不湿口味的糖果后便很少碰这些玩意。
霍克先生最后也只得承认他的味觉已经近乎失灵。
“年纪大了味觉退化是很正常的事。”他倒是看的很开。
“嘉莉,本来我不想说的。”霍克先生颇为无奈地笑笑,反过来安慰了我一番。
“别告诉索菲亚。”他再三叮嘱。
我知道他是怕妻子担心。
但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难受。
遗憾之余,我想破脑子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治疗这方面的魔药。看来只能等有机会去拜访斯拉格霍恩教授,看看他是否有什么独道的见解。
这之后的几天内,霍克先生一看到我和他的妻子坐在一块聊着什么就会故意走过来插话。言语间有意无意提醒我要保守秘密。
其实我和霍克太太也没聊什么。她只是单纯地夸我的戒指漂亮而已。
既然聊到戒指,也就不可避免提到了我那个消失了近一个月的男朋友。
因为是相熟的关系,所以顾忌要少很多。我便向霍克太太倾述了自己感情方面的烦恼和焦虑。
对此她给出的答案是:
如果你在爱情中感到疲惫或是累了,记得及时沟通。
恋人之间的状态没有哪种固定的说法是最好的,只要两个人找到彼此相处的平衡点,发现你们的矛盾在哪,及时解决就好。
而恋爱最好的状态则是他在逐渐变成你爱的样子,你也在这份恋爱中成长为自己想要的模样。
她的一番话也加深了我对爱情的理解。
一晃就到了我再度拜访斯内普的日子。我依依不舍地暂时告别了霍克夫妇,来到了小木屋。
因为我到的时间不是太早,斯内普已经结束了早餐。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身旁放着那副肖像画。画中的斯内普也一脸冷冰冰的,坐在画中的椅子上。
面对眼前两个一大一小,一虚一实的斯内普,我顿觉压力山大,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检验成果的时刻到了。还在发愣做什么?”斯内普开口道,画中的那个也恰到好处地哼了一声。
我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画上。
“我是谁?”我问。顺带打量起画中异常逼真的斯内普——和本体相比,肉眼看不出什么差距。
不得不说,马尔福家族的御用画师就是靠谱。
画中的斯内普瘪着嘴,非常不情愿地施舍给我一个眼神。
“脑子不大灵光的迷糊虫,柏妮丝.卡尔。”
“教授,”我不满地扭头看向斯内普,“我已经改回了自己的本名。还有这个形容是你的真心话吗?”
后者在我饱含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点了下头。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我决定不和眼前这个小肚鸡肠又毒舌的男人计较,再度看向画像。心里琢磨着如何才能扳回一局。
“哈利.波特是我见过最棒的学生。”
噢,我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画中的斯内普立马变了脸色。活像刚刚吃下了一颗鼻屎味的比比多味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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