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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她姝色——长湦【完结】

时间:2024-03-22 17:17:40  作者:长湦【完结】
  乐平公主似是有些崩溃,她压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你的事奔走了多久,你以为是什么人都能在御前当值的吗?可你为什么一点都瞧不见我的付出呢?”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她近乎有些凄厉地说道,“你若是想永远赋闲在家,就尽情同她厮混去吧!”
  陈青识甩开乐平公主的手,冷冷地说道:“乐平,你理智些。”
  他看乐平公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即便已经暗里撞见过他们二人争吵,沈希仍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神情悲哀、疯狂的人居然会是昔日明艳张扬的乐平公主。
  她拉住乐平公主的手,扶稳了她的身子。
  回眸看向沈希的一刹那,乐平公主的眼泪陡地便落下来了。
  今日可是她的二十岁生辰,然而她深爱的夫君竟是做出了这般折辱她的事情。
  她可是公主,可是皇帝的亲妹妹。
  不,不是陈青识胆大包天到敢于折辱乐平公主,而是乐平公主无底线地后退,将这个权力也交到了陈青识的手里。
  沈希心底止不住地生出寒意。
  她从来都不知道,情爱竟是这般可怖的物什,能叫一个人面目全非,连尊严都甘愿叫人踩在脚下。
  萧言的眉头也皱了皱。
  都说乐平公主和驸马相爱多年,最是琴瑟和鸣不过,怎么听她的话似在说陈青识有了旁的女人?
  寻常男子,娶得高门妻子尚不敢肆意寻欢。
  陈青识娶的可是公主,他怎么敢如此胡来?这可不仅仅是移情别恋的事,说得严肃些这就是藐视皇室的权威。
  乐平公主紧紧地拥住沈希,潸然泪下,似是忍受了不知多少的凄苦。
  但情绪退下去后,她很快就恢复了沉稳,就放佛刚才的失态全是沈希的错觉。
  沈希还没有想好怎么安慰乐平公主,乐平公主便抚过她的手:“让你见笑了,小希。”
  乐平公主哑声说道:“劳烦你就当什么都没瞧见吧。”
  “阿言也是,姑母拜托你了,”她看向萧言,声音越来越低,“母后身体不好,我不能再让她操心了,你能明白吗?”
  萧言却没有立刻答应,他正色道:“姑母,驸马平时待您也这般吗?”
  他的话语太直接了。
  那双温润的眼退去了少年人的懵懂,多了份属于成年郎君的坚定。
  乐平公主神色愕然,却是第一时间反驳道:“青识、青识他平时并非这样的……”
  她的话语磕绊,声音也越来越低。
  再没有比这更麻烦、更难看的事。
  即便这些年来,沈希和父亲的关系还算不错,沈庆臣对她也很是偏疼,但在某些时刻,沈希还是无法克制地对沈庆臣生出怨怼。
  母亲病逝前,他们两人每次的争吵就是这个样子。
  那时沈庆臣已经和崔氏的小姐有了牵扯,就等着母亲病逝,好将心上人早些时候迎进门,遮一遮她那日渐大起的肚子。
  曾经相爱的少年夫妻,在婚后未满七年,就已然走到了尽头。
  可即便在那时,母亲依然保持着傲骨。
  所以沈希还是不能明白,乐平公主到底是吃了怎样的迷魂药,才会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作践到这个地步?
  但她没有再说话,只轻轻拉过萧言的手,向着乐平公主说道:“我们明白,公主,今日我们就先不打扰您了。”
  萧言仍想说些什么,沈希手下使力掐了他一把,他才彻底噤声。
  向乐平公主道别后,她拉着萧言快步离开。
  沈希步子小,但是走得很急,萧言被她一路拽着,连声说道:“表妹,表妹,你慢些!”
  等到走远了沈希才放开他,她低声说道:“表哥,你是没同姑娘打过交道吗?”
  她的语意含蓄,但萧言瞬时没了方才的气势。
  “表妹,你消消气。”他紧忙说道,“方才是我说错了话。”
  见沈希的眉还微微皱着,萧言拉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打去:“好表妹,你别生气,气坏了可怎么办?你若是气得厉害,就打我吧。”
  沈希哪里会生气呢?
  她就是想要萧言吃个教训,被他拽过手的刹那,她就禁不住笑了出来。
  见她笑了,萧言也笑了出来。
  两个人并肩走过月洞门,然而沈希抬头的刹那,便与萧渡玄的目光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第十九章
  沈希的掌心瞬时就沁出了冷汗。
  她方才还弯起的眸低低地垂了下来,好在萧言也反应得极快,他当即就和她拉开了距离,脸上的笑意也旋即褪了下来。
  上回他们亲密就是叫萧渡玄撞到的。
  萧言本就敬畏、孺慕这位叔叔,现下估计都要落下阴影了。
  两人几乎是硬着头皮往前走,但看见萧渡玄身侧的人是宰相李韶后,沈希倏然松了一口气。
  宰相李韶是东宫旧臣,也是萧渡玄即位后拔擢的两位宰相之一,平素是个很谨慎认真的人,性子也好,虽出身寒门,为政能力却是在五相中也数一数二的。
  眼下大抵是正在商讨政事,萧渡玄才会稍迟片刻离开。
  她虽是他的忌讳,但还没有到让他专门来堵的地步,再说萧渡玄那样的人,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他就喜欢逗弄她,然后看她自投罗网时的痛苦挣扎。
  沈希强作镇定,福身行礼道:“臣女见过陛下,见过李令公。”
  她面上沉稳,心中却惴惴,长睫也不住地颤。
  萧渡玄看了沈希一眼,只轻声说道:“你们走错路了,出府的路在西边。”
  沈希几乎是一瞬间就觉察到,萧渡玄没有听见她和萧言方才的谈话。
  她抿了下唇,低下头歉然地说道:“多谢陛下。”
  这府中的高墙众多,他们方才交谈的声音也没有太大,合该是没什么的。
  李韶温和地看向沈希,向身边的侍从说道:“去送送沈姑娘和世子。”
  侍从谦恭地应道:“是,大人。”
  两个小辈的身影淡去后,李韶温声说道:“沈姑娘和世子真是有缘分,兜兜转转,还是结为了良缘,从今往后,陛下也再不必担忧沈家的事了。”
  沈希嫁入平王府,其实是许多人都乐见的事。
  前朝沈家就是势力极大的望族,前代越国公作为开国功臣,将那原本就庞大的声势又生生往上抬了一个阶梯。
  当初若非是沈庆臣叛出,齐王的谋逆未必能造出那般声势,但若不是先帝将他往死里逼,沈庆臣也不可能会选择叛出。
  双方争斗多年,最终闹了个两败俱伤。
  如果不是萧渡玄临危受命、力挽狂澜,这天下鹿死谁手还真是不可说。
  如今沈希嫁入宗室,便已是最好的结局。
  萧渡玄指骨微屈,轻叩在桌案上,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倒也未必。”
  他的话语意蕴不明,声音轻柔若风。
  饶是李韶做了多年的东宫旧臣,也没能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
  事情顺利解决,沈希的梦魇都少了许多。
  转眼就到了二月下旬。
  沈家今日设了宴席,说是花宴,其实就是打算为沈宣相看。
  嫁娶是大事,亦是十分麻烦的事。
  偏偏沈宣很没有自觉,临到花宴快开始,仍扯着沈希的衣袖,一遍遍地唤着:“阿姐,我还没到娶妻的年纪呢!”
  “又没让你立刻娶妻,”沈希敲了下他的头,“而且你还当姑娘们都看得上你吗?”
  她笑着说道:“你怎么不想想,京中的贵女都偏爱温柔有礼的郎君,你如今跟野人一样,谁愿意嫁给你呀?”
  沈宣一听这话,瞬时便醒过神来。
  他如狗狗般眨着眼睛,委屈地说道:“阿姐,我这几天每日都在努力,已经好了许多了。”
  沈希的礼仪在满京的贵女里也是一等一的,即便被他这样拽着,身姿也没有分毫的摇晃,仍旧保持着端庄与矜持。
  若是让她来评判,这世上就没有几人不是野人了。
  “好。”沈希轻笑一声,“待会儿你可别出岔子就行。”
  沈宣立刻站直,向沈希行了一礼,他弯着眉眼说道:“这是自然的,姐姐,你等着瞧吧。”
  外家贺氏是北地的望族,由贺兰一姓改来的,从前是在草原骑射的胡族,直到现今规矩也没有那般大,家中的子弟也个个都是洒脱之人。
  沈宣幼时被继母崔氏有意养歪,骄纵任性得不成样子,都是外祖父、外祖母悉心照料,才没有让他彻底走偏。
  眼见他如今长成挺拔的、能扛起事务的郎君,沈希还是满意的。
  两人一道向着花园走去。
  当初沈庆臣叛出的时候,并没有将太多人牵扯进来,因此府邸并未荒废,甚至暖房里的花也仍是旧时模样。
  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分明都是浓丽的色泽,却并不显得庸俗,反倒别有一番雅致,彰显簪缨世家的底蕴与风华。
  但不知为何,原本该摆在花园中央的那盆名贵花朵昨夜忽然生了虫,被蚕食得不成样子。
  今日清晨才被发觉,换上了新花。
  这就仿佛是什么噩兆似的,让人心里没由来地不太舒服。
  听侍从说完后,沈希没有朝那边走去,径直去了待客的花厅。
  即便众人都心知今日越国公府是要给弟弟相看妻子,但还是有无数郎君在沈希路过时投来视线。
  暖风撩起她的裙摆,漾出柔美的软波。
  娉婷袅娜,矜贵姝丽,施施然恍若仙子落入凡间。
  沈希早已适应万人瞩目的感觉,她的神色如常,既落落大方,又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矜持。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宣。
  正午时分,沈希离开花厅接他去席间。
  明明是谈情相看的花宴,沈宣仿佛是不通情爱似的,侃侃而谈地向众人介绍着花的类型,在有人问起时更是开始热情地言说如何培植。
  沈希听得眼前发黑,她是真不知道沈宣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父亲沈庆臣是多么风流的男人,但在情爱之事上,沈宣简直比萧言还要更加一窍不通。
  好在她也并不指望他自己去相看。
  对于未来的世子夫人,沈希心中早有合适的人选,但前提是她得顺利地嫁入平王府,然后再消解掉萧渡玄的怒意。
  没有权势保驾护航,什么都白搭。
  而且她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只要沈宣的礼仪不出岔子就成。
  “交代给你的东西,”沈希又敲了下他的额头,“你是全都忘光了。”
  沈宣装作吃痛,笑着说道:“我不是有意的,姐姐,她们都在问,我哪里好意思不答?”
  北地天寒地冻,深冬时不便出行。
  沈宣便养成了在暖房里莳花弄草的爱好,简直比资深的匠人还要熟稔。
  沈希调侃道:“等到明日,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你擅长这个了,你想过没有,若是他们邀你过去侍弄花草你去不去?”
  “我当然要去的,姐姐!”沈宣顿了一下,“呃……如果阿姐应允的话。”
  沈希被他逗笑,眼里也染了笑意。
  两人一边闲说着,一边向着席间走去。
  正快要走到时,沈希突然顿住了脚步,她按住沈宣的手,轻声说道:“你先过去,我有样东西落下了。”
  沈宣有些困惑,说道:“让侍从去拿不就成了,姐姐何必亲自过去?”
  “不成,是样重要物什。”沈希摇了摇头,推了沈宣一把,“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过来。”
  花影重叠,沈希绕过转角便径直走了过去。
  方才她停住是因为瞧见了萧言的身影。
  他们约定好了,今日演一出戏,将不和的消息放出去,并同时将婚期提前,杀那暗里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此刻萧言的神情仍像是有些犹豫。
  他看向沈希,又忍不住地说道:“真的要这样吗,表妹?”
  萧言迟疑地说道:“我还是怕会扰了你的名节……”
  “不是成不成的问题,表哥。”沈希打断了萧言的话语,她抬起眼眸,“如果我说,倘若不这么做,我们可能没法成亲,你还会这般犹豫吗?”
  萧言性子温润,这是好事,但反过来看他也少了些决断。
  事到临头,他竟还想着反悔,都走到了这一步,这是能反悔的事情吗?
  沈希压住心底的情绪,说道:“我知道表哥是关心我,但是我们迟早都要成婚的不是吗?”
  “若是有人说,就由着他们说。”她垂下眼帘,“反正咱们之间的情谊,又不是他们几句话能够改变的。”
  萧言的神情愣怔,他像是陷入了纠结当中,迟迟没有回应。
  沈希心中有些烦躁,但她的面上依然极是和柔。
  她心一横伸出手,覆上萧言的手背,踮起脚在他耳边说道:“表哥,你不想娶我了吗?”
  沈希的眸光闪烁,朱唇轻张,呵出柔软的热气。
  萧言从未与她这样亲密地接触过。
  他霎时僵住,身子好像不能为自己掌控一般,唇张开后就开始应道:“不是的,表妹!我、我答应你,我马上就去跟沈大人言说。”
  沈希笑了一下,她轻轻地抚了抚萧言的手,柔声说道:“我就知道表哥最疼我了。”
  他神情微动,刚欲再说些什么,沈希便撤回了手。
  她抬起眼眸,笑着说道:“我等表哥的好消息。”
  花影浮动,看着萧言渐行渐远的身影,沈希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他虽然犹豫,但却是很能成事的人。
  她应当感到放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有些莫名的快。
  就仿佛是什么噩兆在跃动。
第二十章
  萧言虽然应了沈希的话,但心中仍是一直觉着不安。
  前几日父亲大胜的消息传来,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朝,等到平王回来后,别说是顾家,就算陆恪本人来找麻烦也丝毫不须惧怕。
  他还是觉得不必这般急的。
  不过一想到那日沈希红了的眼眸,萧言还是禁不住地生出怜意。
  这些年来表妹受了太多委屈。他不能让她再继续活在恐慌和紧张中了。
  再一想到她含羞恳求时的神情,萧言的耳根更是灼灼地烧了起来。
  真是跟做梦一样。
  再有一个月不到,表妹竟真的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萧言敛了容色,步履也加快少许。
  但不知为何,萧言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那视线并没有多么锐利,却一直紧紧地黏在他的背后,像是藏在暗处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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