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什么时候能长好?”
“这种非自然现象急不得,宿主就不怕被当成妖怪抓走吗?这本身就违背了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连我也不能直接干预,但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说到做到。”
“那我就放心了。”
意识到被套话的系统跳脚,“宿主,你——”
“我什么我,你玩忽职守还有理了?小心我举报你。”
系统噤声,它怕的另有其人,努努嘴不说话了,这夫妻俩没一个好惹的。
“知道我做过检查,看来你对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很清楚啊,”系统想这不废话吗?不然还怎么布置任务?它这点权利还是有的,谈画话锋一转,回到正事上,“那你告诉我让男主爱上我的任务,我完成了没有?”
“……”
系统沉默了,谈画从这几秒钟的停顿中嗅出不对劲,“你什么意思,不是说我可以查询他对我的爱吗?一旦达到100%我就可以留下来,你要反悔?”
在相处的这半年时间里,谈画对贺为聿有了十足的信任,而不是这个临阵脱逃的系统,她没想过是贺为聿在骗她的感情,只可能是系统这出了问题。
“宿主确定要现在查?只有一次查询机会,用完就没有了噢。”
对于系统遮遮掩掩的态度,谈画不以为是别的原因,可能不到火候,系统是在为她考虑,留着时机成熟再用更划算。
爱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谈画也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任务期限是多久?”
“两三年、三四年?或者四五年也可以。”
“……这么随便的吗?行,你说了算。”
离截止日期还有很久,谈画不信摘不下这朵高岭之花,想了想又感觉不太对,“既然不是来通知我任务进度,你还来干什么?”
“察觉到这个世界有点异常,我来看看,而且我也该回来了。”
系统信口胡绉,要说异常,在一开始就已经乱了套,往哪个方向发展不是它能控制得了的。
“确实。”谈画表示深深地赞同,她只要一闭上眼,就是皮开肉绽的画面,贺为谦细皮嫩肉的,保镖告诉她说要缝针,留疤是少不了了。
“刚才你都看到了吧,贺为谦到底是男二还是反派?你怎么不提醒我他这么偏激,而且我又没做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对我恋恋不忘?”
“就算我有点魅力,也不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吧?”
贺为谦那么自我的人,应该不顾她的意愿,把她绑回去做他的金丝雀,开展一段狗血三角恋,这才比较符合一般的设定和走向,也是她作为女主该拿的剧本,而不是让她看贺为谦自残,企图挑起她的愧疚,走迂回路线来让她回心转意。
否则等谈画想起他这么个人,他都死透了。
“呵呵。”
系统尴尬地陪笑,不敢说他才是你的男主,而且人家现在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事,发疯也是情理之中。
“难道是剧情逼他这么做的?”
不用系统找补,谈画自圆其说,她这套逻辑很合理,穿来以后她不用维持人设,也不用走剧情,自然会有偏离的地方,比如原主面对贺为谦的挽留,可能会心软。
谈画不配合,贺为谦的戏很难演,他作为书里的人物,受到的限制更多,该怎样就怎样,只是被刺激得过了头,出现了割腕的诡异局面。
系统听着她的脑补,狠狠地松了口气,“你说得对。”
“所以,要你何用?”剧情都要靠她自己猜,“你昨天就回来了,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害怕。”
“作为一个机器人,你也会怕?”
“机器人怎么了?我这么智能又聪明,拥有人类的情感,很奇怪吗?”
本领不大,脾气见长,谈画不跟他一般见识,“你怕什么?”
“男……主在你旁边,我不方便说话,容易暴露。”系统不大习惯称呼贺为聿为男主,就怕嘴比脑子快,多说多错,谈画也不是好糊弄的。
谈画还是觉得奇怪,贺为聿那么聪明,谨慎点是应该的,“那你之后会一直在我身边?”
“会,宿主你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可以找我。”
“那我可能不会找你了。”
“为什么?”
“我没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又或是说,除了仅限一次的查询功能,以系统的表现,简直一无是处,金手指也没有。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系统对谈画存有愧疚,但又听不得别人说它没用,愤愤地道:“宿主与其阴阳我,不如先解决自己的麻烦吧。”
“?”
她能有什么麻烦,系统话音刚落,电话打了进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接起以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隔着时空距离,对方的唾沫星子快要喷到她脸上来了,愤怒到失了原来的音色,以至于好一会谈画才听出对面是章千凝。
“谈画,你个狐狸精扫把星,我家为谦碰到你没有过一件顺心的事,你想害死他是不是?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他?”
“想骗他寻短见,好让贺为聿继承家产?我告诉你,你做梦,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得逞。”
“你怎么那么贱,勾着这个又勾着那个……”
越听越不堪入耳,自诩贵妇的章千凝,搜罗了所有肮脏的字眼来骂她,谈画刚想反击,那边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是贺为谦夺过了她的手机。
“谁让你来的?”
“怎么,你都为一个女人自杀了,我不该来?”
“我没有,你该回去了。”
“你还要包庇她?你以为你说不小心划的,这种屁话我会信?为了一个女人,你糊涂啊!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章千凝对这个儿子还是有几分在乎的,她气到声音都在发抖,谈画听见贺为谦让秘书送章千凝走,医生护士也因为她大闹而不满,一度很混乱,听的没意思,直接挂断了电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谈画没告贺为谦骚扰,反倒赖上她了,也不想想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谈画有本事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割腕吗?
贺为谦的疯病大概遗传自他亲妈,盖章认证过的,听贺为谦的语气好像对他身边有人给章千凝通风报信这一点很生气。
没空去管这母子俩撕逼,因为也有人给邹嘉逸递消息,谈画得应付表哥,她不知道的是,贺为谦受伤住院的消息被人传到了网上,是两家的人发现并压了下来。
保镖就算不说,也瞒不住邹嘉逸,他担心她的安危,可这次谈画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方面她能感觉到贺为谦无意对她做什么,再说就算真的有危险,她再退一步就是安全区域,楼下的门能把贺为谦阻挡在外。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你们,会好好惜命的。”
安抚好邹嘉逸,他也知道是他大惊小怪了,所谓长兄如父,他总是会想承担更多不属于他的责任。
兄妹之间达成了默契,不会用这等小事去打扰爷爷,让他老人家好好享受退休生活。
贺家鸡飞狗跳都是后话,保镖把贺为谦送到医院,没多久就走了,贺为谦这么配合,以为谈画在关心他。
但保镖秉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让贺为谦的心冷却下来,脸色更加难看。
贺为聿赶回家时谈画在居家处理工作,招新告一段落,工作室开业的时间定在下个月9号,和“云想”办秀的时间相差无几,还有许多事没做完,她端坐在电脑前,手边放着一杯温水,聚精会神地打字。
他悬了一路的心归位,下了手术台才看到消息,已经是五个小时以后,手机有几十个未接电话,章千凝当然不会放过他。
话很难听,章千凝不爱他,却也不会苛责,只是忽视罢了,对母亲的咆哮和迁怒,贺为聿没有任何感觉,而是在她提到谈画时沉声打断,
“管好你儿子,要是谈画有事,我一定让贺为谦陪葬。”
“贺为聿,那是你哥,你疯了?”
哥哥,连同父母一起,这些字眼对贺为聿都太陌生了,对他们一家三口,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贺为聿不在乎。
“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谈画没有起身去迎接,她坐在椅子上,飞快地把系统说的话过了一遍,贺为聿没摘口罩,滑到了下巴处,风尘仆仆的样子。
那些未接电话里,没有一个来自于谈画,她也没给他发消息,纵然从保镖口中听了全程,知道贺为谦伤不到她,听描述就足以让他心惊肉跳。
“感觉还好吗?”
原本温热的手很凉,虚虚捧住她的脸,又往下放到她胸口上,谈画很难不怀疑他在占她便宜,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那些疑问突然就散去大半。
爱是能从眼睛里看到的,谈画无比确信,横竖不过就是个数值而已,本身很难衡量,也可能需要剧情的刺激,使感情达到峰值…谈画真是讨厌死系统了,害她只能靠有限的想象力猜猜猜。
没有来由的,她有这份自信,贺为聿应该不会让她输……吧?
“还好,”谈画垂下眼睫,估摸着他都知道了,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我跟贺为谦说,他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回头,你会不觉得我很恶毒?”
“不会,你有你的道理。”贺为聿觉得他死不足惜,可谈画没有前世记忆,“为什么会这么恨他?”
恨到让他去死的程度?
是她想起来了,还是贺为谦告诉她的……贺为聿希望她永不记起,倒宁愿是她因爱生恨。
“自然是因为以前发生的事,迟来的深情有什么用,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挽回,我永远不会往回看,贺为谦也不配。”
顾虑很快被打消,贺为聿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谈画望着他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贺为聿,你爱我吗?”
第四十九章
“嗯, 我爱你,很爱很爱。”
贺为聿蹲在她腿边,是她最忠诚的信徒, 他好似还不大习惯直白地告白, 微微低下头去, 眸中隐隐流露出痴迷和疯狂,刹那消逝,这一瞬的反差, 让这副出色的容色显得妖冶。
下午他刚做完手术, 被牧唐鬼鬼祟祟地拉到楼道里,急诊室的动静闹得不小, 牧唐又是个爱八卦的,恰巧去找他同学,看完了一场大戏,迫不及待地跟他分享。
贺为谦被送来急诊,一只胳膊血淋淋的, 他妈也来了,母子之间闹得很不愉快,
他不好离太近, 听不清那边的对话, 倒是听到了贺为聿的名字,章千凝还想上楼找他,被牧唐出面拦下。
说他人在手术室,要出来得再等几个小时,这是实话, 牧唐装作不知道章千凝的身份,严肃地跟她科普医闹的后果, 说得一套一套的。
笑话,他师兄好不容易松口肯来上班,可不能再被这些人搅和了。
“没见过这么偏心眼的妈,她和贺为谦的矛盾,找你干什么?”
牧唐不知道内情,手腕受伤能解释的空间大了去,听护士说伤口很深,不过很快就有人替他解答疑惑。
一门之隔,保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向谈画汇报情况,走廊里能听见回音,那头的女声清晰地传出来,“贺为谦还活着吗?”
“小姐,还活着。”保镖是个老实的,谈画问什么他答什么,知道她不爱听,简要地转述医生的话,流了点血比较虚弱,缝了十来针,人没事,手也没废。
“贺总一直在跟我们打听您的情况,不过我们什么都没说。”
“唔,”谈画听着心不在焉,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没断过,“还有别的事?”
“贺夫人来了,她说要去邹家讨个说法,让老爷和少爷好好管教您,您看……”
“让她去,她儿子骚扰自己的弟妹,求爱不成用割腕来威胁,这法子都土掉渣了,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脸面来质问我。”
“不过就是割个腕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我被贺为谦气到住院的时候,怎么不见她吭个声?”
“让她管好自己的儿子,别在外边丢人现眼。”
邹家那边自有表哥应对,不被打出来就不错了,章千凝的说法不可尽信,贺经赋比她精明,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不会放纵她。
“对了,以后这种事不用再告诉我,除非……他死了,我可以看在过去的份上,给这位前未婚夫送个花圈。”
“今天辛苦你们了,这个月奖金翻倍,从我的账户里扣,”谈画想了想有没有什么漏掉的,“让贺为谦把垫付的医药费和误工费结一下,你们自己拿着就行。”
“谢谢小姐。”
……
脚步声远去,又恢复了安静,吃瓜吃到贺为聿身上,正主就在他身边,牧唐笑不出来了。
他对谈画的印象很不错,性格方面,可能因为不熟,他又是贺为聿的朋友,谈画对他很和气,漂亮且没有架子,很难让人不喜欢。
设计比赛的视频和网上的议论,让他见识到她优秀理智的一面,人都是多面体,这很正常,牧唐发自内心地觉得他们相配。
无意中听到的对话,让牧唐对谈画的印象产生了割裂,大致的内容他听懂了,这样一个气死人不偿命、冷静到冷酷的谈画,让他很难和笑盈盈的她联系起来。
殊不知,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谈画是爱屋及乌,才多了笑脸。
牧唐去看贺为聿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一点也不意外,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信息量着实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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