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有了孩子,还偶尔还是会忍不住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真的会有这么好的妻子陪伴他爱上他吗?
会不会某天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梦,梦里的妻子、那些回忆和羁绊都只是可怜鬼禅院甚尔的痴心妄想。
一想到这里内心就会涌出莫名的恐慌。
想留下自己的印记,但又见不得她吃痛,所以每次都留下的齿痕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一旦变淡他又会止不住的焦躁。
不停的打上自己的烙印,内心充斥着失去的恐慌才会有所缓解。
就像现在,早上的齿痕只剩下浅浅的一点,牙齿又控制不住地在她脆弱的脖颈处啃噬。
大脑不停的为他分析出最佳的角度可以留下最深的印记,牙齿咬下的力度一次比一次重。
雪白细腻的皮肤充血变红。
她颤抖着却将他抱得更紧。
好想、好想咬下去,想留下血的痕迹,想让她打上自己的烙印。
他像困兽一样焦躁地摩擦着她的脖颈,嘴里不听喃呢着理乃的名字。
理乃抱着他的头稍稍用力往下压了点,偏头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露出光洁的锁骨。
“乖,一会儿还要出去,这次先下面一点。”
理乃亲了亲他布满汗液的侧脸。
甚尔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睛,里面是无尽的温柔。
她总是纵容他。
可这样只会让他更加不知足。
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血腥味瞬间充斥进口腔。
精神上的快感和心理的满足感让他浑身发抖。
理智与情感的纠缠让他变得矛盾,想要松口,温暖的手掌却压在他头顶。
“没关系,可以再重一点。”
第21章
源源不断的酥麻感从脑袋蔓延到脊椎,浑身都轻飘飘的。
属于自己的烙印被刻在她皮肉上,甚尔细细舔舐着那块肌肤。
舌尖碾过伤口引起她的轻颤,理乃的手却熟稔地插进他发丝,一遍又一遍地从头顶抚顺到脊背,直到甚尔满脸餍足地蹭着她脖颈。
就像被饲主满足了要求的大狗。
“开心了?”
虽然是疑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已经摸熟他脾气的理乃捧着他脸,原准备像之前一样最后亲亲安抚下他,没想到竟然被他抢先亲了下来。
真的是……
理乃无奈。
又在厨房闹了好一会儿,直到粥被喂完了才被放出来。
ˉ
重振旗鼓的甚尔神清气爽,看到理乃坐在伏黑惠身边和他一起玩积木,脚步一转就想要仗着自己身强体壮硬生生挤进两人之中。
伏黑惠当然不乐意。
甚尔看着他一副誓死捍卫领地的样子挑了下眉,脚尖一挑就把他掀翻在一边,自己则趁机坐了下来。
不顾伏黑惠的怒视,他看着简单的小房子砸吧砸吧嘴,“搭房子多没意思,咱俩来抽木条。”
“我才不要和你玩。”伏黑惠抗拒地把头偏向没有甚尔的一边。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理乃无奈的看向他。
从伏黑惠出生以来,照顾他最多的其实是甚尔,理乃工作忙碌的时候经常无暇估计家庭,甚尔就承担着照顾小惠的职责。
按理说小惠应该更亲近他才对,毕竟他们两个才是接触最多的人。
奈何甚尔养孩子就像玩一样,就爱逗他。
小惠目前不想和他玩游戏还是因为前两天的原因。
晚上理乃在房间里赶稿,就让甚尔陪小惠玩一会儿。
玩的抽鬼牌游戏,输一局就在脸上贴一张纸条。
让他哄孩子玩,结果等理乃出来就发现小惠被贴的满脸都是。
小小的一只牌都拿不全,眼泪汪汪还不服输地继续抽。
理乃看着小惠都抽中相同的牌了,甚尔一脸气定神闲,拇指一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鬼牌对调送到小惠手里。
“……”
沉默的理乃在小惠泪眼婆娑的注视下做了处罚,“作弊,罚贴三张。”
甚尔这时候倒是坦坦荡荡地把脸凑过来。
“干嘛欺负小惠呀。”理乃把纸条递给伏黑惠让他贴在爸爸脸上。
她才不信甚尔每次都作弊,就是看她出来才故意做给她看,把小孩都要惹哭了才知道哄孩子。
甚尔看着是自己儿子过来贴,故意把背挺得直,就算伏黑惠踮着脚也够不着他的脸。
不放弃的伏黑惠哼哧哼哧地往他身上爬,乱扑腾的小脚差点蹬到甚尔的重点部位。
在理乃的憋笑中甚尔黑着脸让他踩在自己手心上,伏黑惠这才顺利地把纸条贴在他额头和两边脸上。
“这就叫欺负?”甚尔伸脚在伏黑惠转身时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踢了一脚,看着他踉踉跄跄地倒在理乃怀里。
“那是他太笨了。”
得到了小孩的怒视和妻子在手臂上的轻轻一戳。
甚尔语气里充满了得意,“你们是没见过我欺负人是什么样,我之前在禅院家玩这个游戏可是从来没输过。”
禅院家那群和他一样大的狗崽子们总是看不惯他,还想着全方面碾压他。
他们抱着明晃晃的恶意来和他玩,赌注是在脸上用短时间洗不掉的墨画乌龟。
每一个想要找回场子的都会被甚尔教做人,就算他们临时反悔想要逃跑宁可胳膊骨折甚尔也要画他们脸上,让他们至少一个月都不敢出门。
“百战百胜,”甚尔看着露出眼睛的儿子,问他:“想知道有什么技巧吗?”
伏黑惠没忍住诱惑点了点头。
“因为我每次都偷看底牌。”甚尔大笑,“他们蠢死了,一直到我离开禅院家他们都没发现。”
伏黑惠:……
伏黑惠的世界观受到冲击。
现在长了记性的伏黑惠才不会轻易上当。
手迅速地把积木块搭在一起堆高,甚尔兴致不减地加筹码,“让你先开始怎么样。”
伏黑惠不理睬。
“我让你一只手。”
…
不管怎么说伏黑惠都不同意。
真犟。
甚尔咋舌,放出了底牌,“你输一次贴一张,我输一次你随便贴行了吧。”
“真的?”早就想报仇雪恨的伏黑惠伸出脑袋。
得到甚尔千真万确的眼神后,伏黑惠想了想补充到道:“不许作弊。”
“抽木条能怎么作弊。”甚尔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伏黑惠哼唧了声,“反正不许,妈妈做裁判。”
理乃顺从着坐到伏黑惠要求的地方。
伏黑家每日争霸赛开始。
一号选手伏黑惠小朋友年纪虽小,但动作却很娴熟,率先选中中间高度的边缘积木。
积木堆晃都没晃,伏黑惠就顺利得手了。
二号选手伏黑甚尔紧随其后,没有像伏黑惠一样小心谨慎地把积木条推出,而是选择使用力量。
将手指放在目标正前方,快速一弹,快速地飞出去的积木又被他眼疾手快地抓到了掌心。
伏黑惠小朋友没有慌张,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如法炮制地取下来第二根。
伏黑甚尔选手一弹,三秒后同样成功取下第二根。
……
积木堆已经被掏空,摇摇晃晃地立在那里。
轮到伏黑惠动手了。
现在的情况可是很严峻,能留在上面的积木都是起到支撑作用,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全部崩塌。
面色凝重的他将目标放到了最上层,整个人紧张到忘记呼吸。
“呼——”
他手刚放上去,甚尔就对着积木堆吹气,两颊不断鼓动。
强大的气息迎面而来,使积木堆顿时开始晃动。
伏黑惠的心瞬间高高提起,理乃赶紧捂住甚尔的嘴。
好在拯救及时,没了风的影响,积木堆勉强稳定下来。
见他没得逞,伏黑惠得意地朝甚尔哼了声,继续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已经抽出来一点的积木上。
理乃也为他捏了一把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手心被温热的舌尖舔过,奇异的酥麻感瞬间传遍整个胳膊,理乃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
“哗啦——”
伏黑惠的身体跟着一颤,即将成功脱离的积木堆散落一地。
第22章
“这可不关我的事,”甚尔无辜一摊手。
“你耍赖,”伏黑惠脸颊像小河豚一样气鼓鼓。
“你自己弄倒的。”
“就是你!”
两个人又开始拌起了嘴。
理乃出门时两个人一个趴在桌子上写作业,一个在沙发上看电视。
理乃晚上回来时,两人还是谁也不理谁。
听见开门声,瞬间冲过来的样子真跟家里养了几只欢撒的小狗没什么区别。
“妈妈陪我玩~”
伏黑惠抱着她的小腿撒娇,“我今天的作业都写完了,棒不棒~”
“好棒呀。”
理乃抱着乖巧的小惠坐到毯子上,“今天妈妈教小惠玩一个新游戏。”
她一手捏成c字,另一只手竖起食指中指放在手腕处,“快看,我是恶狼,嗷呜嗷呜~”
地上的影子也动起来,小惠眼睛亮晶晶也伸手去比,“我也是小狼,嗷呜嗷呜~”
其他手指握紧,拇指和小指稍稍翘起,“小猫。”
伏黑惠握着手指喵喵叫。
“好可爱。”理乃揉了揉他的小炸毛,“下一个是兔子。”
两只手都需要有手指翘起,摆好位置,伏黑惠摆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求救的仰头看理乃,“妈妈,我不会……”
“没关系,”理乃抓着他的小手比划,“你看,小兔子出来啦。”
渐渐体会到乐趣,余光瞥见睡懒觉的小白,伏黑惠眼睛一亮,“妈妈,想要小狗。”
“小狗出来啦。”
“小狗出来啦~”伏黑惠奶乎乎地学着妈妈说话,手势成型。
还没等他高兴地赢来妈妈的夸奖,影子的边缘动了起来。
像洒在地面不断蔓延的水一样,影子的波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一黑一白两只小狗从里面跳了出来。
伏黑惠张大的嘴巴变成了圆。
“……妈妈,小狗……”回过神,他扯了扯理乃的衣摆,指着影子。
“对呀,是小狗。”理乃活动了下手影。
“不是,是真的……”
盘坐在理乃怀里的伏黑惠腾地一下腾空。
原本在厨房的甚尔将他掐在腰间,余光扫了眼腿边不停往人身上扑的小狗,留下句我带他出去玩就出了门。
走出了好远伏黑惠才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下来,“你耍赖,我才不要和你玩!”
没有像以往一样和他继续争执,甚尔用那种看不懂、让人发毛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半晌他看着被两只玉犬疯狂亲近招架不过来的伏黑惠勾起嘴角。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小狗。”
“不是。”
伏黑惠撇嘴,他虽然只上幼儿园,但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甚尔没有解释,语气里带着诡异的亢奋与畅快,“十种影术法,禅院家做梦都想要的术式竟然是我这种杂鱼的儿子,哈哈哈——”
伏黑惠惊恐地看着他有些不正常的爹。
奇怪的词一个一个往外蹦,什么禅院家,家传术式,咒力……
他还把他自己比成猴子,说他自己是垃圾杂鱼,伏黑惠保证,这些话如果让妈妈听见她绝对会生气的。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甚尔说出更过分的话,就听着他说:
“你知道吗,禅院家想要你的术式都快想疯了,如果知道我手里有十种影术法,就算出十个亿他们也会把你买走。”
如坠冰窖。
“你要把我卖了?”伏黑惠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甚尔,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后,瞬间满眼委屈,眼泪刷的冒了出来。
“我要和妈妈说,你要把我卖了。”
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啪啪的往下掉,刚开始还是抽抽搭搭的小声缀泣,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清醒过来的甚尔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我什么时候说把你卖了?”
“我都听到了,你还狡辩,”伏黑惠呜呜咽咽着控诉甚尔,随即伸手拎了拎自己的耳朵,示意两只耳朵都听到。
两只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玉犬兴奋的撒着欢,憨唧唧往他身上扑,还伸出舌头疯狂的舔他的脸颊。
伏黑惠被扑坐在地上,看着两只小狗更是悲从心来,把他们抱进怀里指着他们的耳朵气势汹汹,“它们也听到了,我们六只耳朵全都听到了!”
“甚尔是坏蛋,我要和妈妈说!”说完他悲壮地抹了把眼泪,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回家的方向跑。
甚尔看着油盐不进的小崽子满是头疼,大腿一迈没两步就追上了他。
拎着他的衣襟放在自己面前,语气阴恻恻,“我是你爸。”
“你才不是,你都要把我卖了,我再也不要叫你爸爸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像沾了水的鱼一样滑不溜秋的,甚尔咬着牙,“我只是说你很值钱,并没有真的要把你卖了,听清人说话再哭行吗?”
他充耳不闻,哇哇叫着找妈妈。
“带你去吃冰淇淋,行了吧?”甚尔臭着脸做出让步。
“……”
哭闹声戛然而止。
伏黑惠幼儿园里的有一个同学最近长了蛀牙,老师交代了家长们都要管控好孩子们的吃糖数量。
虽然伏黑惠的牙齿很健康,却还是被控制了吃糖的数量,冰淇淋也吃得少了。
他打了个哭嗝,顿时不再挣扎,有些心动但依旧不放心的问,“真的不会把我卖了吗?”
“真的。”
“骗我甚尔就变成青蛙。”
真够狠。
“行,我要把你卖了我就变青蛙。”
他跟他妈一样好哄,情绪过去了立马又欢欢喜喜的搂着他的脖子商量一会儿要选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我想吃巧克力还有……”
“别太贪心。”甚尔开口打断他。
吃多了肚子疼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我是帮它们两个选的。”伏黑惠指着脚边疯狂摇尾巴吐舌头的两只玉犬。
狗能吃冰淇淋吗?
不能吃最好,省钱。
但这两只狗跟家里那只一样,什么都吃,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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