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回到二十八年前,那年亚国出了一桩大事,亚国皇室逼宫事件,陆祝厌倦再当王储,直接逼宫女王,想取而代之。
起因是弟媳吴盈的挑唆,她极其激愤:大殿下,世间哪有做王储做几十年的?姓郑的活到八十九十,你们兄弟俩就等她到八十九十?大殿下,你要知道,这世间的名利富贵,如果来得太晚,太迟,味道是会变的,那时得到的快乐也就不那么快乐了。
弟媳挑事,挑唆陆祝逼宫,赶下女王陆郑凤而,他的妻子殷燕儿心性宽慈,一直劝他:不要这样,交给时间,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凡事莫要强求。
但陆祝还是迈出了那一步,结果筹谋不利,被女王陆郑凤而发现,在光明殿的殿外一步步走向他。
陆祝下意识后退,退到台阶边缘,退到无路可退,无奈闭眼,等着他亲娘愤怒的巴掌落在脸上。
陆郑凤而却脚步一转,狠狠各扇了殷燕儿和吴盈一巴掌!
人到老年,陆郑凤而无法接受是自己教子失当,大儿子联合二儿子想逼宫这一事实,把责任推在两个儿媳身上,责骂都是因为二人歹毒地挑唆。
陆郑凤而要陆祝、陆贺离婚,对今日逼宫一事既往不咎。
陆祝知道女王整人的手段颇多,要是不离婚,殷燕儿再在宫中,处境会越来越凄惨。
陆祝答应离婚,不顾在场的爱妻殷燕儿脸一下唰白。
陆贺同样答应离婚,当场跪下,向女王亲妈表忠心:我今日无意这么逼宫,都是吴盈鬼迷心窍,蓄意挑唆,我才生出这条毒计。我同意离婚,早就该离了!
陆贺以为夫妻为了王位是一条心,他为了速求脱罪,即使把脏水泼向吴盈,她也会接下。
结果,吴盈并未接下脏水,当场怒目,声嘶力竭地质问他:陆贺!是谁让我去挑唆陆祝的?还不是你!你可真行,怨你妈活得长,怨你老婆生毒计,你怎么什么都怨女人?你自己不能独立行走,我是你妻子,我不是你妈!既要女人当你妈,还要女人做你爸?
后来,陆祝为保全妻子殷燕儿离了婚,殷燕儿被逐出宫。
陆贺没有离婚,因为当时吴盈被查出怀孕,肚子里就是后来的三殿下陆行赫,女王网开一面,剥夺了皇室头衔的夫妇搬出皇宫,以‘慈善’事业谋生,谋求东山再起。
再说殷燕儿,和陆祝离婚离宫,在一次旅游开车的时候,不知道是精神恍惚还是跟在车后的媒体穷追不舍,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这下,陆祝彻底心灰意冷,他以为离婚就能保住殷燕儿的,不料天人永隔,痛失吾爱。
殷燕儿死后,陆祝荒唐浑噩地度过一段时间,崩溃到吃精神类药物的地步,他怨女王拆鸳鸯,他那么爱殷燕儿,她是他生命里的一盏灯;又怨弟弟弟妹挑唆,陆贺吴盈这对佛口蛇心的豺狼夫妇;又怨一双年幼的儿子聒噪地追问自己妈妈出了什么事,一次次把他的伤疤揭开……
到最后,陆祝发现他最怨恨的人是自己,都说‘自作自受’,他受不了日复一日的内心拷问、对殷燕儿的牵挂和追悔,最后遁入空门寻求清净。
由亚国皇室出资购庙,陆祝改法名‘外净’,寓意外界清净,莫再扰他,出家当了和尚。
这就是陆行赫说的,亚国皇室这些年为稳住崩溃的陆祝费了不少心血,让陈觅仙不要去刺激他。
出家人的看破红尘、五大皆空,当了和尚的陆祝全然没有,颓靡时在寺内抽烟饮酒,白天烂醉,夜间清醒,庭下如积水空明的夜,痛苦的清醒让他一人在大雄宝殿里,不断念诵经文。
从普门品念至地藏经,从地藏经念至华严经,每每念时,屹立不动的陆祝只有嘴巴在动,面容沉静,看似高僧大佛、全无波澜,实则心中激荡,痛苦汹涌。
陆祝无数次地仰面看着满殿高深莫测的佛祖,他祈求诸天菩萨,满天神仙,但凡有个法力高深的,让他下辈子和燕儿再做夫妻,他不要名不要利不要孩子,什么都不要,只要和她平平淡淡地相守,是他不对,是他荒唐,但这些事的后果不该让殷燕儿一个女人承担,她何其无辜!
今tຊ天,陈觅仙的话揭开陆祝心中的伤疤,他下意识走开,走到无人处心有戚戚,仓惶地四下张望,原来过往如影随形,无论他念多少佛经,祈求多少次和燕儿的美好来世都避不开。
人是有心理防线的,久久不能平静的陆祝让三殿下府转告陆行赫今日一事,他没有提起陈觅仙在找前朝密道,他无意搅乱二人夫妻关系,只让他侄子看好老婆,别再来广仁寺了。
……
一夜激情,从书房到卧室,陈觅仙睡了一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宫人为她端来午餐,说三殿下晨起时交代,不要吵醒她。
陈觅仙想起昨夜,她跟失了理智一样,明明没喝酒却像喝了酒,他吻她她回吻,在床上很是配合,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一定是他昨晚喝酒,亲她时唾液交换,连带她也醉了,一定是这样,没有别的解释。
只是,这个说法,陈觅仙骗不了自己,她是怎么了?
陈觅仙吃午餐的时候,陈觅涵来了电话。
陆行赫既然答应陈觅仙处理她哥的事,就会处理,晨起看报时吩咐维麒,把陈觅涵从开罗的豪华酒店挖出,派专机直接送往观察团所在的非洲。
陆行赫让人安抚陈觅涵,给他做思想工作,要他好好工作,先吃一段时间苦,受下历练,他作为妹夫日后不会亏待他。
话说到这份上,想必再任性的人都会听从安排,可陈觅涵不是,他得知消息后暴怒!
陈觅涵的想法是:他怎么说也是王妃的亲哥哥、陆行赫殿下的妻舅、亚国的国舅吧?既然言明不会亏待他,何必谴他去那穷乡僻壤吃苦受罪?意思意思摆拍几张非洲工作照,证明他‘深入一线’‘工作努力’不就行了?他现在一不贪赃二不枉法,规矩得不行,姓陆的还玩釜底抽薪这招?
不过,陈觅涵历来‘识时务’,不会和陆行赫还有他的手下硬杠,遇事只会找他的妹妹。
在知道陆行赫无意改变,是陈觅仙提出要求踢他去非洲,让他踏实工作,改进性情之后,陈觅涵简直在电话里咆哮,他从没想过被亲人背叛:“陈觅仙!你真把我当你亲哥哥?一家人还玩背刺这套!你巴不得我死在异国他乡是不是?”
陈觅仙被她哥吵得头疼:“哥,你讨要国舅的待遇我拦不了,现在不是待遇的问题,而是你行事的问题。你在海亚受贿已是大错。我了解过,你受贿的数目比起三殿下府的拨款可以说忽略不计,陆行赫私下拨给你这么多钱,你还觉得不够,在海亚狂揽三瓜两子,贪尽便宜。你这是怎么了?这已经不是待遇问题,这是心理问题,得治。”
无论陈觅仙说什么,陈觅涵深感被背叛,觉得她嫁人后成了陆行赫的一丘之貉,把他抛诸脑后,全然不顾兄妹情谊!
这种时候,之前石星教陈觅涵的‘东边不亮西边亮’一计浮上心头。
就在陆行赫和陈觅仙都以为陈觅涵满腹怨言地去了某个非洲小国和医疗观察团汇合,一起工作的时候,没想到一个月后,某天,在当地的陈觅涵脱离了保镖的监控,跳上飞机径直飞回了海亚。
这事暂且按下。
第四十章 陆行薇公主和驸马
……
说到陈觅仙的哥哥陈觅涵,就提提陆行赫的姐姐陆行薇,贵为皇室公主,不折不扣的任性骄纵大小姐一枚,她有个癖好,只和比自己小的男人谈恋爱,谁不喜欢年轻又持久的小奶狗呢?
嫁给池宏是因为一夜后的怀孕,两人奉子成婚。
一次温泉夜,五年前的冬天,亚国皇室在宋松岛投资的皇家温泉度假村开业,陆行赫和兄弟会的成员都在,陆行薇和闺蜜们晚搭一班机,去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泡完温泉做完按摩,坐在雾气腾腾的池边饮酒聊天了。
被邀着一起聊天,陆行薇注意到池里刚上来的某位男人裤裆湿水后的形状很是可观,去看脸,原来是自家弟弟的发小池宏。
池宏年纪比她小,典型的风流玩咖长相,一双上挑邪气的桃花眼,走绅士路线,言谈举止都讨女生喜欢,感觉身边无时无刻都围着一群花枝乱颤的女生。
陆行薇喜欢的是身心干净,一撩就嘤嘤嘤手足无措的小奶狗,而不是池宏这种老狗逼。
池宏之前追过陆行薇,被她拒绝了,原因说得缥缈:“池宏,我觉得我和你是一类人,贪玩又不想负责任,我和你在一起会没有安全感。”
池宏觉得无稽:“爱任何人能有安全感吗?”
但凡是爱,在沦陷的那一刻,就会不由自主被对方牵引,会因为对方的情绪所左右,会因为对方的喜悲而喜悲,会变得患得患失,自此,便和安全感这种东西无缘。
陆行薇说他错了:“池宏,我说的是‘在一起’,没提及爱。”
池宏才知道他想谈爱,陆行薇无心谈爱。
陆行薇之前的言之凿凿、内心坚定在看见池宏出水的那一幕就烟消云散了,她改主意了,她想和他在一起,就在一起一夜。
想到这里,说做就做的行动派陆行薇就行动了。
入夜,飘着雪花的温泉边,众人围坐在一起饮酒吃火锅,陆行薇无意识地捻弄着耳垂的钻饰,在桌下踢了池宏几下,眼神飞过去又飘回来,漫不经心地听着身边的人说话。
聊着天,陆行薇说她搭一整日飞机累了先回房,对着啤酒瓶口饮酒的池宏get到暗示,才饮几瓶就说好妈的烦他头疼先走了,有兄弟叫他别走,斯诺克要开局,他都没留下。
在陆行薇的套房里,池宏先是在客厅不知道打电话给谁,弄得她躺在床上等得不耐烦,后是他做时全无章法,亲她极其用力,埋在她的胸口像只奶狗黏黏糊糊。
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手机十分钟。
第一次过程不如人意,陆行薇不悦全写在脸上,心想池宏不该这样,宽肩窄腰、背脊流畅、美好肉体看起来赏心悦目,奈何中看不中用。
陆行薇拉起被子遮身,嘴上不留情地讽他:“池宏,不要跟我扯压力大,这么没用,要不要我让厨房煮两只蛋给你补补?”
紧张的男人听她这么说,看起来有话要说又忍住了,因为无法解释而周身弥漫低气压,看得陆行薇既好奇又暗暗浮出一点点愧疚。
池宏知道自己表现不佳,跃跃欲试拉着她再来一次,证明自己。
陆行薇抵住他,说不要,不愿再来一次,洗澡后二人在房间里看电视聊天。
玻璃幕窗外鹅毛大雪纷纷,看着电视的陆行薇打了个哈欠,枕着倚在床头的池宏坚实的臂膀,蜷在他身边感觉温暖,她是不想让他走的,可还是赶他:“池宏,我困了,你走吧。”
被下了逐客令的池宏抚着她的长发,眼神直视着电视,在卧室的光线里可以看见他俊脸微愠,薄唇紧抿,没有想走的意思,半晌不语。
陆行薇心内窃喜,可还挑衅他:“既然不想走,那你打个地铺吧,在床下睡。”
这话让池宏挑眉:“凭什么?”他顿了顿,烦躁地保证:“我不碰你。”
陆行薇不肯:“因为我是公主,下去!”
池宏非在床上,在她的身边赖定了,攥住她的手腕:“陆行薇,少给我耍你的公主威风,我不怕。”
陆行薇白眼一翻,她明显不抗拒他在床上,拉起被子躺下:“什么人呐这是。”
第二天醒来,窗外山间大雪弥漫,树梢积雪堆厚,陆行薇一夜好眠,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池宏正在枕边,深情款款地盯着自己的睡颜看,看起来很愉悦。
陆行薇第一反应是躲,坐起身,滑泄的波浪大卷发遮住裸背,她以被掩胸,偏头睇他:“你怎么还在?回房收拾收拾下楼吃早餐啦。”
可男人危险地抵上来,大掌在被子内揉捏她,亲吻她的耳垂,像是哀求又像是发狠要强迫她地说再来一次。
陆行薇才不要,把被子往身上拽时身子一扭地瞪他:“池宏,非抓着我证明你的‘雄风’?非要的话就用嘴。”
话里的蔑视让池宏不悦到极点,攫住她的手猛压上她:“你又在耍你的公主脾气。”
陆行薇嗯哼一声,不甘示弱,他是陆行赫兄弟,她认识他的时间不短,知道他平日的绅士风度不是装的,她不怕他会对她霸王硬上弓。
她不放眼里的‘嗯哼’一声,让池宏大为光火,既爱她又对她束手无策,只能无能狂怒,低头堵上她的嘴!
激吻狂烈,险些让陆行薇无法呼吸,池宏的薄唇沿着她的下颌缓缓往下,又湿又润,吻得意乱情迷的陆行薇推他拱在胸脯的脑袋:“诶!”
她没答应他‘再来一次’。
这时,池宏郁闷地嗯了一声,憋着气地答应用嘴,觉得不甘时恶狠狠地吻她,在她的唇瓣上大力辗转发泄他的灰色情绪。
这种时候,阴险腹黑tຊ的池宏在她耳边提出让他再试一次,陆行薇全身酥软、想要更多地答应下来,要求他戴.套,这‘再来一次’简直改写某人昨晚的‘落败’,雄风大振。
晨起体验颇佳,陆行薇眉眼迷离艳丽,张着小嘴低声喘息,揪着枕头任池宏动作时问他是不是嗑药了。
专心动作的池宏喘着气,分心回答不是。
陆行薇问他,那昨晚是怎么了。
池宏嫌她分心,掐了她一下要她专心点,她非追问,他淡淡地解释说带来的套太小,打电话又讨不到,加上有点紧张。
哼哼唧唧的陆行薇眼儿涣散地享受,随口问他紧张什么呀,难不成你是处男?
等了良久,换来池宏一句憋着火的‘不是’,但他始终没说自己为什么紧张。
因为是爱啊,他一直爱着她。
事后,陆行薇的皮肤像吸饱了水,她心情不错,思及昨夜自己说的话:“我不该说那些话。”
池宏不放心上,在浴室里满心想缠着她再来一次,她觉得好笑,问他怎么昨晚这么说他,他没有生气。
池宏挤了些洗发露在她拢在一旁的长发上,舒缓着她的头皮给她洗头,他解释:“真正ok只是偶尔意外的人不会真的生气,不行的人才会被戳中心虚,暴跳如雷。”
如此淡定,听得陆行薇红唇微翘,转身吻住他,二人在浴室里胡混了一早上。
陆行薇因为皇室慈善基金需要站台,在宋松岛皇家温泉度假村待不了几天,就离开前往尼泊尔。又赴欧洲站台和购物,再去加拿大和闺蜜度假做医美,回到海亚已是一个月以后。
这期间,她三不五时有和池宏聊天,他擅长滑雪,一连数日都待在宋松岛的度假村滑雪,抽空去新加坡看了场球赛,期间会发照片给她报告行程,要么是在酒店洗头后发丝湿润的自拍,要么是在滑雪场全副武装的。
回到海亚这天,陆行薇乘坐的皇室专机降落在皇宫新修的停机坪上,她踩着高跟鞋下机,心思顾着自己的手机,她和池宏说她回到海亚了。
陆行薇等着他来呢。
池宏没回,陆行薇也没神思牵挂地等,不一会儿,她顾着打电话和闺蜜聊天,让宫人把她的购物成果从机上拿回宫邸。她有的是事情要操心挂肺,一个池宏算不得什么。
26/60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