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走到哪里都有媒体跟拍,如果陈觅仙取下,媒体眼尖,马上就会出来一些没戴婚戒、殿下夫妇婚姻告急的新闻。
今晚陈觅仙借由池阳的手掷了婚戒,像是丢了长久以来捆住她的枷锁,笑得眉眼弯弯,前仰后合……
她身后的陆行赫看着发生的一切眉眼骤沉,恨不得掐死陈觅仙。
下tຊ到溪水,摸寻婚戒的保镖和宫人发现殿下不知不觉进来内院,纷纷低头不敢出声,怕像上次陈觅仙说错话一样,夫妻吵架,殃及池鱼,让他们罚薪三个月。
过了一会儿,宫人听见殿下憋着气吩咐:“把王妃和池阳送回房。”
池阳小朋友由保姆带走,他嘟着嘴揉着眼睛说困了,要喝牛奶。而陈觅仙不好带走,转头乍见是陆行赫,惊喜又高兴,眉眼被酒精浸染过一遍后的红,叫他梁越,要他抱。
陈觅仙进这亚国皇宫以来,别说近身伺候的人,就连陆行赫都没见过她这种神态和听见这种声音,陶醉、痴迷,情深款款。
被陈觅仙抱着腰的陆行赫不知道该推开她还是该揽住她,最后闭眼,像是忍耐到极点在咬牙,让缇丽把她送回房。
回到卧室的陈觅仙,缇丽又是劝又是哄。
她要继续喝酒,缇丽不让,她险些吐在长发上,是缇丽拢住她的长发,使尽百般解数让她饮下两大杯浓茶解酒,最后她才安分,在床上阖眼睡觉。
缇丽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离开卧室却在门口撞上殿下,如铁塔一样的男人全身湿漉,额发滴着水,衬得一双星眸漆黑,即使全身湿水但难掩周身不耐和煞气,让缇丽不禁猜测,难不成殿下也跟人去捞戒指了?
她恭敬地叫了声殿下,侧身让陆行赫进入房间,帮忙掩上卧室门的时候,无意窥见殿下在床边拉过昏睡的陈觅仙的手,在她的纤纤玉指上将二人的婚戒轻轻推回原位,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
这场景看得缇丽脸红心跳。
到了内院,保镖收拾残局纷纷四散,缇丽才知道殿下真的下水捞戒指了。他今晚的扮装是王子,戏服湿水沉重,他依旧坚持,那枚戒指就是他在齐腰的溪水里捞到的。
一群人下水寻戒指,却是他捞到的。
陆行赫原本大发慈悲想饶了陈觅仙,进浴室洗澡,出来后见银光一闪,陈觅仙嫌难受又把戒指撸出来随意地掷在地毯上。
他费心劳力捞来的戒指被她蛮不在乎地丢掉,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方才压抑的怒气腾地一下燃烧起来,他不悦地皱起浓眉:“陈觅仙!”
方才灌下的浓茶显然没解陈觅仙的醉,她看见陆行赫还以为是梁越,又是百般撒娇,在他身边明显很压抑,她盈泪让他带她走,抱着他口口声声叫梁越,说再也不离开他。
陆行赫今晚每被叫一声梁越就被叉一下心肺,现在整个心脏鲜血淋漓,想推开身上缠人的女人又舍不得,她哪有主动抱过他的时候?这么黏人这么依赖,好像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心里眼里装着的都是他……
男人的心内又气又酸,多种情绪交织,陈觅仙哀怨地叫了声梁越,像是渴求水源的旅人张唇吻上了他的唇,他积压的种种情绪爆发出来,发泄似的大力揽着她的腰吻住她的唇。
陈觅仙被男人大力地吻噬弄疼了,疼得蹙眉,却没有躲没有避的念头,偏头回吻他,用自己的柔情包容他接纳他,他的一切她都能接受,因为他是梁越啊。
陆行赫任由自己酸胀的情绪宣泄,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吻她如疾风骤雨,毫不留情地咬她丰腴的下唇,像在惩罚她,就是要她痛要她疼,意乱情迷的她并没有推开他的想法只是蹙眉容忍时……
姓梁的怎么碰她她都能忍,平日他碰她她疼了痛了就像小乌龟缩作一团,如此强烈的对比,让男人一瞬间气得难以呼吸,径直把她推开。
陈觅仙被推倒在柔软的床上,起身蕴着泪哀怨地看着他,就差娇声抱怨他怎么了,为什么要推开她。
背过身的男人微微仰头深呼吸,克制着摇晃她让她看清他是谁的冲动,这时陈觅仙缠上来,从背后依依不舍地抱住他:“梁越,你怎么了,梁越,留下来,亲我呀。”
陆行赫气到双眼猩红,转过身盯着她迷醉的面庞,她不知道他被她气到咬牙,嘟着红唇求他亲她呀。
眼前的男人捏着她的脸,要她安静,最后像是被逼到极点后的自暴自弃:“觅仙,你要我留下来可以……主动点。”
第四十三章 跳梁小丑陈觅涵
这下天雷勾地火,陈觅仙使尽浑身解数要他留下,陆行赫变着法把心中的酸胀怒火和妒意宣泄在她身上。
陈觅仙迷迷蒙蒙亲着他的胸膛,抬起脑袋时艳红色的长发垂在圆润的肩头上,她美目朦胧,很是哀怨,因为他不回应她:“梁越,你是梁越吗?”
陆行赫不想理她,偏偏她不依不饶,在他怀里不安分地乱扭,他从没想到自己会混到这副田地,咬牙切齿地回答她:“……我是梁越。”
陈觅仙咯咯笑得杏眼含春,在床上和他水乳交融起来,当骑在陆行赫身上扭腰的时候,水有点多,水漫金山。
喘着粗气的男人支起上身要去床头柜抽纸巾,她不知道怎么了,急急摁住他的手臂,怯怯撒娇:“都说了,不要,不要拍我……”
这让陆行赫诧异,问她:“觅仙,你被拍过?”
这件事很重要,可这时身上的女人得了趣,应激地两团兔子一抖抖的,没听见他问了什么。
这夜淫.糜荒唐,宫邸外值夜的宫人已经不是第一次隐隐约约听到王妃的哭腔,如今哼哼唧唧声里掺杂着梁越的名字,天呐,难不成颂邸卧室里面有另外的男人,是三个人?
整件事情顿时都变得艳情和不可言传起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晚三殿下夫妇交欢时喊声里偶尔夹杂梁越二字还是被资历浅、嘴不严的宫人传了出去。
因为这爆料太过离奇,就是传说中的‘一眼假’,即一看看过去就知道是假的爆料,故而卖不出高价,辗转被海亚一家极小的八卦报刊买走,次日出街的报纸标题写得隐晦又惊情——共享王妃!三宫邸夜传艳情呻吟,当中竟有季国王储梁越姓名!
这种负面新闻,八卦小报的记者碍于皇室条例,不敢指名道姓,连陆行赫所居的‘颂邸’都不敢直说,只敢用三宫邸代称。
之所以敢指名道姓季国王储梁越,是因为报社在亚国的土地上,季国管不着。
文人擅长联想又思想腌臜,报道中把陈觅仙蔑称为‘共享王妃’,写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见过一样地爆料王储梁越多次深夜从季国搭乘私人飞机到亚国海亚的皇宫,夜宿三宫邸,三人齐齐玩乐,天一亮就搭乘专机返回季国,水过无痕,所以三宫邸内会传出梁越的名姓不奇怪。
这篇报道在亚国没有引起水花,民众连眼神都懒得给,因为太假了,现在市面上捕风捉影,芝麻大点事说成西瓜、航空母舰一般大的媒体多的是。
亚国皇室网络舆情司在得知报道后火速行动,在请示陆行赫后,对报社进行吊销媒体执照处理,当晚报刊老板不知所踪这都是后话了。
这报道编得离奇无稽,亚国懒得给眼神,却在季国皇室内投下了不小的涟漪!
梁越看过报道,面容铁青,紧紧地捏着报纸,指节因为紧捏的动作而泛白,觅仙在叫他的名字,那是怎么样一种绝望和无助的心情!陆行赫究竟是怎么折磨她!如果可以,他真想如报道所言,夜宿三宫邸!他真是把陆行赫碎尸万段都难解夺妻之仇!
季国皇室内部,对这篇报道竟然信以为真,有些旁支别叶的皇室成员大赞梁越厉害,原以为各娶王妃尘埃落定,没想到他居然能和陆行赫和陈觅仙维持这种微妙的三人关系。
而近的皇室成员,比如皇后李显师,她看完报刊,对梁越夜宿亚国皇宫一事将信将疑,第一时间叫来皇室专机的机队队长问话,询问夜间是否有载梁越出国过,百般问话后,确定没有,她才松一口气。
过后的季国皇室家宴上,李显师劝梁越放下:“梁越,玉露多好,娶她后,你在国内的舆论民调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梁越离席前,李显师还是多提一句:“梁越,不要再对陈觅仙念念不忘,不能再犯蠢单枪匹马踏上亚国的土地。陆行赫诡诈,他要是拿陈觅仙诱你上勾怎么办?不得不防。”
梁越听完,应了一声,他知道了。
谁也不知道,李显师这话像是一粒小小的种子,在梁越心中种了下来,陆行赫能拿陈觅仙当诱饵,他就不能吗?
……
淫.糜一夜,陈觅仙醒来时头疼欲裂,身上青紫的痕迹斑斑,不单是胸口上,还有腰间,大腿上也有。
陈觅仙残存的记忆片段是她喝醉了,和梁越激情doi,她一直哼哼唧唧地求他,他好猛好用力,这让她前所未有的快乐,她为求稳妥,做之前她还问他是不是梁越,他答是她才身心投入,配合又痴缠。
可她一看身旁睡着的男tຊ人,健硕的胸膛上是女人留下的抓挠痕迹,他没去晨跑,眉宇间高鼻深目,英俊不凡,因为怀中的她离开显得空落而剑眉不耐地微皱,天呐,除了陆行赫还是谁!
真是酒醉所害,她竟然把陆行赫看成梁越!
而他更是无耻下流,为了睡她竟然信誓旦旦地回答自己就是梁越!
因为怀中的女人骤然离开的缘故,浅眠的陆行赫醒了,陈觅仙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两人在西图澜娅餐厅吃早餐时,陈觅仙兴师问罪:“陆行赫,你昨晚说你是梁越?”
收拾齐整的陆行赫饮了一口咖啡,自顾自浏览手中的报纸:“你昨晚喝醉了,今早我当你是宿醉还不清醒。别的男人的名字不是你身为王妃能叫的,这是我容忍你的最后一次。”
“昨夜是谁借我酒醉又借他名字趁机奸.淫我的,现在起床又冠冕堂皇,口口声声让我‘不叫’。”陈觅仙冷笑,“陆行赫,你真无耻!”
陆行赫仍由她骂,当作悦耳的晨间音乐,吃罢早餐离开前对她说,“陈觅仙,你昨晚误把我当梁越,我还没和你算账,你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就该闭嘴。”
他瞥了她一眼,又呵了一声,“早知道该留下你昨晚热情如火的样子,今早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爽了不认人。”
论说话,陈觅仙从没输过,听了他这话,起身平静地告诉他:“不用留,如果殿下愿意夜夜都自称梁越的话,我愿意夜夜都热情如火,千娇百媚。”
说完这话,转身的陈觅仙绝望地阖眼,泪水夺眶而出。
陆行赫被这话气得不轻,以为昨晚她酒醉他把这辈子生的气都受完了,没想到她还能层出不穷,她这张嘴令他又爱又恨,真恨不能完全堵上,让她变哑巴。
就在这时,颂邸外一阵喧嚣声,有保镖宫人攒动,响起陈觅涵的声音,大喊大叫:“通通走开!王妃找我有事!拦我都没有好下场!”
陈觅仙以手抹脸,拭去泪水,她哥不是在非洲吗?怎么回海亚了?她什么时候找他有事?
陈觅涵信誓旦旦地说王妃找他有事,宫人和保镖不敢多做阻拦,只是急急跟上,说会通报王妃的,他却一言不发,直入宫邸。
原本绷脸,气场十足的陈觅仙在西图澜娅餐厅,见到站立的陆行赫,嚣张的气焰骤然减半。
一旁赶上的缇丽急急向陆行赫和陈觅仙解释原委:“王妃的哥哥一早向保卫司伪造王妃的批准许可就来了颂邸,我们根本拦不住。”
陈觅仙还没来得及问陈觅涵这是怎么了,他已经上前拉住她的手,大义凛然、义愤填膺,就像戏台上的英雄:“觅仙,跟我走!哥哥来救你了!”
——觅仙,跟我走!哥哥来救你了!
这话,陈觅涵在陈觅仙没和陆行赫结婚之前说,她也许会信,现在她只觉得她哥这场戏假的不能再假:“哥,你要带我去哪?”
入戏的陈觅涵一脸的豁出去,一副要和陆行赫对着干的架势:“哥哥带你离开这里,带你去找梁越!他才是你爱的男人,他才是我妹夫!”
陈觅涵之前对陆行赫的谄媚逢迎和对陈觅仙的规劝,说什么她不想嫁给陆行赫就是认不清现实这种话,陈觅仙可是记得真切,现在他一反常态只会让人生疑,她不让他拖拽,不让他再拿她当枪使。
陈觅仙吼陈觅涵:“哥,你这话说晚了!”
陈觅仙吼完,心脏一阵无力,她不是没脑子的人,不用想也知道陈觅涵又为了博取什么在演,她无端被提起往事已是心如刀割,她更厌倦一次次被他利用!
陈觅涵还置若罔闻地要把陈觅仙扯出去,满口搪塞不晚不晚,只要相爱一切不晚之类的话。
这时候,陆行赫看不下去了,他洞悉陈觅涵的套路,知道他在演哪出,可真在眼前唱大戏还是嫌烦,尤其是陈觅仙被唤起往事后的眼眸波动,一双美目悲伤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陆行赫走近从陈觅涵手中攥出陈觅仙的手腕,搂进自己怀里。
陈觅涵原想指着陆行赫的鼻子骂,碍于他气场凌厉不敢,只是杵着干巴巴地放狠话:“姓陆的,我知道你厉害,你今天最好把我打死,不然我就算爬也要带走觅仙!你是怎么拆散她,强娶她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天总有一天会收拾你!”
这一番假话说得激昂慷慨,陈觅涵知道陈觅仙在场,她作为妹妹会护着他,所以才敢这么大发厥词,引颈就戮地说这些话,就是吃准陆行赫动不了他。
陈觅涵的台词听得陆行赫哑然失笑,饶有兴味地审视自己的大舅子:“你让我打你?”
他呵了一声,“陈觅涵,你跑我这里‘骗廷杖’来了?你心里清楚带不走觅仙,可一大早还是跑来皇宫演了这出,是了为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演完就给我滚,我的宫邸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骗廷杖’又叫‘讪君卖直’,古时候士大夫会故意得罪皇帝来彰显自己的正直,挨上几棍子以求得一个好名声。
陈觅仙不懂陆行赫和她哥‘心知肚明’了什么。
陆行赫知道陈觅涵要投靠梁越,怎么也得带点‘投名状’当见面礼过去。
今天闹这一出,陈觅涵知道带不走陈觅仙,可他还是要演要闹,甚至鼓动陆行赫对他下手,如果陆行赫真打他,就是如他意。
这样,陈觅涵到了梁越那里,他就能有所依仗,理直气壮地说他曾尝试营救觅仙,要带她走,要带她追求幸福,奈何陆贼心毒,百般阻拦,甚至打了他,梁越才是他心里认定的妹夫之类的。
陈觅仙就是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自己哥哥要‘东边不亮西边亮’。
在陆行赫干净利落地戳穿陈觅涵后,成全他,让保镖把他赶出宫,他在被架离时一副被迫害的样子,喊着觅仙,哥哥会回来救你的!
陈觅仙追问陆行赫,她哥又要做什么?她想知道内里关节:“陆行赫,究竟怎么了?别瞒着我。”
陆行赫要去军事厅,秘书长维麒和一众助理已在宫邸外等候,他没有告诉陈觅仙,只是心内嗤笑:陈觅涵这个跳梁小丑。
第四十四章 白艾湾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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