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国皇室发言人持保留态度:“皇室尚不清楚此事,了解后会向公众说明。”
‘孩子在婚内就有’这一发现,引发网友热论,好多拨人争论不休,有一拨人坚持孩子不是殿下的,陈觅仙珠胎暗结,所以夫妇才会离婚。最能支持这论调的证据是殿下没来看过一次。
也有坚定支持皇室的人说:陈觅仙生的孩子是殿下,但是皇室和殿下不想要,是陈小姐硬要生,为了日后挟孩子谋利益。皇室出于一贯的礼仪和良善,不给陈觅仙眼神。
舆论甚tຊ嚣尘上,吵闹纷纷,孩子的妈妈近期无心看报道,心力全在眼前的粉团上,小小嫩嫩的小手小脚,浑身冒着香甜的奶气,吮着手指眼睛一刻不停地黏在她身上,能吃能睡,笑的时候眼睛乌溜溜的。
陈觅仙看着孩子,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
陈觅仙产女,杏林医院批假六个月,陈觅涵经营药堂期间认识了附近竹音小学的行政,小他五岁,二人恋爱谈得甜蜜,她常来药堂陪他看店。
之所以陈觅涵不能离开药店,是因为陈觅仙不许她哥轻易不开店,怕养成他的惰性。
陈觅仙雇了经验有成的阿姨,还有她哥和小女友的帮衬,她照顾陈一一小朋友不算辛苦,这段时日规律饮食,恢复了体重。
陈觅涵对二人复婚的期待从未变过,但小朋友生下近半年,陈觅仙都快销假回医院了,陆行赫都没有露面。
陈觅涵死了这条心,催促陈觅仙开始新生活,她没什么反应,他倒有些失落起来,前前妹夫是王储(虽然未遂),前妹夫是殿下,要是她找个普通人,他会看不上。
最近,陈觅仙的眼睛有些难受,特地回医院做检查,结果显示正常。
熟识的医生说她这是眼睛干涩所致,再说的通俗点,太久没哭,哭一场就好了。
陈觅仙愣愣地想,要哭也要有理由呀,她想不到什么伤心事能哭。
……
正如陈觅仙所说,世上的男人没死光,她没必要二选一,梁越她不要,陆行赫她也不要。
陈觅涵对她说:“觅仙,你长这样,又是医生,有车有房有钱,还是前王妃,再找一个轻而易举。”
转眼是七夕,结婚热潮袭来,陈家相熟的亲戚、朋友飞来许多红云似的请帖,兄妹二人包红包包到家里红包袋不够。
陈觅仙的好友丽宣邀她作伴娘,她之前去过海亚参加她和陆行赫的婚礼,被媒体盛赞过王妃亲近的朋友都是盘亮条顺会打扮的。
陈觅仙应下,让陈觅涵在婚礼当天照看小粉团,他难以置信:“你离婚了,丽宣还请你当伴娘?”
“哥,怎么?离婚就低人一等?”陈觅仙纠正他一些陈旧的想法:“丽宣请我,我答应,是陪伴我的朋友踏入新开始。在感情里,只要做出的选择是跟从自己心的,是自由的,是合乎道德的,外人就不要说三道四。这是我和她的共识。”
在丽宣的婚礼现场,天空蔚蓝,绿树茵茵,陈觅仙被人搭讪,她转过身来,来者眉目如星,挺括簇新的黑色西装,笑盈盈地朝她伸手,介绍自己是新郎的伴郎:“薄山,南安港市政厅的路桥工程师。”
陈觅仙从善如流地和他握手,说了几句话,身旁的丽宣轻轻撞她的肩:“帅吧?本来托我搭个线认识你,我还没跟你说呢,自己就急着过来了。”
陈觅仙以为薄山和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一样,不放在心上,但他找的话题是:“陈小姐,你是医生,如果施工现场发生工人肢体受损的情况,该如何应急处理?”
陈觅仙有点讶异,还是细述了应该如何应急处理,薄山听得仔细,对她笑了笑,温润如玉:“市政施工现场是有可能发生这些事的,虽然概率小,但学着点有备无患。”
在陈觅仙生下陈一一后,切身体会到为人父母的不易。她的生活里照顾小朋友,医院上班,加上慢慢和薄山接触中,以致于她淡忘了陆行赫和梁越,想着他们应该放弃她了。
近来陈觅仙生活充实没看新闻,错过了两条新闻。
一条是:一纸公文,陆行赫殿下结束海西部队服役,重回军事厅,再任总军事司令引外界遐思,女王心仪的储君究竟是谁?
另一条是:爆料王储梁越因政务繁忙身体抱恙,抵达白艾湾进行调养。
白艾湾靠近南安港,梁越此举是方便他在南安港活动。
……
这天下班,陈觅仙在地下停车场看见薄山,他早先约她今晚吃晚餐。
吃饭地点在南安港外滩的西图澜娅西餐厅,清风徐徐,桌面的蜡烛烛光点点,火苗在风中摇曳,吹来海面淡淡的海盐味。
陈觅仙穿着长裙,露在外面的肩膀有些冷,轻轻抚了抚,以为动作很轻,对座的男人已经把外套体贴地披在她身上。
外套熨帖着薄山的气息和温度,陈觅仙面对这件外套态度有点犹疑,刚想提议不如进室内吃,身旁的椅子一动,对座薄山身旁的椅子一动,同时传来她熟悉的两道声音,富有磁性:“很久没见了,一起吃饭吧。”
陈觅仙朝右上方望去,是陆行赫,她又朝薄山旁边望去,是梁越。
因为不速之客,米白色的西餐桌上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三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和一个娇慵曼丽的女人,可谓济济一堂,人才高坐。
她、陆行赫、梁越,还有个薄山。陈觅仙有些转不过来弯,这是怎么凑一起的?三缺一,打麻将?
这一桌引起附近几桌的侧目,有人认出常上新闻的三人,好奇季国王储怎么和亚国殿下在一块,还有前王妃。有顾客拿出手机想拍就被服务员拦住,此刻西图澜娅餐厅经理站在拱门前拦住客人,说露天平台不便,请在室内用餐。
不止外人好奇,陈觅仙也好奇梁越怎么和陆行赫在一块了?从他俩能一起破坏她的约会,就看出二人达成了某种协定。
就像三国争霸,互相僵持时有两方会联合,抗击第三方后再决胜负。
夜风习习,花瓶里插着的芍药芳香袭人,陆行赫取过侍者送来的餐牌,反客为主地点餐:“刚到南安港有点饿,看见有熟人就坐过来了,不算打扰你们吧?”
梁越倚着椅背,眺望霓虹点点的外滩夜景:“这里风景不错。”
薄山认识亚国的陆行赫殿下,陈觅仙的前夫,但不清楚为什么季国王储梁越也在这里,微微挑眉。
陈觅仙想看看这二人联合能演些什么,淡定地向薄山介绍:“陆行赫,我的前夫。梁越,我的前任。”又向二人介绍:“这位是薄山。”
亚国殿下是前夫,季国王储是前任,这种情史简直波澜壮阔了。陈觅仙之前没跟薄山说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诧,随后神色如常。
梁越对薄山开口:“你好,我是梁越。其实也不算前任,追求者一号。”他定位自己是陈觅仙的追求者一号,又扫了眼对座陆行赫:“他是追求者二号。”
说完,梁越和陆行赫笑着和薄山握手,场面看似和谐友好,其实这种时刻,不单是二人在观察他,陈觅仙也在观察他。
第七十四章 我妈种的香樟树
要知道,陆行赫和梁越显赫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他们不用出手,光是搬出身份来就能压服人。他们惯用的这招,面上笑得温文尔雅、和煦友善,实则已经在等着对方丢盔弃甲,放低姿态,当他们的舔狗。
陈觅仙观察薄山的反应,如果他像之前那些男人一样,面对权贵,就露巴结、谄笑献媚之色,那她没必和他继续下去。从某种意义上说,梁越和陆行赫今晚也算做了一桩好事,试试薄山。
面对梁越和陆行赫的示好,薄山一一握手,坚定有力:“你好,我是薄山,南安港市政厅的路桥工程师。”友善平和,不卑不亢的姿态。
这还是第一关。
接下来轮到她的前夫陆行赫开始造作,侍者开始上菜,当侍者要在陈觅仙面前摆上小牛扒时,陆行赫先接手了,很是体贴:“我来给你切吧。”他状似无意地另外两人面前提起:“忘记了?以前常给你切的。”
这话简直是放屁,陈觅仙神情淡淡,用‘随你怎么造作’的眼神望向陆行赫:“切吧。”
陈觅仙知道陆行赫耍什么把戏,先是故意惹她,只要她作辩驳,嘴里说着不用他切,甚至有些生气地和他争餐碟,下一秒钟他就会扣住她的手握在手里,当着二人的面用安抚温柔的语气说上一句,“别闹,有外人在呢。”这样,她就落了下乘,变相被他粉饰成他和她仍有关系,是她在使小性子。
面对这种情况,陈觅仙就随陆行赫,任他怎么造作,她还乐于他这么做,教薄山怎么对她好。
一餐饭吃得波云诡谲,梁越端起酒杯浅饮,戏言论资排辈和综合条件,今天这桌薄山只能排第三,他盛赞一句:“薄山兄真是有胆。”
看似酒后戏言,实际要薄山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薄山没被压制,淡淡反驳:“追求这种事情也要排先来后到吗?王储应该是想说我追求者三号,这个我能接受,觅仙也值得。但如果说我排第三,只能第三个追,这个我不同意。”
二人唇枪实战,陈觅仙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手里控着闪着银光的刀叉,慢慢咀嚼香汁饱满的牛扒,身边的陆行赫饮了口红酒,听到薄山亲昵地叫她‘觅tຊ仙’,有些不悦,偏头看她,视线对上她雪白的肩膀披着别的男人的外套,更觉不快。
陈觅仙注意到陆行赫正在看她,转头望过来,二人视线相触,他轻声跟她确认薄山对她的称呼:“觅仙?真是亲昵。”
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叱咤风云的三殿下吃醋了,妒忌了,情绪波动了。陈觅仙心想,男人真是无趣。
饭后买单,今天陈觅仙没开车,薄山去停车场取车,她发现陆行赫和梁越没有要走的意愿,杵在她身后像两座石狮子似的,还是高大威猛那种。
她问:“不走吗?饭也给二位解决了。”
陆行赫看了眼腕表:“还早。”
梁越说:“搭一程车没什么吧?你们有更重要的事做?”
陈觅仙大可以故意刺上一句‘对不起哦,我们决定去酒店,你们也要跟着?’,狠狠让二人哽住,憋上一口气,但她一不是这种人,她沉静内敛惯了,二她和薄山没到这一步,要接触就好好接触,不能拿人耍着玩。
薄山开车过来,发现二人没走,陈觅仙坐上副驾,二人坐上后排,一辆普通的宝马,被二人坐出皇室专车的感觉,倚着后座慵懒骄矜,车往她家的方向开。
薄山的轿车停在陈宅附近,门楣上一盏灯照亮宅门,开春贴的福字艳艳,种植的几株石榴植株青绿。
陈觅仙一个男人都不留,解开安全带,把外套还给薄山,感谢他今晚的晚餐,说了几句话后下车。
这时,陆行赫也下了车,站在打开手袋拿钥匙的陈觅仙面前:“我想看看孩子。”
梁越也下来了:“我也能看看吧?”
陈觅仙没这么蠢引狼入室,不再拿钥匙,把手袋合上:“孩子应该睡了。你要看的话,不是不行,但我觉得没必要,因为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她这话是对陆行赫说的,温润坚定,有软有硬,根本不理会梁越插一脚的请求。
薄山怕陈觅仙招架不住这两个男人,他很清楚刚才餐桌上他们看她是什么眼神,所以他把车停下,快步走了过来。
三人又成僵持之势,陈觅仙不开宅门,望着三人,说自己累了,不送了。这才把三人打发走。
等到他们走了,才拿钥匙开门回家。
……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陈觅仙周五晚上守住了家门,但架不住她哥的存在,周六天就被他引狼入室。
周六,陈觅仙起得晚,晴朗的日光射进卧室才扰醒她,昨晚因为四人约会的事,她上网搜索一番,才知道陆行赫回了军事厅,重掌军权,在相关新闻下,有媒体提了一嘴:皇室正在以民间舆论的压力为由,催促三殿下再娶妻,开枝散叶。
陈觅仙掀开被子下床,去隔壁的儿童房看一一小朋友,她不在,应该是被她哥抱着在店面玩,她爱看马路上的车水马龙,有洒水车鸣着旋律而过,她惊喜地张着小嘴吐泡泡兴奋一阵。
陈觅仙洗漱换衣后下楼,她边下台阶边说:“哥,我要去医院,有个病人在等我。小朋友贪哭,不要抱她看有的没的,哭得声嘶力竭很伤……”‘身体’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停住脚步,发现一楼客厅不止她哥和一一,还有两个不速之客,陆行赫和梁越。
而陆行赫正抱着陈一一小朋友,真是阴魂不散。
两个男人循着声音望向她,台阶上的女人窈窕曼丽,腋下夹着包,边走边侧头戴上耳坠,职业的裙装下两条纤细白嫩的小腿,线条优美。
陈觅涵看见陈觅仙下楼,催她坐下:“吃点早餐再走。”她注意到茶几上的早餐,包子油条豆浆之类。她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时间,就坐下来。
陆行赫初见自己的孩子,双手抬着小朋友的腋下,和她对视,大眼对小眼,大男人对小女孩,爸爸对女儿,一瞬间心情激动,有些难以置信。
陆行赫知道觅仙产女,知道孩子出生6.9斤,知道孩子近七个月,知道她叫陈一一,知道有关她的一切,看过无数张下属传来的有关她们母女的照片,饶是如此,当看见活生生的粉雕玉砌的小宝贝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脑子还是瞬间当机。
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羁绊,陈一一小朋友不怕生,被陆行赫抱在怀里也不抗拒,依依哦哦抓着他的手指玩,还想往自己嘴里塞,他不在意,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小婴儿,想看出哪里像他,哪里像觅仙,这是觅仙和他的爱情结晶,她和他的延续。
当时,陈觅仙产女后,要在南安港市政厅上户籍,陈觅涵因为孩子姓陈和她争论过,想说服她:“觅仙,现在不比别的情况,你嫁个普通人,男女平等,姓什么都可以。但是现在,陆姓皇室,男方是真的有皇位可以继承。孩子姓陆,以后可以有更多的资本。你一意孤行,硬要孩子姓陈,小朋友以后是要怨你的!”
这话让陈觅仙火气腾地烧了起来,眉目冷艳:“哥,我说得很清楚,孩子是我的,和陆行赫、整个陆姓皇室无关。我不是贪恋富贵的人,不然不会离婚离宫离得如此决绝。如果以后孩子怨我没给她当上皇室成员的殊荣,那只怪我无能,白生了她却没给她生一份骨气,没教会她,人生在世,不能一味凭依靠父母、他人,得凭自己的本事挣取一番前程!”
这番话说得陈觅涵面上火辣辣,这话对他也有教育意义。他知道陈觅仙决心已定,可他依旧不甘,也不再提起这事。
回到现在,陆行赫逗小孩的时候,陈觅涵的心念又动,旁敲侧击他对孩子姓陈是什么态度。
皇帝不急太监急,现实是,孩子她妈和孩子她爸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有陈觅涵兜着圈的急。
陆行赫什么想法都没有,姓陈姓陆不都是觅仙和他的孩子?他知道陈觅涵在担心什么,白担心一场。要知道,只要他这个做父亲的够有手腕和能力,就算孩子不姓陆不姓陈,姓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姓,他照样能披荆斩棘,为孩子谋得应有的体面和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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