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前夫他离经叛道
作者: 寅啸公子
【文案】
前世的王逍潇和宋温如被“强拧”到一起,结为夫妻。婚后她常听人们暗中言语,两人除了相貌哪儿哪儿都不登对。
也是,她自幼丧父,叔父只不过是个五品官员,而宋温如是一品国公府的二公子,当年最负盛名的探花郎,品貌俱佳,姿容楚楚。不出意外,他会尚公主。
王逍潇也觉得宋温如亏得荒,于是婚后对他竭力补偿。居然在半年后,那与她相敬如宾的夫君要与她圆房。
谁料,这不过是一场算计,好让他青梅竹马的公主亲手杀了她。
来到今世,她回到了“强拧”的前一刻,她不单明白要极力摆脱这个“好夫君”,她还清楚地认识到,唯有权力,才能自保。
――
宋温如再睁眼,誓要护逍潇此生安稳,直到某一天,他前世的妻子前来求嫁。他明白隔着彼此两世,她并非是“她”,在犹豫是否回绝时,谁知,没过多久她却忽然换了颜面,对他冷言冷语,还以“不再打扰”收回以往的求嫁。
于是,宋温如看着前世的妻子风生水起,平步青云;又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少年将军,夫妻恩爱,生儿育女。
他想再娶她,她就是不点头,只肯给他一个“野男人”的身份。
――
少年将军:嗷,我是女配……
――
1.架空,细节勿考究
2.双C,HE
3.男主比女主重生更早
4. 剧情需要加入一些改良现代设定。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成长 追爱火葬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逍潇,宋温如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小门户女子的精彩人生
立意:舞台再小,也有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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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金乌西沉,残留的霞光依然绚烂,把天边染得金光灿灿,一束橙黄的光亮悄然滑过王逍潇的眼角。
她眉眼微动,涣散的目光慢慢凝聚,最后落在窗外。远眺之下,原本成片的盎然绿色此时披上一层锦衣,映着天边云彩,煞是好看。
屋外的一个小丫头隔窗探头向里望,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王逍潇自从床榻上起来,还是只着素衣,发间亦无钗环,但即便如此简朴,依然难掩她灼丽明艳的好相貌,就如同白雪皑皑的世界里开出一朵艳生生的红梅,实在醒目,也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奇怪,自打姑娘醒来之后一直这般想心事,往日欢脱如兔,今日怎么如此安静?
“逍潇,你醒了吗?”一个身着秋香色葫芦双福褙子的妇人急匆匆地走入屋内,珠帘被她甩出噼里啪啦的响动。
见到王逍潇之后,妇人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笑着道:“我的好姑娘,婶母再高兴以后也万不敢给你灌酒了,你怎地如此不甚酒力?现在醒了吧?这儿有贵客,还等着你去送茶呢。”
婶母薛氏!
看到这个热情亲和的妇人,王逍潇已经完全确定,她重新活过来了,而且还是回到了一年前。
王逍潇的父亲在她年幼时便离世了,她与母亲一直都在王家大宅中生活。说是多年来叔父婶母照应了她们娘儿俩,其实是母亲在钱财上接应他们更多些呢。
譬如这茶园,就是母亲赠给叔父他们一家的。这茶园收入颇丰,让叔父能拥有与他五品官位所匹配的体面,要不然他家子嗣众多,财力不济,又要时时装点门面,关起门过的日子实在寒酸。
可,叔父王存禄和婶母薛氏,不但没有知恩图报,反而还把她往火坑里推。
想到此处,王逍潇猛然从薛氏怀中挣脱,眼神直直地望着她。
这个“火坑”就是,他们用十分拙劣的手段,把她和原本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宋温如,强行拧到一起。
宋温如是谁?他可是一品申国公府的嫡次子,当年最负盛名的探花郎,年方不过二十有二,已经是位居从二品的礼部侍郎。又是品貌俱佳,端雅礼正的好儿郎,据说欢喜他的贵女都能绕着护城河排一圈儿。又据说,不出意外,他会尚平都公主,今上的双生妹妹。
而她王逍潇的叔父王存禄,只不过担任五品的吏部郎中。这都在族中已经是了不得的大官了。她生得貌美,自及笄后,也确实有不少人家来提亲,除却那些“门当户对”的寒门外,高门大院的人家根本瞧不上她的出身,若是看上,也是贪恋她美色,想纳她为妾。
所以,两人差了真不是一星半点,若非“强拧”,他怎么可能娶她?
婚后她常听到人们暗中言语,两人除了相貌哪儿哪儿都不登对,王逍潇也觉得宋温如亏得荒,起初他对她相敬如“冰”,她也不甚在意,还一直极力讨好他,算是尽心补偿。
他爱饮茶,什么酸的甜的咸的,加水果加牛乳,凡是她能想到的,她都变着花样亲自研制,试过上百次奇奇怪怪的味道之后,给他奉上的一定是绝佳茶品。
他喜静,她好动,两人若有机会独处,多半是他在看书。她实在无趣,也只能硬硬地憋着不言语。
他若公务繁忙回院子晚了,即便两人没住在一个屋子,她也会打着瞌睡等他归来,直到那边儿熄了灯,她才去歇息。
甚至成亲已有半年,他们始终没有圆房,公府内外都是风言风语,她也没有往深里想,只以为桩桩件件的事情赶得太巧,才至于此。
后来,又赶上她染了风寒,将圆房的日子一拖再拖。
那段时日里,宋温如一天数次询问她“身子可好些了”,在那个时候王逍潇还以为这是一段好姻缘,宋温如这反应大约也是情动了吧。而她亦不能免俗,日日对一张温雅如斯,清隽俊美的脸,怎能不心动?
她还不认为是“火坑”。
直到有一日,她无意撞见她那人人口中端方持重的好夫君,居然在一方幽密之地与一女子私会。
“今晚,我不允许你和她在一起!”
彼时,王逍潇无意中偷听到这位女子的言语,眉头猛然一跳,不知宋温如和一个女子在干什么,更不敢猜想是什么身份的女子,居然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地要求一个丈夫远离他的妻子。
她的本能告诉她,即便她是这个女子口中的“妻子”,她也不能闯进去质问。
一息的沉默之后,就是宋温如的一声轻“嗤”,未等王逍潇琢磨自己丈夫的用意,他人已走出,立在她的眼前。
四目相对,他垂眸盯着她,旋即缓缓开口:“你听进去多少?”端雅的姿容之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没有情绪,没有表情。
她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那个被质问的人。
“你,听见去多少?”宋温如再次开口,声音有了顿挫,显得愈发硬冷。
王逍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指甲狠狠地钳进皮肉里,好像也没那么疼。“我什么都没听到。”她不敢再看他,垂头只盯着自己的绣鞋。
“你不该来这!”一向柔润的宋温如居然没有掩饰自己情绪,不悦地皱起长眉说道。
当晚,她没有迎来与宋温如约定好的圆房,而是好了几日的病,忽然又席卷重来了,来势比上次凶猛得多。
恍惚之间,她看见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床边,暗色的轮廓不甚明晰,反而映衬着他的脸颊线条凸浮有致。
那人道:“逍潇,我愿与你长久,但平都公主不愿,刚才你将我们的话听见去多少,她都不会放过你。事关皇族辛秘,不是你我能担得起的。”
“……所以,你只能先遂了平都公主的愿,先死去。”
“别怕,你只是假死,待你再睁眼,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王逍潇原想着,他给她的交代,该是让她假死之后,给她安排一个去处,等有来日,他会去接她。
可再睁眼,入目皆是一团漆黑,空气潮闷,弥漫着土腥的味道,她伸开双臂,感到自己被封闭在了狭小的空间里。再傻她也该晓得了,自己原来还在棺材里。
她用双手奋力向上顶,棺盖微微松动,一丝亮光透了进来,她喊道:“宋温如?宋温如?”
“你在叫谁?”
透过一线亮光,王逍潇看见垂曳于地的裙摆缓缓靠近,“你还真以为你的好夫君能来?王逍潇是吧,你可怜极了,本宫倒有些同情你呢,居然心心念念一个亲自给你下毒的人。”
是平都公主!她怎么会在这?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们成亲那晚,本宫对阿如只说了一句,希望他有借口不能与你洞房,他便亲自刺伤自己。自此他便搬离新房,在厢房养伤。伤将养好,礼部派他外放办事,这一去又是近两月,也是为本宫所安排。甚至多少次,他向你说要入宫面圣,都是去见的本宫。他哄了你多少次,你只是不知道罢了。”
真的么?
这是真的么?
原来,原来这些事都是平都公主所为,而,宋温如他默许、甚至还配合。
看不到平都公主的表情,通过声音也能想象得出她此时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自己,可是,她不甘心,她还想见到他,让他亲口说出他会给她一个怎样的“交代” 。
“你还希望他来?他正眼睁睁地看着你再重新封入棺木中呢。”平都公主又冷冷地说道。
王逍潇在求生欲下本来生出了很多力气,将棺木顶开的缝隙越来越大。可在听到平都公主这句话时,她的动作猛然停住,“他在?”
平都公主只是倨傲地冷哼了一声。
“他在!”王逍潇几乎嘶吼着,手指从棺木中探了出来。
“这次钉死了!”平都公主并未理会王逍潇,而是对一旁的侍卫命令道。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棺盖重新又被钉上了,王逍潇还攀在外的四个指头生生被棺盖压住,她在棺木里撕心裂肺的呼喊,直到指头被碾碎分离。
扑簌簌,扑簌簌。
是埋土的声音吧。
黑暗中,她“看”向残缺的手,为了给指甲染出艳丽的颜色,还是宋温如一遍又一遍地把凤仙花的汁液包在她的指甲上,他说:“这日子重要,不亚于我们成亲那晚,你合该用些喜庆的颜色。”
空气愈发紧缩,让人一点都喘不上气,断指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王逍潇的意识也跟着混沌不堪,却还是听见了一声男子的叹息。
“唉,你何必。”
原来,他真在!
这个“交代”真是精彩极了,却不是宋温如给她的,而是送给平都公主的大礼,不过是想让他心爱的女子亲手杀了她。
对呀,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人,就是暗夜中一缕悠悠的风,怎么追逐得上如星如月的他?而他,亦在用行动说明,他与平都公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不过是一个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不对,她做王母都不够格,而是打鸳鸯的那根棒槌。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也叹息了一声。
若自己可以选择,她坚决不会嫁给宋温如。
……
再醒来,王逍潇重回到了一年前,还是和宋温如“强拧”在一起的前一刻。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第2章 第二章
“哎呦,你莫不是真醉的不成事了吧。”
薛氏见王逍潇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带着审视,与往日那副乖顺又讨人喜爱的模样判若两人,料定她还是没有酒醒。
她神色焦灼地赶忙倒了一杯凉水,递给自己侄女儿,道:“快喝了,醒醒酒。”
王逍潇目光转向握茶盏的手,四个指尖好好地长在自己的手上,莹润白皙,没有一点伤痕。
真好。
她浅浅地笑了笑,这一笑仿若红梅初绽,晨曦倾泻,灼丽却又清艳。
薛氏看着侄女那双婉转的眼波清亮起来,舒了口气,笑着道:“逍潇,你醒了便好。”
薛氏的言语打断了王逍潇沉浸在重获一世的喜悦中,她抬起头看向薛氏。此时的场景因前世发生过,她再熟悉不过了,只听薛氏说出那句她更加熟悉的话。
“泠水居的客人要一壶茶,你给送去。”
薛氏弯身将茶水茶杯点心装点好,托盘递了过来。
王逍潇不接。
“发什么呆呢,傻孩子,快去吧。”薛氏依旧笑盈盈地道。
王逍潇道:“这是咱们茶园新上的茗品,是不是要我在客人跟前略等等,问问口味可如意?”
薛氏笑弯了眼:“就属你是我肚里蛔虫,咱俩合该是母女的,阿姚真是不及你半分。”
“是吗?”王逍潇终于接过托盘,在薛氏伸手要抚上她的脸时,她将脸错开,藏下了一丝凉意。
别看薛氏平日捧她这个侄女儿踩自己女儿,装得跟个好人似的,要不是后面发生的这件事,王逍潇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这泠水居的客人,不是别人,就是宋温如。
她原先并不知情,照着婶母说的去做,到泠水居给宋温如送茶,还打着“新口味请品鉴”的名义,让宋温如当着她面而喝下。
那茶水有问题,要不然宋温如也不会喝了就晕倒,而当时自己也跟着不省人事。再醒来,她和宋温如就那样衣衫不整地交卧在茶案上。
后来,叔父王存禄和薛氏闯入泠水居,辱骂宋温如为人不端,门风不正。宋温如一面褪下外衫给她披上,一面跪地向叔父求娶她。
宋温如当时说:“我与令千金早已情投意合,今日情动铸成大错,望王大人顾念令千金的体面与闺誉,万万不能声张。我趁此向王大人求娶令千金,还望王大人成全。”
现在想来,宋温如顾及的是自己和家门的清誉,在那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况下,才强逼着娶她。他都没分清和他“情投意合”的姑娘是王大人家的女儿还是侄女。
不过他这样做,倒也真是顾全了叔父王存禄和薛氏的亲生女儿――王逍姚的声誉,毕竟家里姊妹担上失了清白的名声,她的婚事也艰难。
王逍潇思忖,宋温如当时喝茶晕倒,那她为何也同样不省人事?极有可能就是婶母给她灌的那几杯酒有问题。她现在只觉头重脚轻,昏昏沉沉,只不过被上一世刺激得意识尚且残存,勉力保持清醒,但也不知何时就糊涂了。
叔父婶母算计她是吧?那她还回去好了。
薛氏搀着王逍潇的手臂,将她送到屋外,佯怒道:“怎么不是?你这丫头,今日古怪得很,阿姚都看不过眼,觉得我疼你比疼她都多,因此常常恼我呢。”薛氏话锋一转,又轻快地道,“哎呦,我刚才瞧见那泠水居的贵客,品貌着实出挑,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养眼的后生,就怕底下的人每个分寸冲撞了人家,这才请你过去,你干活向来仔细,婶母放心。”
王逍潇心中冷笑,她一手托着托盘,一手不动声色地拂掉薛氏攀着的手腕。若真如薛氏所言,只怕她早把自己亲生闺女打扮成孔雀,然后揽下这活儿,创造两人相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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