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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得和克之秋[先婚后爱]——斑筠【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3 23:15:02  作者:斑筠【完结+番外】
  医院的消毒水味特别浓,仿佛呼吸之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除却这个味道,还有各类声响也异常明晰,譬如幼儿的啼哭声。
  秋疏桐跟随秋景予前往病房,二人一直往前走,碰到一名医生和护士推着担架往这边来,一边跑,一边喊:“让一让,让一让——”
  秋疏桐和秋景予下意识地往旁边让道,那名医生看到秋景予身后的人,还问了句:“秋医生,又有新帮手了啊?”
  秋景予顺道介绍道:“这是令妹疏桐。”
  秋疏桐贴着墙,同那名医生点头致意,很快,廊道又恢复了安静。
  秋景予带她走入病房,同她说:“这几天病人较多,很多行动不便的,你需要给他们喂食,餐食到点会有人送上来。”
  说完这些,他又指了指靠门的床位:“这些病人症状比较特殊,你记得留意一下,如有不对劲,及时告知我。”
  秋疏桐点点头,答应下来。
  另外,秋景予又交代了她几句基本的医疗护理知识,例如测量体温、血压、脉搏等,这些秋疏桐在温得和克学过,她表示自己可以胜任,秋景予方才回到他的诊室。
  秋疏桐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好像再次回到了Katutura医院。耳边总是响起患者的声音,空气里也一直飘荡着消毒水的味道。
  只是这次她不再是演戏,面对病人时,需要担起十二分的用心,因此一天忙碌下来,她的神经总是紧绷着的。
  九十多年后的温得和克,Katutura医院也是忙碌至极。
  随着气温下降,感冒发烧、得流感、得肺炎的患者也变得越来越多。天气干燥,火灾事故频发,救护车每天都会往急诊室送来许多病人。
  温砚岭这两天上白班时,工作台总是围满各种看诊的病人,每天检查单至少要开40张。晚班时,又老是会遇到各类突发状况,譬如今天遇上的醉酒车祸的患者,他的头部被玻璃划伤,有一道10cm长的伤口,深可见颅骨,需要进行外伤缝合。
  每天手术室门口都等着满脸忧愁的家人。
  从手术室出来,温砚岭同病人家属聊了几句,回到办公室,换下衣服,长舒了一口气。
  同别的医生交完班,已是上午8点。
  温砚岭走到停车场,兜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打开车门,抬步跨入,方才接通电话。
  是莫先生打过来的,温砚岭感到颇为惊讶,接着便听那端说:“我看现在是纳米比亚时间上午8点,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温砚岭否认:“没有。你是有什么事吗?”
  莫先生道:“你之前不是让我问秋思,还有没有关于秋疏桐的其他资料嘛。”
  温砚岭说是。
  “我倒是没有问她,但我今天查民国医史研究的资料时,意外地看到了她的照片。和秋景予站在一块儿,我猜她当时大概在当地医院短暂地参与过救助。”莫先生说,“你需要她的照片吗?需要的话,我可以发给你。”
  温砚岭惊讶了一瞬,说好。
  莫先生很快就把照片给温砚岭传了过来,没等他查看,又听莫先生说:“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根据资料来看,当时应该是1938年,但是秋疏桐的照片底下标注着她的出生与死亡日期,死亡时间是1938年的8月8日。”
  温砚岭握着听筒,顿觉手指颤抖到快要握不住它,呼吸也跟着暂停了下来。好半天,他才开口问莫先生:“哪天?”
  “1938年8月8日。”莫先生说。
  温砚岭整个人僵住,仿佛陷入了耳鸣状态,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或许是冬日的温得和克太冷,也或许是没打空调的车内温度太低,温砚岭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浑身发抖。
  那个他一直不敢在搜索软件上查找的名字,他一直不愿知晓命运走向的人,他不去看,就如同她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却有人过来告诉他,她早已死在了1938年。
  死在了他一辈子都无法跨越的年代。
  温砚岭大口大口地呼吸,心脏蹦跳不停,好似心悸。他用力地摁着胸口的位置,缓了许久,才出声问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莫先生如实回答:“这个数据上倒是没有记载,但我认为应该是发生了意外。”
  恐慌与震惊一下子蔓延至四肢百骸,温得和克的冬日早晨,温砚岭一个人躲在车里陷入绝望。
  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到车座底下的,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谁挂断的,温砚岭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着,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未能说出口的那声抱歉,以后是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就在他陷入无望之时,车座底下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但是温砚岭没有弯腰去捡。
  随着铃声挂断,不一会儿,又再次响起。
  接连数次,令他本就悲恸的心情更为烦躁。
  温砚岭俯下身,试图将手机捡起来关机,大概是太过浑浑噩噩,手指也跟着不受他的意识控制,胡乱地就摁下了接听按钮,温砚岭不满地皱了皱眉。
  正当他打算挂断之时,听筒内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温……医生。”
第81章
  秋疏桐给最后一个病人测完体温,看了眼温度计,确认他没有发烧,就开始同另一名护士交接工作。她一边告诉她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一边从病房里走出来。腰腿酸疼得厉害,她开始感叹起医者的不易,这一行不论在哪个时代都不轻松。
  因为是同秋景予一道来的医院,那么回家也该同他一起。秋疏桐慢慢走去他的诊室,看到他仍在忙碌,并且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样子,便同他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要先行一步,独自下了楼。
  医院的患者太多了,明天得早些过来,她得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明早还得问哥哥她还能再做些什么,得多帮他分担一些事情,秋疏桐想。
  刚入了秋,夜间的风吹在身上,稍稍带着几分凉意。树杈摇曳,有几只鸟不知被什么动静给惊着了,纷纷从枝头蹿出,扑腾着翅膀飞往远方。
  秋疏桐沿着栽满梧桐的街道往前走,夜深了,路上极为安静,偶尔才能看到三两个并肩行走的人。这般寂静的城市,令她不由想起遥远的温得和克,入夜时,整座城市也是寂静无声的。
  只是当时温砚岭在她身边,总让她觉得在那座陌生的城市并不怎么孤独。如今独自一人漫步在街头,她才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原来真正的寂寞是这样的。
  只是这安静的氛围实在令人不适,并且十分诡异,秋疏桐总觉得特别奇怪。果然如她所料,没一会儿,街上就响起了仓促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朝她这个方向靠近。
  秋疏桐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一大波举着抗议横幅的人群朝这边涌来,他们高喊着统一的口号,大跑着冲过来。
  秋疏桐几乎在第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原应发生在8月13日的大暴动提前了。
  抗议者不知道点燃了什么,一股浓重的烟雾开始弥漫在城市上空,火焰在空中燃烧,点燃了夜空。
  政府军的车辆很快倾巢而出,试图分散人群。然而抗议者毫不畏惧,始终高喊着他们的口号,以示不满,冲突一下子升级。很快,她的耳边就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密集而迅速,路上不断有人倒下,有横幅落地。
  秋疏桐没有带任何防身武器,即使带了,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下,也不一定能够派得上用场。她稍稍怔了怔,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人群。有人匆匆朝她跑来,秋疏桐认出是那名白天同她打过招呼的医生,他似乎想要带她躲去安全地带,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然而,就在他喊出“秋疏桐”的一瞬间,一大波人举着枪支冲了过来,将秋疏桐带着往前走,使她怎么都无法突出重围。
  秋疏桐被人推着走,脚步踉踉跄跄的,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她握着拳往前,视野里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人拿着枪对准某个方向,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嘭”一声巨响——
  耳边响起了异常清晰的爆炸声。
  她看到赤红的火焰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从大小窗户里,从各类门缝里,混乱不堪的场面下,秋疏桐再次听到那名医生喊了她一声:“秋疏桐——”
  没等“桐”字的尾音响起,秋疏桐感到一阵灼烧的痛意,同她飞机坠落时一般,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烧焦了,灵魂蒸腾。可是没等她陷入疼痛的灼热太久,耳边那阵嘈杂可怕的动静突然就消失了。
  未等秋疏桐反应过来,她的耳边再次传来断断续续的声响,时不时的,仿佛离她很近,又很远。只不过这一次,这道声音貌似切换成了另一种语言。
  她的意识陷入了短暂的迷茫,整个人都呆呆的,只能听到周围有女声在不停地问她:“Are you OK?”
  秋疏桐张了张嘴,试图回答她,奈何嗓子仿佛被烟火呛着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那名医生快速地拨开人群,加快步子朝她走来。可当他走到秋疏桐倒在地上的位置时,四处打量了眼,也不知是夜色太黑,还是场面太乱,他怎么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Are you OK?”身旁一位裹着军绿色棉袄的黑人女子垂眸问她。
  秋疏桐怔怔地注视着她,好似怎么都不明白为何会在民国的安城看到黑人,而这人又为何会同自己说话。犹疑了半天,她听到那人再次开口问道:“What can I do for you?You look bad.And don’t you feel cold(我能为你做什么?你看起来不太好。还有,你不觉得冷吗)?”
  秋疏桐这才感到一阵寒意,自己穿得未免太过单薄。
  她抬眸四处望了眼,停车场里的人纷纷穿着各色的棉服,恨不得将自己裹得越厚越好,唯有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衣,上面沾满了污渍,浑身还带着硝烟的味道。
  停车场的人越来越多,不断有人从车上下来,走向她对面的商场。这个商场秋疏桐感觉特别眼熟,虽然她只来过一次,但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是The groove mall!
  秋疏桐一脸震惊,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再次回到了温得和克。由于太过惊讶,太过激动,太过欣喜,她的眼里剎那间盈满了水光。
  黑人女子显然不放心她,又问了一次,问她感觉怎么样,是否需要帮助。
  秋疏桐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忽然想到什么,又点了点头,问她:“Can you lend me your mobile phone?”
  女子欣然同意:“Sure.”
  她从棉服的兜里摸出一只智能手机,解完锁、递给秋疏桐。
  秋疏桐伸手接过,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温砚岭的手机号,一边在通讯键盘上输入,一边伸手抹去眼泪。
  电话响了无数声,无人接听。
  秋疏桐愣了愣,又拨了一次,还是无人接听。
  她猜或许是因为温砚岭在忙,或许是因为他不会接陌生号码拨打的电话,也或许是因为他还在睡觉。然而不论是何种原因,她都不好意思再霸着人家的手机不放,打算把它还给面前这位善良的女士,却听她道:“Don’t be afraid,try again.”
  秋疏桐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摁了下,再次拨出这个熟悉至极的手机号。这次听筒只响了两声,很快被那端接通。
  飞快地接通后,秋疏桐却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犹豫了一下,喊他:“温……医生。”
  听筒那端的人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秋疏桐可以清楚地听出他变得越发深重的呼吸声,紧接着,她听到温砚岭出声问她:“......你在哪儿?”
  秋疏桐环顾了一圈,告诉他:“在我们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商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我记得。”温砚岭很快答道,声音明显比方才镇定不少,他对秋疏桐说,“你在那儿站着别动,等我过来。不对,你找个暖和一点儿的地方待着,我马上过来接你。”
  “好。”
  温砚岭在挂断电话后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脏不停跳动,像是一个垂死之人陡然获得了新生。出于意外,出于惊讶,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误以为自己接到了秋疏桐的电话,误以为她喊他过去接她。就像她消失的这一个多礼拜,他一次又一次地做梦梦到她一般,梦里无数次出现这样的场面,然而结局都不怎么美好。
  但这次,无论是幻听还是现实,无论刚刚那通电话是梦,还是他臆想出来的,温砚岭都没再琢磨,他立刻发动了车子,朝The groove mall驶去。
  从医院出来的路上人流密集,混乱穿行于马路上。温砚岭一手支在窗玻璃上,一手扶着方向盘,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最后一个人快步走到了马路对面,温砚岭轻喘了口气,一脚踩下油门,以最快的速到赶到那家商场。
  他将车停在最靠近商场大门的一个停车位,迅速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上下来。
  这个商场很大,这会儿客流量也很高,每家商铺都穿行着来来往往的人。
  温砚岭思考了一下,凭借记忆找到了当初第一次遇到秋疏桐的超市,抬腿朝那个方向狂奔。
  一路上,有不少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来逛街都着急忙慌的,但温砚岭并不在意。此刻,比起他人的目光,好与坏,他更在意秋疏桐的好与坏。
  他很快地来到了Woolworths门口,站在巨大的玻璃门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里头某个试鞋凳上的秋疏桐。好像心有灵犀般,在他朝她看过去的剎那,秋疏桐也朝这边望了过来,然后很快地站了起来,朝门口走来。
  温砚岭大步朝她走去,每一步都用尽自己最快的速度,似乎想要将这几天丢失的时间都弥补回来。
  他走到秋疏桐面前,伸出胳膊,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很紧很紧地搂着,用力到发狠,生怕她一瞬间就消失了,然后自己恍然惊觉这只是个梦。
  温砚岭想问她最近过得好吗,有没有遇到危险,有没有想他,能不能原谅他。话语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只是双手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秋疏桐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似乎有点儿呼吸不过来,温砚岭注意到了,慌忙松开一些。
  接着他便注意到秋疏桐的衣着单薄,温砚岭四下扫视了一圈,离开她,走到衣服区,选了最厚的一件棉袄,取下来,快步走到收银台结账。
  温砚岭将衣服披在她身上,带她走出商场,走向汽车。
  开往55号别墅的一路,由于失而复得的情绪太过强烈,温砚岭激动到说不出话来。也或许是这个场景太过美好,他不忍心出声破坏,因此,这一路他都没吱声。
  而秋疏桐却是独自思考了几十分钟,脑内风起云涌。以为温砚岭仍旧在生气,以为他还是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即使愿意过来接她,也不愿同她多说一句,他对自己的情义也就到此为止了。
  不知为何,秋疏桐觉得有点儿难过,她攥了攥手心。直到车子停在55号别墅门口,解开安全带,她才说:“真是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但我只记得你的手机号,而且我在这里,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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