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思考都想不到任何的头绪,我干脆放弃了继续纠结,直接往之前的那张床上躺下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花满楼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我闭着眼睛回忆起自己到这个世界后的种种,最终只能在心里叹气。
也许这就是报应,我不该有什么抱怨的。
打破我这种自暴自弃想法的是一阵刺耳的爆破声,我感觉到自己躺着的这张床整个震动了起来,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去这种地方竟然也会地震么!
反应过来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不是地震,床也停止了摇晃,我惊魂未定地从床上爬了下来,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把剑,心提到了嗓子眼。
之前那个变态一样的男人到底是谁我都不清楚,现在这水缸又被爆炸开来,这种发展真是——完全不符合剧情啊!
没等我吐槽完这神发展,上面就跳下来了一个人,我下意识地完后退去甚至那个瞬间有拔剑的想法,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他看见我没事的时候似乎喜大于惊,一个箭步走过来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来不及数清楚我的脖子到底被掐了多少次了,而这会儿才真正意识到,十四掐着我脖子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真的用力,因为现在我才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透不过起来以及快要被掐死。
“咳……咳……”我的后衣领被他给提在左手里,一步步拖着我往那个洞的下方走去的时候我的呼吸都快要背过去,不过任我怎样挣扎他都不肯稍微放轻一点。
“少啰嗦!跟我走!”他的声音听上去冷静中带着慌张,和之前的乖戾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正是这种反差让我一瞬间想起了原本被我忘记的那些剧情,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掐着我脖子的,应该是李霞的弟弟李神童。
李神童其人,我差不多已经只有一个名字的概念了,但是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家伙是个炮灰。
我顿时放松下来……才怪啊!
就算是炮灰,我也可能成为被他先弄死的那种存在吧,救命我到底是有多倒霉啊!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那个人说,“我不想伤你,你放开她。”
是花满楼!
先前我还想着他根本没有任何的义务来救我,现在却听到了他的声音,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他,不怎么像的声音。
说慌乱也称不上,然而焦急,还是有几分的。
这瞬间我差点哭出来,然而被人拖着后衣领的这种角度让我根本无法转头去看他的表情。
我听到李神童冷笑的声音,“这是我的娘子,怎么可以给你。”
……救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什么冷笑话!
腿一软,我差点给这货跪了,虽然脖子还是很疼,然而听到了花满楼的声音我却莫名地放下了心来,就好似这个人只要一出现我就不会有事了一样。
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自己都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样的他是我未曾想到却无比期待的。
“到这时候,你已经无需再装下去,何必?”花满楼叹了一口气,“要是可以的话,我是真的不想伤你。”
“少废话!玉天宝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罗剎牌,没有我你别想拿到!”
“在下对罗剎牌并无兴趣。”花满楼沉声开口,“如此说来,你是确实打定主意不放手了?”
我感觉到自己脖间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瞬时呼吸都艰难了起来。
“你要是再过来一步,我就可以立刻掐断她的脖子!”
“……你想怎样?”
李神童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带着几分犹豫开了口,“你的那个朋友……”
“无论什么条件,你得罪的可是名动天下的白云城半个女主人,作为叶孤城的朋友,我想我现在……”
这声音来的太过突然,无论是我还是李神童都没有反应过来,然而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我的脖子已经又被掐了紧了几分。
……卧槽陆小凤你到底是闹哪样!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李神童一紧张,倒霉的自然是我,混乱之间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背过去了,甚至眼前的景象都完全看不清楚。
陆小凤和李神童如果打起来的话我会不会成为肉盾?意识快要离体之前我这么想道。
出乎意料的,我却没有昏过去,在我彻底呼吸不过来的前一刻,我终于感觉到了脖子上那只手松了开来。
我以为以这种奇葩的姿势我是一定要摔得无比难看的,却不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我听见那个人说,“雾姑娘,你没事吧?”
这句话我听过多少次,却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让人几欲落泪。
我睁开眼睛看向之前的方向,陆小凤正用两根手指夹着李神童的整个肩膀,而李神童表情痛苦,却完全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抱住我的人还没有松开手,我还能闻到他身上那种令人舒心的味道,整个人倚在他怀里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借力去站稳。
“……雾姑娘?你方才没有被伤着吧?”
“……多、多谢花公子。”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没事。”
“那便好,你失踪了很久,我们都快要将这里翻遍,却未曾想到你会被他给藏起来。”
第19章 自古美人蛇蝎心肠
“那便好,你失踪了很久,我们都快要将这里翻遍,却未曾想到你会被他给藏起来。”
我总算缓了过来,也意识到了他话语里的重点,“很久……?”
他神色平静,“是的,雾姑娘失踪了两天,完全不见踪影,幸好陆小凤最后想到了这个所谓的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
我在地上站稳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情了,头发乱糟糟的散在一旁,还有不少垂在脸侧,“……我……其实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有两天。”
“方才雾姑娘身上还有迷药的味道,可能是吸入的迷药太多了吧。”他感觉到我已经站稳,也终于松开了手,“罗剎牌已经找到,玉兄的事情我也有了点眉目,我们差不多可以返回了。”
我抬眼看向陆小凤和李神童,完全没有任何悬念地,李神童完全被陆小凤给制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总觉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剧情已经又发生了不少的改变,可是如何开口询问花满楼也是个问题,而在我犹豫的时候,陆小凤已经把李神童给解决了,我看着眼前这个瘫倒在地上的男人,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还能记起他冰凉的手掐着我脖子时候那种冰凉的感觉,还有那句让我到现在想起都觉得一脸血的——我去杀了那个野男人。
救命这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花满楼大概是以为我还心有余悸,抬手帮我顺了顺气,“雾姑娘没事就好。”
现在想来我的胆子好像还真的很大……在完全不知道到底会怎样发展的情况下我都能够这样毫不犹豫地喝了药往这边过来,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却在危险真正临身前一点这样的意识都没有。
“雾姑娘接下来是与我一同返回么?”
“……当然的吧,我本来也就是被人送过来,花公子要是离开的时候愿意带上我的话我自然愿意。”
陆小凤回头看向我们,“没事吧,没事就准备走吧。”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我看不太懂,也想不起来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是值得他露出这种表情的。
“楚楚姑娘呢?”
“……她……”陆小凤摆了摆手,“不提也罢,我们准备走就好了。”
我心想这货不是又栽在了女人手上吧,识相地没有再提,出乎我意料的,我们刚爬上去之后,楚楚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两天之内到底发生了点什么我不确定,不过她对花满楼的态度还是一点没变,把我给挤一边去的那种架势做得不能更足。
“现在找到雾姑娘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找到雾姑娘了是一回事,罗剎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陆小凤死死地盯着她,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扣住了她的脉门,“我想,你也许可以解释一下这个东西。”
他的右手里是一只红玉耳环,和楚楚两天前的那一对一模一样,楚楚在看见这耳环的时候瞬间睁大了眼睛,想要后退却无处可退。
“相比雾姑娘,你的确很聪明。”他挑眉看了看我后又重新看向楚楚,“可你一不小心对她出手了,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
……卧槽陆小凤你其实根本就是想嘲笑我蠢吧!
我差点就怒了,不过眼前的美人好像比我还生气,“哼。”
“不管怎样,现在你还是先把罗剎牌给我比较好。”陆小凤笑道,“当然,我也可以自己找出来。”
“你……!”
我想起来了,原着里楚楚和蓝胡子的那些女人好像也是认识的,好像罗剎牌的事情她们也有参与要赚钱,而到底为什么她还要加害于我我就……想不太通了,莫非她把我当假想敌一直当到现在么……!
要真是这样的话,花满楼还真的是罪人了。
“哼,你别以为你赢了我就可以这么看着我!”
她突然把枪口对准我的行为让我有些无法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后当陆小凤从她怀里拿出一块玉牌的之后我才意识到她大概是在和我说话。
“虽然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楚楚姑娘,不过就算有,也不至于想要杀了我吧?”
“你赢了,自然可以这么说。”
……次奥谁有要跟你比什么吗!
我懒得理她,干脆不再说话。
花满楼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对她说过什么,这种诡异的相处方式让我有些好奇,不过很识相地没有多问。
这大概也是假的的罗剎牌几经周折终于到了陆小凤手上,中间到底发生了点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再去问。
眼下我除了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外完全没有其他想法,自古美人蛇蝎心肠,我自认完全没有得罪她什么,最多是和花满楼有一点交情,却得到了这样的对待,想想就觉得背后发冷。
可我没想到这还不是最后,我转身的下一瞬间,一股腥甜的味道的从喉咙口蔓延开来。
*
我感觉到了自己心口处不停传来的疼痛感,完全没有任何办法缓解的疼痛,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却完全没有力气。
全身发冷,仿佛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一样,怎样都用不上力气。
黑暗,寒冷,疼痛,一波波地袭来,毫不间断,可偏偏还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在我觉得自己心口那火烧火燎的疼快要让我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我总算听到了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那个声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我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手胡乱地挥着想要抓住些什么,知道被那个人握住。
“雾姑娘,雾姑娘,你振作一点。”
那个人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声音一点点清晰了起来,可是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我努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头里还是只有那股腥甜的味道。
这种糟糕的感觉都快让我哭出来了,可是好像连哭的力气都拿不出来。
握着我手的人还在不停重复着那几句话,我听得越发清楚,也终于想了起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可是我没法给任何响应。
李神童和楚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还是说之前我喝下的药也有问题?我疼得不知道怎样去思考。
“……怎么样,能不能解?”
“这不是毒……在下无能为力。”
在听见这句话后我反而有了一种解脱感,周身的疼痛和寒冷也不再那么折磨了一样。
要是真的死了的话……大概也不错,反正现在的我活在这里也算是一种作弊吧。
我好像听见了有谁在摔东西的声音,夹杂在当中的叹气声本来微不可闻却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整个身体就像是处在虚空中一样,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到底在哪里,除了冷和疼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我终于慢慢地从那股疼痛中缓了过来,可是心口的那种压抑感还是一分都没有散去。
我努力睁开眼睛,却看不见丝毫东西,胡乱挥手之下好像是碰到了谁的脸,,温热的触感提醒着我我不是在做梦。
“雾姑娘你醒了?”
喉咙口的腥甜味依旧没有散去,我咳嗽了好久才总算可以发出声音,“……这是在哪?”
“我们正在往回赶的路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眼前什么都没有,可是花满楼的声音很清晰,我不免奇怪,“……为什么这么黑?”
他许久没有说话,一直到我试图撩开前头的车帘子的时候他才拦住我,“雾姑娘大概是中了……除非回去找那人,否则没有办法可以减轻你的疼痛。”
我想说我现在不疼,可是隐隐又有一种更不好的预感,楚楚呢,陆小凤呢,还有那群贾乐山的随从呢,外面又为什么这么黑……
“……花公子,现在……是不是白天?”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开了口,“……是。”
“……我……”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吱唔了一声之后又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眼前一片黑的感觉我是真的第一次感受到。
我也这才知道,真正的看不见,和在黑夜里行走,是完全不一样的。
“雾姑娘有哪里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说,我们赶回去之后我会立刻找人帮你解这个蛊,暂时不要想太多便好。”
他说的轻巧,我却知道这事解决起来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再傻我也知道自己中的所谓的蛊并不像毒药那样好解决,蛊毒蛊毒,虽然连在一起说,可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刚刚才下去的疼痛这会儿似乎再度袭来,我咬着唇不想昏过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和谁闹别扭一样。
我能感受到车辆的颠簸,甚至听得到坐在我身侧的花满楼发出的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可我什么都看不见。
对于一个连眼镜都没怎么戴过的人来说,突然地什么都看不见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我终于领会到了。
“……这蛊似乎是楚楚下的,怎么说也是在下的过错才使得雾姑娘受苦。”他顿了顿,“所以无论雾姑娘需要在下做什么,在下必定愿赴汤蹈火去完成。”
照理说有男人对自己说这种话是应该感到开心的,可我却听得更不是滋味了,我不是圣母,我知道自己会被楚楚算计也无非是因为花满楼,可是我真的想象不出她为了花满楼与我更熟稔这种事可以这样对我。
“是我一直以来都毫无顾忌地依赖花公子,花公子无错。”我说完之后便往软榻上躺下了,因为看不见的关系,不小心还撞到了头,差点疼得我眼泪掉下来。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听觉大概真的会灵敏不少,我听见他在叹气,可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掀开了帘子和外头的车夫吩咐道,“还有多久可以到万梅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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