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这份觉悟你看起来还不是很糟糕。”凯厄斯挑了挑眉。
“那我应该怎么样?”我有些不服气地说,“跟你一起训练———然后一拳被你打死吗?我们巫师有自己的训练方式———”
“是吗?在我眼里如果巫师连简单的格斗术都不会那么你去当傲罗和送餐没有任何区别。”
我哑口无言,好吧,确实。巫师关于格斗术的能力是无可非议的短板。毕竟谁会想到巫师不用魔杖用一双拳头打晕罪犯呢———
“如果你的魔杖被撅断、丧失或者使不出来咒语呢?”凯厄斯严厉地说,这个时候他有点像麦格教授,让我不由自主地信服地听从他,“你不能过于依靠魔法。那是你的工具,而不是让它掌握你的小命。”
我找不出反反驳他的理由,于是我点头赞许了他。
凯厄斯露出一个笑容,他伸手勾起我的一缕头发,将脸贴近我,然后像一个优秀的情人一样在我耳边轻轻地、低哑地说:“那么就跟我来吧,放心我绝对会控制好力度。”
他冰冷的气息呼出,像羽毛一样骚动我的耳朵。我很不争气地脸红了,腿都在战战栗栗几乎要瘫软下去。
凯厄斯的话不可信。我几乎都快掐死半个小时前答应凯厄斯的我了。
凯厄斯在我同意后把我带到城堡后面那处漂亮的花海。他站在远处示意我攻击他,以此来看看我的真正力量。而他保证绝对会控制自己的力度,不会让我受伤。
我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信任了他,我回忆着傲罗培训班中穆迪先生曾教过的格斗方式摆起架势,然后猛地冲了过去。
而凯厄斯轻松地一伸手,一侧身,我甚至都没怎么看清他的动作。就听见咯吱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阵剧痛从我手臂传来。然后我感到眼前一阵天翻地覆,最后重重摔倒在地上。
我痛得满头大汗,忍不住惨叫一声。我的右手手臂以一个恐怖的弧度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几乎都快晕了过去,这是骨折————我从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眼前一阵眩晕,脸上布满了泪痕。我的耳朵嗡嗡的,就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我身边。
“亚西诺多拉!”凯厄斯着急地大喊,我只能看见他的靴子停在我的眼前,我痛得没办法说话,只能不断地用眼泪表示我现在的情况。
凯厄斯一弯腰,就把我勾进了他的怀抱里。他快速地跑起,我眼前的景象来回不断地变换,几乎快吐了出来。我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像我之前的老款报废手机一样,不断出现花屏和黑屏。
我的手臂还在自顾自地疼痛着,刺激着我的大脑,让我不断地感觉身处地狱。坏事干多了就会下地狱,比如我偷偷喝过杰米藏过的酒———这是坏事吗?哦那可能是杰米的诅咒,我有点想杰米了。
我的大脑像中了病毒一样开始无意识地乱想,但现在我像个失败者一样哭鼻子、痛苦到想死掉的时候脑子里只有杰米———我想回家了,我想杰米了。
“我要回家。”我无意识地呢喃着。
凯厄斯没说话,也可能是没有听见。但是当他把我带进医院的时候我听见他说,“你永远也不可能离开。”
我的手臂被麻瓜医生打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顺便还拥有了轻微脑震荡————我不太清楚凯厄斯带我进医院时候,医生们是怎么看待这个跑得像跑车一样快的人。当然这也在后来看望我的科罗娜嘴里得到了答案,这家医院由沃尔图里家族直接管控中。
“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我躺在单人病房里的床上,打上石膏的右手臂被高高吊起,“我现在成了残疾人士。”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脆弱。”凯厄斯的语气表露着他并不为此感到抱歉的事实。
“我应该对着我的骨头说哦亲爱的长得强壮点、结实点,这样好让别人掰断你的时候夸你两句?”我的声音是无法克制的尖锐刻薄,我现在只需要小小一个火星就会立刻爆炸。
“也许吧———你想吃什么?”凯厄斯有些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那个人类说你得戴着这该死的石膏至少一个月。”
“汉堡炸鸡,还想喝碳酸饮料———总之我想吃麦当劳。”对于食物的欲望暂时战胜了愤怒,我压着怒气说。
“不行。你还是吃医院的营养午餐度日吧。”凯厄斯斩钉截铁地说。
“既然你早就有想法那为什么还要问我一遍?”
“为了不让你叫我暴君?”凯厄斯恶劣地笑了出来,“沃尔图里是公正的裁决者。”
“好吧,小心眼的裁决者!”我愤怒地说,“现在请离开!我要休息了!”
凯厄斯出乎意料地听话地走了,临走之前还威胁我好好呆在床上,不然他就会在附近为我全款买下一块坟墓让我进去。
我并没有被他吓到,而是好笑又可悲地想我能怎么出去呢?
第28章 窗
凯厄斯走后科罗娜还有简以及亚力克就走了进来。他们带着一个果篮,上面还有一个写着`愿上帝保佑你`的红色卡片。
“哦你现在看起来不是很好———请用。”亚力克将篮子递给我,示意我从里面拿出几个尝尝。
我从里面拿出一个红得快溢出来的苹果然后对他道谢。
“把窗帘拉上。”简对亚力克说,“你闪得我的眼睛发酸。”
“你也让我眼睛发酸!”亚力克不服气地反驳,他的好胜心总是展现在这些小事上。不过亚力克仍然顺从地拉上了窗帘,为了让我看清室内还体贴地打开了吊灯。
“你怎么会突然受伤?”科罗娜一开口就问到了点子上。
“凯厄斯他说测试我的格斗能力,但是他会管控好自己的力量。”我一开口,就像倒豆子一样抱怨个不停。“这就是他管控力量的结果。结果他还要我对他感恩戴德———我该感谢此时我还拥有一个亚健康的身体存在?”
“这个嘛……”科罗娜体贴地替我拉好被子,“我想他只是太过着急你的安全了?毕竟你的身体素养和吸血鬼差了一截,如果不变得强大那么哀嚎可能还会再次响彻沃尔泰拉城堡———我们有过去失败的经历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恶狠狠地啃一口苹果。
苹果很甜,也很脆,我要在这里夸夸吸血鬼买水果的能力———等等,这篮东西吸血鬼是怎么买的?总不能是随机挑选一家倒霉水果店,然后美美进餐最后随便拿个篮子装点水果带过来吧———话又说回来了,这个苹果怎么会这么红。
我诡异地看了一眼亚力克,他也看着我,注意到我的视线后冲我露出一个相当孩子气的笑容。
“怎么啦?”科罗娜停下了她絮絮叨叨的演讲,她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
我如实告诉了他们我的怀疑,并且愿意详细地听听他们的答案。
“很有幽默感的问题。”亚力克很给力地鼓掌,“但我们显然不是存心想挑战沃尔图里法律以来结束生命的勇士。我们不会这么显眼地进行犯罪。”
“你居然还知道杀人是犯罪———”
“呃,我是说犯罪———触犯沃尔图里法律。”
“水果是我们买的。”简干脆利落地说,“不要在这种地方随意发挥想象力。”
“真可怕,你转化的时候居然才十四岁。”科罗娜说出了我的心声,“太成熟、太可靠了简。你应该和你弟弟一样调皮且充满不必要的活力。”
“我为此感到羞辱。”简冷漠地看了亚力克一眼,“如果十四岁的人都像亚力克这样,那么这个国家早晚毁灭。”
“嘿!”亚力克不满地嚷嚷着,“我没有那么恶劣糟糕!觉得我是个好男孩的人能从意大利排到非洲。”
简不置可否,亚力克悲愤地嘶吼。
引起战争的科罗娜选择跟我继续聊起,她问我想不想进行格斗训练。
“当然,让自己变强。我不会拒绝。”我迟疑且谨慎地说,“但前提是这种情况最好少点发生———如果每天我的训练方式就是打断我的骨头,那么我选择跳海。”
“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好说。亲爱的。”科罗娜甜蜜地说,“我们会为你从人类中选择最好的老师来教你————等你成为傲罗也是最厉害最可靠的。”
她的话就像给我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我握着拳头开始期待着训练了,甚至还在幻想我一手握着魔杖另一只手挥着拳头拳打脚踢黑巫师的场面————说不定我还能拥有一块傲罗最佳潜力金牌。
“当然,这也取决于你的天赋。”简客观地说,“如果你的天赋不高,那么我想你只有靠日复一日的努力才能达到你想要的那个高度。”
“但至少你还是个巫师。”亚力克试图宽慰我,“你可以用那根树枝战胜强敌。”
“那是魔杖,亚力克!”
我该为此感到流泪,医院里干巴巴的西兰花和毫无味道的鸡肉粥让我感觉身处地狱。
在无所事事的日子里,即使没有作业和考试急迫的压力我仍然为我毫无作为感到愧疚,我是在浪费生命。于是我看了一下午的电视,追了十几集电视剧———从鬼怪杀人到拉拉队队长用手扇烂人渣前男友的脸。
期间凯厄斯来过一次,并且屈尊降贵地坐到我的床边跟我一起看了两集电视剧———直到他看见电视中的史蒂夫(杰米最爱的美国演员)演的吸血鬼被教会驱魔白骑士拿十字架捅死的时候愤然离席,并且勒令我也不准看这种他口中`毁掉大脑,融化思维`的劣质节目。
于是我只能看新闻。凯厄斯说他晚上要去解决一些恶心的背叛者,让我不用等他自己睡觉———虽然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但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脸色难看得比他那辆奔驰s级还黑。
我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了,虽然他的表情都在脸上写得一清二楚,可是到底谁弄得清他的生气原因呢?也许是我还活着的这个事实触怒他了?
“你看起来不高兴。你希望我换个说法吗?”我无奈且恼火地说,“我该说别走凯厄斯大人,没有你阿格莱亚活不下去,晚上会被恶魔缠身———你是这样希望的吗?”
然后我惊悚地看着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甚至还露出愉快的笑容。
“挽留我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凯厄斯惬意地说,他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面庞———我几乎都快忘记就是这么一只动作轻柔的手打断了我的右手臂,“但是很可惜,这是一个必要的任务。”
可恶的吸血鬼,可怜的阿格莱亚。我在心里默默哀悼自己以及诅咒凯厄斯,脸上还是露出一个僵硬勉强我自己都觉得虚假的笑容。
“路上小心。”
凯厄斯似乎是被我可怕的笑容刺痛了,他皱着眉复杂地看着我,然后轻轻在我头顶落下一个吻就离开了。
我摸着头顶半天回不过来神。凯厄斯嘴唇的触感仿佛鸟儿掠过天空,没留下一点痕迹。只有记忆记得这里曾有一个吻,只有心脏记得曾在某瞬间疯狂跃动。
赞颂黑夜,在这样一个寂静无声的时间段中可以让疲惫的人尽情释放积攒成巨山一样的压力。
鸟群飞起,发出阵阵的歌唱般的鸣叫。像是为月色升起而发出的清丽的颤音,浑圆得仿佛一颗莹白的珍珠。
我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几乎快分不清楚到底是我失去了视觉还是这里的夜色无边深沉。夜幕之下,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黑幕,都在静谧中彰显着神秘。
我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起一些令人惊心胆战的东西———床底下探出的手,窗外探出的头和衣柜中悉悉索索令人害怕的杂声。
我感到不安,于是闭上眼睛尝试入睡,轻柔的风声是最好的催眠曲,被子里的温暖是最棒的摇篮床。
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响起———是窗户,有人打破窗户进来了!我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爱德华从美国到意大利来了?
第29章 生死一瞬
我捏着魔杖对着窗户施了个障碍重重就在玻璃声响起的瞬间。
窗边响起一声响亮的咒骂,我拽掉吊着我胳膊的白绳然后向门口跑去———别问我问什么不用魔杖反击,因为我在窗户碎掉的时候看见一双猩红的眼睛。如果梅林让我知道来者只有那一个那么我绝对会用魔杖让他知道实习傲罗的伟大。
但很明显现在妄图杀掉我的吸血鬼绝对是罗马尼亚一支,而他们又不是蠢蛋,在明知我受到沃尔图里的庇护怎么可能就派一个人来挑战权威。况且我并没有和吸血鬼战斗的经验,而我的右手臂可悲地受了伤,这导致我施咒的成功率要少不少———毕竟施咒不是你念出咒语就万事大吉,它还有挥舞魔杖的弧度与手法。曾经就有一个巫师用错了施咒动作导致自己的大腿和身体分离。
所以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找到科罗娜他们,让吸血鬼对付吸血鬼。
障碍重重有效地阻碍了他的动作,我可以听到他不甘的怒吼声。就当我跑出病房的时候我才想起一个令人绝望的问题,如果这么大响声都没有让科罗娜他们出现,那么他们要么是生死未卜要么是被引开了。
所以我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出现三个打扮不伦不类的吸血鬼的时候就毫不犹豫转头回去准备干脆利落地解决那个吸血鬼从那逃离。
可惜他们的动作快得离奇,我才刚摸上把手就有一只冰凉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从脚底板窜上来的冷意浸透了我的全身,我呼吸的气息都变得微弱起来,身体僵硬地不像样子。脑子里乱成一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应该站直身子敌不动我不动还是转身反击。每一个想法看起来都可以实施,每一个动作又都看起来荒谬可笑。于是我只能像被人钉死在原地一样,额头冒着冷汗一动不动地顺着那个疯女人的力道停下。
“再一次,亚西诺多拉。”抓住我的是个披头散发的金发女人,她的身材高挑且干瘪。面孔美丽但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你像小强一样死不掉。肮脏、下流、表子!”
她语气尖锐地慢悠悠地说着,每个单词都像刚学英语的小孩子一样咬字生硬。表情又是狂笑又是厌恶狰狞,看起来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
“我要杀了你哈哈哈哈,杀了你!”她狂笑着对着我伸出另一只手。
“你这个疯子!”我大喊。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停下犯傻了,握着魔杖对她用了好几个恶咒。虽然她看起来十分疯癫,但躲魔咒的动作很不含糊。她被迫放弃了捏断我肩膀的动作,微微跟我拉开了距离。我一拉把手迅速钻了进去然后关上门。
那个疯子被我关在门外,而她直接从门外伸出一只手捅破大门,直直地向我抓过来。我来不及躲闪更来不及念咒语,只能勉强侧过身子,而肩膀却因为躲避的动作直接接触上那个疯子的手———
第30章 水
我的瞳孔紧缩,死死地盯着这只手。它将刺透我的肩膀,我将喷薄出鲜血———然后我会被她追上,然后就此我将陨落。当然也有可能我会被带走然后受尽虐待,也许在某一天我会被沃尔图里追寻到,而留给他们的是一具让人垂泪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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