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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后认错夫君——卧扇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5 17:15:49  作者:卧扇猫【完结+番外】
  故阿姒犹豫了。
  良心和私欲争吵不休。
  不想让他为了个不算很爱他的妻子丢了命,也不想一个人。
  最终,她只道:“夫君受过伤武功已大不如前,方才又带我跳了车,身上想必也有伤。若再带着我,我们都得死,所以,你自己走吧。”
  晏书珩定定凝着她。
  短短一瞬内,他想了很多。
  或许她不愿拖累他,想让他一个人逃走,独自面对生死。
  又或者,还是出于不安,不敢指望夫婿会不离不弃,才会把问题抛给他。就像他刚带她下山时,她藏起狐狸尾巴,小心翼翼地讨好。
  他目光软了几分:“别多想,我不会扔下你,我出去看看。”
  他走后,阿姒脊背塌下来。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脱口而出的那番话,究竟是真不愿拖累,还是想以退为进换他不离不弃?
  青年脚步声刚远去,洞外,山匪凶悍大喊:“别跑!”
  阿姒心弦骤然绷紧。
  他不会是想引开山匪吧?
  声音戛然而止。
  一阵拖拽声后,她许久未再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动静。
  半点也没有。
  嘀嗒,嘀嗒――
  似乎洞中某处有水滴下,落在水洼中,在此时显得尤显诡异。
  外面还是没动静。
  阿姒睁着无神的眼,阿姒凝神听着外面动静。眸中火焰忽大忽小,心中希冀亦明明灭灭。
  她仿佛又回到在山间小院那日,藏身柜中的时刻。
  洞外脚步声再起,这回轻了些,但略显急躁,阿姒竟分不清是土匪刻意放轻脚步,还是他平安归来。
  她咬咬牙,在身侧乱石堆中摸索到一块尖利的石头,将其藏于袖中,凝神听着渐近的脚步声。
  来人朝她走来,但未出声。
  阿姒强作冷静坐着,直到手腕被人轻轻握住,她一咬牙,将袖中的利石朝前狠狠刺去!
  来人低道:“是我。”
  阿姒久久未能回过神。
  晏书珩目光时而深邃时而温柔,他在她跟前蹲下身子,安抚道:“是我不好,未提前出声,吓着你了。”
  她依旧握着那块石头,直到手心被他轻轻掰开,石头被取走,阿姒这才瘫坐在地,声音虚得发颤:“我还以为你被土匪害了,我不想当寡妇……”
  “别怕,不会让你守寡。”
  晏书珩抚平她手心被利石印出的红痕,很轻地问:“当初藏身柜中时,你也是如此握着匕首的么?”
  阿姒后怕地点头。
  他又问:“若我真的死了,你是要玉石俱焚,还是殊死一搏?”
  其实不用问,他也能得知答案,当初在竹溪时,他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她说要自尽为他守节,当时他对她了解不深,以为她当真因为失忆又失明,对那个刺客万分依赖。
  相处过后才知,以她狡黠的性情,当时大概是在哄他。
  但殊死一搏也好,玉石俱焚也罢,并非是为了所谓名节,而是因为心里的傲气,要出口恶气。
  阿姒摇头:“我不知道。”
  晏书珩不再追问,只是扶着她到一旁坐下:“怪我忘了告诉你,我们跳马车时,有两位同僚摆脱众匪,前来相助,将才也是他将山贼制服,稍后,我要和同僚一道审问山匪,若阿姒不愿一个人待着,不如和我一道出去。”
  “好……”阿姒轻道。
  哪怕出去要面对贼匪,也比独自在洞中担惊受怕的好。
  走到洞外,护卫同他们打了招呼,阿姒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那山匪可还活着?”
  晏书珩望向受伤的贼寇:“受了伤,但还好,夫人想如何?”
  “其余人的安危要紧,若他能将功补过,饶他一命倒无不可。”
  阿姒真挚道。
  晏书珩看着她温和的目光,一时猜不出真假,那贼寇已放话要取他们性命,她怎会如此宽和?
  许是为了救其余人。
  但也说不准,她本就善良。
  贼寇听到阿姒的话,又见他们眉目间一派温和,当真像活菩萨,暗笑这对夫妇或许是好糊弄的,便存了异想天开的念头,吃力道:“好人、好人,放过我,我……再也不作恶了。”
  晏书珩垂眸,目光温和悲悯:“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的话。”
  贼寇眼睛一亮,忙点头。
  晏书珩想起惊马前的那一声“不得伤人”喝令,问他:“马是谁伤的,目的是何?又是谁派你来找人?”
  贼寇含糊其辞道:“大当家不让大家伙伤人,二当家喜欢杀'人,就让我和大当家对、对着干。”
  “原来马是你伤的。”
  晏书珩幽幽道,但他并未气恼:“二当家让你伤马,是挑准了这辆马车?”
  贼寇受了一刀,护卫都是老手,虽未伤着要害却足以让他痛不欲生,他目光越发涣散:“二当家的手下说,前头几辆马车里有世家子弟,伤了人栽赃给新城郡那些世家,他们会遭殃,我们也能趁乱发财,但大当家知道了,让我下来救人。”
  “那人可曾说过,马车里的世家子弟姓甚名谁?”晏书珩问。
  “没、没说。”
  “还有别的么?”
  “没了,真没了。好人,我……我快不行了,救、救我!”
  青年不为所动,他身侧女郎忽而冷嗤:“救你?当我们傻么,你若不是死到临头,只怕还想杀我们,你杀了我们的马,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晏书珩饶有兴致地望入阿姒眼眸,他曾透过那双眼见过茫然无措的她,不谙世事的黠的、羞赧的……
  但这是头回见到她毫不掩饰地露出嗤讽并带着杀念的目光。
  晏书珩想起曾见过的一枚鱼钩。祖父爱垂钓,彼时他扶持的琅琊王投其所好,献上一枚据称是汉昭帝用过的黄金鱼钩,黄金中加了香料,可诱鱼咬钩。
  此刻阿姒的目光便似那枚金质鱼钩,精致妩媚,却带着倒刺。
  贼寇意识到被哄骗,登时装不下去了,狰狞道:“臭娘们!要不是老子没带够人,你就等死吧!”
  晏书珩眼中笑意倏地褪去,语气淡淡:"此贼作恶多端且不知悔改,留不得,夫人可想亲自报仇?"
  他的嗓音如一汪清泉,浇灭阿姒心头叫嚣不停的报复之意。
  她在他跟前一直是温柔善良的,虽说此贼该死,但她得保持风度。
  免得夫君被她吓到了。
  阿姒平和得像一樽观音像,甚至颇悲天悯人:“你很生气是么?气我们出尔反尔,但我方才本不打算食言,为考验你才故意做戏试探,谁料你竟连装都不愿装,若留你,你必会继续作恶。”
  贼寇一听,又被骗了。
  顿时懊恼又愤然。
  一旁压制贼寇的护卫顿时了然,他们就说,女郎看着温柔和善,怎会说出方才那一番话,原是用心良苦。
  晏书珩将他们的神色变幻瞧得真切,没奈何地笑了。
  她不去唱戏,着实屈才。
  “夫人苦口婆心,想必此贼黄泉路上会自省的。”晏书珩扶住阿姒。
  贼寇看着那对貌若神仙却着实变态的年轻夫妇,怒道:“你们――”
  护卫手起刀落。
  晏书珩见阿姒面容苍白,这回是当真吓到了,把人搂在怀里:“好了,贼人已死,阿姒不怕。”
  护卫处理完,几人皆认为此处不够隐蔽,欲寻别处歇脚。
  山路崎岖,晏书珩在阿姒跟前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阿姒刚碰上他后背,听到他轻轻吸气,才发觉他衣衫破了好几处,又摸摸自己身上的男子外衫,亦有破洞。
  两层衣衫都破了。
  那他后背岂不伤痕累累?
  见她迟迟不动,晏书珩回身,阿姒正垂着眼,手摸着衣上破洞。
  他揉了揉她发顶。
  “无碍,衣裳脆弱才会被灌木划破,但我皮糙肉厚,伤不及根本。”
  阿姒却再不肯攀上他后背,只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几人走到一处更为隐蔽的山洞,此洞幽深,有两处出口,一处甚隐蔽,一处稍微显眼。
  晏书珩眼睛微微眯起。
  “就这处吧。”
  破雾顿时领略他用意,示意几名暗卫分别藏匿于两处洞口。
  入夜,洞中燃起火堆。
  这一日过得仓促,他们草草吃了些野果充饥,山洞很深,护卫守在外侧,晏书珩和阿姒则歇在深处。
  洞内,鸦雀无声。
  靠在肩头的脑袋渐沉,晏书珩低头一看,阿姒在打瞌睡。他让她枕着他腿上入睡,自己则靠在石壁上回想今日。
  轻敲洞壁的声音打断思绪。
  晏书珩褪下外袍给阿姒充当枕头,这才去了洞外。
  洞外是几名护卫,见晏书珩外袍微乱,竟比在魏兴守城时还狼狈些,正要开口请罪,被晏书珩制止了。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今日惊马变故皆因贼中有人搅局,非你们失职,穿云他们呢?”
  护卫回忆着,当时见马惊了,他们要去相助,谁料贼寇乌泱泱围上,那处地形不好脱身,幸而从惊马到收到破雾信号,前后不过吃个枣的功夫。
  “收到信号,我等放了心,按计划假装敌不过众寇。听意思,他们本只想劫财,但因贼中有人不听指示作恶,大当家担心再出事,索性把人一并带走,我等担心长公子,商量后由我们借机溜走,留一部分人则跟贼寇走。”护卫声音逐渐颤抖,“属下来迟,您受惊了!”
  对贴身护卫,晏书珩一向恩威并施:“无碍,你们来得正好。”
  问完贼寇大当家的事,又确认过穿云阿晟等人的安危后,晏书珩道:“除去贼寇,背后或还有别人,未免打草惊蛇,你们先行隐匿,否则若我身边护卫众多,对方不敢妄动。”
  护卫迅速隐匿,只余破雾。
  .
  晏书珩返回洞中时,阿姒仍在睡,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却被火光在洞壁上投下一个硕大的影子。
  纤弱而坚定的身躯。
  硕大却不堪一击的影子。
  自相矛盾又相互矛盾的两部分,组成了完整却复杂的一个她。
  有时她“外强中干”。
  明明害怕,却要强撑着让他自己走,将恐惧藏起,伪装得像这影子般强大。
  有时却“外柔内刚”。
  面上柔弱懵懂,像今日惩杀贼寇时,故意做出害怕的模样缩到他身后,实则本性藏在张牙舞爪的影子里。
  晏书珩走近了,借着渐弱的火光,他发觉阿姒秀眉几乎拧成一道结,面色潮红,身子却不住哆嗦。
  他目光一紧,忙去探她额头。
  手背宛如贴着盛了烫水的瓷碗。
  他迅速唤破雾来诊脉。
  晏书珩望着阿姒紧皱的眉头,亦凝起眉,破雾看后道:“大抵是惊惧交加,冷热交替,染了风寒。郎君放心,山中多草药,当有可治伤寒的。”
  破雾说罢举着火把出去寻药。
  很快他便回来了,捣碎草药后,晏书珩喂着阿姒饮下药汁。
  服下片刻,她眉心稍展,晏书珩略微放松,破雾嘱咐道:“需用湿布给女郎敷额散热,若打寒战则要加衣盖被。但眼下在野外无衣无被,只一个法子。”
  晏书珩岂能不知是何法子?
  他平静道:“我明白了。”
  破雾抬眼,不经意间瞥到晏书珩面上,见他端的是澹然君子之风,耳根却微微发红,正色道:“属下会在外守着不让旁人闯入,女郎生病时更不会记得发生过何事,郎君……大可放心。”
  后半夜。
  阿姒果真冷得直哆嗦,双唇发颤:“阿姐,我好冷……”
  晏书珩一怔,他们虽数度亲昵,也曾相拥而眠,但那是她醒着时。
  他自认不是正人君子。
  所谓礼节只用于维系世家子弟的教育,也自知是个喜欢掠夺的人。
  可男女之事究竟不同。
  即便要强夺,也得在他们清醒时,光明正大地侵占。
  如今虽只是为了给她取暖,但他却无端有趁人之危的错觉。晏书珩垂下眸,长指一件件挑去阿姒一片,最终掩耳盗铃般,留下那可有可无的薄布。
  他盘坐在地,揽住把冷得齿关打颤的女郎,像抱小孩般,让她蜷缩成一团窝在怀里,又扯过地上散落的两件外袍、两件中衣,悉数覆在她后背保暖。
  从前同睡时,晏书珩就知二人身量相差悬殊,此刻却最深刻。
  阿姒整个嵌入他怀中。
  仿佛一块美玉被装入盒中,周遭缝隙用绸布塞满。
  熨帖、安稳。
  她不由搂紧他,脸在晏书珩胸前轻蹭,口中不知呢喃着什么。
  身子绵软如云,却烫得像团火,温度隔着片薄布传到晏书珩胸前,一道传来的,还有扰人心志的触感。
  那点突兀连绸布也遮不住。
  更扰人心志的,是她无知无觉时四处乱动的手。怀里的人不大安分。
  阿姒身上时轻时重,迷迷糊糊间,只觉落入一张温暖的榻上,渐渐地,她被烘暖了,整舒坦得直想打滚,可稍微一动,后背就像压住。后来她又梦见自己成了别的生灵,正新奇地四处摸索时,身上似乎贴上一块热炭。
  阿姒刚要去拿开。
  后颈忽地被人轻轻掐住。
  从天边传来个声音。
  “手别乱摸。”
  阿姒想睁眼,但眼皮如有千斤重,耳边传来一声无奈叹息。
  似叹息,更似痛哼。
  可阿姒浑然未觉。
  她再次陷入沉沉昏睡。
  晏书珩缓缓睁开眼,后背靠着冰冷洞壁,身上却越来越热。
  似有烛龙在火海里冲撞。
  阿姒猝不及防一抓。
  晏书珩倏又是一声低哼。
  他攥住阿姒一双腕子,紧紧闭上眼,鼻尖喷出的气息时轻时重,时而紧促,时而屏住,眼角亦泛起潮红。
  青年咬着牙关:“若非是你烧得糊涂,真要以为你是故意的。”
  阿姒浑浑噩噩的,自听不清。
  她只发出不悦的哼唧声。
  晏书珩妥协地松手,轻拍她后背,低声念着往日熟读却不屑一顾的君子之道,安抚她,亦安抚自己:“君子有情,发乎情止乎礼……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
  她似是很喜欢听他念书,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脸在他胸口轻蹭,撒娇般轻唤了声:“阿娘……”
  晏书珩无奈笑了,隐藏的欲念因她这声“阿娘”顿时消散:“一会阿姐,一会阿娘,家中亲人倒不少。”
  他轻拍她后背,给她念起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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