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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后认错夫君——卧扇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5 17:15:49  作者:卧扇猫【完结+番外】
  他毫不避讳地展露着对阿姒的欣赏,目光从她沾着湿发的面颊, 游移到玲珑的下巴, 再顺着微红的颈侧和耳垂往下, 最后停落在踩着木屐的双足。
  沾水的木屐易打滑,为了脚下平稳,阿姒脚趾像爬山虎藤蔓攀在墙上的细丝,紧紧蜷着贴在木屐上。
  像平日的她一样, 煞是惹人怜爱。
  晏书珩垂着眼,视线追随着那小巧的足趾, 从净房门口游移到床榻前,末了在距他前方一丈处停下。
  屋内炭火很旺,阿姒身上残存着从浴桶中带出来的热意, 即便只穿一件薄薄的寝衣,也未感到很冷。
  此刻她有些心不在焉。
  今日午歇时,她出现了复明的错觉,那错觉十分真切。但越是这种时候,对于能否顺利复明, 阿姒心里越没底。
  为了将来不被希望落空的失落折磨,她选择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在过去数月里, 她衣食住行都有人照料,哪怕是流落在山寨里时,也有夫君在身侧悉心照料。因此今夜阿姒突发奇想,尝试着凡事亲力亲为。这样也可以驱散部分不安――即便真的不能复明,她也能凭借锻炼出来的经验好好生活。
  今日这次……是意外。
  沐浴时,她告诉竹鸢和郑婶她要自行沐浴,不必帮忙。可是洗完阿姒才发觉,她今日太粗心了,只带了一件寝衣,且这一件大得出奇。
  显然是她夫君的。
  但阿姒不想这一次尝试半途而废,又羞于让竹鸢和郑婶看到自己穿夫君寝衣的模样,便想趁着她们不在时趁机出来,探出头时,她还窘迫地想着若夫君在这时候回来,她岂不是有口难辩?
  他定会觉得她是想他想得无法自拔,要穿他的寝衣来回味他的怀抱。
  一想象到她穿着他的寝衣被他当场撞见的场景,阿姒脸都红了。
  她撤掉头上布巾,散下头发。
  长发一直垂到腰际。
  再伸手拿来放在木架上的寝衣,确认过大小后,阿姒这才褪下身上的男式寝衣。寝衣褪到臂弯,她觉得不大对劲,屋子里似乎有一股极淡的香气?
  是熏香,还有淡淡的酒味。
  阿姒狐疑地转过身,缩着鼻尖认真嗅了嗅,似乎是她的错觉?
  .
  阿姒懵然望着窗口的方向。
  窗前的晏书珩亦望着她。
  青年的目光只停留在她圆润光'裸的肩头,但意识却不由自主去追溯过往那些时刻,或许,他需要一g冰冷的白雪来消除内心躁意,但不能是来自她身上的。
  那只会让他心里更不得宁静。
  在阿姒目光对上他的后,晏书珩喉间微动,终是忍不住错开目光。
  他一时忘了出声。
  待回过神已覆水难收,出声会吓着她,便不再出声。
  阿姒狐疑地嗅了嗅,又自嘲地摇头笑自己心虚。随即她保持着侧对窗前的姿态,将双臂从袖中抽'出。
  男式寝衣翩然坠在她脚下。
  霎时隐入凡尘的精怪褪去凡人衣衫,以坦诚的姿态呈现她的本貌。
  干净懵懂中透着魅惑。
  晏书珩闪避不及。
  眼底映入一片刺目的雪。
  措不及防。
  他索性没有回避。
  回避也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酒意和诸多情绪支使着,青年目光一点点沉下,与她面对着面。
  但阿姒转了过去。
  她嫌那件让她羞赧的男式寝衣碍事,脚一抬将覆盖在足尖的那件寝衣踢到一旁,继而弯身去拿榻边的衣衫。弯腰时,女郎身形若雨后垂柳,纤细枝条上悬着两滴露珠,随柳枝轻动而摇曳。
  阿姒全身贯注地穿着衣裳,她先用手去摸索,确认缝合的地方在里侧不会穿反后,这才慢慢往身上套。
  看不见,她便调动意识去感受。
  正给外衫系扣时,阿姒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气,这回不是错觉。
  这淡淡香气中夹着熟悉的竹香。
  阿姒的耳朵顿时烧起来。
  他、他真的回来了!
  在她沐浴的时候回来了!
  他还一声不吭地坐在屋内,眼睁睁看着她穿着他的寝衣走出来,又眼睁睁地看着她当着他的面褪下这件衣裳!
  阿姒被施了术法般,化成了一樽石像,愣愣站在原地。
  震惊数息后,她忙要系上前襟的带子,双手被两只温热大掌覆住。
  他立在身后,紧贴着她。
  阿姒恼羞成怒要挣开,手上的带子被他接了过去。青年俯下身,下巴搁在阿姒颈窝,不疾不徐地替她系着带子。
  边系着,他边低声说话:“我走了九日,这九日里,阿姒的日子过得比从前还好,似乎半点也未曾想过我?”
  阿姒注意力并未被小别重逢转移,她冷下脸不悦道:“这便是你突然回来,一声不吭坐在屋内吓我的缘由么?”
  她恼了,话都是咬着说出的。
  晏书珩替她系好了衣裳。手隔着绸布覆在她身前,淡淡道:“碰都碰过了。”
  阿姒知道他省略掉的下一句是:“看一看又怎么了?”
  这人总是转移重点。她冷淡地推开他的手,身前却被他抓得更紧了,还带着她尚未离开的手,一起时紧时松地揉捏。被他带着这般轻揉时,阿姒觉得自己好似被妖邪蛊惑着去偷尝罂粟。
  呼吸渐紧,她忍着异样,极力平稳着气息纠正:“我气是因为‘看一看’么,是因为你答应过以后要提前出声却总不声不响地捉弄我,你就是在欺我眼盲!你最好祈求我晚些复明,不然……”
  “不然阿姒会怎样?”
  晏书珩声音一低,慢慢收紧手心。话语温柔迷离又透着淡淡的危险。
  阿姒被抓得倒吸一口气。
  她心里犹不服输,换了个方式刻意委屈道:“你就是在欺负我……”
  青年听出来她的质问,叹道:“阿姒总是这么清醒又较真,我走了这般久,你见到我时第一句话竟然不是抒发别离之苦,而是兴师问罪。”
  他腾出一只手环在她腰间,话语温柔却似笑非笑的:“难道不是因为阿姒心虚,怕我看到你正穿着我的寝衣?”
  哪壶不开提哪哪壶!
  阿姒浑身的血都涌到脸上。
  她张着嘴,半晌寻不到可以反驳的话,索性厚着脸皮虚假道:“负心汉!你也知道你一走就走了整整七八日,我一个人睡觉冷冷清清的,只有穿着你的衣裳,才能感觉你还在我身边。”
  晏书珩捉住她心所在处,两指轻揉慢搓,直到她低呼出声才松开。
  “是整整九日。”他温柔纠正。
  阿姒轻轻喘'着冷哼道:“方才还说我较真,你不也是?”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晏书珩低声吟诵罢,又在她身前掐了掐,“阿姒你说这少算的‘三秋’,要不要较真?”
  他念诗的时候声音格外好听。
  尤其念的还是相思之诗。
  阿姒放缓语气,轻声叹息着狡辩道:“正是因为别离难耐,才要刻意往少了算呀,免得长夜漫漫,心无所依。”
  青年低头,从身后吻住她,缠磨须臾后,他嗤道:“阿姒惯会骗人。”
  阿姒愣了下。
  他这句话莫名让她心虚。
  可她也没骗过他啊。
  不对,是最近没有骗过,初相识那会是情有可原,不做数。
  阿姒心虚地从他怀中退出,迅速穿好所有衣裳,再用簪子将头发束起,不满咕哝道:“一回来就吓我,亏我还对你思之若狂,担心你出门在外可挨饿受冻。”
  晏书珩再次把她揽入怀中,下巴在她发顶轻蹭,久违的拥抱让阿姒慢慢歇了火气,但嫌他把她头发弄乱了,她扭头避开:“别蹭来蹭去的。”
  晏书珩揉她脑袋,笑问:“思我如狂?你就是这样思我如狂的。”
  阿姒便不再躲开。
  她低头轻嗅:“你换熏香了?”又闻了闻:“似乎还饮酒了?”
  晏书珩手放在她腰上,低下头,两人离得极近,长长的睫毛几欲相触。
  “我的确饮了酒,不过你闻到的,应当是郑婶在温的酒。”
  他唤郑婶把酒菜端上来,在角落里低矮的胡床上摆上几案。
  .
  两人面对着面在榻上盘腿而坐,晏书珩给她斟酒:“赴宴时,见主家存有数坛三春寒,想着阿姒很喜欢这酒,便厚着脸皮讨要了一坛,带回家讨好夫人。”
  阿姒没想到他还记着自己的喜好,一口酒下肚,腹中暖融融,气也顺了。
  她端起酒杯,欲再抿一口,未听到他喝酒的动静,问道:“夫君怎么不喝啊,我一人独享美酒,实在过意不去。”
  晏书珩一手撑在几案上,拳头抵在额际,目光懒懒地看着她。酒后慵懒的嗓音中透着些微怅然:“夫君我啊,早已因为夫人,喝够了酒。”
  阿姒猜这是他在委婉表达他是因她不在身边只能用酒填满相思。她甚是受用,笑道:“夫君这话好像在说,夫君我啊,已经吃够了相思的苦。可你这人最喜欢吃的不是相思之苦,而是陈年老醋!”
  晏书珩只是笑。
  须臾,才说:“的确是陈年醋。”
  冬夜静谧,窗外偶有风动。
  今日阿姒心情不佳,但他回来后,心里那阵空落感被挤走些,饮着他特地给她带回的三春寒,她颇谙哄人之道地感慨:“还是夫君最好了。”
  她特地加重了这个“最”字。
  晏书珩无奈笑笑:“但愿阿姒恢复记忆后,还能只对我一人说‘你最好’。”
  阿姒嘴角微僵,笑容渐渐凝固。
  恢复记忆……
  积压在心中的巨石又堆了上来,她慢慢垂下眼帘。
  她能恢复记忆么?
  恢复后,会比现在更快乐么?
  见她的笑容慢慢变得勉强,晏书珩笑得更无奈了。无言对坐片刻,他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阿姒听到他咽酒的细微声音,回过神:“你不是说喝够了么?”
  “我原也以为够了。”
  晏书珩给她和自己各满上一杯,而后定定看着杯中酒水。
  先前的酒解了先前的愁,但当他看到在他提到恢复记忆后,女郎勉强的笑容时,新的愁便出现了。
  明知是自己多想。但毫无缘由地,他无法理智,也不想理智。
  晏书珩低语:“我以为问题出在他人身上,其实是出在我这里。”
  阿姒琢磨了好一会,发现她还是听不大懂他这话是何意思。
  她觉得今日的夫君很是陌生。
  这陌生并不仅仅是来自于他身上的熏香,更来自于慵懒自哂的语气。
  这让她恍若回到他未带她下山时,那时他也是一连数日未归,归来后性情慢慢地变了。如今情形,和那时何其相似。
  但又何其不同。
  那会她还未对他生出男女之情,他们这对夫妻只比陌生人熟悉一些。
  可是如今……阿姒脑中闪过上次他抱她坐在怀中,两手上下各执一端、带着她去到高处,又从高处坠落的情形。
  她深刻地意识到,她对他的感觉、他们的关系都已和从前不同了。
  从前发觉夫君让她感到陌生时,她会试探、会猜疑,但是现在,她更关心他是否是在外面碰着什么事。
  阿姒双手撑在几上,半跪在胡床上,上半身则越过几案,凑到青年眼前:“夫君,你可是有心事?”
  她睁着无神的眼,格外关切。
  晏书珩好整以暇看着她,问她:“阿姒为何觉得我有心事呢?”
  阿姒眨着眼:“因为你今日很奇怪,说话语气散漫,说的话也让人听得云里雾里,还饮了酒,是有人气着你了?”
  她离得近,鬓边一缕发丝垂下来。
  发尾擦过晏书珩面颊,很痒。
  晏书珩将它重新别到她耳后,轻飘飘道:“是啊,有人气着我了。”
  阿姒同仇敌忾:“谁?”
  晏书珩提眉看她:“如今还不便说,便是说了阿姒也不知道。”
  阿姒以为是外面那些和他有利益往来的人,又问:“那你可想好如何对付那人,让他吃点苦头好解解心头之恨?”
  晏书珩笑了,手指在她额上轻点:“你啊,就别自讨苦吃了。”
  阿姒眼珠子一转,听出些端倪来,她从他怀里坐起来,不大相信地问:“难不成,那个气着你的人,是我?”
  她何时气着他了?
  晏书珩抬起眼,端详着阿姒眉眼时,她的眼尾天生上挑,时而狡黠,时而妩媚。最是多情,又最是无情。
  但当目光落在地上那件男式寝衣时,想起阿姒穿他寝衣的模样,再看入她眼里时,又觉得她对他情真意切。
  最终,晏书珩得出了结论。
  问题并非出自她,也并非出自她对晏少沅说的那些不知真假的话。
  根源在他自己身上。
  是他生了想独占她的心思。
  于是他笑了笑:“不是你,是我自己,我自己气着自己了。”
  阿姒一听不是她,便端起旁观者清的假使,摸索着给他和自己各倒了杯酒,边认真开导他:“夫君是在为官场上的事忧虑?我虽不懂为官之道,但若夫君不介意,可以说来与我听听,事我无法替你分担,但忧愁倒是可以分去一些。”
  晏书珩随意道:“没什么,只是发现把我当心腹的上级对我和另一个属下都说过‘君最得我心’诸如此类的话。”
  说完他自己便觉得这般类比不大贴切,感情的事本就无法类比。
  阿姒认真想了想:“若我身居高位,也会为了稳住底下人的心,让他们觉得自己最特别,好更效忠于我。虽说这对夫君而言有些不公,但那也是没奈何的事,等你成了他的上级,你也可以这样对他。说到底还是你太看重官场上的真心,可官场上哪来的真心可言?”
  说罢她又觉这样说像是在责备他庸人自扰,虽说……听起来也的确像是那么回事。阿姒心虚地眨眨眼:“夫君重情义,自然会希望能以真心换真心,我觉得你这点难能可贵,是那些人不值得!”
  晏书珩意味不明地笑了。
  他说:“阿姒说得很对,的确是我庸人自扰,但我不会输。”
  .
  阿姒感慨于他的占有欲。
  原以为他只在男'女之情上偏执,没想到就连官场上的人际往来也是。
  她记得不知哪位长辈说过,树在幼苗时便有着自己独特的形态,但之所以长成现在的树,除去天生我材之外,还与周遭环境有关。长在石缝中的,枝丫间都透着局促;迎风而生的,树冠也两面不均;还有常说的那句南橘北枳。
  树如此,人亦如此。
  阿姒不由得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经历造就了如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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