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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后认错夫君——卧扇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5 17:15:49  作者:卧扇猫【完结+番外】
  他手轻触她肌肤说着。
  阿姒拢住衣襟,皱着眉道:“不成,我收回我的话,这不好玩,不仅暴殄天物,万一洗不掉可怎办?”
  晏书珩一针见血:“想反悔?”
  话都撂下了,还能如何?
  这人醋劲大,先把他哄好再说。阿姒视死如归道:“仅此一次。”
  她平躺下,化身一副卷轴。
  玉白卷轴外套着的绸布被拨开,片片掉落在地,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将一上一下遮掩卷轴的两只手拿开。
  画卷从上往下展开,雪白雪白的一张纸,肌理极细腻柔滑。
  随着卷轴展开,红的两点,黑的一片,顿时显露无疑。
  阿姒闭着眼:“画快些。”
  “乖,马上便好。”
  青年修长的手执狼毫笔,从杯中蘸了朱红的墨汁。
  微凉的笔尖从颈处起,绘出一朵朵桃花,狼毫笔的笔尖韧劲儿足,笔力挺劲,描摹过比豆腐还要娇嫩的雪白纸上,描出朵朵娇艳欲滴的桃花。
  赤红桃花与雪白纸面相映,冲击着作画青年的眼眸。
  晏书珩目光随之一深。
  他新蘸了些樱桃汁,在纸面原有的两点朱红上描绘。
  笔尖悬在那两点上,若即若离地轻挠,忽而重重擦过,阿姒眸光急剧地颤抖,低吟声妩媚得能掐出水儿。
  笔尖绵延着往下。
  一枝摇曳多姿的桃枝在雪白肌肤上显出,桃枝的末端归于雪纸下端那一片乌黑的乌蓬,一眼看去就如同是从那玄妙之处生长而出。
  “真美。”
  晏书珩轻声喟叹。
  屋内有一方半人高的镜子,他把阿姒抱至镜前,手指拂过他绘下的每一朵桃花:“喜欢么?”
  阿姒多少也好奇。
  她忍着羞赧看向了镜子。
  镜中的女子长发挽起,坐在青年怀中,乌发雪肤,瓷白肌上绘着一枝桃花,桃枝从下长出,朵朵红桃栩栩如生,其中有两朵最为艳丽,右边那一朵正被青年两指夹捏把玩。
  她不着一物,他仍衣冠楚楚。
  阿姒要离去加衣,被他扣住腰肢。
  “好看么?”
  “好看得紧。”阿姒敷衍道。
  镜中青年也不知是否高兴了,把玩着那朵桃花,直直透过镜子,凝向镜外的她,两人的在镜中对望。
  “可比那位季郎君绘的好?”
  阿姒总是明白他今日为何如此荒唐,原来是因为她近期同人引荐季郎君!她无奈地同这醋坛子解释完缘由,末了再三哄道:“我只是出于不忍,与他可没什么,别吃味了啊。”
  晏书珩笑笑。
  “我怎会信不过阿姒?我吃味,并非因为信不过阿姒,更不是信不过旁人,我只是纯粹喜欢为阿姒吃味。”
  只是见不得她在别的郎君身上倾注太多注意力,但又深知这是占有欲过盛,舍不得束缚她。
  只能加倍讨她欢心。
  “你既爱吃醋便吃吧。”阿姒拗不过这个醋坛子,无奈垂下睫,不去看镜中,“既已画完,我可以擦掉了么?”
  晏书珩把她转过来,揽在怀里,低头轻吮那朵最妍丽的桃花:“我说过,我会替阿姒把它擦掉。”
  他说擦,是这么个擦法?!
  难怪他挤樱桃汁时说会全部消受,原来早就有了打算。
  阿姒睁大了双眼。
  “不、不必,不必这样擦!”
  但她的话根本无用,青年半跪在地,双手扶住卷轴,以舌为巾帕,温柔舔'舐掉那些画。
  樱桃汁不好擦除。
  他只能一遍一遍地擦拭。
  阿姒瘫坐在地,双手撑在身后,难捱地咬着下唇。她正侧对镜子,一扭头便看到镜中情形。
  脑袋轰然乱开。
  镜中的女子身姿柔软,艰难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青年半跪在地,双手捧住她,近乎虔诚。
  宛如神坛上的玉观音坠入红尘。
  阿姒出神看着镜子。
  那两朵最为艳丽的桃花被吞入青年腹中,但雪白纸上仍留下淡淡红印,青年继续往下擦拭,一寸不漏。
  擦到桃枝的根部时,阿姒实在受不住了,仓促抬手制止他。
  “好了就这样吧,不必管这。”
  阿姒要合起书册。
  晏书珩却按住了她的手。
  他像往日认真读书时一样,势必要巨细无遗,将绘着桃花的雪白书册放倒,双手掰开两边。
  书册被打开,展露青年眼前。
  他的目光渐渐变深,有了实质,钻入书册中间幽暗的隙中。
  “做事如何能半途而废?”
  他要把这本书读个彻彻底底。
  晏书珩俯身跪在那本只绘着桃枝,却无一字的天书中间,轻呵一笑,热气喷在桃枝根部。桃树下渗出润泽,信徒低头,双手捧住泉水,像沙漠中的旅人,在虔诚亲吻树根。
  他的手在后,轻摩挲书脊,长指从书脊绕到书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隙间从上往下擦拭。
  阿姒看向镜子。
  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让目光一阵发颤,恍神那刹,书被撑开些。
  镜中画面陡然扭曲。
  阿姒再看,镜中书册上的桃花被他擦了个干净,从深凹的书缝中间不断滴出墨汁,脑子一片乱,她缓过神时,他已贴过来,
  热乎乎的。
  “阿姒?”
  这是在征询她意见。
  事已至此,阿姒也因他的捉弄而意动,点了下头。
  或许因为镜中另一个世界让两人都有在旁观对面,也被对面旁观的错觉,既犹豫又隐约好奇,每一次相拥紧贴都变得格外深刻。
  后来晏书珩把阿姒抱起。
  他把阿姒搂在怀中,又松手放下,一人皆面对着镜子,分离又相拥的前后经过展露得一清一楚。
  青年眼尾微红,附耳,哑声问阿姒:“喜欢这面镜子?”
  阿姒咬着牙没说话。
  她只是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晏书珩亦看着镜中的她。
  “很美。”
  他往上了下,阿姒秀眉深蹙,紧闭着眼,咬着牙不说话。
  不仅因为被他激得说不出话来,更因为羞恼交加。
  他就不能不说出来?
  晏书珩笑笑,手绕至她跟前,对镜恶意掐捏她,冲击又添一成。
  阿姒好容易缓过来,神思又乱了个彻底,最后两个人齐齐失神。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晏书珩从后搂住阿姒,耳鬓厮磨,阿姒手扶着镜,仿佛回南天,镜上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白雾。镜子滑得阿姒抓不住,几乎要立不住时,晏书珩契住她,让她可以借着他伸过来的一部分堪堪站稳:“阿姒,喜欢我么?”
  阿姒胡乱点头。
  一会低喃唤着“夫君”,一会重复着“喜欢”,舌头被缠得打了结。
  想着过后要狠狠惩治他,但至高无上的快慰让她纠结,只能无奈地作罢,这人虽时常吃醋,但每次也算便宜了她,醋就醋吧。
  话虽如此,但午后阿姒醒来时,酸软的腰肢还是让她改了主意。
  她与晏书珩约法三章。
  “往后不能乱吃醋。
  “不能借吃醋胡天胡地。”
  晏书珩一一应下。
  他正替她剥果子,温柔又诚恳道:“抱歉,是我不够大度。”
  阿姒接过他剥的果子,心软了。
  “吃醋也不打紧,只是你……你得克制住你的……你的行径。别总想玩些什么离谱的东西。”
  “好。”青年双眸更温润缱绻了,“我本以为阿姒喜欢的。”
  言外之意,他是为了讨好她。
  她也的确得了好处,现在三令五未免有些吃完饭摔碗的意味。
  阿姒目光顿时不那么坚定了。
  晏书珩仿佛看穿了她,特地征询:“不喜欢,那下次不做了?”
  阿姒眸光闪烁着,低咳了两声:“再喜欢,也得稍加克制……”
  晏书珩藏起眼底得逞,了然颔首。
  “好,我明白。”
  后半日,两人只是饮茶下棋,什么都没做,距离得当,仿佛是一对感情和睦但也仅限于相敬如宾的夫妻。
  入夜,一人躺在榻上。
  大婚后一个月,两人几乎是没日没夜地玩闹,有时彻夜都连着,时常在清晨被他用一些离谱的方式唤醒。
  阿姒虽喜欢那样,但也吃不消。
  她拿了个长枕横在床榻中间:“这几日休养生息,不得越界。”
  晏书珩宠溺地看着她绯红的面颊,莞尔道:“听夫人的。”
  两人以一个规矩客套的姿态入了睡,然而夜半时分醒来时,枕头不翼而飞,阿姒还是落入他怀中。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靠近的。
  唉,罢了。
  她靠近了些,拥紧他。
第88章
  今年的夏日格外炎热。
  水榭外,水流声潺潺不断,但仍未能减去半分燥热。
  “建康的夏日可真难捱,还是武陵凉爽。”树上蝉鸣声声,画舫内,灵动又不失妩媚的声音让夏日更为热烈。
  祁茵掏出帕子擦去额际的薄汗。
  “自从兄长变成谢君和后,总感觉他连人都换了一个。”
  她与阿姒说着过去数月的事,阿姒认真听着,衷心祝福:“如今周小将军有了心爱之人,你们也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彼此都能圆满,再好不过。”
  “是啊,不容易。”祁茵双手托腮,看着阿姒艳若桃李的面颊,眸子狡黠流转,好奇地压低声,“三月前我送的新婚贺礼,阿姒可都试了?”
  阿姒耳尖一红,拿起账册假装正儿八经地看:“不曾。”
  她说了谎。
  事实上,他们用过一回羊睫。
  但别的未曾试过。
  倒不是害怕,而是新婚这三个月里,阿姒忙着适应,他们每日更多是在晏府各处走走停停,榻边、桌椅、温泉池、藏书阁……晏书珩都要拉着她去熟悉一遭,熟悉着熟悉着,便熟悉到了她身体里。晏家那么大的地方都还未“熟悉”完,哪还有余力用上外物?
  如今想到昨日在园中桃树下的事,阿姒就一阵羞恼交加。
  起初顾及是在府里,又是在屋外,他们都很谨慎,但越是这样小心翼翼,反而越能带来隐秘的放纵。
  到最后她也有些疯,渐渐地收不住声儿,“夫君”连唤个不停。及近登极那刻,林外传来说话声。
  是刚回府的晏少沅。
  因为怕被撞见,阿姒心不在焉,整个人亦僵滞定住。
  她想离开晏书珩,偏偏有人不乐意,大掌更用力地托抱住她,贴得紧紧。阿姒双脚都不沾地,想离开也无法,无法,只能继续连着,可晏书珩还要在她耳边低语说笑。
  “糟糕,是少沅哥哥啊。”
  这句“少沅哥哥”让阿姒更为羞耻,身上一阵紧,青年的语调亦变得不平稳,同时夹带了蛊惑和危险。
  “若被他发觉,你我该如何?”
  他说的只是被撞见后的难堪,可阿姒蓦地想起去岁上巳在马车上,他揭穿她装失忆后说的那些话。
  原本她和他是夫妻,经他这样一说,仿佛他们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是对背着人野外私会的野鸳鸯。
  她更紧张了。
  晏书珩也愈加肆意,竟恶意随着少沅经过时的步调而动。
  来人的脚步放轻,他便轻来轻往,来人脚下一重,他亦一步走到最底。来人加快,他成了狂风骤雨,来人放慢,他则化为春风。
  短短须臾,阿姒被磨得快疯了。
  此时再想起,她忍不住腿发软,既迷恋那样隐秘的放纵,又恼恨他的捉弄。祁茵只当她是羞于琢磨那些器物,调侃地笑笑:“可要我教你?”
  阿姒赶忙摆手。
  “多谢阿茵好意,只是,我和他平日都很忙碌,也无暇亲近……”
  祁茵笑了,她才不信呢。
  他们成婚才三个月,阿姒面颊白里透红,整个人都像枝头成熟的桃子,她是过来人,如何不清楚?
  祁茵狡黠地凑过去:“你难道就不想拿捏拿捏晏书珩?”
  阿姒手一顿,被这句话打动了。
  往日总是他欺负她,尽管她沉浸其中,可偶尔也会气不过。
  于是她硬着头皮听下去。
  说罢这些事,她又与祁茵叙了会旧,很久到了正午。
  祁茵走后,阿姒思忖再三,翻出深藏柜中的那个箱子。看着箱中五花八门的一应器物,阿姒回想祁茵的话,脑中构思出一些画面,脸愈发地热。
  水榭内,放了冰鉴,凉意从中丝丝溢出,驱散些许闷热。
  日头升到了最高处。
  晏书珩回来时,阿姒正躺在竹制的矮榻上歇晌午觉。
  她鬓边渗出些细汗,黏在白皙的面颊上,神似雨打后的芙蓉。晏书珩看了会,执扇为她摇来微风。
  此时情景,像极在竹溪时。
  她因为偶然记起过去的蛛丝马迹而难过睡去,他便替她摇扇。
  日若白驹过隙。
  算起来,那已是将近两年前了。
  两年后,她成了他妻子。
  “妻子”这个字眼意味着责任,也意味着独属他一人的亲近,让人心念微动,晏书珩俯身搂住阿姒,在她唇畔浅吻。
  他放开她,在她身侧躺下。
  身边人气息平稳后,阿姒睁开眼,她看着睡颜安静的青年,眸光虽软,但眼底却漫上狡黠的笑意。
  晏书珩是被猝然一凉激醒的。
  一睁眼,便看到阿姒温柔似水的笑颜,他滞了瞬,心中柔情荡漾,伸手要拥住她,才发觉手被红绸与竹榻绑在一起,缚在身子两侧,身上衣物倒齐整,唯独脖颈处放了一只手。
  这只手里,捏着一块冰。
  寒意涔涔的冰块落在他喉结上,激得那喉结急剧滚动了下。
  阿姒长睫不由扇动。
  他哑声道:“夫人这是作何?”
  阿姒很无辜,温柔小意道:“夏日炎热,我替夫君消暑啊。”
  晏书珩低笑:“消暑需得缚住我双手?倒是头一回见。”
  阿姒没接腔,只捏着冰块,一手将他襟口挑开一个口子,把冰块扔了下去。隔着衣衫,她看到冰块的轮廓从胸口直直滑下,滑到块垒分明的腹部。
  晏书珩重重闷'哼。
  轻便的竹榻被这猛一动弹带得大力晃了下,发出“吱呀”的声响。
  两个声音交杂,阿姒想起几日前在竹榻上疯玩的事,她红着耳朵,伸入青年衣摆,去掏那块融掉薄薄一层的冰。
  她取掉冰块,放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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