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准备好的花童将新鲜的花瓣和彩带洒在礼堂,满目琳琅五彩之下,星河真人目光慈爱地望着她们,“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父母认可,天地承认的同心眷侣了。希望你们日后,生活美满,缠绵岁月,幸福美满,相守一生。”
……
主礼完毕,还有一系列繁杂的副礼,等一系列活动结束,时间也差不多来到了晚上。
陆晴率先回到了房间。
房间被打扮成了婚房,到处是代表着吉祥和合的物品:同心结,双喜烛,
她看着看着就红了脸,在塌上坐下,绞着手等待苏白璟的到来。
很快,房门就咯吱一声打开,苏白璟脚步有些急促,呼吸也失了往日的平和,他匆匆走到她身边。
陆晴闻到了,他身上带着的浅薄酒气。
陆晴知道苏白璟不爱饮酒的。
“你喝酒了?”她轻声,“你不喜欢喝的话,不用硬喝的,他们是不是缠着你喝酒了?”
苏白璟在她身边坐下,浸满欲望的目光再也不加掩饰。
他素来厌恶酒味,也没打算要喝酒。
只是……到了推杯换盏,众人起哄的宴上,苏白璟才发现,有的原则,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的不可打破。
“我只喝了一点点。”
准确来说,他只喝了一杯。
谁让那人端起酒杯的时候说——祝他们俩夜夜好合呢?
陆晴的肌肉在苏白璟靠近的那一刻就已经浑身绷紧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喝了酒的缘故,他身上的气味,气息,连带着眼神都火辣辣的。
“你饿——”陆晴还没来得及将寒暄的话说完,苏白璟忽得弯下腰,他一手按在她柔软的腰肢,一手按在她的腿弯,轻轻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陆晴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干嘛?!”陆晴脸颊通红,声音里更多的是羞怯而不是愤怒。
苏白璟轻笑着抱着她走到了床边,他松开揽着她腿弯的手,轻轻将她咬着下唇的贝齿和下唇分开。
她不自觉地咬着下唇的动作太过用力,下唇愈发饱满红润,像是一颗红嘟嘟的蜜桃。
苏白璟喉咙重重滚了一下:“当然饿了。”
陆晴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苏白璟大概是回复她刚刚说了一半的问题。
她稍稍松了口气,一双滴溜溜的眼珠望向了房间中央的桌子,那上面摆放着不少餐点。
她拽了拽苏白璟的衣袖,指着桌子示意:“那你快去吃一点垫垫肚子。”
苏白璟坐在她旁边,动也未动,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他一双漂亮的深色眸子一瞬也没有离开过她。
“我饿了。”苏白璟环着她腰的手轻轻用力,将她半个人拉进了怀里,他低下头,覆在她耳边,“但是……我不想吃饭。”
“那……”耳朵上湿湿热热的气息让她半边身子都酥软了下来,陆晴喉咙滚了滚,“那你想吃什么……我……现在找人帮你做。”
苏白璟沉沉望着她的侧脸,她的头发梳成了整齐的发髻,露出完整的,漂亮小巧的耳朵。
她的耳朵很漂亮,很精致,又粉又白。
苏白璟垂下头,轻轻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我想吃的东西……房间里就有了。”
“你……你……”陆晴瞪圆了眼,“你”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反而声音如蚊吶般愈发小下来。
真的很可爱。
苏白璟伏在她的肩头,彻底将她拥在了怀里:“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了?”
“……”
陆晴睫毛剧烈颤抖,说不出话来。
像一只被吓呆了的花栗鼠,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当然,她不是被吓的,而是羞的。
苏白璟眯了眯眼,张口咬在了这只吓呆了花栗鼠唇上。
花栗鼠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剧烈一颤。
“现在该叫我什么……嗯?”
苏白璟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威胁似的轻咬了一下。
陆晴惊呼一声,脖颈上的还在不断传来的热气如此明显,烫得她忍不住往苏白璟怀里缩了又缩。
她闭了闭眼:“……夫……夫君!”
她声如蚊吶,却偏偏语气壮烈,说得视死如归,像是即将前往战场的战士。
苏白璟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陆晴的脸彻彻底底红成了苹果,她搂着苏白璟的脖子轻轻摇晃:“你干嘛……不许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苏白璟扣住她的后颈,眸色愈深。
他的手指绕上她腰间的衣带,似拽未拽。
苏白璟的视线直直落在她额头正中心的狐狸花钿上,他像是受到蛊惑般,一点点贴近那片火红色的狐狸花钿。
“告诉我……为什么在吉服上绣狐狸?”
“为什么在额头上贴狐狸花钿?”
第42章
陆晴知道“狐狸”代表什么吗?
她就敢往头上贴狐狸花钿?就敢往衣服上绣狐狸?
怎么会这么笨?
怎么会这么可爱?
苏白璟松开扣着她后颈的手, 微微抬起她的下巴,一点点摩挲着她额心贴着的那枚狐狸花钿。
还不够。
贪婪是每一只妖的本性。
上一瞬,他还在为陆晴额上的狐狸花钿和裙上的狐纹而战栗欢愉。
这一瞬, 他已经有些不满。
应该有更多的狐狸。
她的雪白的脖颈, 漂亮的锁骨,光洁笔直的大腿,纤细美丽的腰肢……更多更多的地方。
她的身上,应该布满属于他的印记。
毕竟——她本来就是他的。
猎物。
陆晴眼眸弯起:“我知道你喜欢狐狸嘛……而且, 你还送了我小白,唔……它算不算我们的‘定情信物’?”
苏白璟松开了拽着她衣带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轻轻用力, 将她右手的衣袖向上推了不少, 露出一节雪白的皓腕。
手腕处,鲜红的纹路蔓延, 上面还有属于他的气息——这是他们的婚契。
苏白璟手指轻轻摩挲在陆晴的手腕上, 妖力翻涌。
陆晴有些好奇地盯着他的动作。
她感觉有灵力在向她的手腕上蔓延, 包裹住她手腕上的红色契纹, 就像牵引着涓涓细流。她手腕上的契纹竟然动了!
纹路弯曲扭动,苏白璟的手从她腕上松开的时候,那抹红色的契纹已然变成了一只狐狸。
这只狐狸的形状和眉心那只几乎无二,有一点不同的是, 这只狐狸竟然有九条尾巴。
九条胖乎乎的尾巴张牙舞爪的在她手腕上蜷曲伸展着,衬得狐狸身体都娇小起来。
“好可爱的狐狸!”陆晴眨了眨眼,低呼,“你怎么做到的?!”
苏白璟轻笑:“秘法。”
“好吧, 但是——为什么这只狐狸有九条尾巴?”
陆晴从来没见过九条尾巴的狐狸,也没听说过九条尾巴的狐狸。
“你不觉得……九只尾巴比一只尾巴更好看吗?”
陆晴盯着腕上红色的狐狸, 陷入沉思,小白一条蓬松如伞的狐尾就已经如此柔软可爱,如果……小白有九条尾巴的话,她不敢想象,那样撸起来会是多么快乐的存在!
她乐呵呵的笑:“那确实还是九条尾巴的狐狸好看一些……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没有九条尾巴的狐狸。”
“这怎么说得准?”苏白璟重新攥上她的手腕,慢条斯理地俯下身来,靠近她洁白的皓腕,他盯了半晌,张口含住,轻轻咬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这个世界上,确实就有九尾狐呢?”
苏白璟的唇舌和牙齿摩擦在她的手腕上,陆晴浑身打了个激灵,无法控制地轻颤起来,她笑着推苏白璟:“哈……痒……”
没推动。
苏白璟另一只手轻轻一用力就将她禁锢在了怀里,他按着她的腰,扣着她的腕子,像是要细细感受她手腕上每一寸痕迹。
她的手腕也是甜的,清甜的,像雪花落进口腔里的味道。
陆晴的视线逐渐迷离,她感觉到了他轻抚在她衣带上的手指,她没有抗拒,只是有些羞怯。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本来就是要做这些的。
她的身体也在颤抖,想念苏白璟的气息和爱抚。
她在等着他轻轻拉开她的衣带,解开她的裙摆,可他为什么不继续?
苏白璟的手指忽然从她的衣带上离开,他的唇也离开了她的手腕。
陆晴愣了愣,抬眸看他。
苏白璟轻笑:“闭上眼睛。”
陆晴轻轻一颤。
闭上眼睛?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他是要偷偷亲她吗?
陆晴脸颊泛红,她别别扭扭地揪着手指,缓缓闭上了眼睛。
视觉消失,别的感官就会在一瞬间被放大得格外灵敏。
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大概是苏白璟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想做什么?
周围的空气被挤压,陆晴感觉到了苏白璟的靠近。
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沉重起来,陆晴睫毛颤了颤,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
他走了过来。
他抬起了手。
他……碰到了她的头发。
因为道侣仪式的缘故,她妆发精致,头上缀了不少珠花发簪。
苏白璟的手指在她的鬓发间穿梭,他的动作很温柔,她能感觉到,她头上的发簪和珠花正在被一支支取下。
他……他是在为她宽衣吗?
陆晴为自己脑中忽然冒出的想法而浑身发烫,指尖也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猜错了,苏白璟并没有继续解开她的发髻。
她头上一重,陆晴明显感觉到,他将什么东西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是什么礼物吗?
或许是一支亲手雕刻的发簪?
或许是一支定制的花钿?
或许……上面也是狐狸的形状?
陆晴睫毛颤了颤,压下蠢蠢欲动的手,轻声追问:“好了吗?”
她迫不及待想要睁开眼睛了!
“再等等。”
苏白璟没再动她的鬓发,他似乎站起了身,他似乎在远离。
闭上了眼睛,随着他的远离,陆晴渐渐感知不到他在做什么了。
她只能安静等待。
黑暗和寂静让人不安。
半晌。
“——好了吗?”
她忍不住轻声开口催促。
可空气中并无应声。
“苏白璟?”
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仍旧没有回复。
“……”
“……夫君?”
陆晴咬了咬唇瓣,双颊通红地开口。
耳畔终于传来了苏白璟混杂着笑声的叹息。
近在咫尺。
他不知何时又凑到了她身前,而她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陆晴本能地浑身一颤。
苏白璟:“可以睁开眼睛了。”
陆晴长舒了一口气,她紧闭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
她骤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房间里的灯烛都被掐灭,天色已晚,太阳早就已经下山,可现在,房间里竟然明亮如昼。
银白色的清辉充斥着整座房间。
窗台上,桌上,椅上,塌上……
她机械似的转过身,望向侧方不远处的镜子。
还有她的头上。
光洁的镜中,相貌明媚的女子头顶,戴着一个完全由月亮花编织的巨大花环,花环在月光下辉映着莹润的白光,像是一轮洁白的明月。
是月亮花。
好多好多的月亮花!
“这……”陆晴再也忍不住,蹭的从床上站起来,她捂着唇,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月亮花并不是幻境里虚构的事物。
她心中确实有这样一个白月光。
那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的陆晴十二三岁,正是一个小孩最调皮捣蛋,无法无天的年龄。
作为一个从小就在天光城长大的小公主,天光城早已经被她掀了个底朝天,像是被榨干了的甘蔗,再也找不出一丝甜味来。
陆晴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放到了天光城两边那两座绵延不绝的巨大山脉上。
那两座山脉那么高,那么大,站在天光城每个角度,都能看到模糊的山峰,连绵不绝。
在陆晴眼中,那哪里是山峰,分明是两座巨大无比的,完全未被开发的宝藏。
她哪里忍得住,十三岁那年偷偷跑了出去,走进了荒芜人烟的山脉。
她本来只是想在山脉外围玩耍,但不知怎么的,她走着走着,忽然就迷了路。
山脉里难辨方向,雾霭重重,小陆晴走了半晌,也没找到来时的路,她这才有点急了,匆匆拿传音玉符给家里报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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