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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插翅难逃——南山六十七【完结】

时间:2024-03-27 23:12:57  作者:南山六十七【完结】
  “阿月!”门扇陡然从内破开,杜衡飞冲上来抱住元月,“塞北天寒地冻,不如去江南吧。”
  元月骨鲠在喉,呜咽不止,双手颓然搭在身侧,不知该不该回应。
  “我还没去过江南,你带上伯父伯母,帮我好好看看‘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①究竟是怎样的景色吧。如此,也算圆了我的一桩心愿……”杜衡伏在她肩头,语调惆怅。
  她忍泪点着头,口中仍半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又响起杜衡的声音:“你几时走,南下的船我帮你安排。”
  好似预料到她会拒绝,杜衡抬起头来,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拿我当朋友的话,就别含糊其辞。况且,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以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
  杜衡停了半晌不言语,是元月开口打破了沉默:“阿衡,谢谢你。”
  成也好,败也罢,她决不做那牢笼里的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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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出自唐·韦庄《菩萨蛮》
第48章 真相(二)
  ===========================
  与杜衡密谈出逃事宜时,容儿敲开门带来一个消息:曹平奉杜阙的命令来接元月回去,眼下在府外等着。
  出逃的计划只有个雏形,但曹平在外候着,不宜再耽搁,只好以后再寻机会来详谈未定的细枝末节了。
  同杜衡执手依依道别后,元月疾步出王府,曹平果然怀抱马鞭面朝王府大门站着,瞧见她出来,恭敬拱一拱手:“殿下吩咐,接您回家。”
  衣袖被人暗暗扯了扯,又传来一声低问:“姑娘,怎么办?”
  好在夜色已深,曹平未能注意到缀锦慌张的举止。
  元月定住心魄,回拍缀锦手的同时睃她一眼,继而走向马车。
  “他这些日子可还好?”为不叫曹平觉出异样来,她微笑着问。
  曹平让到一侧,拿下车凳来垫到地上:“殿下一切都好,您不必担心。”
  她一只脚迈上车凳,一只脚停在下面:“他让你来接我,他怎么不亲自来?”
  她在试探,试探接下来有多少把握去安排出逃事宜。
  曹平伸手虚护在她身侧,以防她不甚跌倒:“宫里还有些事需要殿下处理,等处理完了,殿下自会回来见您。用不了多久,至多一个月。”
  曹平的话传递出三个讯号:
  一,东宫易主已成定局;
  二,她今日密会方云英以及滞留王府的举动,未曾传到杜阙耳朵里,否则曹平不会向她透露这些;
  三,接下来的一个月杜阙有要务缠身,不会回来,她的计划或顺利实施。
  思及此,元月的脸上显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来,她迈上车轼,撩开车帘:“我要先回元府一趟。”
  曹平点头应是。
  她强压着欣喜,钻回车内。
  缀锦紧随着进来,与她对坐着。
  因曹平在外,故二人只字未言。
  不多时,马车悠悠站定,元月也悠悠下车,悠悠进府,只为不叫曹平起疑。
  许夫人、元嵩算到她还要回来,早早坐在厅里等候,她一露面,两人双双起身来迎。
  元月分别抓住两人的一只手,用力按了按,又斜过眼珠子朝曹平的方向丢眼色。
  许夫人、元嵩似懂非懂,互看一眼。
  “爹,娘,我要回去了,特来知会您们一声,顺道把您二位送我的生辰礼带回去。”元月稳住呼吸,携二人往内院走,“可我丢三落四的,竟给忘了塞哪儿去了,您二位也帮我找找。”
  许夫人立时明白了她的深意,赶紧接话:“你瞧瞧你,真不让人省心,大晚上的还折腾我们两个老胳膊老腿的。也罢也罢,勉为其难帮你找找,省得你放不下心。”
  说罢,指挥莲心和缀锦也一道儿去寻。
  元嵩尚处状况之外,只能由着她娘儿俩带自己向前走。
  “曹小哥,”许夫人想到什么,突然停住脚,斜过身子看向一同跟来的曹平,“内院毕竟是女眷的住处,你一个男子进来不成体统,不如你先在这儿吃口茶等等,小月她耽误不了多久的。”
  曹平晃过神来,耳根子蓦地红了一片,连应了两下止住不再动弹。
  许夫人笑着点点头,边数落元月粗心大意,边快步拽人走开。
  步入内院,元月提着的心总算落下来,她压低声音对左右两边的元嵩、许夫人说:“回我房里,我有重要的话同您二位商议。”
  为防止内院没动静惹曹平怀疑,她又专门动员其他人去找生辰礼,独留莲心、缀锦跟着,一个在门外把风,一个在门内听信。
  嗓子眼又渴又疼,元月却来不及喝水润上一润,提着一口气对元嵩、许夫人说:“爹,娘,杜阙他不日就要大权在握了,您们或许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可不是的。他今儿所得到的皆是昧着良心强求来的,伤天害理之事他一件也没少办,卫国公府的魏氏无端疯癫、六皇子府的婢女成玉和佩兰的离去、以及宫中这场变故,全部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下时间紧迫,具体情况我不能一一跟您们解释。”
  她喘了口气,继续说:“总之,他不是善茬儿。倘或日后不小心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爹,娘,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趁现在他忙于夺嫡,咱们赶紧收拾收拾逃命吧!”
  闻言许夫人、元嵩大吃一惊,欲问问清楚,却被她用话压住:“我想好了,京城水路四通八达,坐船南下是最可行的法子,最好是去蜀地,那儿群山环抱,地势险峻,藏身于此,不易被发现。”
  她按着椅子的扶手坐下来,目光炯炯:“蜀地不行,便再往南,过了岭南一带,山高皇帝远的,即便他真来拿咱们,也得费些功夫。”
  许夫人总算能插上话:“小月,你是在开玩笑逗我们呢吧!什么蜀地,什么岭南,京城是咱们的家,舍了家奔波流离,亏你也能想出来!”
  元月心急如焚,一下子站直了:“娘!我不是在说笑!杜阙他很危险,在他身边无异于与虎谋皮,随时都有可能粉身碎骨!我是为了您和爹的性命着想啊,您怎么不信我呢!”
  眼看要争执起来,元嵩及时发话:“好了!小月,你的话有一定道理,可我官职在身,私自离京是重罪,若东窗事发,莫说南下,恐怕连京城都出不去!”
  元嵩背着手踱了两圈步:“为了你,为了我和你娘,更为了整个元家,此事休要再提了。”
  眩晕急得要哭出来,猛跺了一脚,扑通跪倒在地,言辞恳切:“我本不愿让您二位担心,既然您们不信我,那我只好坦白了。”
  她深吸一口气,好似下了莫大的决心:“杜阙强逼着我行房事,要我给他生孩子,扬言用孩子囚我一生,若非我以命相逼,这会子恐怕已有几月的身孕了。不仅如此,他还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派人明里暗里盯着我……试问我跟这样可怕的人共度余生,您二位当真能安心吗?”
  许夫人、元嵩面色一变,都抢上来扶她,却都被她撇开:“爹,娘,就信我一回,我不会害你们的……行吗?”
  后头的话许夫人没听进去,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杜阙强迫元月生子的惊闻。许夫人顿觉一阵天旋地转,好在元嵩看出问题来及时兜住她的肩膀,这才没跌下去。
  “畜生!这个畜生!”许夫人撑着一口气恨道。
  元嵩气得面色发青,额角暴起青筋来:“我这就进宫面圣!哪怕豁出我这条命,我也要讨一纸和离书来!”
  元月手快扯住他的衣摆,含泪摇头:“不能去!他现在把持着皇宫,您去了等同于白白送死!”
  许夫人艰难呼出一口恶气:“对,小月说得对。咱们不能死在这种禽兽手里。走!蜀地也好,岭南也好,躲得远远的,躲得他这辈子都找不到小月!”
  元嵩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几次抬腿欲挣脱元月,然俱以失败告终。
  “爹,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您必须尽快做决定!不然这辈子都逃不掉了!”泪也顾不上擦,元月抱住元嵩的腿苦苦央求。
  事关家族存亡,草率不得,元嵩凝眉苦思着。任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始终给不出确切答案。
  元月正打算再争取一番时,门咚咚响了三声,紧接着缀锦的话传进来:“曹平坐不住了,打发人来催促了。老爷、夫人、姑娘,您们有话快说吧!”
  元月焦心不已,一面起来对镜拿帕子细致地擦泪,一面不死心继续劝元嵩:“爹,我知道您为难,也知道您舍不下京城,但眼下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您快些给我个答复吧,那样我也好尽快着手安顿!”
  不出片刻,外面叩门声愈发急促,缀锦急得原地打转:“姑娘,再不走曹平该生疑了!”
  话音落下之际,元嵩给出了答案:“我再考虑考虑。”
  深知不得再逼,元月迅速丢开沾泪的帕子,顾镜认真检查一通,命缀锦:“带上生辰礼,先回去。”
  礼物就在外间的炕上,缀锦顺手拿好。
  “爹,三日后我找个由头回来一趟,到时您告诉我您的决定。”说罢,元月站到许夫人跟前,贴上去抱了抱许夫人,“娘,我在那儿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您也多加保重,别为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我们一家人,总会再团聚的。”
  不容嘱咐更多,她忍着不舍别开头,开门去了。
  出院子的路上,又让缀锦查看了好几次脸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缀锦定睛一寸寸看过,笃定没有,她这才放心去面对曹平。
  “你等烦了吧?”进门之前,元月特意扬起一个抱歉的笑脸,“得亏找着了,不然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曹平搔首腼腆一笑:“您折煞奴才了,奴才天生就是伺候主子的命,莫说多等一会儿,哪怕等一夜,也是奴才分内之事。”
  元月内心鄙夷一笑,若真不急,何必差人来催?哼!不愧是杜阙的奴才,和他一样两面三刀!
  饶心里骂得如何不堪,面上却仍旧不失分寸,她淡淡笑道:“天儿不早了,回吧。”
  且熬过今晚,待天亮了,看看能不能再去王府一遭。
  如出不去,便先安分几日再做打算,以免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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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惊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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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皇子府已近亥时,元月草草卸了钗环洗了脸便卧到榻上。
  瞪着眼看了一夜的月亮,她迫不及待穿衣下地唤缀锦进来。
  “王妃的身子有几个月了?”边问边屈指数着,“我记得春天时查出了喜脉,那当时应该有两个来月了,今儿是八月初三……这么算起来,还有两个来月就要生了?”
  缀锦抿嘴道:“您都算出来了,还问奴婢做什么呢。”
  她也不理睬,又掐指回数一遍,嘴里喃喃:“当真天助我也。”
  王妃产期将近,她作为杜衡的手帕交去探望探望王妃总不会落人口舌的,曹平没理由阻拦。
  纵传到杜阙那儿,她也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来质问。
  说完,急催缀锦梳妆。
  静心打扮完毕,元月悠悠出了院子,刚巧和在书房外指手画脚的曹平打了个照面。
  “这是在做什么?”她打了个哈欠,叉着腰懒懒问。
  曹平答:“殿下交代把书房的书往搬宫里一些,夜里闲下来好翻看解闷。”
  元月哂笑着:“他倒是一点儿空子都不给自己留。”
  一问一答间,四个小厮鱼贯而出,怀里皆捧着厚厚的一摞书,她多看了两眼,发现都是史书、兵书。
  难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前朝后宫搅得天翻地覆,合着全是跟书上学的。
  “行了,你们忙吧,我打算去端阳王府瞧瞧王妃去,她日子近了。”谨记着今天的任务,元月止住话锋,瞥了眼曹平转身要走。
  曹平大跨两步跟上来:“奴才送您。”
  元月恨他多事,淡淡一笑:“这儿没你看着,能行?”
  曹平立时接话:“都差不多了。再说殿下特意吩咐奴才接下来的日子务必护您周全,奴才不敢不上心。”
  说到这份上,再推三阻四的,未免也太过奇怪了些。
  她抬抬下巴,表示默许。
  一道上只闻街边嘈杂,不闻车内交谈。
  王府大门大敞着,缕缕微风卷出阵阵谈笑声,侧耳临窗细细聆听,像是王爷在讲笑话逗王妃开心。
  进去一瞧,适才果然猜准了,王爷扶着王妃有说有笑地在回廊上散步呢。
  望见元月到访,王妃笑得更开了,冲她招招手:“月丫头快来!”
  王爷也难得展露一丝笑意。
  元月心头一暖,小跑过去,握住王妃的手问候:“昨儿走得匆忙,也来得及陪您说话。您最近身子可好,夜里睡得可稳当?”
  王妃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带着她徐徐向前走,倒把端阳王丢在一边不管。
  端阳王摇摇头,对渐行渐远的两人说:“月丫头,王妃交给你了,本王进宫一趟。”
  毫无预兆的,元月的心慌了一下,王爷这是要进宫去见杜阙吗?
  “啊,好,您放心去,我会照顾好王妃的。”她佯装镇定应承。
  端阳王满意地扬扬眉毛,大步流星而去。
  从游廊的一端走到另一端,王妃有些吃不消,两鬓冒出颗颗汗珠,气息也粗重起来。
  元月半搂着王妃到亭子,叫人速去取坐垫来。
  下人们动作很快,立马拿了软垫来,自觉垫到凳子上,伺候王妃坐好,又急倒了清水来奉上。
  “其实我昨儿就想说来着,”王妃叹了叹,捉住她放在石桌上的手,“这些日子你家出了那事,阿衡却没过去看望你,你心里定存着怨气。不是我厚着脸开脱,实是阿衡出去好几回,都被侍卫们拦了下来,使银子也不管用。她回来跟我哭了好几次,我的心也跟着揪了好几次。”
  元月当即否认:“我怎么会怪阿衡,我感激她还来不及……”
  意识到下面的话不该提,她忙岔开话:“话说回来,我来都快半个时辰了,连阿衡的影儿都没逮到。她去哪了,出门了吗?”
  王妃笑道:“她啊,一大早跟打了鸡血似的,说要去街上转转。我让她乘马车,她非要自己骑马,我也懒得管她,随她去了。”
  藏在袖口之下的手绢一点点被她捏得变了形状。
  “这样啊……那她也快回来了吧?”她若无其事道。
  说曹操曹操到。
  “哎呀呀,可热坏我了。”杜衡迎面过来,拿手帕往脸上扇着风。
  王妃让她到身旁坐了,又回头嘱咐婢女端两碗冰镇的梅子汤来。
  “母亲,您忘了阿月体寒喝不得冰镇的?”杜衡唤住婢女,“一碗冰的,一碗温的。”
  王妃一拍脑门儿:“年纪大了,记性不行了,月丫头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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