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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探案手册——娇莺不语【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02 14:43:22  作者:娇莺不语【完结+番外】
  婢女打开门,端详着门外的女子,问道:“你是?”
  “小女裴淑,是这户裴家的远亲,父亲元和六年时丧,生母去得早,并无兄姐接济,前些日刚出丧期,经人介绍,前来投奔这里的远房堂叔。”
  裴淑垂眉顺目,举止进退皆有度。
  婢女回头望一眼身后,方才进去一位裴娘子,这里又冒出一位裴娘子。两位裴娘子?
  记得裴刺史交代过,今日只有一位裴娘子上门,这两人之中定有一位为假。
  婢女微眯眼睛打量裴淑:
  二八模样,软玉温香,头梳低垂的双鬟,也应未曾婚配;素衣淡妆,并不比前一位裴娘子衣容华丽。
  婢女问道:“可有贴身的信物?”
  裴淑摇了摇头,“来得太急,在路上遗失了。”
  旁边的孩子伸出手,从她腰间扯出一块环佩,“姐,你不是天天晚上捧着这块玉观赏吗?”
  “这块不是。”裴淑脸颊泛红,低头说不出话。
  婢女只消抬头打量一下,那玉不怎么名贵,看着倒像是碎石料随便做的玩具,这等品相的玉石怎会是裴家的信物?
  “休要冒认裴家的娘子,真正的裴娘子已经进府,您且回吧,勿要再扰。”
  说罢婢女关了门,把裴淑姐弟两人关在了门扉之外。
  裴淑只得叹了一口气,弟弟裴辙疑惑道:“我们无家可归了吗?”
  裴淑安慰道:“没事。先去附近客栈落脚,等日暮裴刺史散班归家,我们再回来解释清楚。”
  *
  裴淑落脚之地为涪州最大的广济客栈,由于携带奴仆众多,她只得住在这里。
  静下来时回忆起早上的事,越想越郁结于心,唤婢女捧琴过来,信手拨弄起琴弦。
  转弦三两声,她望见窗纸落上绰绰人影,惊得停了琴音。
  婢女喊道:“谁在外面?”
  那人推门而入,乃是一位隽秀郎君,而立年岁,仍可见少年意气,面容多情而温柔。
  裴椒善琴,亦善工诗,见到此人忽地想起那句:“疑是玉人来”
  听对方朝她恭敬地行礼,开口道:“娘子似乎错认了门房。”他递给裴家丫鬟一块木制手牌,写着乙未。
  裴淑道:“此间为丙申,郎君手中的为乙未。是郎君认错了。”
  男子转头,再瞧一眼门外的号码,写着乙未的门牌上面以新漆涂了丙申,的确是他认错了。
  他盯着裴淑的昳丽面容,不由得心驰神摇,怎的也移不开视线,平日情话信手拈来,此刻却舌头打结,道:“是、是我眼拙,唐突了娘子,还望见谅。”
  裴淑从未见过这等直勾勾的目光,微偏开脸,却又觑看那人,笑道:“无妨。”
  说罢这话,她便令丫鬟将房门关上。
  男子听见门扉的闷响后,仍魂不守舍,忘记自己如何走下楼梯,直至友人一声一声喊着“微之、微之”,才找回他弄丢的魂儿。
  元稹只不过暂停留在涪州,很快便要前往乐温县帮堂弟元邈处理李瞳的案件,哪知竟会在路上对一位陌生女子一见倾心。
  等到友人离开后,他装作不经意地经过女子的门前,却发现大门敞开。收拾房间的伙计告知他,那女子的家人已派人将她接回去了。
  元稹叹息,恐怕他是没什么娶妻运,随手在纸上牢骚几句,便寄给了泪湿青衫的江州司马。
  *
  裴淑与弟弟裴辙进了裴府,管事的婆子带她四处转了转,在后堂处见到了刺史裴现。
  裴现旁边跪着一个女子,容貌二十出头,眉目如画。
  裴现见到裴淑后,对裴淑介绍了旁边的铃兰,又向铃兰介绍了裴淑,之后便让婆子送裴淑回房了。
  眼下院内只剩下铃兰,裴现收起笑容,厉声道:“你还知道回来。这么多年出门在外,不知道给家里送封信。”
  “您不是已读不回吗?”铃兰犟嘴。
  裴现琢磨了一下,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但父女两人极其相似,都抹不开面子低头认错,他道:“我退回来了,你不会再继续送?”
  “这不是怕您更埋怨我吗?”铃兰小声嘟囔着:“和仇人的孩子我都生下来了。”
  时隔多年重提起这事的根源,裴现只觉心中歉疚,哀叹一声,又道:“起来吧。”
  铃兰起了身,掸了掸裙边的尘土,撩眼看向父亲,“您不怪我了?”
  几年不见,铃兰比前几年长高几寸,裴现竟有一瞬间觉得铃兰气势压过了他。
  裴现低下头,“怪我,后来杜鹃姑姑找我,说你娘确实是在宫中病死的,并非元邈父母所害。”
  “我当时心想等你再来信时,便叫你把孩子带回来,哪知你不再寄一封信不说,还一声不吭离开了太原。”
  铃兰听裴现提起孩子,便命婢女们将郭停带了过来。
  郭停跑向铃兰,中路却被裴现挡住去路。
  裴现扶着腰,慢慢蹲下身子,笑逐颜开,丝毫不见当初逼铃兰喝药的恶狠狠模样。
  裴现捏着郭停的脸蛋,问一句:“告诉太公,你叫什么名字?”
  “郭停。停车坐爱枫林晚的停,小名叫昭昧。”郭停答。
  裴现沉默了,狐疑地看向铃兰。
  铃兰心虚了一会儿,刚想开口解释,却听到裴现感慨:“叫郭停好,叫昭昧不好。停了好,停了好。”
  “元邈这几年已经走火入魔,就算他父母并非害死你娘的凶手,现在并非良人。”
  这已经不是铃兰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元邈,听闻他处处与裴家和郭家作对,对此两家都对他印象极差。
  她点头,“有所耳闻。这次前来便是为了处理李瞳的事,但郭家此次不大方便介入李瞳的事。”
  “所以你到这里的目的是?”裴现道:“若是请我动用裴家施压,那还是算了吧。元邈交代过,无论是哪家都不可以随意介入。近日叫来他的堂兄元稹亲自监督此事。”
  铃兰想了想,虽然她与元稹不熟,但已故的凌蓉为其妾,曾言元稹关心贫苦百姓,在审案上公直无私,不会偏袒强权。
  这路人最厌恶地便是利用权势办事,四姨母到处求人捞表弟,可真是犯了此人的大忌了。
  她得抢在他前面替表弟洗刷冤情,于是道:“既然父亲帮不上忙,那我便自己去乐温县。”
  裴现阻拦铃兰的去路:“为父不允。你在家好好歇着,陪陪裴淑堂妹。她刚出丧期,终日愁眉难舒。你性子豁朗,陪淑儿过完上巳节再说。”
  铃兰无奈,去到裴淑屋子,发现她的屋内窗户正开着,便透过窗口往内瞧。
  裴淑坐在窗边,正聚精会神地阅书,丝毫未察觉窗口有人靠近。
  铃兰低头一瞧,发现裴淑看的是元稹的诗。
  这倒并不奇怪,时人以元白为文坛的泰山北斗,整个大堂除非是不识字的,无人未读过元白的诗词。
  她客套了一句:“听父亲说淑儿堂妹喜诗,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裴淑抬头瞧见了铃兰,反应有些过激,赶忙藏起那诗篇,起身打开门,让铃兰进屋坐下。
  铃兰见房内仍未拾掇完全,大量的书卷堆得房间无从下脚,便坐在榻边。
  铃兰发现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硌得慌,伸手捞起来,发现藏着的是一本《莺莺传》。
  书页的纸张被氧化而微微泛黄,散发着淡淡的杏花香,大抵这书年头有点久。页脚有轻微磨损,倒像是经常翻阅的。
  之前婢女说过,这裴淑到裴家时,身上配了一块下脚料的环佩,现在想想,《莺莺传》里也有这么一块环形玉佩。
  铃兰心道:按现代的说法看来,裴淑是元稹的粉丝,而环佩是爱豆同款。
  若是这样的话,她以元稹为诱饵,邀请裴淑与她一起去乐温县,她必然欣喜接受,这样父亲也不会阻止她去乐温县。
  “妹妹可曾见过这元微之?”铃兰用语言试探,说罢此话后瞧瞧观察裴淑的反应。
  裴淑摇了摇头,却露出好奇:“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铃兰夸大其词,“玉树临风,比书里的张生还要夸张。”又看着双颊飞红的裴淑,更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便点了一句:“听闻他最近要去乐温县处理点事,估计会经过这里,从黄草峡到乐温。”
  一切果然如铃兰所设想的。
  第二日不等她开口,裴淑便对裴现提议,说是想与堂姐一同去黄草峡踏青,顺便去趟乐温县游玩。
  铃兰坏笑着看两人,裴现愤懑地指了指铃兰,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裴淑的请求。
  裴现为两人卜了个吉日良辰,不情不愿送行两人,临走前气消了。
  忽地,他与铃兰道:“我原本还打算问你,你小时候成天预知未来,事事都准,说你叔父能当上宰相,列入太庙,而后你叔父果然做了宰相。但上次你预言元邈竟然失效了。”
  铃兰托着腮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他是天选之人。”
  裴现想起近日朝中的纷争,问:“那你说,淮西能平定吗?”
  铃兰不假思索地直言:“能啊,就是过程有点波折,宰相武元衡当街惨死,裴度身负重伤。“
  说完这话后,铃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紧紧闭上嘴,父女两人对视一眼。
  ·*
  来到黄草峡,裴淑先前因父丧而积郁的心情有所缓解,听闻堂姐铃兰亦善琴,便心血来潮,提议与铃兰两个人斗琴。
  铃兰这几日忙于赶路疲于练琴,手都有些生疏了,听到这里欣然答应。
  黄草峡四处皆危崖峭壁,草木稀疏,江水湍急,两人临江鼓琴,琴逢对手,弹得痛快舒爽。
  元稹正驾马经过黄草峡,远处飘来一阵悠扬琴音,凑近见到江边见到两位光彩艳异的女子,他很快认出其中的便是前日遇到的女子。
  后来别人提醒,那日遇到的女子名为裴淑,与裴淑斗琴之人是刺史之女裴椒。
  元稹听这名字耳熟,将视线转到另外那位女子,细瞧之下,发现那裴椒好像是弟妹铃兰。
  可弟妹不是三年前便已亡故?
  *
  长安这边元邈回家时,阴冷着一张脸,进院子时带回来一股寒气,有些家仆冻得直哆嗦。
  贴身侍奉的家仆为管事观壶解惑:“主子今早和裴度斗气,皇上命他休息一段时间,等到过了春再来上朝。”
  观壶点点头,向元邈提议:“主子不妨近日趁春光未尽,到四处散散心。”
  元邈正有此意,他正思考着去趟岭南。
  想到上次他从古晏廷酒后的大作中窥见端倪。夏千寻与古晏廷并不熟悉,唯一交集便是铃兰。他们却在岭南相聚,那么铃兰定是藏在岭南。
  后面细打听之下才知铃兰在岭南种荔枝为生。
  但观壶递给他一封信,随手翻开堂兄元稹的信,他改变了注意。
  信上说,铃兰出现在了黄草峡。
  元邈仔细想了想,铃兰的生父在涪州做刺史,表弟在乐温出了问题,她会在那里并不奇怪。
  随即叫了备了一匹快马,立刻赶去了黄草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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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边翻资料边写文,个人感觉裴淑和元稹有点类似与粉丝和爱豆的双向奔现。
  元和十年时元稹尚未起势,但裴淑肯下嫁于他,感觉感情成分偏多。有不少学者推断元稹和裴淑的成婚时间,发现总对不上。元和十年初元稹感慨没有妻子,秋末妻子生女。可早前元稹自己写“若因媒氏而娶,纳采问名,则三数月间”,他们两个人的结婚生子速度堪比坐了火箭。个人感觉不像是单纯父母安排的盲婚哑嫁,倒像是个人选择在最前。
  题外话,这两章打字的时候,总觉得铃兰和岭南有点绕口XD
第82章 平平无奇
  三月渐近,春和景明,清风骀荡,铃兰带着堂妹裴淑在黄草峡停歇两日,便搬入乐温县。
  一进乐温县领地,铃兰便到县衙大牢,称是李瞳的表妹,过来替四姨母给他送些饮食。
  李瞳身穿一尘不染的青袍,规矩踞坐在地,面容清秀,鼻梁高耸如天梯。
  铃兰看着李瞳,叹了一口气,这表弟生得比男明星俊朗,可惜鼻梁越高心气也愈高,受打击后容易一蹶不振。
  面前的李瞳现在看着人模狗样的,等喝起酒来跟疯狗似的,她早前略有领教,平时没少听四姨母提起给他善后的事。
  也真是因为他疯起来郭家遭殃,才给他送到乐温县,现在倒好,乐温县遭殃了。
  之前在郭家时,李瞳与铃兰打过几次照面,两人算是熟稔,这会他见到铃兰,温和有礼貌地笑着:“娘终于肯派人接我出去了。”
  铃兰捺了捺唇角,“想多了。你这案底比大明宫的墙厚,恐怕动用郭裴两家的力量都捞不出你。你可以同我说说事发经过,我替你捋一捋,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李瞳没理她,自顾自地念叨:“那我总该不是要在这里耗尽一生?”
  越说越激动,他起了身,暴躁地踢向铁栅栏,脚趾踢到坚硬的铁柱上,指甲也掀翻了似的,痛得他“嘶嘶”直叫。
  铃兰就抬头冷冷看着李瞳,九尺多的个子,站在牢房里都得微佝偻着背部,以防头顶撞破屋顶。这优越的天资条件,可惜性格决定命运,路越走越弯。
  “表姐,”李瞳看铃兰想事情想得出身,便喊她回神,语气仍不大痛快:“既然不是来救我出去的,来这里做什么?”
  “伸手。”铃兰看向李瞳,见他乖乖伸手,便往他手里塞了一包面筋条做的零食。
  贞观年间大唐便有了面筋,铃兰在乐温县便也入乡随俗,顺水推舟在面筋里放了点香辛料。
  李瞳纳闷地嚼着面筋,双腮鼓囊囊的像只温顺小狗,抬眼看她,“还有么。”
  铃兰从怀里拎出一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伸手过来,便重新揣回怀里。李瞳不免恼羞成怒,刚要破口大骂,便听铃兰道:“想吃你就想办法把自己从牢里捞出去,哪怕在牢里刨个坑钻出去。”
  李瞳后知后觉,铃兰这是从头到尾把他当成了狗子,怨道:“人怎么能刨狗洞钻出去。”
  “表弟说得有道理。”铃兰伸手递给他一枚银质小勺。
  李瞳木讷地接过勺,“表姐的意思是,当天有人给我饭菜里下毒?还是说我中了毒,所以近年醉酒才如此癫狂?”
  铃兰笑了笑,“别瞎想,这是给你刨坑的。兰陵萧氏有一人,拿小勺子挖了二十年溜走了,你这边墙体土质偏松,挖个十年应该能出去。”
  李瞳道:“好姐姐,我错了,你快想办法把我捞出去。”
  “都说了,你得自救。”铃兰见李瞳的傲慢劲儿卸了,便道:“说正经的,我问你的事,你要好好交代。”
  李瞳伸爪又索要了一包面筋,一杯热水,吃得三分饱了,便与铃兰道出当日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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