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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牢里！？”郑依梦吓了一跳，“你们要抓我去……坐牢？”
她还觉得祝问善是在吓唬她，忍不住看了看开车的江初韫和坐在副驾驶的胡姝予。
就见江初韫点点头道：“郑小姐，你身怀执念、情绪不稳定，容易暴走伤人，而且还有前科……我们必须对你进行拘留管制。”
郑依梦哪里想到做鬼了还要坐牢：“怎么这样……”
“不然怎样？难道你觉得做了鬼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祝问善冷哼一声，忽而又阴阳怪气道，“哦，怎么不算呢？就像你把我东西弄坏了，我也没法找一只鬼赔钱去。”
郑依梦：……
她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紧贴着车门，希望能离某人远一些。
江初韫见她提起这事，瞧着很不开心的样子，便贴心道：“你看管乐乐的途中突发意外，算是个人财务因公受损，我会帮你向局里申请赔偿金。至于寝室的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向你的学校解释。”
一听这话，祝问善的脸上多云转晴，眼睛都亮了几分：“真的吗？那可太好了，那就麻烦江大哥啦，哎呀，你真是个好人！”
她甚至还端水了一下：“当然姝予姐也是难得的大好人。”
胡姝予得意道：“那是。”
江初韫只是表示：“应该的。”
解决了心头大患，祝问善心情好了不少，瞧着郑依梦也顺、还是挺不顺眼的，但总不会无缘无故去找她的茬。
江初韫将两人送到胡姝予的小区门口就带着郑依梦走了，祝问善看着面前的高档小区，又想到自己那小破寝室……
啧。
偏偏她还就那一个地方能住，她一个孤儿在哪都没有落脚之处。
算了，天大地大，她还能饿死不成。
胡姝予领着人进了小区上了楼，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我家里有一个客房，但是平时没人住，不过每周都会有人来打扫的，所以还算干净。等会上去我拿一套被褥给你，你将就睡一下。”
祝问善摆摆手：“不麻烦了姝予姐，我在沙发上睡一晚就行，明天就走。”
“明天就走？”胡姝予挑了下眉，“你寝室破成那样明天怎么住人？就算局里给你赔偿，也要走程序的，至少要一周时间。这一周你就安心在我这住着，反正我家大，多你一人不多，而且上班也能载你一程。”
祝问善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胡姝予又劝了她两句，她就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和她学校的破寝室比起来，当然是高档小区更好住了！
两人出了电梯，这小区私密性很好，是一梯一户，胡姝予开锁的时候顺便告诉了她电子锁密码。进了屋里，迎面而来的客厅非常宽敞，屋内很整洁干净，虽然东西有些多，但不显得杂乱，还有一股浅淡的清香。
换上拖鞋，胡姝予带着她简单介绍了一下屋里：“这是衣帽间，这是我的房间，这是公共卫生间，我一般不用，你用就好了。这是厨房……啊，我也很少做菜的，不过你喜欢也可以做，冰箱里有牛奶，随便喝。”
最后她打开那扇次卧的门给祝问善看，里边陈设的家具很简单，但也够用了：“这就是客房，你等等，我去给你拿被褥。”
“好。”
祝问善拉着行李箱进了次卧，先是走到桌子边上看了看，上面没有灰尘，看起来姝予姐请的保洁阿姨还挺称职的。
第159章 生病
等两人收拾完次卧之后已经很晚了，胡姝予打着哈欠回房间休息，祝问善洗了个澡之后也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一翻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起来的时候，胡姝予正穿着睡衣从衣帽室里出来，手上拿着几件衣服，瞧见她便道：“你起来了？刚刚江初韫发信息说周浩也醒了。郑依梦在局里被拘留了一晚后决定接受强制消除执念的疗程，如果她成功了，那张敏洁和姚西学也会没事……”
强制消除执念的疗程？
那是什么样的？
祝问善好奇地问：“那如果没成功呢。”
“没成功也不会怎么样，就继续关着呗，直到她执念了解、自行消失的那一天。”说到这，胡姝予叹了口气，“她倒是不急，但张敏洁和姚西学情况还不明朗，今天得去解决一下他俩的事情……”
说到这，胡姝予看向她：“你昨天被郑依梦闹了那一出，会不会很累？要不今天你休息吧，交给我们几个就行。”
今天休息？
交给他们就行？
祝问善心里骤然乐开了花，她先是假惺惺地说“哎呀其实我也应该去帮忙的才是”后又叹了口气，扶着沙发弱弱地坐了下来道：“只是我今天早上起来，确实有点头疼……四肢发软没力气……”
“你生病了？”胡姝予当然不会怀疑她，上前关心道，“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肯定是昨天和郑依梦纠缠久了，被阴气影响了导致抵抗力下降。”
去医院不就知道她装病了？
祝问善挥挥手，虚弱地说：“没事，不用去医院，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胡姝予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这才放心了一点：
“那好吧，你要是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或者找江初韫也行，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小时候和鬼相处多了，也容易没精神、感冒发烧，不过后来就不会了。你才刚来我们局里，之后适应了就好。”
祝问善乖乖点头：“我知道了姝予姐。”
“那你回房间再睡会。”
“好。”
祝问善关上房门，脸上的笑就掩饰不住了，她扑在床上开心地翻了两圈，本来是想玩会手机的，但又觉得很困，只好钻进被窝继续睡觉，意识朦胧之间好像听到了胡姝予出门的声音，不过那时候她都快没意识了。
再醒来就是中午，她睁开眼睛，房间内很明亮，大片的阳光从她没拉好的挡光窗帘的间隙里洒进来。
祝问善呆呆地看了一会，忽然觉得有些刺眼，便想爬起来去把窗帘拉好，谁知道刚从床上坐起来，就感到一阵头疼眼花，就连撑着身体的双臂都失去了力气。
这症状和她刚刚装病时说的一模一样。
祝问善：……
原来这就叫一语成谶？
无奈，只好艰难地把窗帘拉好，然后躺在床上继续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中途断断续续地醒了几次喝了一点水，缓了口渴她就藏进被子里继续睡，睡得脑子都不清醒了。直到不知何时被人从被子里拉出来，有个冰冰的手背贴到她额头上，然后说：
“发烧了。”
另一个女声说：“奇怪，早上情况还没有这么严重……就是精神不大好。我现在就去给她泡符喝。”
“等等，”男声道，“她只是普通的发烧，不用喝符，你有药吗？”
“我记得有吧……”
胡姝予跑出去了一会，很快又跑了回来，手上提着一个药箱，打开找了找翻出一个小盒子就要挤出药片喂祝问善。
江初韫拿过那个盒子一看，连忙阻止她：“药过期了。”
“啊？”胡姝予一看还真是，她又把药箱里其它的药瞅了瞅，发现大多数都过期了，顿时有些羞恼，“坏了，我平时很少生病……”
江初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片状的东西：“没事，我出去买药，这个退热贴还能用，你帮她贴上。”
“好。”
祝问善感到有什么冰冰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额头上，她喘着气睁开眼，看见胡姝予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见她醒了就关心道：“你感觉怎么样？”
祝问善有苦不能言：“就是头疼，没力气……”
胡姝予有些焦急：“要不然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医院。”
胡姝予心想，她是不是害怕去医院呢？比如小时候有什么阴影之类的，她又是孤儿，嗐，可怜的孩子……
祝问善艰难地拒绝：“医院……太脏……了……”
胡姝予：……
好好好，就是矫情。
“行，不去，那你就乖乖待着。”胡姝予把她的被子拉上来，“江初韫现在去买药了，等你吃了药，好好睡觉，明天就好了……不对，你今天吃过饭了吗？”
祝问善又可怜地说：“我好饿啊……姝予姐……”
胡姝予不会煮饭，拿起手机打电话让江初韫带吃的回来。
祝问善醒了就觉得头好疼，睡不过去了，拿起手机玩了一下却因为手软砸到了自己脸上，顿时疼得啊啊叫唤，给自己的病情雪上加霜，胡姝予就干脆不让她玩了。
无聊的祝问善开始思考：“江大哥怎么来了？”
胡姝予：“我早上说你可能是阴气入体身体不舒服要请假。下班的时候江初韫说林部要他来看看你的情况。”
祝问善：“哦……”
这跟学生撒谎说“老师我作业忘在家里了”，然后放学老师跟着回家要看作业有什么区别！
汗流浃背了家人们，幸好她真的病了（bushi）。
江初韫很快就回来了，祝问善心虚地转了转眼睛，还是打了声招呼：“江大哥……”
江初韫朝她点点头，把手上的袋子放在桌上打开：“你醒了，还难受吗？”
“还好……”
江初韫把手中的外卖袋子解开：“我带了粥回来，你先吃点粥垫垫肚子，然后再吃药？”
“嗯。”
祝问善挪动着身子坐了起来，心里却在想如果是她不喜欢吃的，等会要怎么耍赖不吃……
结果东西摆出来一看，粥是蛋花鸡丝粥，小菜是海带和咸鸭蛋……虽然很普通，但确实是她平时吃粥会点的菜色。
她古怪地看了眼那人，心想这么巧的吗。
第160章 改造
祝问善安安静静吃粥，江初韫和胡姝予就坐在边上讨论今天的工作。
从她们的话里，祝问善知道张敏洁和姚西学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前者还好，顺利醒过来了。后者却有一些神智失常，一会儿说自己是螺丝钉一会儿说自己是蚂蚁的，医院检查了他的脑壳，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祝问善咽下嘴里的一口粥：“那现在呢？”
江初韫看向她：“现在转去精神医院了。虽然我们预测是被怨气攻击后的后遗症，给了他家人几张治疗的符箓，但是他们好像不太信任我们。但是除此之外，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需要靠他自己慢慢恢复。”
祝问善眉头一挑：“哎呀，那他的公司怎么办呢？”
胡姝予：“找他的弟弟还是不知道哥哥接手了。”
“郑依梦呢？”
说到郑依梦，胡姝予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她啊，现在正在接受改造呢，瞧着快受不了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心甘情愿地下去了。”
接受改造？
快受不了了？
祝问善的脑海里不禁冒出了十大酷刑，她忍不住想，所以另一种方法是“屈打成招”吗？
胡姝予不知道她在瞎想些什么，继续把话说完：“你放心吧，大部分鬼都能被改造成功，除非那些有深仇大恨、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才会迟迟无法超度……那也只好被关着了，总不能放出去害人吧？”
祝问善出神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不过会不会被它们逃出去啊？”
“怎么可能！”胡姝予斩钉截铁道，“我们部门的防守设备固若金汤、密不透风，就算是一丝怨念都出不去。不过……”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了一点回忆的神情：“我们部门已经建立很久了，一直随着社会的进步而更新换代着……我记得小时候听其他的长辈说，几百年前，曾经有一只鬼跑了出去，闹得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抓住它……”
“姝予，”江初韫忽然出声打断她的追忆，“这只是长辈们不知从哪听来的谣言，并不能坐实，”
祝问善就喜欢听这些野史传闻，连忙道：“没事没事，假的我也爱听！”
胡姝予却摊手，无奈道：“可惜我也只记得这些了。至于抓住那只鬼后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
祝问善失望道：“啊，好吧。”
她转而又看向江初韫：“江大哥，那你还记得吗？”
“抱歉，我也不记得了。”江初韫道，“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既然他不知道，祝问善也没有留他的意思，摆摆手道：“好吧，我知道了。”
江初韫站起来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看还坐在那里的胡姝予：“姝予，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胡姝予奇了：“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祝问善怪了：“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吗？”
江初韫：……
“关于你家里的事。”
胡姝予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出去了。
祝问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好奇那个逃出去的鬼的故事，她认识的和灵力有关的人不多，这些人之中能知道这事的人……最有可能的是林知聿，但是林知聿不一定会告诉她。
有没有那种有可能知道并且很容易被她怂恿的人呢？
祝问善点进了朴寻雀的聊天框。
朴家也是玄学大家族，肯定也有一大堆长辈，也许朴寻雀知道呢。
祝问善：“寻雀哥！”
朴寻雀很快就回复了：“听说你生病了，你没事吧？”
祝问善：“嗐，实在是挺难受的，不过吃了药好一点了。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搁在我心里，我饭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哭泣小猫JPG）”
朴寻雀很有眼力见道：“是什么问题？你是想我帮你算一卦吗？”
祝问善便说了那个鬼的事情：“……寻雀哥，你知道后来它怎么样了吗？”
朴寻雀：“我是有听说过这个事情，但是后续我也不太清楚。”
他也不清楚？这难道还是什么机密不成？
祝问善翻了个身，觉得心里怪不得劲的，又道：“那你能帮它算算吗？”
朴寻雀：“几百年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它姓甚名谁……对不起，我可能无能为力。”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可能逼人家。
祝问善翻了个身，忽然又想到上次无果的事情：“好吧……那寻雀哥，你能再帮我看看我哥哥的踪迹吗？”
朴寻雀那边过了一分钟才回复：“要不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
祝问善装可怜道：“寻雀哥，大概是因为生病了的缘故，我一想到哥哥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我这头就越来越疼了……”
她都这么说了，本就有点心虚的朴寻雀就更不好意思拒绝了，犹豫了半分钟还是答应了下来。
祝问善道：“寻雀哥，这次你别想着找我哥哥，就想着要找到那个人。”
朴寻雀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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