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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也不勉强她，任由她摆烂。
但身为专业的特殊事件部门调查人员，就算是象征性的，他们也不能交白卷。
江初韫：“觉醒了。”
朴寻雀：“凤女就要配龙子。”
胡姝予：“神经病。”
VCR继续，蔡浩东点开手机键盘，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他先抑后扬道：
“合作我们不反对，援建我们也不反对，反对的是那些来霍霍我们的外国人。无论什么颜色哪个国家，间谍太多，带上脑子理智爱国，也请我们的国把隐患整改！别被人偷家了也不知道（握拳JPG.），黄皮肤被改了色不好变回来！”
前面还好，不过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喜欢讨论国家大事的普男特质罢了，但最后一句直接让祝问善爆笑如雷：“什么叫黄皮肤被改了不好变回来，哈哈哈哈哈救命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靠在了胡姝予的肩上，不住发抖。
胡姝予其实也很不可置信啊：“靠……我们真的要帮蔡浩东找回神智吗？不是，有没有可能他根本没有这东西？”
江初韫失笑摇头，不予否认。
第213章 美妆博主
“虽然如此，这道题的难度会不会太大了？就算认真想也不一定想得出来，”胡姝予客观道，“毕竟我可是正常人，哪能理解这些……咳的脑回路？”
江初韫含蓄点头：“问题不大，我们尽力就行。”
“快一点播下一个视频吧，”祝问善难受地挥了挥手，“我笑得肚子疼。”
VCR很贴心地顺从她的意思，继续播放，蔡浩东的下一个视频是一个美女小姐姐跳舞的视频，他津津有味地看了好几遍，甚至还跑去人家主页把近期的视频都刷了，然后点赞评论，还给对方发私信。
大概是知道几人不耐烦看这些，VCR便加速了画面，直到他滑到了下一个视频，这个视频不是美女跳舞，而是博主要讲什么东西，大概是博主比较漂亮，所以他停下来了，打算听听对方有什么好话要讲。
博主讲的是最近有一个热度很高的视频内容：
男生用把尿的姿势把女生端起来扔到床上，让人帮忙看着女朋友，男生离开，女生露出柔弱的姿态；或是拿着薯片等零食，发出召唤宠物的声音，然后女生走过来坐在地上，男生像给宠物投食一般把东西塞女生怀里。
博主说这是一种弱化和幼化女性的行为，把女性视为一种附属品和宠物，可以随便让别人帮着“照看”，或是像宠物一样拿着零食就召之即来。
她呼吁女生不要陷入这种自我弱化的陷阱，并且表示不理解为什么抖音会给这种视频流量，大肆宣扬这种物化的观念。她希望女性能够精神独立，拒绝潜移默化塑造女性认知、物化女性。
祝问善看完，点点头道：“说得挺好啊，我也刷到过那些情侣的视频，男的女的都挺恶心的。”
“不过蔡浩东的抖音里居然也有像这位博主这样正常的视频？”胡姝予勾唇一笑，“我还以为大数据给他推的只有美女跳舞还有说男人怎么怎么累、控诉要彩礼太多的呢。”
祝问善哈哈一笑，连连摇头：“你说早了，还没看评论区呢。快点快点，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果然，评论区一打开，又是一连串他们看不懂的热评：
“这个赛季美妆博主又加强了？”
“重点（笑哭JPG）”附图是美妆博主说“不理解为什么抖音会给这种视频流量”，并且博主自身视频点赞很低的图片。
“吧友来之前我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这条下面有很多人回复“3”。
“666高考阅读理解绝对满分。”
“美妆博主吸引粉丝的方式总是这么炸裂。”
“8U团建了。”
……
胡姝予皱起眉头，又看了一遍：“我只看懂那个说博主吐槽这个话题是因为自己流量比不上那些物化女性的视频的……神经病吧，到底是谁目的不纯啊？不过这个赛季什么加强……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好像知道一点……”朴寻雀弱弱举手，“赛季一般是游戏里面某一段比赛时间的说法，加强的话……就像是有些对战手游是有英雄角色的，每个赛季，一般都会改进英雄的属性之类的……”
他看向屏幕中那行字，皱着眉头努力解读道：“他们的意思应该是把美妆博主当做一种……类似英雄的存在？然后为了博取流量绞尽脑汁。而且看起来，评论区里这些人好像对美妆博主很有意见，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胡姝予问：“吧友又是什么？”
朴寻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祝问善答：“我知道我知道，他们男的好像有一个贴吧，不过里面大部分都是恶臭男啦，经常会闹出很搞笑的普男笑话的……对了，蔡浩东应该也有关注那个吧，听说那个吧里经常有人造黄瑶，估计他耳濡目染了。”
胡姝予：“好恶心哦。”
祝问善：“就是啊。”
VCR已经开始出题目了，和前两题相同，都是问蔡浩东会评论什么。
刚刚还义愤填膺地骂蔡浩东的祝问善又开始不舒服了，柔弱地说自己被恶心得头疼，思考不了一点。
江初韫道：“觉醒了。”
朴寻雀说：“这个赛季美妆博主又加强了。”
胡姝予答：“脑残。”
VCR：……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放出了答案，蔡浩东评论的内容其实和那些人也是差不多的思路：“人家是情侣，想做什么做什么。盲猜博主继续打拳后期带货（笑哭JPG.）。”
祝问善点点头，辣评道：“我猜如果这是一个家暴视频，蔡浩东会说：人家是夫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外人管得着吗？”
胡姝予表示很有可能。
接下来，她们通过大数据推给蔡浩东的各种各样的视频，多角度、全方面地见识了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遇到彩礼问题时，他说：“兄弟们要提升自己，好女孩不要彩礼的有的是，那些漫天要价的直接让她们滚。”
遇到女生救助流浪猫时，他说：“她非常爱猫，奖励抓一批野猫送到她家里养（偷笑JPG.）。”
遇到喜欢的球星辱国时，他说：“为回应西西的傲慢，我个人决定从今天起，一整年，绝对不看西西的任何比赛，人轻言微，希望能有10个志同道合者一起在这一年里拒绝西西，一年足矣。”
胡姝予看见这条笑裂了：“一年哈哈哈！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牺牲很大啊哈哈哈！”
祝问善眼弯弯的：“可能他一年后就死了吧。你们看，他发布这条评论的时间正好是他死亡前一年呢。”
……
蔡浩东的笑话再多，但看多了也会笑累的，就在几人非常疲惫的时候，这场对蔡浩东渣渣脑子预测的做题总算结束了。
几人回到现实里，第一时间就是活络活络身体，毕竟坐了近两个小时，腰酸背痛的，活动活动着，就看见蔡浩东还是一脸呆样地站在墙角，和她们两小时进去前一模一样，仿佛没有动过。
祝问善现在看到蔡浩东最直接的感觉就是手痒，通俗点讲就是想揍个人。
于是她趁着其余三人在讨论蔡浩东的神智到底有没有被找回的时候，默不作声地走到蔡浩东边上，简单粗暴地踹了他两个膝盖窝，魂体傻傻的，估计连痛的感觉都没有，就这么扑棱下去，狗爬式地跪在了地上。
她也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开心地想：就蔡浩东做的那些坏事，让他的魂体跪一会儿又怎么样呢？
还能让她看着顺眼点了呢。
第214章 真是厉害的机制
“……可能需要过会才能知道。”江初韫的余光从搞小动作的某人那里收回来，平静道，“先送去拘留室吧，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这几件载体……”
他的目光看向桌上的几件东西：“我会带去检测，没问题的话会交给后勤收纳保管。”
“行吧，”胡姝予打了个哈欠，“那我们能下班了不？今天在车上坐了好久，刚刚在幻境里又坐了好久，腰酸背痛的，我现在只想躺着休息。”
朴寻雀在后边弱弱地说：“难道不是应该锻炼一下……”
胡姝予给他翻了个白眼：“行啊，你不去锻炼我看不起你。”
朴寻雀：……
他是打算下班后去跑跑步来着，但是这个时候要是说出来明显不太合适。
胡姝予刚想叫上祝问善一起走，转头就看见趴在地上的蔡浩东，嫌弃地皱起眉头：“什么糟心玩意儿……问善，我们回去吧。”
祝问善：“好嘞。”
跟着胡姝予走到门口，她突然想起什么：“啊，我的手机。”
回头看了看，她很快发现了安安静静躺在木偶小人边上的手机，小跑过去拿了回来，朝江初韫和朴寻雀挥挥手道别，雀跃地跟在胡姝予后头离开了。
上了车，车子开出了百来米，察觉到车内安静氛围的胡姝予感到古怪，转头看向副驾驶座的人，发现她正垂着脑袋，双眼无神地看着手中的手机，好像在发呆，一动不动地像是就这么睁着眼睛睡着了。
“问善？”胡姝予注意着路况，飞快的看她一眼，“你怎么了？要是很累的话可以先睡一会，很快就到了。”
祝问善回过神来摇摇头，随便找了个话题：“我没事，就是刚刚在想事情……”
胡姝予随口接上她的话：“什么事？”
“蔡浩东的事。”
“那个人渣的事哪里值得你想这么多。”
祝问善笑道：“确实不值得，但我想的其实是……姝予姐你肯定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男人永远无法共情女人。这里的共情应该是指不能设身处地地代入女性身处的困境，因为他们站在困境的对立面，是困境的受益者……”
胡姝予打着方向盘，点点头：“我确实看到过，并且非常赞同。”
“其实我觉得……”祝问善摸摸下巴，看见前方的车辆，黑色的轿车后边，贴着一个“实习女司机”的标志贴，“不光是男人无法共情女人，女人也没办法共情男人呢。”
“其实我自认为挺了解男人的……嗯，诡计多端的，但我今天看到蔡浩东刷的视频，还有视频下面那些人的评论……看到的第一瞬间其实挺惊讶的。”
祝问善皱着秀眉：
“女性群体里正在推崇的‘觉醒’是他们内部的玩笑话，甚至还说要找半醒不醒的半女权；不论碰到什么事情，都能先用下半身去思考，说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还有美妆博主，这个职业居然在他们眼里也是一个刻板印象……”
她唏嘘着摇摇头：“果然是无法可想，没办法共情他们的思想呢。”
“你说的没错，”胡姝予的眼里闪过一道暗光，“你知道信息茧房吗？一个比大数据推送更智能的东西。大数据推的是你喜欢看的视频，信息茧房则是区分不同性别将要被推送的视频类别和评论区评论优先显示。”
祝问善还真没听过这个：“什么意思？”
“就拿那个美妆博主的视频举例好了。”胡姝予道，“你用女生的账号刷到的时候，点开评论区，热评会优先显示女生的评论。但用男生的账号刷到，这会优先显示男生的评论。”
“啊，”祝问善了然，“就是让大家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胡姝予点点头：“对。所以有时候你看到热评里说什么‘有些评论很奇葩’什么的，但你往下滑却找不到，其实是那些评论在你这个账号里被沉底了。不过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容易引发两性争论的视频里。”
“啧。”祝问善笑得嘲讽，“真是厉害的机制呢。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在挑起性别对立呢？”
“怎么说？”
“你看啊姝予姐，”祝问善有理有据的，“在容易引发两性争论的视频里使用信息茧房，只能看到同性的发言，即使那些言论是错的，他们也会觉得‘啊原来其他男的也是这么想’的，从而更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就拿彩礼来说，蔡浩东会看到的是‘不要彩礼的好女人多了去了，漫天要价的让她们滚’，从而坚定自己认为女的要彩礼就是拜金、不是好女人的想法。利益相同，于是男人们就这么紧紧地团结在了一起……”
“他们看不到女性的评论区，也许是‘彩礼是一种保障’这样的评论……不对，我觉得即使他们知道，也会因为大多数男性的看法而坚定自己的自私自利，选择性无视会让自己利益受损的共情；于此同时，女方也会因为对方的不共情而对男方感到失望……这怎么不算是一种性别对立呢？”
“嘶……你这么说，好像有点意思了。”胡姝予琢磨着她的话，“还有关于对立的这个说法……其实大多数时候提出的某个普遍的现实情况，比如那个评论说‘他们好像真的觉得生孩子是件容易的事’，确实很多男的就是这么想啊。”
“可是仅仅只是阐述了一个普遍的现实，却被说成挑起性别对立……呵，那么其实挑起对立的难道不是被阐述的那个现实吗？而造成那个现实的又是谁呢？”
第215章 所以我哥是谁
祝问善“哈哈”一笑，俏皮眨眼：“欸欸姝予姐，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控诉女性挑起性别对立的时候，特别像封建社会谁谁说‘皇上这个这个做的不好’，然后边上就有人指责：‘大胆，你想谋反！’”
胡姝予觉得她说得好形象，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会形容的哈哈哈哈哈！”
两人又闲聊的两句，祝问善嘟囔着“蔡浩东就是死有余辜”，胡姝予提醒她：“这话你在我们面前说说就算了，别让别人听见，尤其是林部长，不然有他念的。”
祝问善“嘿嘿”一笑：“我知道啦姝予姐。”
她低头扣了扣手机侧边的按键，没有将屏幕点亮，只是忽然跳转话题问：“姝予姐，你和铭意哥的感情怎么样啊？”
“我和胡铭意？”胡姝予有些惊讶她突然这么问，但联想到对方可能是想到自己那个渣哥了，所以没多问，只是回答道，“还行吧，就普通的兄妹关系，不是很亲近，但彼此很熟悉。”
祝问善问：“你觉得有哥哥好还是没哥哥好呢？”
胡姝予耸了下肩：“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有好处也有坏处吧。说起来，我俩从小就挺忙的，每天都有好多事情要做，有好多课要上……和普通人家的兄妹比起来，相处时间少太多了。”
“原来是这样……”祝问善笑了笑，“其实相处的时间太多也不是好事，谁知道是会更和谐还是产生更多矛盾呢？不是有句老话说，距离产生美嘛。”
胡姝予：“反正我确实挺烦他管我的。自从我爸妈当甩手掌柜后，他像接过了什么责任一样……拜托，我也是个成年人了，难道有什么事我自己做不了决定？”
祝问善：“就是就是。”
没过多久就到了胡姝予的家，祝问善回到房间坐在床上，静静地待了几秒，一鼓作气地打开手机，滑到那个被其他信息遮盖住的弹窗，一眼就看见了胡铭意回复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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