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锦绣鸢歌——南析言【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03 23:12:05  作者:南析言【完结+番外】
  阿鸢转过头侧身对着她,对他,心中仅存的一点怜悯都消失殆尽。
  “祁漠炎,既然你毫无悔过之心,又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那也别怪我不念旧情!如今,方尚书已经在着手处理你的案子,我也即将亲赴覃州。或许今日,便是你我永别。若有来生,希望你好好反省,不要再一步错,步步错。今生……今生就此罢了!”
  阿鸢说完,抬起脚步便走出了刑部大牢。她脚步急切,只留下轻微的一阵风。
  祁漠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平视着前方。
  今生就此罢了?
  他费尽心思筹谋,耗尽心血守护西蜀江山,尽可能努力地让她不至于牺牲一生幸福,为的不就是可以拥有她的一生么?
  可最后,他除了这间昏暗的牢房和冰冷的脚镣之外,却只得到她的一句:“今生就此罢了!”
  反倒是傅珹歌。
  祁漠炎越想越气,头脑逐渐一阵空荡,唯余一个怎么也得不到答案的疑问:他凭什么呀?
  他一个南齐人,曾经尽心辅佐萧北南,在南征北战和侵犯西蜀的事情上,他没有少花力气。可是,就因为他一朝放下屠刀,竟然真的立地成佛,甚至让阿鸢为之倾心无法自拔。
  他们俩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因为这样的变故,说不定阿鸢已经是他祁漠炎的夫人。可如今他锒铛入狱,却白白便宜了傅珹歌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祁漠炎想着想着便笑了,笑着笑着,眼角便溢出了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的眼泪。
  他一边哭,一边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抓扯着地上的干草,惹得自己一身看上去更加肮脏杂乱。
  说不清他此刻的精神状态,但他的心理防线,却早已崩塌。
  *
  翌日清晨,随行的左明知一早安排好了车马行李,点好了随行人员的卯,阿鸢正好衣着便衣从紫菱宫中走出。
  他恭敬地上前行礼,跟她寒暄了两句,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便吩咐随行人员准备启程。
  覃州虽然路途遥远,但对于阿鸢来说却并不陌生。她轻车从简,带的都是必要的人员和细软。被左明知扶上车时,心情也格外轻松。
  可还没来得及启程,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急呼。
  阿鸢掀开车帘,看到后方不远处,方万雄正朝着她的方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阿鸢赶忙放下车帘,弓着腰身走出来。
  等方万雄气喘吁吁地跑到车身旁,她才忙问:“何时如此着急?”
  方万雄停下来,稍适喘了口气,这才断断续续答道:“公……公主殿下,祁……祁丞相他昨夜在……在刑部大牢自尽了!”
  风声静止,周围落叶归于地面。紫菱宫外的一切,仿佛都因为方万雄的这句话骤然间陷入了沉寂。
  左明知瞪着大眼,吃惊地程度难以形容。可阿鸢却静静地矗立在原地,没有说话,眼神中也看不出喜悲。
  方万雄左右看看随行的大臣,大家见昭凌公主沉默着,自然也都不敢接话,但从他们飘忽不定的眼神中,能很清晰地发现他们此刻的讶异。
  祁漠炎在他们的心中,那是一个好胜之心极强之人,但也是个非常具有自尊心之人。让他低头认输认错都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又有什么力量能让他自杀?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着方万雄,好半天方万雄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气的胡子眉毛直冒烟,却因为阿鸢在场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瞪了瞪他们,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交到阿鸢手中。
  “对了公主,这是在祁丞相手里发现的。是他留给你的!”
  因为这个盒子的出现,原本对于方万雄怀疑的目光好歹收敛了一些。
  阿鸢并没有接过木盒,她闭着眼沉默片刻,将那盒子又重新推给了方万雄:“方尚书,这个盒子你先收着吧。祁漠炎咎由自取,这也是他的宿命。你尽快按刑部流程结案,处理完后,将他的尸首交给江盈,由她决定如何处置吧。”
  说完这些话,阿鸢再也不想管有关于祁漠炎的任何事情。昨夜在牢房中他的一席话深深刺痛着她的内心,即便已经到了她快要离开,得知他自戕谢罪,她也依旧难以平复心中的愤懑和不悦。
  今生如此罢了!
  --------------------
第129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忧思绕
  =======================================
  祁漠炎犯下的罪孽,没有办法在阿鸢这里求得怜悯,获得哪怕一线生机。阿鸢唯一能留给他的体面,就是还留着江盈肚子里的那条仅存的血脉,以及将他的后事交给江盈。
  马车一路向前,没几日便到达了覃州边际。无数战场硝烟,让覃州和其他州县相比,更显得满目疮痍。
  刚到城门口还没来得及下马车,阿鸢掀开车帘遥遥一望便看到了城楼上站着的赵信和桑子渊。
  两人相隔很远,却早早地感应到了彼此的存在。直到城门终于打开,桑子渊迫不及待地跑出来,赶在阿鸢下车之前候在马车前,心情比任何人都还要急切。
  阿鸢掀开车帷走出,桑子渊急忙伸手去扶。两人对视着彼此,无声更胜有声。
  赵信也急急赶上前来行礼,几人简单地寒暄片刻,便由着赵信在前引路,跟着走进了覃州城中。
  进城后,阿鸢并没有随着赵信的指引前往覃州府衙,而是目光一转看了眼城墙,毅然抬动脚步走了上去。
  “这……”赵信不明所以。
  这一路的风尘仆仆,连续几日的赶路,昭陵公主如此身娇肉贵,难道不应该赶紧安顿下来稍事休息,再参与他们特意安排的接风之宴么?
  桑子渊向赵信使了使眼色,先一步跟了上去,赵信顿足看了眼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背影那样坚定自若,无奈隐藏于心,也只能快步上前。
  覃州城楼,处在西蜀边境,百年来靠着它的坚固为西蜀抵御多次外敌入侵。
  阿鸢一步步踏着阶梯往上,手轻抚着这充满岁月积淀,写满光辉故事的城楼,那些老痕新迹都在她的手指间留下凹凸不平的触感,勾起她无限的感慨。
  这座城,或许就像她一样那么的厌倦战乱,却又被这世道推着、逼着往前,只能去接受战乱。
  城楼之上,旌旗随风舞动,朝着一个方向呼啦啦地飘动着。阿鸢站到城楼中央,静静地立在墙边眺望着下面稍远处地面地黄色尘土。
  面对如此之景,想着未来即将面临的那不可逃避的一切,阿鸢更是显得严肃。
  桑子渊憋坏了!
  “阿……公主!公主初到覃州,还是先回府衙歇息片刻吧!”
  阿鸢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眼前的方向正对着南齐,秋风吹起的飞沙走石即便是让视线再模糊,也仿佛能到她心中想要看到之人,也不知道他如今究竟还好不好。
  桑子渊见她渊默不语,自己也没有心思想其他的。直到阿鸢终于放下自己的思索,扭头问他:“子渊,最近可有南齐的动向么?”
  桑子渊肯定道:“嗯!咱们的探子回报,萧北南已经聚集了五十万大军,紧锣密鼓在操练之中。有人曾经在操练场看到过萧北南带着阿珹出现,他目前想来是没有生命之忧的。只是……”
  “只是境遇定不会好到哪里去!”阿鸢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桑子渊沉默着,没有多余的回答。
  阿鸢转过身,不再看着那让她看不清摸不着的景致,她认真地对桑子渊和赵信道:“南齐已经备战了,我们自然也不能懈怠。将士们每多熟练一下技能,战场上就能多一分存活的几率。眼下敌方即将兵临城下,所有人务必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莫要废过多心思。”
  “阿鸢?”桑子渊明白她的所指,但却不太理解。
  他以为她着急忙慌赶到此处,是因为得知阿珹被捕的消息所以心中担忧。没想到的是,让她更为焦灼不安的,竟然是这场不得不打的仗。
  “公主,你不用担忧。如今形势早已逆转,我们并非鱼肉。北韩的韩丞相两日前已经赶回北韩调兵,为示诚意,他特意留下了自己的独子韩辛在此协助我等。一旦两国开战,北韩就会自北往南,趁萧北南不备扰他南齐边境。而东夷国也早已和我们达成共识,与北韩对南齐形成合围。此战我们胜之几率尤大。我目前倒是更担心阿珹……”
  听他说完,阿鸢自然是相信桑子渊这些时日在覃州尽心尽责,为了赢得胜利做了十全的准备。他向来心胸豁达开朗,虽然运筹帷幄,那张年轻的面庞却从来没有显露过一丝锋芒,只在最后交给她最满意的答卷。
  可她也相信傅珹歌!
  若他没有心中没有打算,没有进一步的安排,即便是为了她,为了离开前他对她的承诺,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将自己送入虎口。
  如今他虽然被萧北南控制,甚至可能正遭受着非人的折磨。阿鸢能够想象,更能够隔着遥远的距离与他心相通。
  他会平安归来的!
  走下城墙,阿鸢又去了连山营检阅了一下兵马。桑子渊和赵信联手,一个排兵一个布阵,这几日光是战前动员就搞了好几波,眼下这批将士们都精神抖擞,恨不得立马上阵杀敌,充满了激情。
  阿鸢彻底放下心来,趁着天色近暮,又在营前驻足了小片刻,才终于舍得移驾,跟着桑子渊回到覃州府衙。
  因为很懂阿鸢的性子,在筹备接风宴之时,桑子渊特意多事过问了几嘴,将一些比较奢侈,不合当下时宜的菜品撤下,又用极其普通的茶水替代了美酒。晚宴除了饭菜,也没有什么出奇的花样,既中规中矩,又朴素美味。不仅阿鸢看了满意,就连赵信都被他如此的安排着实佩服了一把。
  做事靠谱也就罢了,做人还如此懂得投其所好察言观色,这真的比那些只知道阿谀奉承,想尽了法子也要尽显奢靡的官员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桑子渊也没有想到,在这西蜀朝中,第一个对他当上丞相心服口服之人,竟然会是赵信。
  当晚的宴席说是宴席,倒不如说是开战之前盟誓的一餐。桑子渊、赵信领头直接端了碗,以一杯清水表了决心,更立下了不胜不归的赌誓。
  阿鸢拦下他们的水碗,摇了摇头,否决道:“我不要你们以死求胜,只求你们皆平安归来。对于此战,大家尽力而为。我本想赐予子渊便宜行事之权,若力有不逮,大可以退守以保更多人平安。可是,想了想,我既然已经来到了覃州,不就是想着要跟你们并肩,生死在一起么?我又怎么可以缩在城墙之上,独善其身?”
  “不!”桑子渊赶忙道:“绝对不行!公主,您若安在,西蜀便安在。您亲身赶赴一线,已经相当危险。如今,我绝对不会在允许公主以身犯险,再卷入这残暴的战争里。”
  对此,阿鸢却有些倔。
  对,残暴!战争哪有不残暴的,战场又哪有舒适安稳的?
  可她如此,那几十万将士,还有桑子渊、赵信、左明知这些人,难道就不是如此么?
  阿鸢没有理睬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还是很坚定地要上战场。这让桑子渊一个脑袋三个大!他多次回头跟赵信使眼色,赵信也多次躲避他递过来的眼神。
  千凌鸢的脾气,他不懂,难道你桑子渊还不懂吗?一旦她做了决定,无论是桑子渊也好,赵信也罢,能顶几头牛?能保证将她的思想从那狭小逼仄的小道上拉回来吗?
  饭席间,大家都只能埋头吃饭,只有桑子渊一会儿看看倔强的阿鸢,一会儿扭头怒视着正无视他眼光的赵信。一片沉默和诡异的氛围之下,这一餐好歹算是吃完了。
  随着阿鸢礼貌地招呼大家散去,赵信第一个一抹脚底,跑的比贼都快。桑子渊叹了口气,和阿鸢拜别之后只好先行回房。
  当夜天空没有多少星辰,光线也因为下弦月被阴云遮蔽而显得黯淡。
  在这覃州城里,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不安和愁闷,却也有着相同的目标。
  她们或是站在窗边,推开小轩窗望着;或是干脆推开房门走到屋外的凉亭里;或者约上几个战友,蹲坐在一方平坦的草地上,一边偷偷喝着酒,一边一样地望着苍穹之上。
  前半夜忧思如线,纷纷扰扰乱人心绪。后半夜辗转反侧,精神尤佳直到天明。
  阿鸢清醒地侧躺在床上,干脆也不想着努力入睡了,想着这些时日自己离开皇宫,一路途经几大州县。她看到了许多流民,也听到了许多流言。那时候,她就曾经想,若是有朝一日这场战争终归结束,那自己又当如何呢?
  真的要继承西蜀王室,永远在那高高的宫墙里坐井观天?
  真的要每天从那些五湖四海飞来的,已经不知道经过多少美化的词汇才抵达她眼前的奏折中去认识和了解这个世界?去猜测,去幻想,去相信民间每日每夜都在发生的那些变化吗?
  她暗自摇了摇头。
  她不想这样!
  她又想起了桑榆镇。从那时候自己拨开冰凉的江水,一路游到清沅江畔,在那里遇到傅珹歌,后来又遇到桑槿,以及桑榆镇的一切。
  她想起了桑坪村那个狭小简陋的土屋,想起了至今还藏在后院的杂物间里的织锦机。
  她想起了参加织锦赛的那些时日,每天练习缫丝织锦,虽然很累,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充实和快乐。
  记忆继续,她还帮助村民挖了桑田,种了桑树,养了鱼。她沉浸在村长家的篝火之明,享受那时的欢歌笑语,那时的舞蹈,还有那时跟她相依为命的桑槿和傅珹歌。
  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才真的是她所向往渴盼的。
  突然的一个激灵,阿鸢睁大了双眼,从床上一个翻身起来,再度从前到后认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对了,这次来此,为何不见陆十松?
  --------------------
  宝子们,昨天写到这里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太合理的地方,遂回过头修改了一下第一百二十一章 和第一百二十二章增加了不少字。大家如果有些疑惑可以稍稍回头看一下,感谢大家~~
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终一战
  =====================================
  此夜,云州城的风云有如覃州,被一片乌黑笼罩着,看不着一丝光。
  钦天监测了几次大凶之兆,吓得满身是汗,手擦着额头的动作都没有停下来过。
  萧北南目光深邃,从他们一伙人交头接耳、欲言又止的为难神色中,他已经有了些许预感。可他偏偏从来不信邪!
  钦天监嘛,不过就是一个只懂玄学,不懂用兵之道,不懂治国之理的部门,对于萧北南来说,本就是个很鸡肋的存在。老早他就不太依赖于他们这帮人给的意见和建议,却碍于老祖宗的面子没有做出什么裁撤的举动。
  而如今,自己的决心比铁更硬,又哪是这群人随便摆弄和罗盘占一下星象就可以改变的?
  萧北南抬头看了眼寥无星辰的夜空,如此深夜便也挥了挥手让这群废物趁早退下了。而这一晚,他一样难以入眠。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