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体面文雅,不喜欢强迫,前提是猎物要乖,不乖的话,他会在床上把自己最恶劣充满动物性的一面显露出来。
卉满难堪,点头道:“我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
他松开她的头发,抽离放在了外面,没有丝毫留念地离开了。
他走后,卉满舒展了下身体,虚惊过去了,可浑身还在冒冷汗。
她用被子裹紧自己,还在努力克服反感情绪带来的后遗症。
消化了一会,她发觉自己的心脏很强大,同时也不想回味太多。
她努力让自己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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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更多天,谢观对卉满的规训变本加厉、卷土重来,种种严苛条例仿佛是对她进行服从性测试。
谢观的习惯是在家里穿的照样隆重,他最大的怪癖或许就是隆重,对其这样的工作狂来说,工作之外的时间都是点缀,所以他在家里照样穿西装打领带,一天换八套衣服,然后踩着最优雅绅士的琴弦鞋底,变着法的来用这种思维折磨驯化卉满。
在他看来,她极度缺乏礼仪与教养,无法忍受她这样粗鄙的人与他同床共枕。
比如最直观的站姿坐姿,他说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指责她不要分腿坐的像粗鲁男人一样,淑女不会这样坐。
卉满局促道:“我本来就不是淑女啊。”
她坐在床边自然地打开双腿坐:“我就是这样子的。”
从小就像种子长成的天然人类一样,从种子掉落伊始,落在土里舒展地生长。
她的手跟脚这样搭起时,总让谢观想起鹿蹄和小花。
“女人是后天形成的,你没听过这句话么?”他必须把她的一些恶习纠正过来。
卉满摇头,她闷闷说:“你这些天总是让我改变好多,我感觉我的身体被殖民了。”
“你感觉。”他讥笑她。
“那你改造我,我难道不能感觉吗?”
“殖民?你真是学个词就乱用,我遇到的很多优秀女性投资人都完全可以表现的优雅得体。”
“那她们很早就被殖民了。”
她说话没有顾忌,却点破了一些真相。
身体是权利秩序的隐秘体现,女人是被塑造成女人的,坐姿必须优雅得体,仿佛她们天生好像没有解放胯.下的权利。
面对她的抗议,他轻描淡写道,“我只是按照既定规则改正你的坏习惯。”
“你认为我是坏习惯,说不定我是好习惯呢。”
“是的。”他的语气通情达理,下一句更加恶毒,“但是,以我为准。”
卉满气愤得无从辩驳,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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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日藏在红窗帘后面,谢观推门而入。
他简单脱下了外面的衣服,回到家没有立刻洗澡,而是经过了长长楼梯的转折,他把外面的寒气放进来了。
“你在那里种蘑菇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先去洗澡,这样违背以往的生活习惯令他难以忍受,但他就是迫切想回到这个房间。
卉满从窗帘后探头,并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在那里歪着脑袋看他,太阳余晖均匀细腻地洒在她漆黑乌亮的头发上。
因为那些头疼费解的仪态礼仪等问题,她一见到他就想躲开,于是把窗帘又拉在身前盖了盖。
谢观先确认了下她确实在屋里,感到安心,然后拿来几个橙色礼盒,里面装着向品牌方定制的几款女士内衣,挑了件纯白色软纱,没有多余图案,他解开她的外衣,给她穿上,白色和肤色融为一体,显得贴伏滑溜溜的。
“紧么?“他把一指伸进去,试探松紧度。
“不紧。”卉满觉得挺舒服的,比她之前穿过的所有内衣都舒服,没有那种穿上后紧缚勒胸的感觉。
“嗯。”
他抽回手,视线从她的小腹下移,觉得也有必要定制些贴身衣物,睡衣、浴袍、丝绸发带、袜子之类,这个家里关于女人的生活用品太少了。
“你今天做了什么?”
卉满摆出乖巧状:“我在家里呆着,很老实。”
谢观看着她演:“我知道你在家里,都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她给他指那边的方向,“我在看那条河和那边的海。”
“有什么好看的?”
“挺好看的。”
“比如?”
她看着江水从河流汇入大海,对他说:“水知道它该往哪里流淌。”
“你在说废话。”
卉满又接着说:“我能在家里办公吗?给我一个账户,我不到两年肯定能把欠你的钱还上。”
谢观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不行。”
“为什么?”
“我说了不行。”
她噤了声,被吼了,继续躲在窗帘后面。
谢观把窗帘拉开,让她无处可躲,她坐地弯曲身体,头发像水草披在背上,脚上光秃秃的。
“你的鞋呢?”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身材高大又轻盈。
“我不知道。”
他抱着这个光脚姑娘下楼,心想也有必要定制一些家里穿的鞋子。
卉满在他怀里偷偷看他的侧脸,在床上时,在床下时,这个男人仿佛能完全分解开,但又密不可分。
秽乱的是他,冷淡的也是他。
床下的他比床上的他更不好说话。
她有点郁闷。
吃完晚餐,看完女儿,回到三楼卧室,谢观脱衣服,松领带,用眼神示意她躺床上,卉满不情愿地爬了上去。
他会打她,在床上,力道不重,like spanking,因为她某些不投入的举止,或者没规矩的某些话,令他不悦。
作为商人,等价交换,如果她没有自觉,没有让他获取应有价值,他会觉得心理很不平衡,于是把此举当作理所当然。
“别打我。”她对他抗拒道。
他覆来压迫:“疼么?”
卉满反抗:“我打你你疼不疼?”虽然实话实说不太疼,但是更像是精神攻击。
他再打她时,她就咬他,谢观舔着后槽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手指始终克制着力,绷着身体向下陷。
卉满抓紧他的后背,他拥有美丽有力的腰身,被她揩出红痕,但不管用,不停止,接着她发出一种小声的怪异的抽泣,不像是哭,像是被欺负的那种无助。
他停下来。
“我不喜欢这样,你能不能正常点。”
“你跟我提要求?”
她咬着唇,说:“我怀孕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他的心一滞,想到了那段时光,然而想到后面种种,又有了无名之火。
“你怀孕的时候也没有跟别的男人私奔。”
“那不是私奔。”
“你对我不忠,你跟我的侄子,两个!都纠缠不清。”
那天的话题再度重现了,卉满不懂为什么男人对于自己幻想被绿会这么执着,这个话题似乎足够被谢观重提无数次铭记一辈子。
他们背靠背,都带着对对方的怨念入睡,
半夜时,他醒了,满肚子怨火,给她盖了盖被子,然后搂着她歇了一会,确认她就在他的怀里,又愤愤难平地继续入睡。
第37章 指甲
卉满第二天醒来时, 迷糊中发现谢观的气还没有消,他沉默地穿好衣服,早晨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 径自出了门。
卉满很晚才起床,坐在后花园的石阶上喝茶,喝完茶后,剩下的时间用来发呆和吃巧克力。
大雪封山, 成群的草木,成团的云朵,天空有一种浓郁的蓝色,映在眼中,投入到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太阳从这边滑到另一边,天好像黑了,她记得自己吃过午饭,对很多事都只是有个隐约的印象,然后她发现自己坐在餐桌前吃晚餐。
她心不在焉地扒饭,手垂的很低一直磨袖口, 谢观捉住了她的手。
“抬高一点。”他纠正她的餐桌礼仪,声音冷淡, 发现她又走神了很不满。
卉满把手抬高了, 没精打采的,也没有表情, 她的身上有他初步规训的成果,至少她学会了顺从。
但他依然感到不悦。
晚上, 谢观坐在床边, 褪去外套,命令道:“帮我脱衣服, ”
卉满走过去,他把她抱到自己腿上,钳住她两只手腕:“不能用手。”
“那用什么?”
“用嘴。”
卉满照做了,姿势很笨,咬住一粒扣子,很费劲地解开,唇齿擦过他胸前,留下小片濡湿。
谢观沉眼凝视她,越向下,她的动作越发艰难,每一次头垂的都很低,重重喘息,俯身时头发在他胸前勾撩,谢观呼吸紧了几分,莫名的情绪卡在临界点的微妙阈值上,堵住发胀。
他想见她低头的样子,想掌控她的全部。
卉满很累,气喘吁吁,感觉脖子太酸了,谢观用手托起她的脸,手腕稍抬擦着她的腮,遇见她很多情绪。
“累了?”
她点头,额前的头发已经汗湿了,嘴角留有透明的口水。
他轻抚她的脸颊,温柔至极。
“很快就好了,还有下面的,好孩子。”他徐徐诱哄着,按住她的肩头,想要让她解开腰带。
卉满姿势迟滞,身体僵硬,她不肯做,隐约模糊地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捏住她的脸:“做。”
“不要。”
“就要。”他语气坚硬,想让她就那样跪下去。
卉满用手推他的胸,挣不开,胡乱刮到了他胸前,谢观身体猛地颤栗,因为敏感部位的痛苦与刺激,他喘的很厉害,眼神仿佛含有一层水雾。
“我不要那样做。”
她颤抖着小声说,漆黑的眼珠流光溢满惧意。
谢观胸口起伏,她的手指在他掌心里攥起,抖得厉害,关节绷得发白。
他咽了咽喉结,觉得关于那一步,还是要从长计议。
眼下,他更想把她的爪子磨平。
“你指甲太长了。”以前深入时总是挠疼他的背。
“我给你修一下。”
谢观松开她,起身去拿指甲刀。
这种事卉满怕的不行,害怕被他剪到肉,谢观要抓她正法时,她在床上闪躲起来,把手指头不停缩回毛衣里。
她怕冷,穿的毛衣格外厚实,谢观捏来捏去找不到,最后对她不耐烦道:“这样剪,还是绑起来剪?”
她看着他结实的领带打了个哆嗦,把手乖乖伸了过去。
“疼疼疼!”她痛的大喊。
谢观叱咄道:“骗子,根本没开始剪。”
他一点点地切断,精细有力,不像她自己平时修两下就弄完了,时间一长,卉满感到躁动不安。
“好了吗?快好了没?”
“没。”
“我不剪了,就剪一只手吧,剩下的我自己剪。”
“必须要做完。”
他把她每根手指甲都剪干净,根部是白白的月晕。
她乱动,谢观忽然闷哼一声,好像是碎屑飞到了眼睛里。
卉满吓得抽回手。
“我给你吹一吹吗?”
小时候福利院的奶奶说眼里进沙子,吹一吹就好了。
她的脸忽的凑近了,嘟起嘴巴,一鼓作气,柔柔的风吹在脸上,在心底污暗潮湿的地方,流泻出哗哗的大片水声。
谢观突然就把她推开了,卉满不明所以,她眼睁睁看到他衣衫不整地走到门口,带上门,以为他要离开了,结果她刚放松地在床上打个滚,他突然又把门重重撞开了。
“怎么了?”
卉满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谢观已经上了床,他把袖筒庄重文雅地翻卷,折到手肘,扣好,慢条斯理很有仪式感。
接下来是抽皮带的声音,布料坠落,断断续续的破碎呼吸声,闷声用力,咬出血来,齿缝里缕缕铁锈味的吻,气味溜着肩膀滑下。
卉满抓他,他顶了顶劲瘦腰身,对她沉声说:“你可以抱紧我。”
说着更使力,她每一次曲腿,都被他抵住。
卉满只能在震颤中望着天花板,被他拥抱时香水与汗水交融的气息,胃里好像有数万只蝴蝶在扑腾。
最后谢观挺起身来,一滴汗滴到她颈窝处,像洼晶莹剔透的湖泊,成为一点温存的证明。
停了一会,他呵着气,犹如白色的絮,吐在空气中。
卉满偷偷看自己的手,被别人修剪过的手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她自己剪指甲从来不会这么整齐。
他翻过身来静静看她,眼睛就像隐匿于暗处那样诡秘,看得她有点毛骨悚然。
“……怎么了?”
谢观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小,手背指关节凸起的地方,撑开后有几个凹陷小窝,像滑溜溜的鱼蹼。
他把这只手捏在掌心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去掉威严的肢体象征,声音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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