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的肌肉也是硬邦邦的,不仅抓不动,还燎得她不敢再看。
“说谎呢,刚才要烫到我了。”
这是第一次在这么明亮的环境下,她能清清楚楚看见对方调情时的眼神和表情,玩味而露骨。
温桐生理性瑟缩了一下。
忽然收紧,江劭庭额头上的汗珠滑到下颚,连着呼吸都沉重了几分,意味不明吐出几个字:“饿不饿。”
“哈?”她不明所以抬眸,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去吃饭吧。
江劭庭笑了笑,眼角也跟着弯弯的,看上去柔软极了。
“吃晚餐了,小馋猫。”
他扶起她的背,不顾一切地大张大合。
她被挤到床头,思绪恍若无根浮木,一会漂流到最角落,一会又被打了回来。
循环往复,像蒸了个桑拿,热汗淋漓。
两人的衣服完好无缺,江劭庭的西裤滑下去了一截,野性而随意。
什么时候掉下去的呢?温桐莫名其妙开始回忆,也许是拽的,也许是蹭的……
见她反复扯那件毛衣却依旧卡在脑袋不上不下,江劭庭愉悦地笑出声,一把帮她扯下去。
冷气侵袭,她的身上不由得冒起细细的一层颗粒,下意识贴近热源。
江劭庭看出她有点冷,便主动凑过来将她拥进怀抱。
温桐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低头便能看见对方高挺的鼻梁。
轮廓锋利干净,两片唇瓣润而薄,明明是一件掺杂情欲的事,他的眉心却动也不动。
即使这种时候,那张挑不出瑕疵的脸也依然有种凛然的端正,她不由得想起公司同事说看面相CEO就是个薄情的人。
“在想什么?”江劭庭抬起眼,略带不满地观察她。
“想你怎么面不改色的。” 温桐犹豫一小会,佯装不在意地随口道,“可能江总没在兴头上吧。”
男人眉梢一挑,安抚性地吻她的眼角,俯下首和她耳鬓厮磨:“好奇的话怎么不低头看看。”
温桐的耳根连着脖子,瞬间红成一片。
只匆匆瞟过,那番景象便让她再也不敢乱看,呆愣愣目视前方。
可身后的男人不放过她,现场播报似的讲解起来。
“看这张嘴多诚实,一点也舍不得松口。”
……温桐闭眼,努力不去听这些露骨的话。
江劭庭非要让她参与进来,吻上柔嫩的后颈,轻喘着一点点舔舐,语气里带着蛊惑的意味:“宝贝,就看一眼”
温桐招架不住他哑着嗓音的磋磨,再次投去敷衍的一瞥。
江劭庭大大方方为了她做了倒放示范。
温桐的呼吸暂停了。
脑海里像被搅了一通,混沌迷蒙,一时间哑然失语。
各种光怪陆离的想法跳了出来,仿佛置身于空旷的教堂,她无限包容这个狰狞可怖的信徒。
江劭庭瞧出某些人震惊又丢脸,安抚性地轻啄她的脸颊,“这都能走神,还是你想自己试试?”
“不要……”温桐扯来床边的枕头,红着脸将脑袋埋进去,斩钉截铁拒绝他的邀请。
“啧,好懒。”散漫的声线夹着几分戏谑。
温桐还在羞耻中徘徊,蓦地被拎起来换了个方向。
她回避身后热切的视线,不动声色钻进被子里,遮盖住令人难堪的喘息,像只躲回窝里的雏鸟。
身后的男人看出她的小心思,伏过来捏捏她的脸颊软肉,温桐以为他又要开始使坏,愤懑探出脑袋回头瞪他。
江劭庭勾勾唇,寡淡凌厉的脸庞多了两分邪气。
“唔……”灵魂像被狠狠蜇了一下,吐出的音调青涩而难耐,她忙不迭咬住嘴唇。
江劭庭彻底在这声依恋的娇呼里迷失,好似梦魇一般发狠迷离。
意识渐渐跟不上,她在黑白的阈值里艰难向那个掌控者求饶,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抽泣的恳求:“劭庭……”
江劭庭简直要被这个神思恍惚还不忘朝自己索要的女人逼疯,低喘着回应:“不着急,都是你的,都给你。”
温桐什么不知道了,满脑子回荡着他情难自抑的低吼,性感又嘶哑,她咬唇紧紧蜷着指尖。
江劭庭清楚她的每一个反应,在她开始无意识掐他的时候掰过来那张意乱情迷的脸,问:“温桐只爱我,对不对?”
第79章 动情
脸颊酡红, 像贪杯醉酒了的人,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此刻正眼神涣散,晕晕沉沉回眸看他。
像颗刚剥开的荔枝, 饱满甜润。
江劭庭毫不犹豫噙住那张叫得自己神魂颠倒的小嘴, 放肆卷起她颤巍巍的舌尖, 使劲吮吸。
温桐手抵着他的胸膛,顺手把衬衫剩下的扣子也解了。
坚硬的腹部肌肉带着绵绵的热意,暖流像要抵达到心底, 摸起来相当舒服。
江劭庭感受到某人正在对他上下其手, 裹住她的下唇轻轻咬了咬,顺带将人抱起来正对着自己。
里面卡着拧了一圈, 温桐强忍着不喊出来, 指尖情不自禁抓了他两下,小声求饶:“我好了……”
江劭庭被这糟糕的抓重点能力逗得笑起来, 额头碰着她的额头,说:“问你话呢, 小色鬼。”
见她睫毛迷茫地闪了闪,拢住纤细的腰肢,垂下眸吻向她的心脏位置,“这里, 只有我对不对?”
柔软又凉凉的触感,温桐有些痒, 不自觉往右边躲了点。
“你听到了?”她好像明白了江劭庭之前为什么生气, 亲热描摹眼下棱角分明的脸颊, 喃喃自语,“江总拈酸吃醋。”
男人愉悦大笑, 温热的气息像夏季傍晚的风,舒爽缱绻。
他像个小孩依恋地埋在她颈间,悠悠道:“是呀,快醋疯了,可不得从你这取点利息。”
说罢,男人倚靠着她的肩,遒劲的双腿悠悠合起。
温桐双眼迷蒙,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她急忙拒绝摇头:“可以了……”
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江劭庭用力咬了咬她的唇瓣,轻斥:“你可以了我怎么办,就想走人了?”
果不其然某些人心虚地闭上嘴,脸颊飞上两抹红晕,半晌后才通情达理吭声:“那快点吧。”
“我快了你怎么办,嗯?”
温桐:“……”
她很想说自己已经好了,话到嘴边只觉得太不矜持,抿唇来回纠结。
然而这一点点的小心思没多久就在融合中湮灭。
温桐像张没有自主意识的纸片,轻易就被一再折叠。
最后在飘窗,她紧贴冰凉的窗台,后背却几乎要被滚烫的温度灼伤,冷热交替间思绪逐渐飘忽不定。
夜幕降临,楼下的帮佣有条不紊修理花圃,害怕有人往上看,她颤抖着手拉上窗帘,却又被恶劣的男人蓄意扯开一条缝。
江劭庭怕她感冒,随手拽来毛毯搭在她的背上。
某人只要紧张就把他往死里绞,一会放松一会收紧,毫无章法。
被她这样折腾,江劭庭额间的汗珠顺着鬓角滴在女孩的肩胛骨,沿着流畅美丽的背部线条逶迤滑落。
十分具有美感的一幕。
恍惚中,他又想起了青春期看那种片子时的反胃。
当年认为的动物般的媾/和,和心悦的人做起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只恨不能时刻黏在一起。
情动得厉害,他覆上她小小的手,十指相扣。
温桐感觉到他的温度越来越近高,下意识侧头朝后察看。
黑眸半阖,绯薄的唇因剧烈运动变得红润诱人,紧紧抿成一条线,好似已经忍耐到极限,连耳根也诡异地染上一层浅浅的粉。
温桐被他这幅勾人的模样弄得心醉魂迷,不受控地一个激灵。
“哦……”
江劭庭喉间溢出一声暗哑的闷哼,身体顿时松快,喘着粗气伏下身子亲她的侧脸,“小混蛋,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温桐的脸红得滴血,她第一回 知道原来也会男人这样叫出来,既开心又害羞,一时半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近嘬了嘬他放在旁边的手,示意她知道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江劭庭的心软成一片,不禁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构造,怎么会这样可爱。
狭窄的飘窗挤上两人不着寸缕的人,温桐拉紧羊毛毯盖住他的肩膀,见他还在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干巴巴暖场:“等会再去洗澡吧。”
江劭庭支起脑袋,侧对着她自说自话:“温桐真的好迷人。”
“……”
也许是不好意思,也许是尴尬,各种奇怪的情绪混成一堆?她笔直地躺平,身体莫名僵硬。
作为伴侣而言,江劭庭是相当合格的。
他心思细腻,考虑事情周全体贴,提到一,他基本就能帮忙补全四五六七。
久居高位,他的情绪稳定几乎没有失控的时候,甚至能够反过来给予她许多的情绪价值。
比如现在,他又开始夸赞她了。
印象里,他也从来不会吝啬对她的赞美,仿佛在他心里,自己真成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温桐不由得后怕,如果这辈子没有碰到他,她会过上怎样的生活,人生里会再次出现一个同他类似的男人吗?
又或者,如果没有遇见她,他会爱上其他人,也会这样对她们吗?
“瞎想什么呢?”江劭庭瞧她正在神游,面色不悦,轻轻拍她的脸。
温桐抬眸,对上那双一如既往专注幽深的桃花眼,忽然心口一紧,钻进他的怀里寻求安慰。
江劭庭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拥住她,试探性问了句:“想起了宴会厅的事情?”
人是江老派陈叔喊过去的,大抵是想让二人一起去见他,再施点压。
“没有。”温桐低头否认,她们的话相比于以前在宜杭听到的根本算不了什么,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顿了顿,脑袋抵着他的下巴,吞吞吐吐说出内心的想法。
听完,江劭庭微微怔愣,他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还会想这些杂七杂八的,预设不存在的事情本身就是自寻烦恼。
他搂紧泪眼朦胧,正为胡思乱想伤神的某个人,问道:“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没有安全感?”
轻声细语的询问,温桐感动而宽慰,情不自禁用力往他身上贴,解释:“可能是吧,江总太好了。”
不加遮掩的溢美之词纵然动听,她却担心自己是否有他说的那么好,害怕他某天发现她的泯然众人会失望离开。
“只有你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江劭庭对这份依赖十分满意,撩动她颈后的青丝,轻轻一笑:“我确实没有说谎。”
见她神色没什么变化,便凑到耳边继续说了几句,温桐臊得慌,红着脸捂他的嘴。
好不容易逗得她心情好点,江劭庭又被她含羞带怯的娇俏脸庞勾得有卷土重来的趋势,立马刹车抱着人进浴室清洗。
温桐的视线紧紧跟随忙碌的高大男人,忍不住问:“江总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过情话?”
江劭庭手一抖,绷紧脸反问:“你还想我和谁说?”
这种行为属于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得寸进尺。
“不要。”温桐扶着浴缸探出半个身体,拽了拽他的浴袍袖口,“只想你和我说。”
两抹春光晃得他眼睛生疼,江劭庭不禁怀疑她说这些话就是故意来调情的,握住把弄了会,意味深长地补充:“今天的帐先欠着。”
温桐:“……”
在浴室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江劭庭吹干她的头发,将昏昏沉沉的小猫塞进被子里,自己则转身出门。
见他莫名其妙往外走,温桐不太乐意,抓住他的手腕问:“你不睡觉吗?”
江劭庭垂睫瞥了眼,语调玩味:“打算黏着我不撒手。”
“连一起还没连够?”
“你走吧!”温桐对他无时无刻不在想那事的大脑无语,气冲冲翻过身懒得再搭理他。
“我去楼下拿点吃的。”说罢,他隔着被子拍了拍鼓起来的包,“等一会。”
经他一提醒,温桐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这个时间佣人们应该都走了,于是强打精神等他回来。
大秀已经结束,过两天应该就可以回滨海,她的心底闪过一缕惆怅,下次来京港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用餐厅有保温的鸡汤,和一些清淡的粥菜,正好合适,江劭庭一起端回卧室。
“要不要吃点?”
温桐正上下眼皮打架,嗅到丝丝缕缕的香味,肚子不争气地“咕叽”两声。
江劭庭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靠在自己肩膀一勺勺投喂。
温桐被这喂小孩一样的姿势弄得不自在,想端过来自己喝,对方却蛮横地不允许,像找到了什么奇怪的乐趣,非要喂她。
温桐只好由他去,再抿下一口醇厚的鸡汤后顺便一提:“下午那个管家应该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江劭庭紧接着送过去一勺,欣赏她吃得圆鼓鼓的脸颊。
温桐斟酌片刻,问出心里的疑惑:“你家人是不是不喜欢我?”
勺子碰撞到瓷碗清脆“叮”的一声,江劭庭将汤吹凉,面不改色继续递上去,“不算家人。”
“嗯?”她乖乖喝下,茫然回头看了一眼。
江劭庭放下碗,指腹缓缓摩挲她的脸颊,眼里满是留恋:“我的家人难道不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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