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萧青棠顿住。
他对姜溶应该一直都是对小猫小狗的喜欢,没事就逗逗她、和她玩玩,所以也极少和她生气,谁会跟一个小猫小狗生气呢?
对,应该就是这样,不可能是别的。
怎么可能是别的?
他不想回答,搪塞过去。
天气正好,艳阳下,仆妇们戴着头巾在地里除草,姜溶觉得好玩儿,戴了个手套也去除草。
有萧青棠在一旁盯着,没人敢让她真动手,但她爱玩闹,非要掺和,也没人敢拦着。
“这是杂草。”她指着地里的草道。
仆妇笑着答:“是呢,是杂草。”
她蹲在地上,裙摆沾了些泥,往后猛得一拔:“我拽出来啦!”
“娘子真厉害。”仆妇们见她一点儿不傲慢,只是贪玩一些,心里忍不住多了几分喜爱,“娘子慢些,当心手伤着了。”
另一个仆妇也劝:“娘子,喂兔子也好玩儿,您来喂喂兔子吧。”
姜溶眼睛立即亮了,扔了手套,跑去喂兔子。
“兔兔,亲亲兔兔。”她抱着兔子,在兔子的脏脑袋上亲亲。
萧青棠有些看不下去:“过来。”
姜溶抱着兔子跑过去,递给他,要他抱着:“小青糖,你看兔兔好可爱!”
他往后仰了仰:“脏不脏?赶快放下去洗洗手。”
“不要,这是我的宝宝,我是它娘亲。”
萧青棠额角抽了抽:“什么东西,放下去洗手,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不要……”
话没说完,她被人拽了过去,兔子从她怀里摔在地上,跑远了。
“带她去洗洗。”萧青棠嫌弃摆摆手,叫来婢女。
姜溶哼一声,扭头就走,心中默默决定不要他当兔兔的爹爹。
第25章
她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什么,婢女也没太听清,只盯着她看,忍不住道:“娘子生得真好看。”
“谢谢,你也好看。”
几个婢女捂着嘴笑作一团:“娘子您真有意思。”
她趴在浴桶边缘,歪着脑袋看她们:“你们要和我扮家家酒吗?”
“娘子说笑了。”婢女们哪儿敢应承她这个。
她叹了口气,没有强求。
洗漱完,她偷偷往前门看了一眼,见萧青棠在小憩,便偷偷从后门溜出去。
后院和前院是连着的,只隔了一排房屋而已,萧青棠又没拘着她,侍女们便没有阻拦。
房屋后养的有鹅,她跑过去想捉一只,把大鹅吓得扑腾乱飞。
“娘子。”角落里喂鹅的少年站起身来,随手从地上抓起一只大鹅递给她,“给你。”
“啊,谢谢!”她快步走过去,接过大鹅抱住,注意力却到了少年身上。
少年微微垂眼,黝黑的脸颊多了一丝红晕。
“你是小娘子还是小郎君?”姜溶眨眨眼,朝人靠近一些。
“我是女孩儿。”少年答。
“噢噢。”姜溶又挪进一点儿,和人胳膊挨着胳膊,“你是专门在这里喂鹅的吗?”
少女摸摸大白鹅的脑袋,腼腆应了一声:“嗯。”
“你好厉害,它们都好喜欢你。”
“我只是在这里待得久而已。”
“噢……你要和我扮家家酒吗?”
少女眨眨眼:“怎么扮?”
姜溶道:“我当娘亲你当爹爹,这个大鹅是我们的宝宝。或者,我当爹爹你当娘亲也行。”
少女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左右的模样,欣然答应了她的邀请,和她一起拿着石头、树叶子做饭。
萧青棠寻来时,两人跟前已摆满了“饭菜”了。
只见少女端起一个石块:“你先吃。”
姜溶感动接过:“夫君,你对我真好。”
“你刚生完宝宝,要多吃点儿。”少女一本正经。
萧青棠看得是一脸无语: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正要上前喊人时,却见姜溶感动得两眼汪汪,凑过去亲了少女一口:“你真好。”
少女羞涩得眼睫飞颤。
姜溶道:“你要不要和我试试那种亲亲,就是心跳很快的那种……”
“姜溶!你给我滚回来!”
姜溶吓得一抖,手里的“菜”打翻了。
“你干嘛!”她气呼呼站起身,对上那双凤眼时,所有的气势都没了,只剩下心虚。
萧青棠深吸一口气:“我倒数三个数,你没到我跟前来,我就把你和你那个什么鬼夫君还有那群呆鹅全煮了!三!”
话音未落,姜溶一溜烟儿跑了过来,强撑着胆子,磕磕巴巴指责:“你喊什么喊?把我的菜喊掉了!”
“菜?”萧青棠单手拎起她,狠狠在她臀上拍了好几下,“老子天天给你好吃好喝,你转头跑去玩泥巴亲别人,你看看我今天收不收拾你!”
“你打我!你欺负我!我不要你和我一起睡觉了!”她张牙舞爪高声大喊起来,“夫君!救我!”
萧青棠气得眼前一黑,捂住她的嘴,大步进了门,一脚提上,将她扔进了水里。
“我跟没跟你讲过,除了我不许亲别人?你都听到哪儿去了?”
他气得在岸边走来走去,倒了壶茶水来,跳进水中,拖着她到岸边,拿起茶水往她口中灌。
“给我漱口!”
“我不!我不!”她被捏着脸颊张着嘴,水和空气一起灌进嗓子里,剧烈咳嗽起来。
萧青棠看着她眼角的泪,气消了不少,将她的头扭过来,擦擦她唇边的口水,沉声道:“你记住了,下回再敢亲别人,我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
她咽了口唾液,好久才回神,眼泪不停往外冒:“你是坏人,我不要你。”
“我是坏人?”萧青棠嗤笑一声,“你今天遇到的要不是我府上的人,你早就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你听得懂吗?傻子。”
“我不是傻子!不是!”姜溶哭得厉害,整张脸上都泪痕,头发湿湿嗒嗒黏在脸上,看着可怜极了。
萧青棠有些不忍心,垂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莫哭了,好好儿听我说话。”
说完,他反应过来这样说话没用,又亲了亲她的唇,语气放柔和了些:“嗓子弄疼了?”
姜溶轻哼了声:“疼,你好坏,你欺负我。”
“我给你呼呼,嗯?”萧青棠捧着她的脸,在她嘴角吹了吹,“我不该欺负你,但我是不是也是为你好?”
“我不知道。”她瘪着嘴。
“还疼不疼?”
她抿了抿唇,眨眨眼:“不疼了。”
萧青棠扔了她的衣裳,抓了一把澡豆,轻轻在她身上揉搓:“你知不知道你亲她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
“她或许有病,会传给你。”
“有病?”
萧青棠认真点头:“对,所以不能随便亲别人。”
“那要是她没病呢?”
萧青棠突然觉得,还是打吧。
“没病也不能亲!再亲别人把你腿打断!记住了吗!”
“噢……”姜溶嘴角垮掉。
“你给我重复一遍。”
姜溶垂着脑袋重复:“再亲别人,小青糖就把我的腿打断。”
萧青棠呼出一口气,心里舒坦不少,继续道:“你说说我平时少你吃少你喝了吗?”
“没……”
“那几块石头泥巴就把你收买了?你就能喊别人夫君?亲别脸?”
姜溶抬眸,一脸懵懂:“那要是她给我好吃的、好喝的,我就能喊她夫君、亲她脸了,是吗?”
第26章
萧青棠眼前一黑:“这会儿挺聪明了是吧?”
“嘿嘿。”
“你再嘿!”萧青棠一巴掌拍在她臀上,“我看你是好日子过惯了,皮烧得慌!”
她抿抿唇,捂着屁.股,委屈巴巴:“那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让你不许乱别人夫君!不许亲别人!”
“为什么?我们只是在扮家家酒而已。”
“以后不许再扮什么家家酒!”
姜溶大着胆子瞅他一眼:“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姜溶嘀咕一句:“你不陪我玩,还不让我和别人玩。”
萧青棠微怔:“那也不是你随便喊别人夫君的理由。”
“喊夫君又不会被传病。”
“但我会打断你的腿。”萧青棠补充一句,“你知道夫君是什么吗?你就乱喊?”
“夫君就是夫君,我爹爹是我娘的夫君,我阿兄是我嫂嫂的夫君,他们要成亲睡在一起生宝宝的。”
萧青棠捏住她的脸:“你知道你还乱喊?你一个姑娘家,知不知羞的?不知道传出去别人会说你?”
“说我什么?我和你没成亲也睡在一起了。”
“我……”萧青棠顿住,心里有点儿堵得慌,原来她都明白,“谁跟你说的?”
“我娘啊。我娘说,除了她和家里的侍女,不能和别人睡觉,但如果成亲了,就可以和夫君一起睡。”
萧青棠更堵得慌了:“那你还和我一起睡?”
姜溶倒是不太在意的样子:“因为你给我吃好吃的呀,还给我买亮晶晶。”
“我……”萧青棠有些心累,“以后不能和别人一起睡,也不能喊别人夫君,知道了吗?”
“那是不是也不和你睡了?”
“不是!”萧青棠气道,“我不是别人!”
姜溶疑惑:“那你是?”
“我是……”萧青棠的嗓子卡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总之,你现在只能和我睡,明白了吗?”
“好吧。”姜溶往外爬,“我不扮家家酒了,我能继续出去玩吗?”
萧青棠一口拒绝:“不能!”
姜溶有些委屈:“那我待在屋里做什么呢?我只是想出去和人玩,这都不可以吗?”
萧青棠冷静下来,游过去抱住她:“我不是陪你玩吗?”
“可你不让我抱兔子,也不让我抱鹅。”她光溜溜地站在岸上,垂着脑袋,颓丧极了。
萧青棠忍不住放轻声音:“没有不让你抱,兔子太脏了,你洗洗再抱。”
“嗯。”
“头发湿了,来擦擦。”萧青棠拉着她坐下,拿着帕子轻轻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净,穿上衣裳后,又给她擦头。
他现在很温柔、很有耐心,姜溶忍不住朝他走近两步,靠在他的臂弯里。
“好了,太阳还没落,出去再晒晒,一会儿就干了。”萧青棠亲了亲她的脸颊,牵着她往外走。
她抬眸看他一眼:“我想抱兔子。”
“洗洗再抱。”萧青棠朝人吩咐,“洗只干净的兔子来。”
稍等一会儿,姜溶终于抱到兔子,笑着跑过来给萧青棠看:“你看,兔兔。”
“嗯。”萧青棠没看兔子,在看她。
她笑得眉眼弯弯:“兔兔的眼睛是红色的,好可爱。”
“嗯。”
“它是我的宝宝。”她蹭蹭兔子的脑袋,“我是它的娘亲。”
“嗯。”
她突然道:“你当它爹爹,好不好?”
萧青棠有些无奈:“好吧。”
“你要是不愿意当爹爹,当娘亲也可以。”
“不了,当爹挺好的。”
“那你抱抱它。”
萧青棠有点儿头疼,这兔子在地上跑来跑去的,没那么干净,他不想抱。
但……他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还是硬着头皮将兔子接了过来。
姜溶一下咧开嘴,凑过去亲亲兔子,又要亲他。
他往后躲了躲。
“亲。”姜溶捧着他的脸,把他抓回来,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他闭了闭眼,忍着没有发脾气,和一个傻子发什么脾气?
姜溶抱住他,仰着头笑:“这是我们的宝宝。”
“是是是……”
“好了,你照顾宝宝,我要出门给它找吃的了。”
萧青棠看着她跑远,从地上挑挑拣拣带回来一个石头……
“它吃菜叶子,你拽两把菜叶子回来!”萧青棠急忙阻拦。
“噢。”她转身薅了一把菜叶子,手里的石头也没扔,一起带了回来。
菜叶子喂给了兔子,石头……
萧青棠看着嘴边的石头,往后仰了仰:“我也不吃石头。”
“好吧。”姜溶随手扔了石头,“那你吃草吗?”
“不吃。”萧青棠扶额,“屋里不是有吃的吗?别老从地上捡这些东西,脏不脏?”
姜溶没回答,还沉浸在她自己的故事里。她抱住萧青棠,问:“我们晚上和宝宝一起睡觉觉,好不好?”
“别搞!”
“为什么?”
“你的宝宝会拉屎拉在床上。”
姜溶抿了抿唇:“那好吧,还是不和它一起睡了。”
萧青棠怕她再说下去,急忙道:“好了,该用膳了,我把宝宝放回去了。”
“我们要带宝宝一起去吃饭。”
萧青棠有点儿忍无可忍了:“快!去用膳,再不去就别吃了。”
“好吧。”姜溶接过兔子,弯腰放在地上,“爹爹娘亲明天再来看你噢。”
萧青棠看得太阳穴突突的,拉着她往屋里走。
晚上洗漱完回到床上,她还没出戏呢,还嘀咕着:“我们明天去看宝宝吧。”
萧青棠觉得好笑:“你知道什么是宝宝吗?你能生出个兔子来?”
“为什么不能?”
“你是人,你就只能生出来人,明白吗?”
“可我就想生个兔子。”
萧青棠突然有点儿后悔,和她计较这个玩意儿做什么呢?
“你知道怎么才能生出孩子吗?”
“我知道啊,要睡一起就会生出孩子。”姜溶不假思索,“我们俩现在就睡在一块儿,你能给我生只兔子吗?”
萧青棠语塞:“不能。”
“那生一只鹅也行。”
“首先,只有女人能生孩子,其次,人只能生人。”
“凭什么?”姜溶撅着嘴,一脸不满。
萧青棠好笑地揉揉她的脸:“没凭什么,又不是我规定的,是天生就如此。”
她抿抿唇:“那好吧,那我只能去兔窝里抱一只了。”
萧青棠搂着她躺下:“傻子,你那么想要孩子?”
“我不是傻子。”她反驳一句才回答,“嗯,我想要宝宝。”
萧青棠微微起身,撑在她上方,指尖从她嘴唇往下滑:“那可就要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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