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僵硬啊,是你……太激进了。”
晏西岑忽然搂紧她的腰,幽幽道:“你好像,真的没这方面的经验。”
“……”
她不说话,脸色很红。下一秒,晏西岑放开了她,扶着她的腰让她起来,她走到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这些动作很多余,因为他刚才没碰她多少。
晏西岑去盥洗室又抽了一根烟,他抽得很慢,抽完一根后,他的烟瘾却未散,但他一天最多只抽两根烟,而今天,份额已经挥霍掉了。
他的烟瘾其实不重,工作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抽上两根,有时候,他可以连续一周都不抽。
最近他好像失了分寸,而这一切的变化,似乎与她有关。
这个念头划过他脑子里,他咬了咬后槽牙,喉结一滚,将烟盒摸出,再次点燃一根。
这是今天第三根。他发誓,这会是今天最后一次。
一根烟抽完,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找擦脸巾的时候,鞋踩到了什么,他垂眸,眼眸深下去,咬着后槽牙。
地上是一摊她刚才换洗下来的衣服,薄薄的衣料湿透之后,底下盖着她换下来的蕾丝内衣裤,若隐若现。
他拧开盥洗室的门把手,手背青筋都凸起。
而这时许西棠因为吃完蛋糕,要进来漱口洗手,但她还没推开门,那扇门自己就开了。
她对上晏西岑一双暗流涌动的眸子,下一秒,她被他扯进去,被他抱到了大理石流理台上。
冰凉的触感令她瑟缩了一下。
刚才他是拦腰抱她,她的大脑开始自动回放并一帧一帧地剪切停顿每一个细节,他的大手先扣住她的腰,一只手掌从腰间划过,快速抚过她的臀部,再滑到腿弯,最后她被抱到大理石流理台上坐着。
他很高,当她意识到他会做出什么举动时,她已经失去反应的时机,男人迅速勾下脑袋,一只大手捏住她的下巴,他吻上来的那一刻,她没有躲,就好像她提前知道了会发生这一幕似的。
晏西岑几乎是凶狠地吻住她。
她惊愕,也失神。
衣服摩擦的稀疏声极度刺激着她的感官和神经,水流的嘀嗒声,男人有些沉重的呼吸,都让她被一张巨大的网捕在其中无法挣脱。
她闭着腿,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欲拒还迎,而另一只手,则拉着他垂下来的领带。
假如录制下这段场景,她几乎是被迫地在接受晏西岑的吻,她仰着脑袋,修长的颈项因为接吻的动作而拉得很长,几乎要断掉。
渐渐的,白皙的颈向和脸颊都变成艳丽的玫红色。
她趴在晏西岑的怀里,轻微而情动地喘着气息,半张的双唇极度艳丽,被亲得有些脱妆,发丝凌乱,一根两根地贴在她羞红的脸颊上,有一种凌乱美。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不很长,其实不过三十秒,但已足够让她浑身松软,她像一尾被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极度缺氧。
晏西岑只是微微起伏着胸膛。她由此得知,他的肺活量很好。
机身再次颠簸,她下意识抱住他的腰,以免自己掉下去。
但这一次的颠簸只维持了不到十秒,平息后,她缓慢地从他的怀里退出。
她坐在流理台面上有些发怔,这副模样,我见犹怜。
晏西岑的目光还是幽深,但似乎因为刚才的颠簸,他已褪去了那份难以自控的情欲。
他比她先抽身,也比她得体。
她的头发散乱,衣裙也被他的大手揉得皱巴巴的,而他自始自终也没有失态,衣冠楚楚,仿佛刚才那个凶狠地亲吻她的男人不是他。
他静静地凝视她几秒,随即拉开了盥洗室的门,将她抱下来,一路抱到特等舱的大床上,当然,他没有继续,而是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襟。
在她怔愣的注视下,他没有躲避她的目光,而是直视她,用沙哑缓和的嗓音对她说:“抱歉,刚才的事,我有些失控。”
“……”
许西棠舔了舔干涩的唇,低下脑袋说:“啊,我……我应该推开你,然后甩你一个耳光,再叫人进来。”
“……”
晏西岑重新系着被她刚才扯松的领带,有些迟疑,但又深刻地问:“这种事情,你真的,不愿意?”
她一惊,脸色很烫,嗫嚅:“原来你……来真的吗?我以为……只是做戏。”
晏西岑系好领带,两只手撑在她身侧,包围她的姿势,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一颗心跳得剧烈。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他的嗓音那么不容置疑,她甚至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问题。
“我签,真的,不反悔。”她对上他的目光,坚定的。
晏西岑看着她被他亲得脱妆的唇,目光闪了闪,退后,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避免再次失控。
“下飞机后,记得挽住我的手。”他说,“云姨眼光很毒,不会轻易被骗。”
“嗯嗯,我会的。像这样吗?”
她说着,当即挽住他的胳膊,头靠上去,摇啊摇的。
晏西岑:“有点过,你正常一点。”
许西棠:“……”
一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停机坪已经有几辆车在候着,一辆黑色商务车上下来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穿着考究,一身灰色的套装,旁人喊她云姨。
许西棠跟着晏西岑下机,也跟着叫“云姨”。
云姨笑眯眯看着她,问:“许小姐,怎么穿空姐的制服?你是这架飞机上的空乘吗?”
许西棠摇摇头,丝毫不带犹豫地亲密地挽上了晏西岑的胳膊,脸上浮起一个顽皮但不失矜持的笑容说:“不是啦,阿岑喜欢看我穿各种制服,他就喜欢跟我玩儿制服诱惑啦。”
晏西岑:“……”
第二十七章
27.
一声“阿岑”, 让云姨的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她观察得很仔细,这位许小姐,也许真是少爷喜欢的人呢。
她们少爷自小就有个毛病, 不爱和女孩子太亲近, 但偏偏少爷凭着一副好皮相和举手投足间的高贵气质, 幼儿园开始他便是女孩子们哄抢的对象。
可惜, 少爷很冷酷,每每有女孩子接近他,他总一副事不关己并且少言寡语的姿态,惹得那些女孩子后来总哭唧唧地回去找妈妈。
不止幼儿园, 小学中学大学,少爷总是很抢手的, 这种情况延续到如今, 不过少爷很挑剔,至今为止,除去这位许小姐, 只交往过一个女朋友。
那是十年前,她还记得那个女孩子, 大眼睛,瓜子脸, 睫毛像把羽扇,皮肤白皙, 笑起来时, 嘴角梨涡浅浅。
他们的分手原因,谁也不得而知。
风和日暖, 一行人走特殊通道迅速过了安检和海关,停车场有三辆商务车等着, 为首一辆黑色迈巴赫,车尾车头悬挂着三地车牌,一张内地小蓝牌,一张香港本地牌照,一张澳门本地牌照,意味着这台车可以在全国各地通行。
许西棠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云姨笑着问:“许小姐第一次来港吗?”
她摇摇头,再度娴熟地挽上晏西岑的胳膊说:“来过挺多次了,不过都只是来购物和旅游,待的时间不很长,我第一次看见套这么多牌照的车,有点儿好奇。啊,我爷爷也有一辆三地牌照的车,不过他那辆好像挂的是黑色粤Z牌照还有香港和澳门的牌照,那一辆只能在港澳和广东境内通行,权限没这辆大。”
云姨微笑着上了后边一辆悬挂着香港本地牌照的宾利。
许西棠长舒一口气,手心全是汗,天知道她装得有多认真,差点就要穿帮了……不过她也没料到自己那句“阿岑”居然一点不烫嘴,可能是她艺高人胆大?慢话广播局小说都在Q群⑧148一6酒6三
晏西岑拉开迈巴赫的车门,一只手挡在她头顶,她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心惊胆战地坐上车。
从航站楼来这里搭车的乘客很多,其中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辆悬挂三地牌照的迈巴赫,惊讶之余,纷纷拿出手机进行拍照。
“我靠,三地牌照……”
“还有张蓝牌?”
晏西岑坐上来,替她系上安全带,之后系自己的,司机随后启动车子。
许西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云姨那辆宾利车紧跟在他们这辆车的后边,车速不快不慢。她已有些困倦,所以闭上眼睛。
刚闭上眼,她发觉自己的手还被晏西岑握着,于是想抽回来。
她很小心翼翼,但是,她刚一动,晏西岑便侧着脑袋扫她一回,目光冷飕飕的,她立马就怂了,低头道:“现在也没人在,我们不必要时时刻刻都在演吧,我演技可没你这么好。”
晏西岑抬手扣着领带结,拉松后,又调整了一下袖扣,摘下来,因为天气热,他将袖子往上卷了半截,露出一截胳膊,看得出来,他平时有运动的习惯,肌肉很紧实。
“演?我没演。”他好整以暇,微挑眉,“倒是你,入戏很快。”
“……不快能行吗,一个亿呢,演砸了怎么好意思拿钱。”她说得理所应当,“晏叔叔,一会儿我们去哪儿?酒店吗?我想休息一会儿。”
“刚刚不是还喊我阿岑,怎么又改口了。”
“……”
她哽了哽,咬着牙说:“刚才那是演的,不演叫不出口,我还是习惯叫你晏叔叔,你别挑剔了,我已经很努力在演你心爱的未婚妻了好不好,你不要吹毛求疵,除了我,你上哪儿找像我这么会演又貌美如花的女朋友。”
“……”
晏西岑也没反驳,他承认她的脸称得上是貌美如花。
“我可没说很爱我的未婚妻。”他忽然来了一句。
许西棠先是一怔,随后试探着说:“啊?那是我多此一举了,戏演得过了头,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那怎么办?到底是要演你心爱的未婚妻呢,还是演你不那么心爱的未婚妻呢?你尽管提要求,我能胜任,真的。”
话音刚落,男人捏紧了她的手心,故意一般地按了按,整个人忽然逼近她,男性的气息彻底将她包裹。
她脸一红,想到飞机上和他接吻的事情,身体不由自主地被迫往座椅里陷了进去,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手心也全是汗。
“你想演哪种?”
晏西岑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鼻尖,还有唇。
她不可抑制地回忆起那个三十秒的吻来,啊啊,她要疯了,这个男的怎么经常不按常理出牌啊,搞得她在他面前很没有自主权,明明她装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态度了,但每次都被他轻易将防线击溃。
“我……”她嗫嚅着,偏了偏脑袋,以免和他亲到,因为太近了,“都可以,晏叔叔,你定吧。”
晏西岑抬手碰了碰她的脸,嗓音很沉,带着砂石的颗粒感滚进她的耳朵:“你是说,都行?”
她的脸噌一下蹿红了,不知所措地抬眼望他,生怕他又亲下来,车子的隔断玻璃还没升上来呢,这会被司机看到的。
“晏叔叔,你别靠这么近,我害羞。”她非常诚实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的脸简直太红了。怕过了头,晏西岑于是坐回去,但一只手还握着她的小爪子,用力捏着她掌心的软肉,漫不经心道:“演你和云姨说的那种。”
“啊?”
她脑子转了几秒才转过弯来,然后,脑子浆糊一样,轰隆一下就炸开了。
她的大脑内部,正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核爆。
他让她按照和云姨说的那种演,那不就是,演他心爱的未婚妻了?
啊啊不行不行不行好羞耻!
然后她羞耻了一路。
终于,迈巴赫驶出主干道,开进一条林荫小道,道路两旁绿树林立,弯弯绕绕的弯道很多,经过一个小坡时,许西棠下意识想抓住什么,这时才发现手还被晏西岑攥着,她一动,晏西岑将放在窗外的目光收回,挑一下眉,以示询问。
她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脸颊,说:“一直拐弯,我有点晕。”
晏西岑用粤语对司机道:“阿叔,车开慢一点。”
司机应声,车速于是慢下来。
车子继续往前开,坡度变得没那么陡,但道路比之前狭窄了些,两旁的绿植愈加繁茂,郁郁葱葱的几乎让人恍如进入了一处茂密的丛林,可见富人的宅子,私密性极好,几乎看不见里边的宅邸是何模样,若有外人来,只能开到道路尽头的白色雕花镂空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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