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真的好毒……”
“唉你别哭啊,反正现在我小叔给你撑腰你怕个屁啊,总之呢这件事儿吧,不是你妈就是你那个妹妹在使坏呢,你想想谁是利益既得者?你妹!不用猜都知道她这些年心里不平衡得要死,当初她走失,加上后来吃苦又不是你的错,关你什么事儿啊,凭什么拿你出气,你别负疚了。”
“嗯。玉如,那我先挂了,回去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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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岑的计划是在港岛待一周,之后他飞东京。
跟索亚电机的谈判工作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做为这个收购案子的主导人,他需要出席双方的最后谈判工作,以免节外生枝。
不过飞东京之前,晏西岑决定先飞一趟申城,一是送她回去,二来,他怕小姑娘应付不了晏许两家人的刁难。
晏建伟做得太绝,铺天盖地放新闻广而告之和许家这位千金的婚事,他虽让人撤了不少稿件,但互联网不可能一点记忆也没有,早有好事者保存了这些新闻碎片,时不时就在网上放一波提醒大众许家千金又一次被人退婚的可怜遭遇。
许兆雄夫妇有些拎不清,连晏建伟的生意也敢做,竟拿女儿来换利益,虽说是养女,但也养了十几年,这次许西棠一意孤行,难保许兆雄夫妇不会给她难堪,而且他收到晏玉如的消息,称两家集结了不少长辈商议如何处理许西棠搁置了订婚礼这件事,小姑娘哪里能处理这些,许家现在又不宠她了,他这次不给她撑腰,她只有被骂的份儿。两家人一起刁难她,她如何应对。
郑莉萍做得很绝,许西棠的银行卡全被她冻结,她这几天都在靠借钱度日。
明明他送的那些珠宝随便拿去卖一件已够她挥霍,但她一件没有拿去卖。
说她爱财吧,送她这些珠宝她又不照单全收,比如那颗四亿的粉钻,她原封不动退回给他,说她视金钱如粪土吧,她又天天将中岛台首饰柜里的珠宝每天不重样地戴脖子上手上耳朵上,港岛待七天,她天天珠光宝气乘坐那辆三地牌照的迈巴赫上街逛,也不怕被人抢劫。
至于晏建伟为什么要做太绝,他心知肚明。
晏建伟再蠢也不会想跟他抢女人,没必要,而且,晏建伟得不到任何好处,但这一次,晏建伟故意在他面前放肆,原因不难猜。
这个晏建伟,他要的不是想跟他抢女人,无非是想用这种手段将他这个执行董事的名声搞臭,虽然对他而言根本没什么杀伤力,但他总归会因为趟这趟浑水而在董事会和老爷子那里落一个“觊觎侄媳”、“觊觎兄嫂”的名声。
当然他不认为晏建伟有这种本事,能提前预判事情的走向,大抵是晏建伟觊觎许西棠良久,想用这种方式逼婚,结果逼婚失败,晏建伟没想过他会趟这趟浑水,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顺势抹黑他的名声。
想到晏建伟蹬鼻子上脸的操作,晏西岑眸中划过戾色。
琳达拿来几份文件给上司过目,但她的上司却看着舷窗外出神。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打断上司的沉思,会议室外有人敲门,以为是空乘,她去开门,但门外却是许西棠。
“许小姐,你来啦。”琳达把门开大,让人进来。
许西棠朝琳达笑了笑,抱着笔电走进去,她在晏西岑对面坐下,隔一张白色会议桌,她打开笔电,调出几张图片,然后对琳达说:“不好意思,我要打扰你们上司一下下,就一下下,两分钟。”
琳达笑一笑,表示不管打扰几分钟她都不会生气,因为只有她的上司才有资格生气。
晏西岑回过神,此刻他脸上是一副工作时一贯的清冷神色,让人禁不住联想到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但这双清冷的眸在对上许西棠晨雾般的眼睛那一刻,却多了一分掩饰得极好的温柔,好奇怪,他意识到自己被眼前的某个人挑动了惯有的情绪,于是好整以暇地松了松领带,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公事公办的态度,微垂眸,对对面的许西棠说:“两分钟,许小姐,想跟我谈什么。”
许西棠将笔电推给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呃,设计师把对戒的效果图发来了,问我要不要修改,或者添加一些小细节,我觉得很好,您认为呢?晏先生,您有什么意见?”
她也公事公办地称他“晏先生”以及“您”。呵呵,玩儿高冷谁不会啊。
晏西岑稍微看了眼对戒的效果图,冷清地评价道:“中规中矩。”
“……”
许西棠忍不住碎碎念:“哪有中规中矩了,我觉得设计得特别别出心裁,您看这些细节,多生动,寓意也好。晏先生,您是不是不止一次跟女朋友佩戴这种对戒,所以腻了?不想戴您可以不戴的,没人逼您玩儿这种亲密游戏。”
“……”
旁边的琳达有点儿尴尬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上司被女人怼得十秒钟还没开口反驳,不过晏西岑一向很有绅士风度,特别是对女士,他一般不会给人难堪,除非对方过界。
当然她认为许小姐不算过界,因为许小姐是他的女友。
沉默了十几秒,琳达出去准备咖啡,门刚合上,就听见里边传来一阵动静,以及,许小姐一声短暂的惊呼。
许西棠被男人隔着一道会议桌抱了上去,她整个人被压制在会议桌上,而男人则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因为来不及遮挡,裙下风光就在刚刚几秒的时间内被他一览无余,这个角度也太羞耻了。
她极力摆弄着裙摆盖住重要部位,幸好裙子够长,不至于持续走光。
“你干嘛……我……要下去。”
她一边往底下挪,但腰上一只大手扣紧她,她动不了,挣扎间,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耳后,这里可是飞机上啊,一会儿就要升空了,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吃醋了?”晏西岑亲了亲她的耳珠,语气很淡,“对戒,我第一次戴。”
许西棠一怔:“什么?”
晏西岑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渐渐收紧。
“我没戴过对戒。和女生玩儿这种亲密游戏,是第一次。”
“我……不信。”她咬了咬唇,“那和隋小姐呢?她可是……你的初恋,白月光哦。”
“……”
晏西岑拧眉沉思片刻,勾住她细软腰肢的那只手越收越紧,箍得她轻轻呼痛,他回过神,将她抱下会议桌,她立刻趁他不备就跑,被他眼疾手快扯回来又圈怀里。
“谁跟你说这些话。”
他的嗓音很沉,似乎有点儿严肃,像在听下属汇报工作的态度。
许西棠哽了哽,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假装说得很随意:“宁小姐偶然跟我提的。珠宝晚宴,隋小姐在你身边那么亲密,想不叫人怀疑都很难。”
晏西岑这时咬一下她的耳珠。
他早已发现,这个地方,她极其敏感,每次亲她,只要碰这里,她会轻轻颤,眼尾都泛起妖媚的红。
“怀疑什么?”
他说罢,又故意咬那抹泛起粉红云雾的耳珠,引她仰着脖子哼了哼。
她一面躲开他的使坏,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挡在她和他之间,闷声道:“怀疑你和隋小姐旧情复燃。”
“不会。”晏西岑肯定地做出答复。
她将文件袋对折又对折,最后折成一根小纸棍,拿棍子轻轻戳他的心窝子,又慢慢画圈圈。
隔一层衬衫,这个暧昧的举动让晏西岑不禁滚了滚喉结,他抿着唇,大力箍紧她的腰身,顷刻在她白腻的颈项上重重地吮吻了一次,她禁不住他这样亲,极其克制地咬着唇“啊”了一声,尾音勾人,晏西岑几乎是忍了又忍才压抑住身体里升腾起来的燥热。
被他在脖子上留下一个粉色草莓印,许西棠羞赧万分,又用小纸棍拼命戳他,他凑近她咬牙警告:“别再放火。”
“……”
她脑子一嗡,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半晌,晏西岑将她抱到沙发椅上放着,他则去了洗手间,很快,他从里边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眉眼很淡,但目光很危险。
许西棠根本不敢看他,目光却忍不住飘到他身上,一路往下,衬衫、领带、扣子、裤腰的位置,停,不能再往下了。
但她还是禁不住诱惑,又看了一次。好吧,她想太多了。
这个男人的自控力的确很强,刚刚被她不经意间带起来的火气,现在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刚刚那里明明就……
她整张脸都烧起来,坐在那儿,扭捏地展开皱巴巴的文件袋挡住脸。
晏西岑没再注意她,因为允诺给她的那两分钟早就过了。
他坐下后,拿起电话吩咐,琳达和几位博晏设立在香港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立刻带着几份厚厚的文件走进来,他们英姿飒爽西装革履,身后两名空乘端来冰咖啡和点心。
许西棠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大闲人混在这里。她本来已打算离开会议室,但这时空乘贴心道:“飞机即将升空,请各位系好安全带。”
于是大伙儿落座,系上安全带,许西棠只好跟着照做了。
晏西岑这时端起冰美式一饮而尽,琳达和其他几位与会人员同样,这搞得许西棠没忍住,也跟着端起一杯咖啡喝光,还挺爽的,难怪他喜欢喝冰的东西。
这时候琳达笑着问:“许小姐也跟我们一起开会吗?”
“啊?我没有这么想。”
琳达:“我们和晏总猛灌咖啡只是会议前的标准习惯,许小姐没必要和我们一样喝完一整杯,这种咖啡很苦的。”
“……”
琳达不说她真没觉得咖啡很苦,现在才觉得好苦哦!
晏西岑没撵她出去,她便乖乖坐在休闲区的沙发椅上,慢悠悠地吃甜点,刚刚的咖啡简直苦死她了。
那边,琳达迅速调出几份文件,并将提前整理好的资料摊开递到晏西岑面前的会议桌上,晏西岑紧抿着唇,随手翻阅,他的目光总是专注。
会议桌旁的几位下属都屏气凝神,因为晏总在工作方面很苛刻。
半晌,晏西岑合上文件,推开,一只手拖过笔电,眼睛瞥向屏幕上一则索亚电机刚刚对外界申明的一则股份转让协议公告。
在公告之前,是日本当地三家权威媒体的新闻播放截图。
这则新闻意味着,电子产品行业历史上金额最大的股权转让案即将诞生。
就在今晨,当地时间八点,索亚电机通过官网发布一则公告,宣称索亚控股股东及集团实控人与中国博晏集团全资子公司博晏资本即将达成超过百分之五十三股权的股份转让协议,但股份转让协议具体是否能够顺利进行,还需要与博晏资本的CEO继续协商。
许西棠默默在一旁想,她记得这个案子之前是由西一电子来做,怎么又忽然变成了博晏资本来收购?
难不成,是因为晏建伟在西一电子伸的手太长,晏西岑怕这个案子出差错,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了博晏资本?
毕竟,他是博晏资本的CEO,博晏资本以他马首是瞻。
第三十八章
38.
博晏资本是博晏集团旗下全资设立的股权投资基金管理公司, 旗下涵盖超过三十支基金,涵盖天使、VC、成长期、PE、并购、PIPE等多种类型与业态,并聚焦环境和新能源、先进制造和新材料、芯片和半导体、消费和文化四大领。
当然, 这些年也在深耕机器人、智能设备、电动车、光伏、储能等细分行业, 并同时投资了多家科技智能企业。
此外, 博晏资本还持有香港证监会颁发的9号资管牌照, 不仅可以直接参与境外投资,还可管理运用海外投资者的资金。
博晏资本香港分公司的一名经理适时开口:“晏董,公告发布后,索亚电机已紧急停牌, 下一轮谈判工作的具体事项,凌副总请您示下。”
香港方面的工作人员多称晏西岑为“晏董”, 而内地不同, 许是因为晏沧怀,内地这边多称他晏总。
晏西岑用食指拨动鼠标,沉嗓:“方案敲定了?”
“是的晏董, 方案已经敲定,但凌副总还是希望您尽快飞东京和索亚电机的几位大股东进行最后几轮的协商。”这位经理顿了顿, 解释说,“根据《公司法》, 对于股权转让必须有过半数的股东同意并且其他股东有优先受让权。此外,根据我国《合资企业法》的规定, 合营一方向第三者转让其全部或者部分股权的, 须经合营他方同意,股权收购可能会受制于目标公司其他股东。”
“此外, 在股权收购和资产收购中,可能会因为收购相对方的债权人认为转让价格大大低于公允价格, 而依据《合同法》中规定的撤消权,主张转让合同无效,导致收购失败,因此,债权人的同意对公司收购行为非常重要。”
琳达在旁记录,这时,她不免带着一丝疑虑望了一眼那边休闲区的许西棠。
晏总现在最好尽快飞东京,因为剩余的合同谈判工作如果有晏总坐镇,一定事半功倍,除去凌霖,集团最出色的合同谈判专家,其实是晏总。
索亚电机的收购工作非同小可,如果这个节骨眼出差错导致收购失败,恐怕他们团队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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