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神秘一笑:“当然,晏总的未婚妻超美的,不是艺人哦。”
“比宁禤微和隋南乔还美吗?她们两个可是我最喜欢的女明星了,简直就是神颜嘛!”
琳达笑:“晏总的女朋友也是神颜哦,素颜也美爆了,总之,和宁禤微隋南乔不是一个类型的,美女不要比,各有特色。”
金属风格的办公室内,白炽灯亮到刺眼,一片空旷的空间,除去办公区域的沙发、会议桌,只剩一排排列整齐的书架,几盆盆栽,仅此而已,空旷的空间空到甚至可以用来骑自行车。
男人长身玉立,他站在落地窗前,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扶了扶金丝眼镜,拧着眉:“你有五分钟,我等下要开会,不准废话。”
坐在黑色沙发上整理羽绒服塌下去的帽子的宁禤微赶紧正色道:“舅舅你都不管管吗?你女朋友可是深陷舆论风波!虽然还没扒出来,但这分明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你想想,要是小舅妈被人挖出来大骂特骂,她肯定受不了的,你不心疼吗?”
晏西岑回身,他取下眼镜,坐到沙发另一边,端起一杯温热的黑咖啡喝了一口,抬眼道:“你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些?”
宁禤微吐吐舌,笑道:“当然不是,舅舅,你可是我亲舅舅,你不帮我谁帮我?”
晏西岑:“算不上很亲。”
“……”
宁禤微并不气馁,她可是专业艺人,心理素质杠杠的,家道中落后,她家卖了公司和祖屋,卖了一切能卖的资产还债依旧还有一笔烂账,于是她进了娱乐圈,最开始那两年,她受过的白眼和奚落数不胜数,跟那些真刀真枪的侮辱比,亲舅舅的数落算什么?!
什么也不算!
她继续微笑说:“好吧,我承认我来找舅舅你不是为了小舅妈的事儿,我就直接说了吧,舅舅,你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吗?幕后黑手就摆在那儿呢!靳以泽都被黑成狗了!我也块被黑成狗了!我的新戏本来有望起飞,现在相当于直接熄火,你猜不到是谁在搞我和靳以泽吗?”
晏西岑很冷淡:“我不插手娱乐圈的事。不感兴趣。”
“……”
宁禤微一咬牙:“舅舅,你一定知道靳家一直在内斗对吧?靳以泽的那位姨夫想吞下靳家所有的产业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吗?现在只是第一步,靳董只有一个外孙最亲了,就是靳以泽啊,有意培养靳以泽做继承人,所以靳以泽才被压得那么狠,在公司被打压,进娱乐圈也被姨夫搞,那个张鑫华,根本就是想吃绝户!”
晏西岑按了按眉心:“宁禤微,给我长话短说,我没心情听你聊靳家的恩恩怨怨。”
宁禤微哽了哽,脸色一红,她每次提到靳以泽,就控制不住偏向他。
“好,那就不聊他了,说说你那个前女友白月光初恋隋南乔的事情吧。”
晏西岑按压眉心的指节弯曲着,动作一顿,目光冷淡地看她,语气很轻:“说下去。”
“因为舅舅你不想听靳家的恩恩怨怨,我就不提靳家的事了,但我今天来找你说的事总归绕不开靳家。隋南乔最近和她的前东家闹掰了,合约也要到期,嘉柯传媒和凯悦传媒都有意签下她捧她做公司一姐,舅舅你懂的,嘉柯传媒的柯华友是因为你的关系才给我资源,现在柯华友还打算捧于紫涵,我的资源已经有些危险了,如果嘉柯签下隋南乔,我的资源会被她全部抢走,一个隋南乔一个于紫涵,我怎么同时斗两个啊?舅舅你忍心看着你外甥女儿跌下内娱神坛吗?太残忍了!”
晏西岑面无表情:“你什么时候上过神坛?”
“……”
宁禤微撇撇嘴,继续说:“隋南乔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凯悦传媒,张鑫华这颗吃绝户的狗屎本来就在打压靳以泽,要是签了隋南乔,靳以泽就更没有好资源了,虽然靳以泽怎么样和舅舅你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不能让隋南乔踩在靳以泽的头顶上和我battle!那样我会很惨的!舅舅!你可是我舅舅!”
“……”
她差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卖惨,纸巾都抽出来准备哭一哭了,晏西岑忽地拿起面前的电话拨内线叫了凌霖进来。
凌霖立在旁边问:“晏总,是要查女星隋南乔吗?”
晏西岑垂下眼睑,取了支香烟,点燃,抽上一口,一张脸隐在烟雾里,一边的宁禤微直咳嗽。
“不是她。去查一下,靳以泽绯闻女友事件的幕后推手。”
凌霖颔首,随即离开办公室。宁禤微默了默,想到什么,道:“舅舅,很明显是隋南乔在搞事啊,我跟她现在算是对家,她把我搞黄了自己上位……”
晏西岑扫她一回,漫不经心道:“她想搞你,没必要麻烦到拉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人下水,同时得罪太多人,她没那么愚蠢。要黑你,攻击你的演技更为直观。”
“……?”
“舅舅!我演技真有那么烂吗!你太过分了!”
晏西岑没答,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许西棠的朋友圈。
上次在襄市分别后,他去伦敦待了半月,之后依旧满世界的飞,直到三天前才回申城,年底事情很多,他如往常,让自己投身工作,尽量不去想别的,包括她的事,但越是克制,越是难耐。
又一个月没见,她似乎并不怎么想他,这一月里,通电话不过三回,微信也不聊,倒是她热衷于发朋友圈,一天一条,有时候一天好几条,于是他养成看她朋友圈的习惯。
他知道她今天回申城,早上发了一条信息问她,要不要他派车去接机,她回说不用,她自己打车。
还挺冷淡。
他在想,是不是在温泉酒店,那晚他吓到她,所以,她刻意保持距离。
毕竟只是协议关系,她不必付出那些拿身体为筹码交换利益的代价。
晏西岑望着窗外漫天的飞雪出神,手指已在不经意间按下拨号键,是她的号码。等他回过神,下意识想摁断,却犹豫了。
犹豫的五秒时间不长,他决定挂断,电话却接通。
这个月的三通电话都是她打过来,问他在哪个城市停靠,问他城市的天气好与坏,问他那个地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问东问西,就是不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找她。
手机听筒内,传来她软糯恬淡的嗓音,有点儿闷,有点儿陌生,但钻进耳膜,却让他心脏发痒。
“喂?晏叔叔?你找我吗?”
晏西岑回身对宁禤微做一个嘘声的动作。
宁禤微赶紧捂住嘴,起身去书架子那儿抽了一本书翻来翻去地看,一边又关注晏西岑在跟谁讲电话。
“落地了?”
那边的人似乎在吃东西,一下子呛到了,咳嗽半天,忽有一道男人的嗓音传出,很轻。
“我不落地怎么接你电话啊。对了,我听玉如说你回申城了,现在还在公司工作吗?”
晏西岑刻意忽略掉刚才的男声,拧眉道:“嗯。你在哪儿。”
“回家的路上啊。那个……我要跟你报备一下,我因为打不到车,家里司机又没空,我在机场遇到靳老师,所以现在我在他的保姆车上,你不要误会我有别的事情瞒着你,而且那么冷,你也不想我在外边冻死吧?”
“……”
晏西岑沉下脸,说:“我问过你要不要派车接,你说不用,现在你上了别的男人的车。”
“你生气啦?”
晏西岑一只手抖了抖烟灰,神色寡淡:“没。”
“明明就有。啊,我到家了,要搬行李,那我先挂了?”
“先别挂。”
“……哦。怎么了?”
晏西岑叹了叹气,掐了烟,回到办公区,拉开一只抽屉。
宁禤微凑过来,发现抽屉里一只丝绒锦盒,四四方方的,感觉是戒指,正在猜是不是,听见晏西岑的嗓音变得温柔。
他一只手握着手机,对手机那头的人说:“我过去找你。”
第五十一章
51.
阿尔法停在许宅庭院前。
堆满白雪的犄角, 几株野花开得顽强,靳以泽微微弯腰折下一枝,从腕上解下一根绿丝带, 从容地, 用丝带将那枝野花绕了几圈, 系一个蝴蝶结。
“送你。”他语气很淡, 带几分纵容。
许西棠接过花朵嗅了嗅。
淡紫色的小花散发清雅的香气,带着微微苦涩的香,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品种,但摇曳的姿态很美。这么冷的天, 居然可以盛开,不得不让人感叹其生命力的顽强和旺盛。
靳以泽替她将行李箱推到铁门外, 她按了按门铃。
对面, 靳以泽的脸被一盏路灯的光照得很温暖,棱角分明,眼仁发亮。
他穿一套休闲西装, 有一种介于少年感和成熟稳重之间的奇妙,光是立在那儿, 已经让人感叹,难怪他红得一塌糊涂。
“谢谢你送我回家, 那下次有时间,我请你喝咖啡吧?”她很客套。
靳以泽耸了耸肩:“喝咖啡?不如请我吃饭。”
许西棠转着小花的茎, 幽幽道:“吃饭还是免了吧, 靳老师,你还嫌不够事儿大吗?和你吃饭可是要命的。”
“你指绯闻?抱歉, 把你拖下水。”
许西棠摆摆手:“好像你才是被骂得最惨的那一个。我倒没什么关系。”
靳以泽看着她,眼中划过几分阴沉, 带着一丝怜悯。
“西西,我看你很介意跟我走太近,是因为我们分别了很久,所以什么都变了,是吗?我不认为,也许你觉得,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只是童言无忌,但我记得很清楚,好,你想忘记,你现在是许家的千金,孤儿院的过往对你而言是很沉重的过去,我明白,但是西西,别跟我这么生份,行吗?”
靳以泽背对着她,语气里透着几分寒意,也许是天气的原因让她产生这样一场错觉。
“我知道,你现在是晏西岑的未婚妻,你有理由跟我保持距离,我懂,但你对我冷淡的态度,让我很难受。”
许西棠嗫嚅:“靳老师,你是不是喝酒了?”
靳以泽转身看她,叹气:“没喝酒。算了,我们都长大了,小时候的事情当然算不得真,我只是忽然有感而发,你就当我喝酒了吧。西西……你喜欢他吗?”
忽然的话锋一转,许西棠怔愣半秒,她垂眸,捻着花茎,笑了笑:“你问……晏西岑吗?”
“嗯。”靳以泽忽然自嘲一笑,“你被人领养之后没多久,我外公外婆也找到我,后来我去香港生活,香港就那么大,靳家的公司和姜晏两家也有合作,一来二去,我倒对你这位未婚夫不算很陌生,但他众星拱月,应该不记得我太多事,但我记得他的,你想听吗?”
“……”
许西棠抿了抿唇,百感交集,还未来得及表态,一束刺眼的灯光打在二人身上,二人望过去,黑色迈巴赫普尔曼像一具幽灵似的泊在那儿。
风卷着雪花纷飞,司机拉开车门,车上下来的男人矜贵清雅,脸色严肃,好似心情不佳。
她没有犹豫,朝晏西岑奔过去,快撞上时又停下,矜持地站在他面前,仰着一颗脑袋望他,眼睛里闪过跳跃的光,而他也垂眸望她,同时扣了她的腰揽过来,用大衣将她整个人裹住,霸道的姿态,她脸色一红,但也伸手环住他的腰,问:“你来啦?”
这是一句废话,但晏西岑的目光一瞬变得温柔。
“和他在聊什么?”
“没聊什么啊,就互相寒暄。你们两个认识好久了对不对?”她好奇地问。
“时间不短,但我跟他,不算很熟。你在自己未婚夫面前,对别的男人感兴趣?”
“……没有,你不要钻牛角尖好不好。”
当着靳以泽的面儿腻歪了会儿,晏西岑牵着她的手走过去。
靳以泽站在那儿,没什么情绪,朝二人淡淡点了一下头,随即上了那辆阿尔法保姆车扬长而去。
“刚刚跟他到底聊什么?”晏西岑追问。
许西棠把玩儿着手里的紫色小花,道:“你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吗?我也有隐私的好不好。晏总,适可而止哦,我不是你公司的员工,就算是,除却工作上的事情,你无权盘问我的私事,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你去告。”
一道冷冷的嗓音穿过耳膜,许西棠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已经被他扣住腰往怀里带着蹭了一下,好令人羞耻的动作……幸好有大衣挡着,灯光也不亮,要不然她还怎么做人啊!
“晏西岑!你刚刚在做什么啊!”她羞赧地咬着唇控诉。
晏西岑道貌岸然,牵着她的手上了普尔曼,司机正要点火,听见一声不带感情的命令:“下车。”
司机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很快麻利地下了车,走到很远的地方去把风。
司机一跺脚,不对,他把什么风?在自己车上和女朋友谈情说爱犯法吗?不犯!
司机抽着烟,手指微微抖动烟灰,不时回头望上那辆黑色普尔曼一眼,极长的车身总能在一瞬间让周围车辆黯然失色,优越的安全防爆等级也让车子本身多了一层威严。
当然这种车,晏西岑不止一辆,他出行几乎都是这款车。
安全固然重要,所以每次出行,多是防弹防爆的普尔曼,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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