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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多福——庄小九【完结】

时间:2024-04-08 14:44:15  作者:庄小九【完结】
  她正强按朝柳镇翻个白眼的冲动,突然就听到一直沉默的锦心开了口。
  她一开口,众人的目光便都投向了她。
  从锦鱼站着的地方,只看见锦心的半张脸,雪□□致,仔细看有几分憔悴。
  就听锦心道:“夫君所言极是。一味简寂,不过故作姿态罢了。花者华也,本就与简寂无关。《苏悉地羯罗经供花品》也说,供花当使人观之喜悦吉祥。又说供佛之花,当以色好,多香为妙。其余诸花,虽是简妙,可这一组花,既有海棠雏菊彼岸花之喜庆,又有桂花茉莉之香芬,反是最适合供佛的。”
  说着,她亲自上前拈起五枚黑子,咚咚咚咚咚放入功德箱中。
  锦鱼忙低下头,强忍住嘴角边的笑意。
  她本来选了只古铜鼎作花器,插了一枝精挑细选的白海棠,只因知道今日人多,这样最能保持鲜花持久。不想被锦心使坏毁了。
  她临时抓瞎,也没时间再细细挑选适合的花朵,索性拿自己本来用来装工具的竹编篮子做花器,来一个以多胜少。
  不管什么花儿,随手往里放,沾盐是因为没法放水,这样能叫这花儿暂时不败。
  至于摆放,全随心意,只略让这些花儿作曲折逶迤之态罢了。
  倒没想这许多。
  锦心大概是以为她派的人没搞成破坏,见这花儿与她去年的风格大相径庭,又能顺着敬国公夫人与柳镇,这才大力吹捧。
  不知道一会儿锦心知道这组花儿是她的,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血?
  就听王妃赞道:“素来就听得你不但贤惠,还博学群览,不想于这插花之道也有心得,果然不凡。”
  说着示意那随行太监。
  那太监便又笑着往里头投了五枚黑子。
  锦鱼:……
  有福之人不用忙,无心插柳柳成荫。
  本来凭她之前那枝古鼎海棠,倒未必胜得过那白陶玉簪。
  不想这临时弄出来的竹篮繁花,竟是意外讨喜。
  诚亲王等品完一圈,果然也对着那白陶玉簪大赞了一番。
  只是敬国公夫人本来就不喜欢这种调调,又随手投了一枚黑子。
  而锦心自然是一子未投。
  柳镇之前说了那话,这白陶玉簪正是他所谓的做作之态,自然也没投。
  他们这一轮,却是竹篮繁花大胜了。
  *
  之后进来的是定北王妃与长宁郡主。
  自上次见到她们,已经有大半年了。
  定北王妃似乎脸又圆了一圈,倒是长宁郡主,个子长了一头,脸颊上的婴儿肥消了些,越发活泼明媚了。
  她一进来,一双黑眼珠子就左顾右盼,看见锦鱼,眼睛一亮,笑得露出粉嫩的牙龈,指着她道:“母妃,我先去跟卫五姐姐说两句话儿。”
  定北王妃笑着拉住她的手不放:“你卫五姐姐今儿也下了场。你先跟她说了话,回头倒叫人说你帮着她作弊。”
  长宁郡主脸上笑容一收,嘟了嘟小嘴没说话,只得跟着定北王妃从左往右看起。
  她似乎对看花儿没多大的兴趣,倒抢着扔棋子。
  一路看过来,定北王妃有的投了两枚黑子,有的投了一枚白子。
  到了竹篮繁花时,定北王妃凝神看了半天。
  长宁郡主便也多看了几眼,道:“这花儿倒有些眼熟。”
  定北王妃笑了笑:“咦?还有这样的事。你在哪里的画上见过?”
  长宁郡主摇头:“不是画上。就是这花儿的手法。看似漫不经心的,全挤在一起,却又妙得很。”
  说到这里,她突然一拍手掌,道:“我知道了……”
  一语未毕,却叫定北王妃捂住了她的嘴。
  定北王妃笑道:“别胡说,你想扔几枚?”
  长宁郡主格格笑着挣开她,抓起一把黑子,也不数,一枚枚往功德箱里扔,倒扔了有七八声。
  定北王妃笑道:“凑个整数罢。”
  长宁郡主便又扔了两枚下去。
  两人这才又往前走,一路到了白陶玉簪之前。
  定北王妃道:“这个也极妙。也凑个整数罢。”
  长宁郡主又抓起一把,一一扔下去,咚咚咚咚,扔到第八声时,却不扔了,道:“这也就差不多了。”说着,眉目灵动,朝锦鱼的方向看了一眼。
  定北王妃笑着伸手戳了一下她的眉心,拉着她走了。
  锦鱼:……
  她是真没想到王妃能认出她的插花风格来。
  王妃是洛阳庄的老主顾。
  可她只卖花,也有牡丹,也有盆景。
  也许是手法到底有相似之处,长宁郡主也是耳濡目染,竟认了出来。
  只是定北王妃对她颇有好感,上回还给了她一只蓝宝镯子。她是知道的。
  长宁郡主却不同,之前还嫌弃她是个庶女,如今怎么倒挺亲热的,叫她卫五姐姐?
  不过她也没巴结着赶上去问,反正过段时间,若是钟微的生辰宴上碰到,再问她也不迟。
  *
  之后又有几组进来,竹篮繁花白陶玉簪各有胜负。
  没多久,钟哲钟微两兄妹与王青云还有江凌进来了。
  他们倒是没像长宁郡主那般想跟她打个招呼,而是一本正经地去赏了花。
  与别人不同,钟家兄妹大概是太有钱,两人各有各的棋篓子。
  也有投黑子的,也有投白子的。四人一边走一边议论,意见倒基本一致。
  直到看到那竹篮繁花。
  王青云道:“这花儿可惜了。若是放于宫宴之上,必是大放异彩,放在这香灯黄幔之中,观音佛像之前,却是不合时宜。”
  钟哲笑道:“你是个博学,处处讲究的。你倒说说看,为什么不合时宜?”
  王青云道:“这种隆盛院体盘花,虽用了竹篮,多了几分古朴雅致,冲淡了些富贵之气,可这花材颜色鲜亮,以花为主,枝叶为辅,层层叠叠,一片锦绣,是诱人入红尘富贵之花,而非劝人四大皆空,皈依佛门,若是国色天香园设宴时摆放,倒是能艳惊四座。”
  钟微一边听他们两个说话,一边扭头看向锦鱼。
  可锦鱼一直低着头在避嫌。
  她正无趣,听到这话,笑道:“我看这里的花儿,都是一路的,只有这一组与众不同。不由多看两眼。倒不知道有这许多的门道。”
  钟哲却是一拍手掌,笑道:“所谓物以稀为贵。我也不管它合不合时宜,只管它合不合脾性。”
  说着,命小厮往里扔了二十枚黑子。
  那一片噼里啪啦的棋子响惊得锦鱼都抬了头。
  钟微见她看过来,狭长的眼睛一眯,冲她一笑,转过身去,道:“三哥这话不错。我也不能输给了你。”说着,便命丫头往那功德箱里也投了二十枚黑子。
  看得王青云目瞪口呆,半天,顿足笑道:“你们是故意要跟我作对不成?”
  话是这样说,到底也投了五枚进去。
  江凌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扔了一枚黑子进去。
  虽然不多,可他之前连一枚白子都没投过。
  锦鱼:……
  钟家兄妹这般大手笔,让她不由怀疑,钟哲这个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人精是不是看出了些蛛丝马迹,知道这是她的手笔?但这不可能呀?
  这种花篮,她以前在洛阳庄,修剪花枝,觉得扔了太浪费,便用来插成花篮。
  进京之后,倒从未做过。
  他们怎么会知道?
  钟家兄妹却是跟着王青云又继续看去。江凌跟在后头,眉眼迤逦,飞快地朝她看了一眼。
  她默默地红了脸,又垂下了头。
  就见他们四人到了白陶玉簪前头时,又都沉默了一阵。
  钟哲便道:“这花儿,可是最合时宜了?”
  钟微也道:“看了这花儿,只觉得天广地阔,人生渺小。如你我女儿,便是如何锦绣富贵,也只是占这一星半点的天地罢了。”
  她说了这话,却见王青云迟迟不语,不由好奇,道:“你一向最是能评说的,怎么倒没话了?”
  王青云这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笑道:“我要说的话,微妹妹你都替我说完了。”
  说着命人投了十枚黑子下去。
  钟哲也投了十枚。
  钟微想了想,投下了二十枚。
  王青云与钟哲都多看了她一眼。
  江凌却是一枚未投。锦鱼不由暗想,莫不是江凌一共就只有一枚黑子?
  待众人出去,锦鱼下意识地瞟了王青山一眼。
  却见王青山也正在看她,嘴角微勾,意味深长。
  锦鱼脸上微热。又觉得冤枉,她真没让人给她作弊!
  她怕露出端倪,头都不敢抬,哪里能想到这些人一个个的都精成这样。
  一场插花会,直到寅时才结束。
  因殿内容不下这许多的人,老和尚便把那些花儿跟功德箱叫人一一挪到金刚殿外,开始公布结果。
第64章 汝爱我心
  仍是从左到右一一对应。
  先是请出花师, 介绍姓名来历,然后当场开了箱子。
  第一位花师共得银二百零五两。
  后面几位也有得一百多的,也有得三五百的。
  锦鱼见状, 心道, 若不是锦心命绊子, 她还未必能赢。
  虽然让锦心看到她大出风头有点痛快, 可是这样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等着别人数她替菩萨挣了多少钱,实在像个卖花姑娘,太让人发窘了。
  便冲那行慈小和尚招了招手:“你快去叫我家相公过来。”
  行慈飞跑去了。
  过了片刻江凌到了。她便往众人身后缩,拉着江凌的手,像只可怜的小猫儿般看着他, 道:“相公,一会儿你替我上去罢。”
  江凌还没回答,行慈先道:“卫五娘子, 你等等,我先问问主持大师,行不行呢。”
  说着, 也不等锦鱼回话, 便溜烟跑了。
  锦鱼:……
  江凌握着她的手, 只觉得微微发凉, 以为她是紧张害怕, 便道:“不怕不怕, 我替你上去就是。”
  锦鱼一抬眼, 便对上他关切的眼,明亮的, 清澈的,乌黑的, 里面有个小小的她。
  心里那种窘迫顿时像湖面上的涟漪慢慢消失了。
  她觉得窘迫尴尬,不想上去,江凌呢?
  江凌又不是花师。他要上去,别人岂不笑话他?
  他就不会觉得窘迫尴尬吗?
  以前人人都叫他江家玉囊,如今他替她去了,还不知道那些人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呢。
  正迟疑,小和尚行慈跑了回来,正要说话,上头已经在喊:“卫五娘子。”
  她忙松开江凌:“还是我自己去吧。”
  行慈却睁眼不解,道:“大师说可以替的。”
  锦鱼摇头,正要上前,江凌伸手拉住她,有些疑惑:“不要我替你吗?”
  锦鱼嘴角慢慢扬起,摇了摇头。
  她舍不得了。
  她不想江凌叫人非议。
  他能陪她来,支持她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已经是天下最好的相公了。
  *
  江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有些提心吊胆,目光一直尾随着锦鱼。
  锦鱼站在了金刚殿前的台阶上头,双手下垂,微低着头,任由秋天爽朗的风轻轻吹动她的裙裾。
  她今天穿得比平常在家里还要简单。
  上身是窄袖窄裉的浅黄绿妆花缎对襟襦裙,下面一条素白朵云绉的挑线裙子。
  身姿苗条,像一株新柳,柔韧挺拔。
  脸上雪白粉嫩,像刚开的海棠花瓣,有一点点在羞涩,嘴角微微上翘着,好像露水浸着,晨光映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而不是她前方那簇绚丽的竹篮繁花。
  江凌觉得一颗心猛地吊了起来。
  刚才他该替她上去的。
  她这样的美好,如果……柳镇后悔了,要来跟他硬抢,可怎么办?!
  *
  江凌并没有想想就算了,他的脚甚至比他的脑子还快。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了锦鱼的前面。
  锦鱼本来觉得极窘,没敢抬眼看向洗墨池,只拿眼偷瞟着前头的小和尚打开了功德箱,没想到眼前突然多了一道深蓝,随风吹来极熟悉的气息。
  她蓦然抬头,就见到一个笔直的背影将她遮挡在了身后。
  耳边传来一阵喧哗。
  有人惊讶地问道:“江家玉囊这是在干什么?”
  也有人戏谑地答:“遮着媳妇不叫你们眼馋呗。”
  锦鱼:……
  可却觉得十分安心。
  她默默向前半步,几乎贴在江凌的后背上,低埋了头,嘴角忍不住高高地翘起。
  就听一旁寻禅大师唱了一声佛号,道:“《楞严经》云: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善哉善哉!”
  殿上殿下,响起一片哄然大笑之声。
  锦鱼脸红如虾,藏在江凌背后,心道,这个老和尚,她替他化了这许多的缘,他竟然拿她取笑。下回他便是拿轿子抬她,她可再也不来了。
  众人笑了一番,寻禅大师才叫继续。
  这时那功德箱已经打开,里面的棋子几乎都是黑子,足有大半箱,不用看,就比之前众人加在一起还要多。
  *
  锦心坐在桥上,觉得桥上的风比冬风更寒冷百倍,脸色铁青。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花儿是她插出来的?!
  明明她最会假模假式,明明去年老和尚还为她辩解,说什么六度之花!
  她怎么会突然转了向,竟插出这样富贵锦绣的繁花篮子?
  却听诚王妃跟敬国公夫人笑道:“锦心那几句还真唬住了我。原来她们是姐妹情深,在帮你妹妹多化些缘呢。”
  敬国公夫人勉强笑着含混了过去。
  锦心却只觉得胸口好似刀扎一般,可又不能跟诚王妃说自己跟锦鱼早是死敌。
  柳镇却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她哪有这个本事?看得出来那是她妹妹的花儿。”
  这一刀却比诚王妃的刀扎得更狠更深了百倍。
  锦心眼睛里晶光闪动,勉强起身,哽咽道:“这里风大,我去禅房加件衣裳。”
  她一定要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不等柳镇回答,便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桥。
  众人眼睛都盯着前面金刚殿,她与香绢倒没引人注意。
  两人刚走到醉笔亭,却见洪嬷嬷在紫薇树丛后探头探脑的。
  锦心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树后,不等洪嬷嬷张嘴,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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