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绿……红色缆车,黑色的长款、短款羽绒服……色彩丰富,形成了分明的层次感,美景如画。
缆车升到高海拔处,刚才他们排队时看到的远处的景色,这会儿身居于高空,竟是壮阔已在渺茫之中。
待缆车抵达雪场,机器不停下止步,徐鲈诰嗬胪ǖ雷罱的右侧,他先跨越过设备,站在下客区。
徐錾斐鲇沂郑原本是打算将手臂借给她搭着,这样,她扶着他的手臂从缆车上下来的时候,会更稳固一些。
但,他没想到――
时总却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掌与掌心贴合的。
第一次。
和先前小心翼翼地捏住她的手指,替她修剪指甲和为她做指尖创作都不同。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因为一切来得过于突然。
就这么一瞬之间的事情。
徐龈芯醮竽匀然一片空白,他失去了言语的功能。
时舒已经扶着他的手下来了,手松开,见他傻愣愣地模样,问:“不就摸了一下徐助理的手?”
她语气中也很快闪过一丝不自然:“你脸红干什么?”
她手松开了,徐龅恼菩睦锘雇A糇潘的手温和触感。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滋补汤每天都有在喝,她手没有之前那么凉了,尽管他们现在身处海拔几千米高度的雪山上。
徐鲂闹屑阜治拷澹他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道:“……您没有提前通知。”
“哦。”时舒:“那我下次注意。”
徐觯骸啊…”
是注意,下次不握他的手了吗?
徐瞿灾猩凉这样的念头。
但很快,他听见――
她回复了他的心声:“注意提前通知你。”
徐龃寡郏攥了下手,似乎是想留住手心里残留的温度和如鹅毛一般的触感,他说――
“不通知也行。”
“我会克服。”
-
时舒和徐龅窍吕鲁档耐时,等待下山的游客又利索地换乘登上,缆车迅速转到另一侧的索道上,从上往下滑行,载着游客下山去。
似乎,只要谁的动作稍慢了一会儿,就会被滞留在山上。
时舒和徐鲎叱隼鲁登域。
山上的温度相较山脚处要更加冷得多,夹杂着雪粒的山风一吹,时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是不是太冷了?”徐瞿贸龈龀槌烧婵兆刺的塑封袋,转交给时舒:“本来是给您滑雪准备的,您要不要先将就着避避风?”
时舒接过来塑封袋,打开,空气一下子挤入,塑封袋膨胀开,时舒伸手拿了出来,是一面挡风面罩。
时舒顺手就着徐龅牧潮然了一下,嫌弃地摇摇头:“好丑吧。”
徐雒蛄嗣蜃臁
不确定她是说面罩丑,还是说……他丑。
但是,总之,她比划得不对。
“不是您那样佩戴的。”
徐稣准备告诉她正确的佩戴方式,还没伸手比划呢,时舒便先入为主地伸手遮了下脸:“你说归说,但你别对着我的脸比划。”
她也是有总裁包袱的。
徐稣饣刂道她说的是面罩丑而不是他丑了。
但市面上出售的面罩,大差不差的,都长这样。
毕竟比起好看,防风保暖抵御紫外线才是它们最根本的用途。
回味着她的话,又觉得她与平时的模样有些差别,性格里有一些从未能让人察觉的,放松之后的可爱劲儿,让人既意外,却又让人忍不住为之偷偷欢喜。
“我知道这种套头式面罩不是很好看,有点儿像……”
“像什么?”
像犯罪嫌疑人佩戴的黑色头套。
“那你还买?”
“它比较实用。”
徐鲇谑巧斓揭话氲氖种缓糜炙趸兀他耐心地对着自己的脸比划着,告诉她如何正确佩戴面罩。
时舒点头表示她知道这种正反两面都做了抠洞处理的头套式面罩的佩戴方式了,但没表态她会不会戴它。
……
“包有点重,您小心点儿提。”徐霭咽痔岬穆眯邪递给她:“那我们等会儿换完滑雪服,还在这儿见面。”
时舒扫了眼标志物,一手接过旅行包,一手将面罩揣进了兜里:“嗯,好。”
男女换衣间在相反的方向。
时舒要了个单间,在前台看到一排防风面罩后,重新挑了款磁吸式面罩,想了想,又转身折回去,买了同款男款的尺寸,然后,才拎着手提的旅行包进去单间换衣服。
旅行包的拉链拉开,她发现徐助理准备的滑雪装备很齐全,并且全部是按照她的喜好准备的黑色。
时舒有一些滑雪的经验,虽算不上资深玩家,但绝对不是那种需要教练员指导的初学者,她很快换好滑雪服,佩戴好护具,头盔和滑雪镜,然后出来。
徐鲆丫换好衣服,在雪场他们约好的地方等时时舒了。
他看见――
黑色的滑雪服,黑色的头盔,黑色的雪镜……手套,甚至连滑雪板都是黑色的。
时舒一身黑色从不远处走过来,帅气英飒。
徐鲅壑泻芸炻淙胍荒惊艳的亮色,随后被完全的黑色填补充斥,他又看见一身黑色的她,将手里的滑板竖着往雪中一立,纤长的手扶着滑板,手指搭在前端。
目视着前方。
他就站在她的前方。
她看着他。
就……就很帅气。
“第一次见您穿滑雪服。”徐鏊怠
大镜片雪镜撑在额前,时舒往下扒拉了下雪服,半张躲在雪服中的脸露出来:“不好看?”
徐隹醇她还咬着根棒棒糖,腮帮鼓起,白色纸棒钻出来唇角一小截,笑容明媚中带着几丝狡黠。
徐雒σ∫⊥罚骸拔也皇钦飧鲆馑肌!
“那你是什么意思?”
知道她喜欢听什么,徐霾谎崞浞车赜值酪槐椋骸澳是很好看的。”
无论什么模样,她都很好看。
“是么。”时舒“咯嘣”两下咬断糖果,任由薄荷流心在口腔中满溢,糖纸包裹着纸棒攥在手心里,她才说:“我以为你要说我像一颗黑色的煤球。”
他哪里敢?
“您手里的食物垃圾给我。”徐鎏开手掌,实话实说:“不像,您像帅气的黑武士。”
时舒便把攥开的手松开,糖纸和纸棒交换到他手里:“我怎么瞧着,徐助理你现在说话,比糖还甜呢?”
徐鲇靡徽胖桨裹好她制造的食物垃圾,附近没有垃圾桶,他收在口袋里,有些赧然:“可能是因为,这糖是无糖薄荷糖。”
时舒“嗤”一声,双手裹了下肩:“好冷的笑话。”
徐雒蜃糯剑笑容却也抑制不住。
似乎是很放松的一天,很放肆的时刻。
“不过,您不佩戴护脸面罩的话,待会儿滑雪,脸会非常疼,而且高海拔地区紫外线比较强,会对您的皮肤造成一定的损伤,可能会需要很久恢复。”
徐鱿肓讼拢继续劝说:“也同样会影响您的形象,您的……总裁包袱。”
“谁说我不带面罩了?”时舒从兜里取出护脸面罩示范给他看,她买的是磁吸款式的面罩,吸附在雪镜上,方便又好取。
“行。”徐鲂πΓ骸澳悄等会儿想要拍照的时候,就将面罩从雪镜上揭下来,我给您记录下一些美好的瞬间。”
“你能分辨出我美好的瞬间?”
他的审美和摄影技术都不错,并不是拿不出手的存在。
“可以的,请您放心。”徐觯骸安换崛媚失望的。”
“嗯,好。”
时舒点头,环视周身一圈,倾身,随后极为迅速地往徐龅难┚瞪吓牧艘幌隆
她的动作过于迅速明显,徐鲆皇泵蛔鲎急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她一时兴起,恶作剧的降临。
他听见零下十度左右的寒风中,“啪哒”一声落在他的雪镜他的鼻梁处,有冰凉而柔软的面料抚触他的脸。
在这种柔软之中,他又很清晰地感知到了另一种细腻,是有温度和湿度的皮肤的触感。
是时总,是她的指尖。
和刚才一样的感受,徐鱿乱馐兜乇樟讼卵劬Α
她的不提前通知,
这么快,便又再一次降临。
徐稣隹眼睛,看到自己的脸上多了一条黑色的挡风面罩,他轻轻一扯,将面罩扯了下来。
他看到的是,一块和时总脸上的那块面罩同款的磁吸式面罩,他正愣怔,又听到时舒换掉话题,说:“这里游客数量还是挺多的。”
“是不少。”徐雒还思吧钏迹先回答她的问题:“像今天这种情况,就属于长凌雪山游客比较多的情况了,可能和我们选择今天出行一样,大家也都刚好选择了今天,只是巧合而已。”
“哦。”
时舒头低着,左脚先试了试滑板,单脚向前方滑动,听见徐鑫剩骸澳也给我买了新的面罩吗?”
就知道他要问。
问又问不到重点上。
“嗯。”左脚试完试右脚,时舒:“买一送一。”
“不是特意给你买的。”
一眼望去,雪道很长很宽,雪质雪况非常好,赛道的人也不少,初学者比较多。
有段时间没滑雪了,加之也是在长凌雪场的首滑,所以,时舒首先选的是初级雪道,准备先找找感觉。
时舒避了避初学者,身体重心落在后刃处,脚下发力,身体重心偏移,流畅换刃,她的平衡性很好,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曾经熟悉的感觉,自由有余地驾驭着滑板前行。
由于初级道坡道平缓,速度也比较缓慢,时舒开始边滑行,边避让游客,边……找找徐助理。
找半天没找到人,正疑惑纳闷着:他是,不会吗?
不会滑雪,他穿得有模有样的?
他穿的是什么颜色的雪服来着?
湖水绿。
她刚才问过他,怎么穿得冰清玉洁的?
他腼腆地笑着,解释说,他穿着比较引人注意的亮色系的滑雪服,有助于她第一时间在人群中找到他。
时舒没在雪道上找到穿着湖水绿色滑雪服的徐助理,但……她在雪道外面找到了他。
其实很好找,别人来雪场是来体验滑雪的,不管是初学者还是资深玩家,都在雪道上,雪道外面本就人少,再加上他优越的外形和惹眼的湖水绿色滑雪服。
只不过她刚才被误导,以为他会跟着她,一直在雪道上找他来着。
结果不是。
时舒快要气笑了,他根本没滑。
根本没上雪道。
他在干什么?
他脖子上挂着相机绳,手举着单反,视线不断追随着她,时不时按下快门,给她拍照。
旁边还有一台调试好的无人机。
怎么?等她滑远了,他还要操控无人机给她拍照,是么?
时舒这回是真的气笑了。
她特意挤出时间,带他一块儿来滑雪,他倒好,本末倒置,却在雪道外面给她拍照。
原来他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让她失望,能够记录下她滑雪时一些美好的瞬间,是指全程举着个相机跟着她拍?
那滑雪于他,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时舒目光逡巡周遭,看到有跟拍的摄影师在蹲点游客,心下便有了主意。
时舒收回目光时,和徐瞿抗飧糇叛┑篮腿巳鹤采希他朝她挥挥手,他身后是茫茫的雪山,沉静安稳。
正如他这个人一般。
雪中的视线太过耀眼,他的笑容不断放大,干净得如雪山脚下的碧水清泉,时舒心头那无名的一阵烦躁,便又随之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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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到她突然结束了她的滑雪进程。
她抱着雪板,走到雪场外面,低头和雪场外面专业跟拍的摄影师交流着什么,随后,她指着他所在的方向,继续和摄影师交流着。
没一会儿,那位男摄影师就向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徐霾畈欢嘁丫是明白了时舒的用意。
但他仍是耐心地等摄影师转达完时舒的意思,他才将拍摄设备转交给了他:“那就麻烦您了。”
“单反拍摄不到的距离,麻烦您操作无人机拍摄视频和图片,等结束了,我自己剪辑就好。”
等和摄影师交换完设备以后,徐黾涌炝送时舒那边走去的速度,因为她在等他,他干脆跑了起来。
风裹挟着雪粒,捎来她的话。
“你慢点儿跑。”
柔软的,包容的。
也是偏袒的。
徐雠芄去,跑到时舒跟前,时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递给他一块手帕纸:“跑那么急做什么?”
“雪场很滑,小心点儿。”
“我怕耽误了您的时间。”徐鼋庸来她常用的手帕纸,这个品牌的手帕纸原本没有香味,但他的鼻间还有余了些淡淡的薄荷香味,他也没用来擦汗,而是顺手放进了口袋里,问:“您怎么不用我给您拍照了?”
“你不是摄影师。”
徐鲞着她递来的手帕纸,愣了愣,手心里汗湿:“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抱歉。”
“明白什么?”时舒:“我的意思是,你是滑雪场的游客,而不是摄影师,不是任何人的摄影师,也不需要你为任何人服务。”
“包括我。”时舒缓了下语气:“带你来,是想让你玩儿,想让你放松,而不是拍照,你不必时时刻刻都以助理的身份代入。”
是她的好意和善心。
徐龅男θ萸崴善鹄矗骸昂玫模我明白了。”
“一直没问,你会滑雪么?”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想着,他要是不会滑雪,而他答应她来这儿只是为了不让她扫兴的话,她可以教他。
但……
徐鏊担骸拔一岬模可以做您的滑雪搭子。”
这答案倒是令时舒几分意外,好为人师的打算落了空,时舒哂笑了一声:“是么?徐助理会得还真够多的。”
是挺多的。
但无法做她的游泳搭档。
“初级雪道?中级雪道?还是高级雪道?”
徐鱿肓讼耄如果他一个人来玩,其实什么雪道倒是无所谓,但和时总一起滑雪,除却尽兴而归之外,更多的是要考虑到她的安全。
中高级雪道坡道又长又陡,老玩家自由式滑雪,新手对中高级雪道的跃跃欲试,都可能会成为鱼雷。
再加之,时总她刚才也是在初级雪道滑的。
他于是保守地说:“初级。”
本想直接换道去中级雪道的时舒:“……好。”
两个人在初级雪道滑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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