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发现徐龌得其实不错,虽然动作保守,速度也慢,但……动作要领和板子的掌控基础做得很好。
完全可以有更高的挑战。
于是,她问:“你要不要去中级道试试?”
同时,因为她望向徐鍪保视线不免要扫到后方。
后方专业滑雪道上,几位资深的滑雪玩家在表演自由式滑雪,他们依次冲破高空跳台,后又连续空中转体,最后以一个卡后刃式后空翻转体结束极限表演。
“哇哦。”
徐鲅着她的视线和赞叹声扭转脑袋看过去。
以为是她也向往着极限挑战,他于是说:“这种是比较专业的滑雪运动员才会去做的动作,对我们普通人来说,挑战的难度太大了,危险系数也太高,并不适合我们学习和效仿。”
他劝道:“您不要心动。”
“我知道。”时舒点头:“我交往过一位喜欢极限运动的男生,有过一些徐助理你不知道的不错体验。”
“啊?”徐雒蜃抛欤沉默了一会儿:“哦。好。”
“好什么?”
徐鲇行┍鹋さ匚剩骸霸趺疵惶您提起过?”
啧。
她需要事事向他汇报了?
徐鲂睦锊生了一些异样的情绪,是一种不太令他舒服的感觉,他很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情绪。
“您不是问我,要不要去中级道?”想起她刚才的提议,徐鏊担骸拔一卮鸬氖钦飧觥!
“好。”
两个人往中级道走,徐鑫剩骸拔夷茉傥誓一个问题吗?”
“你说。”
徐稣A讼卵郏骸澳的滑雪技能是那位和您交往过的男生教您的吗?”
“想什么呢?”时舒侧头看他一眼:“当然不是。”
“我会需要从交往的对象身上,来获得某一项技能的学习吗?”
“抱歉,是我唐突了。”
走了一段距离,徐鲇挚口:“那然后呢?”
不过是一笔带过的话。
时舒自认为早已经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还有完没完?
“什么然后?”
“您和那位喜欢极限运动的男生的然后。”
啊,他问的是,他们的结局。
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她能不能吊一吊他的?
“你是不是管太宽了?”刚好走到雪道入口,时舒“啧”一声,佩戴好雪镜:“你少打听我。”
似乎是觉得在徐雒媲岸嘌粤耍有种总裁包袱掉落的不自在感,她伸手“啪”一下,将徐龆钔返难┚蹬牧讼吕矗遮住他一双真诚清透,却“爱打听”的眼睛。
不小心触碰他额前的短茬,手心留下轻痒的刺感。
她又说一遍:“少打听我。”
-
中级雪道缓坡和陡坡交替,往下还会拐入窄道和弯道,果然更适合有一定基础的滑雪爱好者。
时舒在前面走刃滑行,前刃换后刃,后刃换前刃,灵活自由地变换着,往前滑到空旷人少处,她做了一个落叶飘,然后内转跳转360,外转跳转360,她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玩得还挺开心。
徐霾蛔龌ㄊ蕉作,只加快了走刃滑行的速度。
他不知道她的水平如何,但不免担心她的安全,只好紧跟其后,时不时提醒她一句:“您慢点儿。”
“慢点儿。”
“您小心点儿。”
“小心点儿。”
“你好烦啊,徐助理。”
“你要是将来有女朋友了,不会也这么烦吧?”
“我不会。”
“不会什么?”时舒:“不会这么烦?”
是……不会有女朋友。
“是么?这么肯定?”
徐雒蛎蜃欤不再多言。
雪镜和磁吸式面罩遮住了他发烫的脸和耳颊。
低重心的转换,更快的速度,两人依次连续的八字刻滑后进入窄道,以更快的速度,更稳定的重心一直滑到中级道的终点处。
徐龅谋硐至钍笔嬗行┮馔猓她掀起雪镜,说:“徐助理,我看得出来,你其实基础很不错。”
“你就是没放开。”时舒好奇他的真实水平,引导着:“你要不要和我比赛?”
“你赢了,随便提条件。”
说是比赛,但徐龌故乔笪取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他仍是以落后时舒十多米的距离抵达终点。
因为徐鍪贾沼兴保留,时舒问:“徐助理,是我给的奖励不够诱人吗?”
“不是这样的。”
“那你怎么总是故意输给我?”
徐霰歉地说:“我只是还有一些顾虑,我会下意识地觉得安全更重要。”
她那么好胜。
他赢她有什么必要?
“你说实话。”
如果她一定要问的话――
徐鎏拱姿担骸拔揖褪窍胧涓您。”
时舒笑着:“……你好无聊啊。”
虽然徐雒挥型耆发挥出实力,但这么几圈下来,时舒也的确是尽兴了,发丝上沾着细微的汗渍。
行吧。
时舒觉得有些累了,停下来。
两个人坐在中级赛道外的休息区休息喝水,她看到另外一条雪道上有穿着红色背心的工作人员。
时舒问:“他们在干什么?”
徐龊瓤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们是雪场上的教练,提供滑雪教学服务,也提供代滑的服务。”
“代滑是?”
代滑是指,游客因为恐惧克服不了心理障碍,但又想体验滑雪带来的刺激和快感时,教练就会提供背着游客一起滑雪的服务。
“背着?”时舒原来去的滑雪场并没有这样的服务,所以,她是第一次听说:“那可以抱着么?”
“嗯,背着、抱着……甚至扛着或者夹住。”徐鲎隽烁鲋獠考衅鸬亩作。
“难度挺高,挺有挑战性。”
“美女,你需要滴滴代滑吗?”一位代滑教练刚好经过休息区,听到他们的对话,问:“我们可以为您这样的美女游客提供一切代滑服务,你看,背着滑、抱着滑,想要哪种代滑都可以。”
“嘿,要不要体验一下滴滴代滑的公主抱?”
虽然人是有些油腻,但看得出来,本质并非恶意。
时舒眯了眯眼,于是没接话。
倒是徐鲋苯泳芫:“抱歉,我们不需要。”
看到美女游客身边还有位年轻男人陪着,看装备也知道是熟手了,那人便不打算继续凑热闹,离开前丢下句:“嘿,美女。你这不有现成的吗?”
“让你男朋友抱着你滑呗。”
“咻~很爽的。”
徐鱿乱馐兜匾澄清他和时总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而是上下级关系,话到嘴边又迟疑住,觉得对着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好像也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那路过的代滑教练已经走了,徐龌乖谒伎甲牛下一次再遇到误会他和时总关系的人,他有没有必要澄清,又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澄清才会显得不那么刻意。
忽然,他听到时舒问:“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
“太危险了,一摔摔俩。”徐龌钩两在刚才的思绪中,因此没太多的考虑:“何况,您滑得挺好的,并不比滑雪教练的水平差。”
“是么?”时舒哂笑了声,故意说:“但我还挺想体验一下的。”
“您不是和喜欢极限运动的男生交往过,你们有过一些不错的体验,难道没……”
没试过?
话刚说出口,徐鼍秃蠡诹耍他好像刚才讲话的时候没经过大脑思考,他很快弥补:“抱歉,我失言了。”
“嗯,没试过。”时舒点点头,倒没在意:“就还挺遗憾吧。”
身旁休息区坐着的人陆续起身离开了,又换来新的坐下来休息的人,高级道仍不断有新的高难度挑战,而不远处提供代滑服务的那里也依旧热闹。
时舒半仰着脑袋在喝水,下颌线收紧,颈线流畅,专注喝水,落在徐錾砩系挠喙饧阜志明狡黠,眼尾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对接下来有可能会听到的话或发生的事情早已了然于心。
果然,她看见,她听见――
迟疑了半天的徐助理,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能不能,为您提供代滑服务?”
第46章
他的声音不大, 有点儿轻。
大约也是担心被她拒绝的,但他那鼓起的勇气力量中的一点儿不自信和不确定,又被风吹得淡去了几分。
因此, 他的话传到时舒耳朵里的时候, 就像雪山嘱托着风敲响她的门,吱呀呀的木门漏进来风雪的嘶吼声,她在摧枯拉朽中听到一阵轻缓而纯粹的脚步声。
披着风雪的他尝试着敲开她的门,仍礼貌地叩着门问:“那我能不能, 为您提供代滑服务?”
明明是她故意把体验“滑雪代滑”这件事说成是她的遗憾,引导着他按照她想要听到的答案去说――
他却没有能识别出来,他没有趁机, 趁着她的话反问她, 她想不想要, 他做她的代滑教练?
他不懂得成熟男女之间言语的艺术, 行为和距离的暧昧, 以及推拉力量的博弈与压制。
他没有在那一瞬间紧紧抓住她偶尔的示弱,占据暧昧氛围的绝对上风, 拉着她一起坠下神坛。
而是另择了一个角度。
他以他的低姿态去请求她, 仿佛这才不是她的遗憾,而是他妄为的逾越。就让她仍能在风雪交加的夜里,在摧枯拉朽中,保持高高在上的地位,他让她在迫降时, 也感觉到心安。
时舒因此抓住了逆风向中机会,重新掌控绝对的上风, 她眼底带着危险的精明,她故意问:“徐助理要抱着我滑啊?”
“不是。”徐瞿挠心茄的胆子, 他回避开她那带着审视意味的打量的眼神,说:“我可不可以,只是背着您滑?”
依她对他的了解。
这种程度已是极限。
“行啊,怎么不行?”时舒哂笑了声:“徐助理肯为我提供滴滴代滑服务,那是我的荣幸。”
“那就请您稍等我一下。”
徐鏊低辏抱着滑板向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跑起来。
长得好看的人,连跑步运动都像有风在助力一般。
湖水绿的滑雪服奔跑在白色背景的赛道上,像一把漆刷,所到之处,刷上生机,刷上勃勃绿意,雪场上的其他人都被他比较下去,沦为时舒眼里的背景板。
独断而权威的雪山也是他专属的赛事裁判,判出了时舒的心声,判了他一个背影,如沐春风。
时舒看见徐鲆恢迸懿降交雪器材和装备租赁的场所,才停下来。
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与工作人员无声交流着,开单子,交押金。
他没去很久,轻车熟路。
他又折回来,他仍跑步回来。
碎发湿成一绺。
等他重新回来的时候,单板换成了双板。
不过就是体验一下代滑的感觉,他至于这么大阵仗么?
何况,她是真的想体验代滑吗?
她不过是想给他个机会罢了。
“你还挺重视。”时舒眼底闪过一丝不被觉察的笑意,她打趣他:“还要升级装备啊?”
或许是始终记得她那句,她不喜欢等,他怕她等太久了,不耐烦了,因此跑得就急。
这会儿,他大口喘着气儿:“双板更快,您的体验更好,也会更安全。”
啧。
时舒点点头,没再表态,但,她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他哪儿说错话了吗?徐霾幻鳌
空气里沉默了一会儿,没等到时舒再说话,但感受到了时舒落在他身上打量的目光。徐霭苷笙瓤了口:“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嗯,好。”
徐龅募绫郴《任⑽⑼淝:“请您上来吧。”
尽管时舒的身高在女性中已经算是比较高挑的了,但徐霰暇褂幸幻拙诺哪Q,他这弯腰的幅度跟站着区别也不大,时舒要攀上他的背,却又做不来跳上他背的动作。
时舒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往他侧脸处凑近,她的唇贴着他耳畔,轻声道: “没背过女人吧?”
她的声音很轻,是比春风还要柔软还要轻柔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哑意,厮磨着他的耳朵。
果然,徐鱿乱幻刖统鱿至耸笔嬉饬现中反应。
他的动作很明显地僵了下,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红得透了,就像冬日里艳丽的树莓果。
他点了点头:“嗯。”
他又缓慢地补充了句:“我是第一次。”
“哦。徐助理是第一次啊。”
可是,时舒仍没有见好就收地离开,继续用刻意压了低的声音说:“腰再弯点儿下来,可好?”
被她说得中了,徐龅娜访槐彻别人,他大概知道是要伏一些腰的,至于弯腰要弯到哪个程度,他不太确定,这会儿因为时舒离得他太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毫厘之差,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动作幅度大了,冒犯了她。
他很小心地抬了下手:“您能不能先往后退一退?”
“我再蹲。”
时舒没回答,徐鎏到耳边有很轻的一声笑意落下,耳朵痒痒的,但她就是听了他的话以后,仍保持原来的距离,原来的姿势,不变,一动不动罢了。
是。
她是总裁。
她哪儿会听他的?
徐鑫弈危只好做好深呼吸,调匀心里的慌张与乱,他往前又走了半步。
既然她站在原地不动,不愿意往后退开一些距离,那就只能是他采取一些行动。
随后,徐鲂⌒牡厍着腿。
他弯下腰,双膝敞开的幅度稍大了一些,是足够她搭上两条手臂就能够够到的距离。
的确。
孺子可教。
时舒知道他这个弯腰的幅度差不多了,但她仍没急着抬手搭上他的肩。而是――
她的视线掠过他的背,不算臃肿的滑雪外套,他穿起来休闲帅气,是与平时穿着打扮都不同的类型,但仍然干净清爽,让人看了觉得眼睛很舒服。
他的肩背宽厚,平滑的线条垂直拉伸,腰身倒是察觉不出凹凸,唯一牵扯着她视线的是,他优越的臀部线条饱满挺翘。
时舒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控制住了作用力落在他翘臀上的冲动,五指分开,活动着指关节后,手心落在了臀部往上一点儿,他腰的位置。
拍了拍。
“再低一点儿。”她说。
她要求他。
她的声音更低了,还有点儿沉闷,像刚刚睡醒时,嗓子里闷着雾气的那种朦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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