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
南星:“您能别笑了么?我心烦。”
贝贝:“得得得,说说吧,怎么心烦,对你的心肝宝贝哥哥有感觉了?”
南星:“呸,什么狗屁感觉,我只是......只是......”
贝贝眯着眼吃了口手里的雪糕:“只是什么?只是单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南星:.......
南星:“你丫的别抢我词儿。”
贝贝笑眯眯:“好的呢~这位情感上初出茅庐的同学请请接着说~”
一向擅长言辞的南星愣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揪着桌子上的仙人掌一根根薅它的刺儿,斟酌着用词,咬了下嘴唇:“我才没有.....喜欢他。”
只是看到他离得近,会心跳加快。还有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和别人不一样。
她甚至破天荒地想,离他再近一下,再一次的心跳失控。
她不反感那种失控的感觉。
好像一切都脱了掌控,却又向惊喜的撞向猝不及防的方向。
她也变成了豁出去一切的赌徒。
这哪里算什么喜欢!
肯定是她最近偶像剧看多了,癔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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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蕊弯腰从车里下来时藕粉色的长裙端庄贤淑,刚好长及脚踝,乌黑发丝微卷,盘了轻盈的发髻斜插一支木赞,妆容清淡。
她长得不算惊艳,但是胜在妆造得体大方,轻盈地像是片盘旋在枝头的白丝绒,柔柔地,小巧惹人怜惜。
旁边两侧有来往的镇民不由得纷纷看过来。
嵩屿哪里见过这样精致秀气的女子,他们多半是在电视上看到,他们这种常年做农活儿的人更是连浅色的衣服都不会穿,怕下地干活儿弄脏。
花千蕊冲宋家派来送她的司机柔柔一笑,嗓音也轻柔:“师傅,辛苦您了,我和小黎自己进去就好。”
司机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
瞧见汽车一溜烟离去,小黎才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翻了个白眼:“小姐,您谢他干嘛,一个司机而已。”
花千蕊微摇头:“小黎,别忘记父亲让我来了嵩屿目的,我们要给宋家留下个好印象,才能一举拿下他。”
她有些担忧地看了眼远方尘土飞扬的土路,汽车只隐约留下一个影子
花千蕊指尖微微用力攥紧。
华盛的繁荣昌盛只是暂时的,其实大哥的做派导致内部里蝇营狗苟腐败溃散得不成样子,现在只有抱住宋家这颗大树,才能救华盛与水火,这门婚事必须成,也只能成。
花千蕊原本柔和的眼眸蓦然坚定,转身往身后的老宅里走去。
来之前她就听花思寻说,宋末看似对宋京墨放养将他发配到这么个偏远得叫不上名来的镇子,把卓正的董事宋家大权放到宋青屿身上,其实不然,老爷子是极其偏爱宋京墨,才将亲孙子发配到嵩屿历练,其实这宋家继承人的位置,早就为他留好了。
小黎连忙跟上她的脚步,小声嘟囔:“但是小姐,张叔不是说嵩屿他们这儿还住着个小丫头吗?说是北城的三天两头来看宋家那位,会不会......”
宋家大公子心里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啊?
后面这句话小黎没敢问出来。
花千蕊往前的脚步微顿,随即轻声开口:“我知道。”
只是一个小丫头,就算真的有什么,也是凭借姿色罢了,而她花千蕊,是花家这种豪门世家从小按照淑女标准严格要求培养出的大家闺秀,言行举止大到用餐礼仪小到面对长辈微笑露出牙齿不益超过六颗等等。
她就像是豪门世家亲手培养的上好温室鲜花,只要宋京墨是想接手宋家,她就是他的得力帮手,是他妻子的不二人选。
杜若给花千蕊和小黎安排了房间。
小黎拎着箱子进去时抱怨了句:“摆什么大牌,这个大公子怕不是长得丑不好意思出来见我们吧,真是把自己当土皇帝了。”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花千蕊才得以见识庐山真面目。
天际边的晚霞被夕阳晕染成橘红色,像是打翻了橘子汽水将云层描摹晕染开。
老槐树枝叶茂盛树干遒劲,树荫下的小石桌上摆着杯盏瓷器。
南星在城里呆久了,怕冷怕热的,夏天屋子里吃饭热,她就经常抱着碗去槐树荫下吃,那里凉快,偶尔起风还有小朵的槐花飘落到碗里。
后来不知谁弄了石桌石凳在槐树下,于是老宅夏天吃饭都在树荫下的石桌上吃了。
花千蕊从北城特地带来大公子爱吃的海鲜,说是刚刚打捞上来的,用冰块镇着一路带到嵩屿来,于是承包了做晚饭这一工作。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想要拿下一个男人的心,就先要拿下他的胃。
花千蕊正和小黎忙着将食物在石桌上摆盘,不远处传来说话声,一道很明显是是杜若,另一道清隽温润,却低沉内敛,像是锦绣藏玉,嶙峋清华自成山河。
她弯腰将盘子放好,不经意这么抬眸一瞅,撞上了男人无意一瞥的目光,整个人险些呆住。
嫩粉色槐花纷纷扬扬飘落,她竟不知该怎么形容他的惊艳。
“小姐,小心手!”还是小黎出声提醒,花千蕊才拉回神志,冲不远处走来的男人大方一笑,豪不扭捏,主动打招呼:“我这次特地从北城带了你最爱吃的肥蟹,不知道我的做饭合不合你的口味。”
南星伸着懒腰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石桌上满满当当摆着的火红如枫的肥蟹,都是整只整只的,蟹钳大到夸张。
穿着藕粉色改良古风长裙的女人温婉语气熟稔地同男人说着什么。
男人神色平淡,只偶尔迎合几句,见到南星来了,宋京墨眼眸才乍起温和:“长庚坐这里。”
南星依言坐到他旁边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个位置留得很巧妙,直接将花千蕊与他隔开。
花千蕊面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才冲南星弯了弯唇:“想必这位就是南星妹妹了。”
南星面露疑惑:“你是......?”
“我叫花千蕊,家中长辈曾经和京墨认识,多番打听才知道京墨在嵩屿托我来看看他过得好不好。”花千蕊微微一笑,既替宋京墨将身份圆得滴水不漏又完美地显示出两人若有似无得亲昵身份。
杜若洗净手过来时,花千蕊让小黎将吃蟹的工具摆上桌。
她接受过贵族礼仪训练,吃东西向来讲究,吃蟹工具精致洁净,大大小小精致的银质吃蟹工具整整齐齐放了四套,搁在每个人手边儿上。
花千蕊笑了笑,语气显得自然得亲昵,亲手夹了只螃蟹放到南星碗里:“南星,听说你喜欢吃辣的,我特地做了份加辣油的沾料,你尝尝我做的清蒸螃蟹对不对你的胃口?”
她眼尾的深沉一晃而过。
普通人家的小丫头,哪里懂得用什么吃蟹工具,她在等着南星出糗,好让这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站在宋家大公子身边。
第28章
凉爽的夏风袭来, 头顶树叶婆娑,花千蕊说完,自顾自地拿着指甲盖大小的银质小锤子对着盘子里的螃蟹敲敲打打。
她的动作自然而娴熟, 将蟹肉完整取出,沾了自己碗边的酱汁才放入口中, 闭口咀嚼, 甚至唇边都没沾上一点食物残渣。
南星低头看了眼盘子里肥美的螃蟹, 又看了眼身边小黎贴心递来的吃蟹工具,“啧”了声。
她还真不会用。
她犹豫了几秒, 那边小黎眼里的洋洋得意都要溢出来了, 不愧是小姐, 真是......
小黎还没得意完, 整个人就愣住了。
不止她,那边风轻云淡的花千蕊脸上也罕见得差点控制不住情绪。
原因无他, 南星只轻轻地笑了声,随即将旁边的吃蟹工具推开:“不好意思, 我俗惯了,用不了这些阳春白雪的东西, 整不明白, 这海鲜嘛,既然为了保留最自然的味道当然要用最自然的吃法。”
说完, 她徒手拎了只螃蟹,一低头,张嘴咬断蟹钳将蟹肉剔出来嚼了嚼,口里含糊不清, 弯了下眼:“确石哈好痴!”
(确实很好吃!)
尴尬、拧巴、自卑敏感……这些情绪在她身上一一都找不到。
即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她也自然坦荡大方自信有底气。
这是南峰从小一手一脚带出来的, 他从没刻意告诉她女孩子就要如何如何。
而是教给她,什么不会都不要羞耻,不会就问,没人解答就自己上手去解决,是人都会犯错。
于是南星天生自带这种自信的松弛感。
旁边的男人发出极轻地一声笑。8一48一⑥⒐6伞
这个小姑娘,总能在紧要关头迸发出神奇的力量。
他的长庚,可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宋京墨没说话,也直接上手剥蟹。如玉似的长指慢条斯理,带着点降尊纡贵的感觉,却丝毫不觉得违和。
他这一动,另一边的杜若自然也上手剥开螃蟹,“害,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不习惯用花小姐带的那些工具,都是些俗人,习惯了下手吃。”
花千蕊的脸色很难看,却依旧保持风度地笑了笑:“没关系,这种淳朴自然的方式也很好。”
她食量很小,吃了半只蟹喝了盅吊梨汤就称吃饱和小黎回房间了。
南星好奇地瞄了眼花千蕊盘子上摆得整齐的工具。
刚刚花千蕊吃东西的时候她就已经偷偷看了好几眼,像只偷腥的小猫,自己在心里嘀咕这么精巧东西的用法。
一旁的男人早就将她小动物一样的表情收进眸中,轻巧地笑了声,问她:“想学?”
南星用手背蹭了下唇边的油渍,点点头:“她带来的那玩意儿,看着小小巧巧的,怎么剥开螃蟹,还感觉一点都不费劲的样子。”
她描述地惟妙惟肖,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朴实,左右看看花千蕊走远了,才拎起面前的小钳子摆弄。
“我教你。”
“你还会这个?这么阳春白雪的玩意儿你也懂?”南星瞪大眼,“你闲书怎么看得那么多啊。”
感觉什么都会的样子。
男人唇角弯了弯没说话。
他伸手,极轻地拢住她的手,温热地手掌与她细细伶仃的手腕向触,向上,手指包裹住她的手,带着人用蟹斧将蟹壳撬开。
手指相触时,她感受到他指腹的薄茧。
似曾相似的念头一晃而过。
他动作做得慢,果然是用了心在教她。
小姑娘的手软到不像话,一捏就能化了般。
杜若不知何时离开了。
南星觉得发丝有些痒,微偏头时,最后一抹橘红色的斜阳坠入山峦,像烈火滚入青玉,树叶被浓厚的橘红染上汁水,像枫林簌簌,在傍晚凉爽地风中摇曳。
男人离得很近,鼻尖几乎就要与她的额际想贴,随着她猝不及防的一转眸,两人四目相对。
槐花层层打着旋儿坠落,她看到他眸中倒映的最后一抹橘色,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芳艳连潋。
他眼尾弯了下,烈火滚雪,势不可挡,仿佛所有的风在瞬间汹涌穿膛而过。
南星险些看傻了般,她的手还停留在他掌心,温暖透过相触的手指传递过来,她听到自己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
“咚咚咚”
不行......太......太快了。
“宋京墨,”她看痴了看傻了般呢喃他的名字。
“嗯?”他回答很轻。
“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她呆呆地把后半截话说了出来。
这么漂亮,还这么温柔。
被困在嵩屿这么个小地方。
锦绣焚灰,珠玉蒙尘。
她想到花千蕊,虽然不知道宋京墨之前的家事,但即便在男女之情上笨拙如她,也看出端倪来。
她头一次如此固执且贪心地想要些什么。
男人神色微滞,随即笑出声来。
他极其愉悦,笑得肩膀颤抖。
南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混账女流氓话,脸色瞬间涨红,恨不得当下给自己一巴掌,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结结巴巴捍卫尊严般:“笑......笑个屁,我已经学会了,我.....我自己来!”
宋京墨漆黑漂亮的桃花眼眯了下,他收回手,看着背对着他气鼓鼓拆螃蟹的小姑娘背影。
夕阳无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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