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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羊之王与羊决裂那天。
羊的成员已经分散，森鸥外也不认为中原中也是故意设计羊的成员背叛自己来借机进入港口黑手党，因为羊之王很护犊子。
这件事只能是偶然，再加上小泉千鹤在港口黑手党中虽然挺多人想要巴结, 但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每一个人。
而且他的手上还有她过去的资料。想到这里，森鸥外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 但还是安心下来。
他们十分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过性转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异能力者的力量, 还是别的什么, 但是性转好似只是幕后之人的恶趣味，就算一开始警惕着认为是什么阴谋但却什么也没发生。
甚至在变回来之后没有对生活造成任何影响，认识的人丝毫没有他们是女性的印象，难道真的只是恶作剧吗？
当看到走廊出现一抹红色的时候，就已经快到了。
守在门口的由之前的黑蜥蜴部队变成了织田作之助，而黑蜥蜴部队也被派遣去参与擂钵街的行动了。虽然织田作之助只是个底层成员，但是他现在是直属于小泉千鹤，并且也表现出了身为前任杀手的超强素质，至少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确实能够守护好老首领。
小泉千鹤与织田作之助的眼神相对，下一秒，织田作之助便从门口让开了。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都没有进去，在这层楼的人都是“友方”，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森鸥外刚踏进房间的时候，病床上的老者就察觉到了，当他发现进来的人并不是小泉千鹤的时候，他扯着嘶哑的嗓子神志不清地吼着：“小泉？！小泉在哪里！”
“我不是说了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我吗，废物！去哪了？！”此时的老首领已经癫狂到了不再顾及维持保护自己之人的关系，就算是小泉千鹤也会被其辱骂。
“滚出去，没有小泉在场所有人都不能进来，你们全都得死！”
小泉千鹤已经能够做到将老首领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她平静地从森鸥外的后方走出来：“老首领，我在这里。”
她并没有丝毫被激怒的迹象，黑发少女就像是一潭任何东西投入都不会激起丝毫波澜的死水一般，很少会表露自己的情绪：“这是森医生，是治疗您的人。”
听到了小泉千鹤的话，床上的老首领才终于安静了下来，似乎恢复了一点神志，其实不然。
这是病情再次加重的表现。
他现在只知道只有小泉千鹤在场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他癫狂地想要毁灭一切，给小泉千鹤下达了无数个不合理的任务，但是在森鸥外的指使下，小泉千鹤并没有将其所有的要求都满足。
不过现在的老首领没有任何情报来源，只要小泉千鹤说完成了，他就会相信。
森鸥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身上的白大褂在阴暗的房间中被投下阴影，隐隐能够看见衣角上不经意被沾染的血迹。再与那张如沐春风般的笑脸结合，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是的，老首领，我来为你治疗了。”他拿着医药箱走上前，将守在门口的黑蜥蜴部队遣散是老首领下的令，也是小泉千鹤按照森鸥外的命令让老首领相信这样做才是安全的。
森鸥外走上前，而床上形容枯槁的老人却将那双任何人看了都会做噩梦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处于后方笔直站在看着这边的小泉千鹤身上。
似乎只要小泉千鹤在场，他就能安心下来，却丝毫没有注视正在往他颈部注入液体的森鸥外。
*
小泉千鹤的寸步不离，仅限于不出港口黑手党大楼。她将守在门口的任务交给了织田作之助，现在老首领很少清醒，只有清醒的时候才会叫唤她，只有到那时织田作之助才会叫回小泉千鹤。
身为黑手党，学会如何使用枪支是必修课。
小泉千鹤到达地下训练场的时候，中原中也正在使用异能力让从枪□□出的子弹精准无比地射到靶子中心的位置。
从比上次来看多了很多的墙上惨不忍睹的弹孔能够看出，他的枪术是真的烂得可以。
但是这也并不意外，毕竟他的异能力足够强大，在之前也没有使用过枪支，或许到目前为止也只会打开保险栓，连正确的持枪姿势都不对。
“好烂的枪法。”小泉千鹤推了一下眼镜，一针见血地指出。
还在用异能力作弊的中原中也背对着小泉千鹤，他的背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起来，连带着耳朵也跟着红了起来。
不对，为什么耳朵会红？
是因为地下室缺氧吗？小泉千鹤思考着。
橘发少年窘迫地转过头来：“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他从来就没有接触过枪支，而且他的异能力足够强。
“就算没有这个东西，我一样可以将那些家伙打爆。”中原中也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手上的枪，至少他并不怕敌人用枪指着他。
控制重力的异能力可以在子弹快要近身的时候将子弹按照轨迹悉数奉还。
关于这点小泉千鹤是赞同的，她点点头：“嗯，太宰大人的枪法很不错。”
太宰治的异能力是无效化，没有攻击系异能力自保会稍显不足，或许正是因此才有一手较好的枪法。
提到太宰治，中原中也头脑中的某根神经似乎断掉了，他不服气地再次举起枪，这次并没有用上异能力：“哈？!谁会比那个家伙差啊！”l
“这东西我也会！”
少年说得张狂，但是没有被异能力覆盖的子弹按照原本的轨迹直直向着墙上飞去，连靶都没有碰到。
小泉千鹤盯着那处多出的弹孔，昧着良心夸奖道：“嗯，空气瞄准得不错。”
既然是同盟，还是不能打击得太狠，要学会正确使用赞扬。
中原中也看上去被打击得更严重了。
小泉千鹤想了想，掏出枪支，瞄准靶子。
中原中也察觉到她的动作，将目光移向她。
鎏金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靶子，像是捕食者锁定了自己的猎物，专注又冷漠。少女面色平静，撇至耳后的黑发露出了半边精致白皙的侧脸。
她手臂伸直，毫不犹豫地射出子弹。子弹从枪口处绽放，闪过一瞬间的火花，随即凭借着无法观测到的速度完美地击中标靶中心。
后坐力使少女的发丝晃动 ，那双始终冷静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更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中原中也呆呆地盯着小泉千鹤的侧脸。
非常完美的一击，她的枪术并没有因为这段时间频繁使用异能而造成退步。
小泉千鹤收回枪，转过头却发现中原中也愣愣地盯着自己：？
她平静开口：“看见我刚才的示范了吗？”
“哦……嗯。”中原中也慌张地收回视线，将目光重新投入到面前的标靶上，钴蓝色的眸子却有些涣散，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举起枪。
嗯，姿势又是错的。
他发出子弹。
嗯，再次脱靶。
动作甚至比一开始的还要更加乱七八糟。
无言的沉默在地下室蔓延，小泉千鹤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处被糟蹋的墙壁，不发一言。
是因为她没有教人的天赋吗？
“……刚才是意外，我再试一次。”说着，中原中也又接连开了几枪，果不其然，全部脱靶。
本来小泉千鹤来找中原中也是为了说明要事的。
虽然森鸥外对她有些提防没有详细地说过他的计划，不过小泉千鹤也能窥见一些。如果要篡位的话，过几天趁着中原中也带着黑蜥蜴部队的人出去是最佳的时间。
她也没有告诉中原中也详细的计划，不过这是怕他无法在太宰治的面前m下来。她总有种太宰治发觉了什么的感觉，但是他要是真有发觉的话，森鸥外应该会对她更加防备才对。
毕竟经常呆在她附近的是太宰治，森鸥外只有在为首领治病的时候才会见到她。
监视她的人也是太宰治。
他察觉到了，但是没告诉森鸥外，这个情况可能吗？
不过现在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此刻摆在小泉千鹤面前的难题是如何教会中原中也使用枪支。
她思考了一下，开口：“如果你能在半小时内将子弹射入靶心，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听到了她的话，不知道想到什么的橘发少年脸有些烫:“什，什么都可以吗？”
小泉千鹤：？
望着中原中也通红的脸，小泉千鹤冷淡开口：“不，如果你要让我帮你进入女厕所又或是偷女生的里衣的话不行。”
中原中也的脸爆红，这次是羞窘了：“谁会提出这种要求啊！”
【作者有话说】
千鹤:啊，但是太宰……
中原中也(抓狂)(打断):我真的没做过!
肚子还是痛，去了医院，只开了药，好得好慢(流泪猫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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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见证
最后这个要求中原中也当然是什么都没提成, 因为他并没有在半个小时内不靠异能击中靶心。这对于一个枪械初学者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仅仅如此并不能解释他越到后面脱靶越严重的情况。
甚至在小泉千鹤手把手地指导他正确的持枪姿势后，他同手同脚地走向射击点，然后将子弹射到了天花板上。
就在小泉千鹤放弃去忙别的事情后, 又听说在她走后又只过了十分钟, 中原中也就能射到靶心了，至少不会脱靶了。
小泉千鹤：……
当然, 小泉千鹤是不会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的, 任谁都能看出中原中也当天的状态确实不对劲, 但是既然他自己能够调节好, 她也就不需要去过问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老首领的生命也在进行着倒计时, 他一天几乎没有清醒的时间，却对小泉千鹤更加依赖, 小泉千鹤无法违抗首领的命令, 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将守门的任务交给织田作之助，只能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
老首领经常呼唤她，只不过说出的尽是些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一会让小泉千鹤将横滨毁掉，一会又让小泉千鹤将全港口黑手党的人杀光。他或许病得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又或许这就是他的肺腑之言。毕竟老首领就是这么癫狂的一个人，越到老年，并没有变得仁慈，反而怨天尤人, 认为所有人都该为他的死陪葬。
因为老首领的病情，森鸥外也从隔几天来港口黑手党一次到现在住在了港口黑手党内, 每次都要对老首领进行“医治”。
“时机差不多到了呢。”小泉千鹤的办公室内, 黑发的少年躺在沙发上, 一本名为“完全自杀手册”的书摊在脸上，遮住了他的表情。
小泉千鹤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平静开口：“什么时机？”
虽然小泉千鹤一开始反对，但是一道小小的锁门是无法阻挡太宰治开锁的步伐，与其说这是小泉千鹤的办公室，不如说在小泉千鹤被迫寸步不离呆在老首领的身边的这段时间，是太宰治的休憩室。
太宰治将覆盖在脸上的书拿下来，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看向了小泉千鹤：“那个时机，你应该清楚才对哦。”
森鸥外并没有对小泉千鹤透露出自己想法和计划的半个字，但是光是想也知道当森鸥外开始行动，绝对就需要小泉千鹤的配合。
没有小泉千鹤，他甚至都无法进入首领室。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是太宰治所说的时机，就是森鸥外想要篡位的时机吗？那还真是不巧，和她撞上了呢。
小泉千鹤和太宰治对视了片刻，又收回了目光，再次将注意转移到了文件上，平静开口：“嗯，我知道了。”
她原本以为，森鸥外的计划是在后几天，那看来得快点行动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太宰大人，你慢慢休息。”小泉千鹤放下手中批改的差不多的文件，经过太宰治所躺着的沙发，推门离开。
*
又是那个阴暗不透光的房间，或许老首领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要求小泉千鹤大部分时间都得守在首领室内而不是门口。
或许处于疯癫状态下的他本能想到的是上次那个具有传送能力的咒术师，小泉千鹤也因此被迫留在那个漆黑的房间，每天听着老首领癫狂的话语。
老实讲，虽然资料上显示她转行之前是一个杀手，阴暗的环境应该让她感到安心，毕竟杀手都是不见光的，但是这过分阴暗的房间却让她极其不适。
不过小泉千鹤一向擅长忍耐，她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丝毫不适，只是平静地站在房间门口警惕着任何入侵者。
或许是外界也感受到了老首领即将垂危，也确实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哪几方的人派出暗杀者想借此夺取老首领的性命，让没有继承人的港口黑手党陷入动乱。
但是那些人的暗杀技术并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小泉千鹤的，连房门都没有碰到便被解决掉了。
入眼尽是黑暗，老首领不喜光，也就不能开灯。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有些盯着房间中的某一处发呆，虽然不怎么看得清，但是其余的感官似乎都因为视觉的缺失而变得极为敏感。
床上的老首领在说着疯话，基本上三句话离不开一个杀字。
估算着时间，小泉千鹤第一次主动开口，她语气平淡，只是陈述事实：“首领，你快死了。”
从她第一次看见老首领的时候就明白他没有办法活下来，森鸥外只是加速了他的死亡而已。
小泉千鹤平静地看向床上的老首领，如果是清醒状态下的老首领在这个时候一定会勃然大怒，但是现在的他只会反驳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死，都得死！全部人都要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得和我一起死！”
小泉千鹤来到老首领的床前，这也是她第一次走得那么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行为拨动了老首领的某根神经，本来还处于癫狂状态的老首领在此时突然清醒了过来。
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并没有因此而清明多少，或许也是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消失，没有之前记忆的老首领望着眼前自己最为信任的下属，眯了眯眼睛。
“或许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清醒了。”他的声音依旧嘶哑，但是话语中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冷静得让小泉千鹤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异能者操纵了。
但随后的话却打消了小泉千鹤的顾虑，老首领继续开口：“我要走了，但是港口黑手党是我的心血……”
“我绝对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
“要是会被别人抢去，还不如就直接给我陪葬。”头发花白的老首领颠颠地笑了起来，要不是眼中始终有着一丝清明，此刻的他和患上疯病的他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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