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朕为夫人寸心如狂——藤鹿山【完结】

时间:2024-04-11 14:36:46  作者:藤鹿山【完结】
  一群长春宫宫人只得佯装听从太后的话,不远不近跟着乐嫣。
  众宫人才踏出长春宫外,只见宫外不知何时一群金甲光明卫轰轰而来。
  卫士约莫有数十人之中,比平时巡逻殿前之人足足多了几倍。
  一个个擐甲执兵,围在长春宫前,将不宽的宫道,围的严严实实。
  宫人一见,便做贼心虚,抖如筛糠,险些踉跄倒地。
  乐嫣闭了闭酸涩的眼,想自己屡次遇挫,便是亏在身侧无人。她若是仍不记打,那该是她愚钝该死了。
  她早在入宫前便惊觉不好,早早派人往显扬宫中报信。
  且她来时刻意颇大阵仗,不信这宫中四处都如同死人一般!
  她身为不日即将入主中宫的皇后,一举一动皆有人盯着,有人想要害她,自然有人想要救她,搏一番前程――
  “你们这是何意?携兵器围困后宫!欲图造反乎?”长春宫众人互相壮胆,言语要挟。
  乐嫣再未有丝毫犹豫,对着戎装前来的卫士令低声道:“太后宫中动用私刑,扣押了我的父亲,又企图扣押我!”
  卫士本就是得了宫人前往禀报,说太后在后宫设私刑,又得了尚总管吩咐,难免对乐嫣帮衬上几分。
  可为了一句话搜查太后宫殿亦是大逆不道之为。若是届时搜查不到证据,太后便能一句他携兵卫闯入内宫意图谋反的帽子扣下。
  卫士令对乐嫣提点一句:“搜宫需得帝王亲令。”
  乐嫣睫羽微颤,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物。
  纤纤玉手朝着一众刀戟甲卫高举起象征无上皇权的蚩尤环。
  她唇瓣轻启,朗声高呼:“陛下言,见此环者,如见陛下亲临!”
  尚宝德匆匆跟了过来,一见乐嫣手中玉环,当即想也不想高呼一声圣上,跪地下来。
  其余满宫室数百宫人,几十守卫皆是不敢耽搁,一个个接连下跪。
  “臣等叩见圣主!”
  乐嫣在一片岑寂声中,冷声道:“还请诸宫,卫侍,卫卫暂拘长春宫众宫人及各处宫门阍人!严查有人假传太后口谕之事!”
  她十分聪慧,并未将事情说死,若是太后当真没有插手此事,她这般一以权逼人,犯了大不敬之罪的便是她。
  但只要一严审宫人,总能查出蛛丝马迹,太后秘密关押当朝国丈,一个私设暗室加害朝臣之罪少不了。
  “哀家看,谁敢!”太后听闻消息,满面不可置信,从内殿中匆匆走出。一见到乐嫣,眸光恨的几欲充血。
  “谁人敢犯上作乱不成?”
  可二人这番对峙,随着卫士围困太后宫殿,长春宫中早已落了下风。
  皇后尚未入主中宫,便能持皇令拘留太后宫殿宫人,只怕太后日后颜面荡然无存。
  眼看兜不住,太后亦知私设暗室刑讯国丈乃何等大罪。
  最重要的是!那乐蛟看着草包一个,软弱无能,嘴竟然是如此之硬!
  任凭容寿百般手段,他硬是一个字都没有招供出来。
  如此……
  自己还有什么胜算?
  太后瞧着得了令已经要登堂入室拘留宫人审问的卫士,只得无力朝着容寿耳语。
  “快些私放他出来。”
  如今才想起来私放乐蛟,在众人虎视眈眈之下显然已是晚了一步。
  乐蛟被抬出长春宫暗室之中时,浑身上下看不到可怖的伤口,却面色惨白如纸,臃肿身躯摇摇欲坠。
  他被两个内侍官强撑着,直到见到檐外月芽,听到身侧女儿扑身过来不断低声抽泣,才幽幽回过神来。
  他睁开眼睛仓皇四顾,脚步踉跄,眼中残余着大片大片的黑暗。
  夜已深沉,月色如钩。
  乐嫣闭了闭酸胀的眼睛,她眼中泛着晶莹透亮的光芒。
  见到乐蛟平安后,一颗心猛然松下,又见他如此悲惨模样,乐嫣浑身强装一日的孤高冷傲一下子荡然无存。
  她唇色惨白的靠近乐蛟,瞧着太医为他诊脉,却又不敢十分靠近他。
  直到送他出宫时,与他同坐一间马车内,仍避开坐着。直到……直到马车停落至乐府前,乐嫣才终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问他:“你可当真是我血脉相通的父亲?”
  乐蛟方才暗室中手臂一直遭到反绑着,如今整个肩胛骨疼的厉害,他面对女儿的质问,气急道:“休信旁人胡言乱语!你母亲如此辛苦生下你养大你!你也质疑你的母亲不成?!”
  乐嫣仔细思量着乐蛟的话,胸口犹如被一双巨手一捶锤砸下,她忽地朝着他承诺一般:“我会禀明圣上……太后如此欺辱于你,私设阴室,私刑朝臣,便是圣母也不可嚣张法外……”
  乐蛟抬眸,以眸光止住她的话。
  “做皇后可不好做,若我说这只是一个开始,日后嫉妒愤恨你之人不知有多少,谣传之事也不知有多少……你无需顾忌你的父亲,只说你与陛下间……你可有后悔?”
  乐嫣微怔,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后悔……只是后悔不该拖累父亲。可若是旁的,却并不觉后悔,我知晓,只要陛下一日在,我就不会有事,他不会叫任何人动我,他会保护好我……”
  乐蛟望着天边的寂寥,看着这座风雨欲来的都城,忽地扯出微笑来。
  他亦是过来人,无需乐嫣说的过多,便能知晓如今她的心思。
  在旁人看来许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可只有他们自己觉得,是心甘情愿的坚贞不渝。
  “你不悔就什么都不该怀疑。除了为父,谁的话都不要相信,所有的事与你而言都是污名!”
  “你是我的长女,你母亲是大徵长公主,是满门英烈的符氏女子,你的外祖是救万民于危难助太祖夺下半壁江山的康献王,你身上永远都流着乐氏与符氏的血。你要相信你的母亲,外祖,从来都是忠于皇室,终于陛下的。你只管去做好你的皇后。”
  乐嫣面染悲戚,死死攥着自己裙上的褶皱。
  良久,她嗓子发哑道:“我…我知晓了。”
  ……
  晚上檐外风雨交加,天色阴沉。
  屋中没有掌灯。
  乐嫣坐在窗边榻上,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静谧的空气中,她听到了廊下那道熟悉的脚步声。
  沉稳,有力。
  片刻后珠帘被人轻轻掀开,走入一道如巍巍高山的身影。
  这般伸手不见五指的寂寥雨夜,此般情景只怕使人心间发怵。
  可乐嫣却是想也没想,赤着脚下榻,奔去他怀里。
  却被他连忙拉开。
  乐嫣知晓,是因他衣袍上染了雨水,很湿很湿。
  可是她并不在乎。
  黑暗中,乐嫣紧紧揽着他的腰身,闷闷地在他怀里咕哝:“您怎么淋了雨?您是一国之君,若是生病起来可该如何是好……”
  皇帝用没有沾湿雨水的掌踅摸着身前娘子娇嫩的脸蛋,将她绵软的手反复揉捏在掌下。
  “离朕远点,别沾了雨水。”
  乐嫣今日却尤为傻乎乎的:“我不怕,我与陛下一起淋着雨也挺好。”
  皇帝许久才闷声道:“朕是有些急。”
  乐嫣听闻,眉心渐渐舒展开来,止住他的话。
  “陛下放心处理政务便是,不要总移心到我身上,我不害怕。”
  “是真的吗?真的不害怕?”
  他见到这般懂事的她,无比心酸起来,只能不停的吻着她。
  吻着她踮起脚来,凑上来的额头。
  乐嫣郑重地点点头。
  “以往害怕,是总觉得身后无人能帮着自己了……我明白,这世上出了母亲没有人能真一遍遍的替我处理烂摊子……”
  她与他相比,身姿甚是娇小纤细,甚至,皇帝常不敢太用力抱紧她。
  “如今不怕了?”
  乐嫣眼中含着泪,却是笑着点点脑袋。
  “如今不怕了,便是旁人怎么说我冤枉我,我都不害怕……”
  “如今知晓,我的身后是陛下。”
  皇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身前委屈巴巴的小娘子主动请罪。
  “今日,妾有罪过……”
  语罢,乐嫣离他远了些,垂着圆滚滚的脑袋,一副端正愧疚的姿态。
  告罪就该有告罪的态度,总不能嘴上一边说着告罪的话,人还待在他怀里。
  “今日我一时着急将陛下送的玉环拿了出来。谎称是陛下的信物,见之如陛下亲临。陛下不会生气吧?”
  皇帝听完,闷笑了一声。
  “如此,鸾鸾何罪有之。反倒是叫朕欣慰。”
  乐嫣听到这句话,眼中渐渐升起光亮来。
  “叫您欣慰?”
  皇帝颔首,他说:“是啊,朕很欣慰,你知晓如何保护自己。”
  乐嫣忍不住抬眸看他,男人面庞威冷,身量高大。眸光下敛间,眼中的爱意如何也藏不住。
  爱到满了,便会溢出来。
  融融的爱意将她团团包围住。
  乐嫣忽地明白过来,叫自己无所畏惧的从来不是皇帝的权势。
  一直都是他待自己的心意。
第79章
  “朕很抱歉。”
  “你母亲去世后那些年, 是朕疏忽了你。”
  这句话,皇帝多次想说,可又多次被压下, 而今终于说出口。
  以他的身份, 说出这等言辞, 总是叫人贻笑大方。
  可他知晓, 他无论做为什么身份, 于乐嫣而言,都显得缺位。
  他总来迟了一步, 前些年忙着政务, 长姐离世他没有空前往, 后来几年间,他亦是没有抽出空来, 哪怕探听一下她的消息也好……
  他的心中带着说不清的恼恨, 后悔。
  当真是后悔的, 无数个夜晚,他都怅然若失。
  总觉得若是自己当年能抽出空来, 在她母亲去世时亲自去见一见她,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那年, 他是真的想去的, 不过临时又有政务拖住他。
  若是能早些见到她,只怕他早早的就会喜欢上她, 他必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旁人。
  必不会叫她吃那些苦头。
  乐嫣却没有一点责怪他的意思。
  反倒是安静又温和的道:“您并没有对不起我。”
  她很清楚,自己经历过的苦难与皇帝无关, 一切本就是自己窝囊无能罢了。
  “母亲在世时常说, 叫我日后有事也少去麻烦您。她总说您治国安邦一切都太忙太忙,您是明主, 迟早要一统中原,开创盛世的君主。陛下身上担子重,您对得起天下万民,我亦是天下万民中的一个,本就受了您许多恩惠。”
  她当真是个嘴甜的姑娘,说起煽情的话来,生来就有无师自通的本领。
  皇帝听着她的话怔忪良久,许久才道:“天下万民是天下万民,你是你。”
  “你与他们不一样。”
  与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他有了她,才渐渐不能明白,不能明白祖父与父亲当年出征时将女眷们弃之不顾的举措。
  她若是不安全,自己如何能有心思做旁的事?
  乐嫣听了他这句话,眼角眉梢都慢慢浮起笑来。
  以往她时常恨自己遇见他太晚了些,要凭白多遇到许多挫折。
  她时常没有耐心的对待这场中途得来的爱情。
  而今想来,能遇见彼此,其实已经是一份幸事了。
  多少人,跌跌撞撞一辈子,也没遇见一个一心人。
  乐嫣将自己眸中闪动的泪花隐藏着,她体贴的将烛台重新燃起,往衣柜处替他去寻身干净的衣裳。
  葳蕤烛光下,娘子身段柔软纤细,乌鸦鸦垂落臀间的发,每走一步,烛火都要随着她的身姿光华流转。
  她们如同任何一对乡野中的寻常夫妻。
  丈夫夜晚时归来,妻子衣钗不整的挑灯,替他更衣。
  乐嫣给他换好衣裳,失神良久,久道皇帝伸出手掌往她眼前晃了晃。
  “想何事如此出神?”
  爱一个人便是这般,总会想方设法融入她的世界,理解她的心思。
  生怕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认知晚了她一步。没有准确摸索到她的心事,与她越行越远。
  乐嫣抬眼看他,盈盈一双妙目万般风情。
  她娇声道:“我想起去年才见到陛下时,陛下也是如今日这般模样,衣裳湿透了呢……”
  在这般灯火葳蕤温情脉脉的氛围里,乐嫣说出这等煞风情的话来――叫皇帝升起一丝惶窘来。
  被喜欢的娘子嘲笑,总归是不好意思的。可他又从她的话语中,隐隐生出一分窃喜来。
  她去年见到自己时便留心了自己,不是么?
  他才这般想着,便听耳畔娘子忍俊不禁的笑。
  “那晚雷鸣电闪,我见到您时着实吓了一跳。当时我并没有认出您来,心中还暗骂您好几声,骂您是当众解衣的登徒子呢!”
  皇帝听闻,连忙为自己找补,“朕那时不过淋湿了雨水以为没有旁人罢了。哪里知晓你这娘子一声不吭躲在暗处偷看朕,当真是倒打一耙了!”
  他又不是有什么怪癖,若是知晓有女子在场,定然如何也不会脱下衣裳的。
  再说,那日他也不是赤身裸体,不过是将外袍解下来,拧干雨水罢了。
  哪有她说的那般不堪!
  乐嫣想也不想便反驳:“才没有偷看你,我为何要偷看你?明明是你自己坐在大堂中给别人看的。再说,明明是你自己……”
  她终于说出憋了许久的话:“莫要以为我不晓得!那日你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脚瞧!不是登徒子是什么?太后总觉得是我勾引的你。当真是叫我委屈,我素来行得正坐得端,是你成日色眯眯的一副昏君模样,与我何干!”
  皇帝被她戳破颜面,用不甚美好的词形容自己,偏偏说的句句在理,简直叫他无地自容。
  他又开始颠倒黑白:“那日谁叫你不穿鞋子,光着脚在朕面前走来走去?如今倒是倒打一耙怪起朕来。朕要真是昏君,早就那晚就将你抢过来了!何须要等这么久……”
  乐嫣一听这般无耻的话,被羞的面红耳赤。
  她气急败坏,葱白玉指指着他恨不能往他脸上盖上一个‘登徒子’的印记来。
  “你看吧!你自己都说漏了嘴!”
  皇帝就势攥住她的粉指,愠怒道:“当真是无法无天!”
  乐嫣挣了挣被他禁锢在掌下的腕子,另一只手上托举的烛台也跟着晃荡。
  一时不稳,竟叫一滴滚烫的烛油滴落去了自己粉白半露的胸口上。
  乐嫣被烫的啼泣了一声,雪白胸口一滴晃人眼的烛油蜿蜒攀爬,又化作凝脂停在高耸的雪山峰。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