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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那菜市场的白月光——璞玉与月亮【完结】

时间:2024-04-11 14:39:18  作者:璞玉与月亮【完结】
  我说:你到哪找我啊!都说了我在非洲呢!
  他说:你别跟我生气了行不行啊!咱不吃麻辣香锅了,我请你吃好吃的,火锅还是烤肉?
  我说:我真的没跟你开玩笑,我来非洲了,三年之后才能回去呢!”
  他说:那我怎么办?
  我说:“什么?”
  电话一下子被挂断了,我在那里愣了好久,不知道刚才是信号不好,还是他突然发疯。
  这六年,其实我回来过,老冯说考证绝对不能耽误,所以报销了我的机票。
  每次回来,我都要分秒必争的去看奶奶、带她去检查身体、然后考试、跟公司汇报情况……
  我没有去见过程厦。
  自那通电话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一开始我能在朋友圈看他读研、写论文、做项目……后来他不怎么发朋友圈,我们就逐渐断了联系。
  见了面说什么呢?与其相对无言,假意寒暄,我更愿意把那次图穷匕见的争吵,当做我盛大暗恋的结束。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大海。
  深蓝色的大海静谧而广阔,海浪轻轻冲击着岸边,一轮橘红色太阳正第次将苍穹染红。
  我疑心是做梦,往旁边一看,是歪在一旁熟睡的程厦。
  ……就是在做梦吧。
  其实如果算上做梦的话,他从来没有退出过我的生活。
  非洲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我们轮班看着设备运作和工人劳作,枯燥的生活很多人后期都已经熬不住了。
  但我不怕,
  那些在非洲工地上的日日夜夜,我有大片的时间可以想他。
  想十六岁时,他穿着校服听歌,把耳机分给我一只。想我们俩一起去看电影,我偷偷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他的心跳剧烈的像只兔子。想我们相隔的一个拳头距离,想他曾经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还有很多不知羞的的幻想,如果有一天我们在一起,我们会哪个城市生活,会不会吵嘴,会怎么教育小朋友……
  明知是假的,可是越想越觉得心口发甜。
  这是属于我的狂想之梦,是我的树荫,是我的冰美式,是我研发的VR游戏,它让我在非洲的烈日下,永远不会困倦
  而现在梦境升级到,他睡到我旁边了。
  他仍然是很白很细的皮肤,睫毛很长,下巴有青灰色胡茬,我摸上去,有点刺刺的。
  “啊……你醒了?”他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
  ?
  梦里的人活了?
  “本来要去吃饭,我开着开着,就听见旁边呼噜响,一回头你睡着了。”程厦道。
  “那你把我弄醒了啊!”
  “你困那样,怎么叫啊!我就停个僻静的地方想让你好好睡一会。”他说:“再后来我也睡着了。”
  ……在暗恋十年的白月光面前打呼噜是什么体验?
  这加入了我人生豪华尴尬套餐,在每一个略有点矫情的夜晚,循环全屏1080P高清播放。
  程厦把我送到工地后,我仍然整个人魂不守舍,
  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待办事项,可是我什么都干不下去,这时候,手机跟催命一样响起来。
  是那个包工头陈总。
  他说昨天工人喝多了断片,他已经把领头的开了,以后一定准时按质量完成,大家是朋友,以后还要长期合作的巴拉巴拉。
  我那一瞬间,心跳都停了几拍。
  首先,我当然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一定是是老冯,有人跟他通风报信。
  其次,前一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在发呆?这比惹恼一个包工头,更让我想扇子自己耳刮子。
  我稳住心神,把手头的活干完,然后去找老冯。
  老冯当然不客气,劈头盖脸的把我骂了一顿:“李工这人脑子有问题,你也有问题吗?我跟你说过没有!工地上,没有更好,只要能通过检查那就是好!再这么让他挑三拣四下去,你下期款都开不出来!”
  我把头低得不能再低,道:“您说的是,我就是太想做成了,很多事考虑不周全。”
  他哼了一声,半晌,道:“行了,我推了你几个微信,趁早谈好吧。”
  我愣了一下,老冯刚调走的时候,就非常明确的跟我说:“以后都要靠自己,我不会帮你。”
  可现在,他给我推的微信,从材料商到施工队,都是各行各业的龙头,肯低价合作,一定是他已经打好招呼了。
  有了这些资源,我的项目已经成功百分之八十,但是……
  “老师,其实现在各方面都在正常往前走,您再给我点时间,我想历练一下,以后做事也有个章法。”
  老冯抬起头,凝视着我,我只觉得后脖颈的汗,一点一滴的渗出来。
  其实我的合同还有一大半没落定,但我从小就知道,一无所有的人,切忌欠人家还不起的恩情。
  尤其是,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有一腿的老冯。
  在我们这种职场,这无疑是一种不识好歹。
  一片死寂中,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阿弥陀佛,就算是诈骗电话,此刻也是我的再生父母。
  “你今晚下班有功夫吗?方强他们知道你回来了,想一起吃饭。”居然是程厦。
  “啊,我知道了,你们先处理一下等我回去。”
  “什么?”
  “我知道紧急,我马上就回去,好好好!”
  “喂?任冬雪,我是程厦,你在说什么……”
  我放下电话,谦卑的对老冯说:“老师,工地上有点事,我就先……”
  老冯早就低下头继续看文件,闻言只是摆摆手,示意我走。
  我出去之后,去厕所给程厦回电话。
  “刚才有领导在啊?”他在那边笑道。
  “知道你还打!”我气急败坏。
  “抱歉抱歉,没有正确领会领导意图,对了,你今天没有不舒服吧……”
  他久违的、暖洋洋的声音,让我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我抬头看向镜子,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傻笑。
  我一直佯装成大人,可是跟他在一起,总是跟小孩似的。
  晚上我忙完已经是十点多了,打车去了那家潮汕火锅店。
  方强还有其他几个人,站起来朝我挥手:“雪姐,这里!”
  他们都是程厦的室友,是一群挺可爱的大男孩,跟我玩的也不错。
  “不好意思啊,迟到这么久。”我笑眯眯道:“这顿我来请,谁也别争啊!”
  “哪能让女生请客啊!”方强说:“我们来。”
  方强和程厦去了同一家设计院,而郭长健去了高校任职,钱朗峰进了体制,已经结婚了,这次带老婆来的。
  他们大概也挺长时间没聚了,一直欢声笑语不断,但程厦反而不怎么说话,只是给大家下肉夹菜。
  这挺奇怪的,原来我跟他们吃饭,程厦总是说得最多的那个。
  吃到中间,我假装上厕所,实际去结账——程厦就算了,其他人可都是我的资源。
  在在前台结账的时候,我站在冰箱后面,他们看不见我,我却能很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聊天。
  钱郎峰的老婆说:“你说是你上学时的女神,我还以为是个大美人呢。”
  钱郎峰说:“上学那会的确是啊,冬雪一来,我们半个宿舍楼都发疯。”
  方强跟着接茬:“在非洲蹉跎六年,还能这样够不错了。就是可惜了,当初要找个看脸的工作,不比在工地摸爬滚打强!”
  一直没有说话的程厦突然开口,他说:“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第10章 像果冻一样的姑娘
  火锅吃完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我们都喝了点酒,我先一步到门外给每个人叫了车。
  “冬雪你太客气了,我们自己打车就好了。”钱朗峰妻子一个劲儿的说。
  “谁打都一样,天这么冷,别冻着最重要。”我笑吟吟:“今天马马虎虎,以后我做东,请峰哥和嫂子吃顿东北菜。”
  车陆陆续续都来了,方强有点醉,拉着我的胳膊道:“冬雪你家住哪?我……我先送你回去!”
  我说:“我住玉心庭院,特别远。”
  方强道:“怎么住那啊!那租金得多贵啊!”
  我笑着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买的。”
  然后不动声色的把他的手拉开,把他塞上车。
  “厉害啊,玉心庭院可都是大户型——”方强醉醺醺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回头看见了程厦,他乖乖的站在原地,把脸埋在大衣里。
  我有点吃惊,道:“你的车不是早到了吗?”
  “我让它走了。”他说:“走走?”
  我迟疑了一下。
  很久之前,每次吃完饭之后我都会缠着他走路回去,一个是消食,一个见他一次不容易,我想着跟他待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是我知道我明天还要早起,还有一脑门的事情等着我处理,“走走”对我来说实在太奢侈了……
  “好,走走。”我仰起头,朝他深深地笑了一下。
  我们沿着海边,一边走一边聊天。
  我讲我在非洲的经历,比脑袋还大的蜘蛛,超便宜的海鲜,枯燥的工作,和危机四伏的生活。
  他很少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问一句。
  “你能想象吗?”我道:“我房间连个桌子都没有,一着急起来趴在地上写报告哈哈哈!”
  “不能买个桌子吗?”
  “离最近的超市也特别远。后来老冯,就是我领导,给我做了一个。”
  其实非洲这种东西卖得太贵,我看了又看没舍得买,老冯扫了我一眼,第二天就拎着两张小桌子来了。
  我说为啥要两张?
  他板着脸说:“你一个女孩子得有个梳妆台。”
  程厦没有再说话,低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最怕尴尬的沉默,就自嘲的说:“不过我现在这糙劲儿,要梳妆台也白瞎。”
  有句话说,二十五岁之后的脸,是自己给自己的。
  我十几岁的时候算得上还可以,可是经年风吹雨打,让我的皮肤又糙又黑,头发像一把枯草,就和同龄的、城市里的小姑娘站在一起,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
  那天我们一直走了五六公里,才打车回家。
  我买的房子是一楼带个小院子,奶奶在里面种一些瓜果蔬菜,吃不了就拿出去卖。
  我每次看到这个房子,就觉得心里无穷多的懊悔都如潮水褪去。
  我拿美貌、六年的青春、年轻女孩的轻松和快活献祭给命运之神。
  换取在这个城市一个暖洋洋的家。
  这买卖实在无比合算。
  “太晚了,我奶睡了,就不请你进去了。回吧!”我说。
  程厦点了点头,走了又回过头说:“我觉得你很漂亮。”
  我愣了一下。
  他说:“你朋友圈发过一只小豹子,我觉得它特别像你,漂亮生机勃勃,就是……跑得太快了。”
  我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上出租车走了。
  我想起我曾去东非看过动物迁徙,拍过一张一脸沉思状的豹子,配文:它在想谁?
  仅程厦可见。
  他没点赞,好家伙,其实还在偷偷看我朋友圈啊!
  我有点高兴,就顺理成章的忘记问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像我刻意忽略了这六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一样。
  经过前期的艰苦磨合,项目开始进入稳定期。
  一部分因为受不了往死里干的劲儿,离职了,留下来的也磨出了点感情。
  稍微可以喘息一下的时候,我就请大家吃饭。
  我说:“我也是打工的,不强求大家拼命,只能我感恩每一个留下来的人,无论是奖金还是前景,我都不会亏待大家的。”
  这是实话,我决定把能申请到的钱统统都给他们,有升职空间的,我全给提报了。
  一个施工员跟我干了一杯,说:“任总,我就踏踏实实跟你干,你脑子灵光还拼命,上头又有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上头有人……
  我苦笑,因为和老冯的关系,我和公司里的一些人天然的成了敌对。
  可只有我和老冯心知肚明,我俩的关系根本就没那么“亲密”,真出了事,他不会保我。
  不过这些没法跟他们讲,我只能苦笑着喝每一个人敬的酒。
  这顿喝得酣畅淋漓,他们打着酒嗝走了,我留在最后,安排司机来接那些喝大了的人。
  李工趴在桌上烂醉如泥,我去扶他的时候,意外看到他没关屏的手机,那是一个群聊。
  暴龙:倭猩猩又在说什么屁话,我要吐了。
  烽火戏诸侯:没有老冯,她算个什么东西,舔脚都不配。
  索隆:谁让人家精力充沛,腿岔得开呢?
  那个索隆,就是刚才一脸憨厚说要“踏踏实实”跟我干的施工员。
  而那个倭猩猩,显然说的是我。
  我把李工的手机倒扣,然后司机把车开过来,就把他叫醒,嘱咐他到家发个微信。
  随后我自己继续回办公室加班。
  不是不失望的。
  甚至有时候我心里会有种痛快的念头,我真的跟老冯好了,他们会怎么样?
  老冯收拾起这些不服不忿的人,可是雷厉风行。
  但是不行,想要体面的活着,就不能走错一步,我必须清清白白的往上爬。
  这时候,我总会想起程厦。
  他站在工地门口,朝我挥手,声色清朗的给我讲他最近看过的书,去我家陪奶奶种菜,额头亮晶晶的,全是汗水。
  他真干净啊,只有看向他的时候,我能暂时忘记工作,深深地喘一口气。
  又觉得充满斗志,能跟在污泥浊水的工地再战一百个回合。
  这就是白月光的可贵之处,不仅是因为皎洁无瑕,也因为他真真切切的照亮着我。
  我给程厦发了个微信,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
  我们后来恢复了联系,谁也没提过六年前那场图穷匕见的争吵,也没再提过什么喜欢和爱,我们像原来一样相处,每天分享生活琐事,偶尔他来接我下班,一起去吃好吃的。
  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是那个自欺欺人小女孩了,我比谁都清楚,这是孤独,不是爱。
  但总有一些时刻,我特别想见他,比如现在。
  我给程厦发了微信,说要不要一起吃个夜宵。
  他很快回复,说刚加班结束,和同事吃完了,可以现在过来接我。
  “哥斯拉上了,一起去看个电影?”
  “好啊。”
  说起电影院,真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每次一进去我都能睡个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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