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只是...天哪，我是不是把你活埋了...你是怎么出来的？”莎乐美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毒藤女冰冷的绿色皮肤，那已经是不再属于人类的温度。
“重生给我带来的一点点好处，我不用像人类一样呼吸了。”
毒藤女狡黠地冲她眨眨眼，和她如出一辙的翠绿双眼中没有一丝阴霾，仿佛她从没有经历过令人心碎的死亡。
“不管怎么样，欢迎回来。”莎乐美轻叹了口气，为好友的复活感到无比的快乐，顺带着连阻止她杀人的蝙蝠侠都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莎乐美像往常一样捏了捏她的手，两个除了皮肤颜色以外外貌相仿的女孩，在哥谭混乱诡谲的夜晚牵着对方的手露出真心的笑意。
......
帕米拉的复活让莎乐美心情史无前例的好，甚至接连坏她好事的蝙蝠侠都没以前那样让她恨的牙痒痒了。
那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四处作恶的小丑被蝙蝠侠打包送进了阿卡姆，其他罪犯也在哥谭暴君蝙蝠侠的铁腕统治下不敢造次，只有一些没长眼色的小角色在外面顶风作案。
莎乐美成功的在法尔科内家族的严防死守中刺杀了他们的小头目。身后由罪恶的金钱与血腥堆砌起来的华丽庄园中是此起彼伏的枪响声，而报丧鸟早就在他们群龙无首时轻笑着跃过布满尖刺的围墙，将一切混乱抛在脑后。
报丧鸟轻盈地在楼层间跃过，身后却不知何时远远地缀着一只魁梧的大蝙蝠。
意识到自己被蝙蝠侠盯上了的莎乐美故意停步在一处楼顶，任由那只神出鬼没的蝙蝠迅速追上了她。
自从知道蝙蝠侠并不会伤害她，相反，甚至还会在她身处险境时帮助她后，莎乐美心里便有了莫名的底气，总是想忍不住试探这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侠客，到底能容忍她到什么地步。
“你又杀人了。”
蝙蝠侠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声音低沉。
“好像你多在乎他们性命一样。”莎乐美语气轻蔑，她逐渐意识到蝙蝠侠其实并不是在乎这些恶贯满盈的恶棍们的性命。
蝙蝠侠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低沉嘶哑的声音将这声咕哝衬得像是野兽的低吼。漆黑的披风包裹住他健壮魁梧的身躯，披风的末端犹如黑色带毒的尖刺一般垂在他的脚边。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莎乐美，虽然并不是很畏惧蝙蝠侠，但莎乐美还是因为这过于锐利的目光而汗毛倒立。
她下意识的绷起了浑身的肌肉，这种仿佛遇到天敌一般的天然危机感让莎乐美在反应过来之后不禁恼羞成怒，噌的抽出腰间雪白的短刃便对准了沉默的黑暗骑士。
她扬起一边眉毛挑衅道：“想打架吗？我今天可是没有尽兴。”
说完没等蝙蝠侠回复便飞扑了上去。
月下无人的楼顶，两道漆黑的身影正在激烈的交锋，惨白的刀刃劈向高大的黑暗骑士，却被他轻而易举地躲过。与此同时他被紧身战衣包裹的长腿凌厉地踢出，险险擦过报丧鸟的脸侧，劲风扬起了一缕火红的发丝。
蝙蝠侠的身手远在报丧鸟之上，但他很少会使出全身力气来对付报丧鸟。于是两人缠斗了一会依旧是势均力敌。
看出蝙蝠侠心不在焉的莎乐美气地砍了一刀他坚硬的凯夫拉战甲，这位尚未使出真本事的黑暗骑士甚至微微勾起了苍白的唇角，任由年轻的小狮子泄愤一般的举动。
打得越来越冒火的莎乐美不禁下手越来越重，她开始极有目的性的向蝙蝠侠的面甲攻击，想把他恼人的尖耳头盔打下来，好让她看看下面到底藏了怎么样的一张脸。
蝙蝠侠意识到她的目的后敏捷地侧头，躲过她迅猛的攻击，随后趁她没反应过来便脚下使力冲到她身前，迅速伸出长臂扣住了她的喉咙，猛进几步将人粗暴地摁在了冰冷的墙板上。
“好奇心杀死猫。”
他低沉地开口道，面具下的钢蓝色眼睛居高临下地注视气喘吁吁的报丧鸟，苍白的薄唇正因为她的举动而不愉快的下撇。
黑暗骑士宽阔的肩颈如同坚硬的牢笼一般，将矮他一个头的莎乐美禁锢在墙板和他雄伟的身躯之间。
红色的发丝难得柔顺地垂在他漆黑的手套旁，一伸手便能触碰到。
莎乐美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就来气，于是恶胆向边生，抬手将自己的面具掀开一半，露出半张漂亮的脸和红润的嘴唇。
没看懂莎乐美操作的蝙蝠侠有些似乎有些错愕，白色的护目镜正微微张大，身体也谨慎地准备后退一步。
戴着皮革手套的冰冷大手正紧扣着她的喉咙，而她却没有理会这只能够随时将她的生命夺走的手，而是略微垫脚抬头，在黑暗骑士冰冷苍白的下巴上落下一吻。
他宽阔坚毅的下巴因为这陌生柔软的触感而紧绷，那一吻像是翩跹的蝴蝶一般悠然地离开了，只留下他紧抿的苍白薄唇。
“猫讨厌蝙蝠。”
莎乐美坏心眼的说道，趁人还在错愕之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英俊的下巴，留下暧昧的水迹和口红的残痕。
钳制住她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松了力道，莎乐美抓准时机逃脱桎梏，像只真正的猫咪一样再一次从黑暗骑士的手下敏捷地溜走。
“再见！”
带着恶劣笑意的声音被夜风吹向空荡荡的楼顶。
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调戏了的蝙蝠侠有点无语地望向已经无人的天台，伸手摸了摸自己泛着细微疼痛的下巴。
暧昧的水意留在了他漆黑的指间，在月光下将冰冷的皮革染得晶亮。
......
“所以这个蝙蝠侠总是拦着你复仇？”
帕米拉高高扬起一边眉毛，翠绿的藤蔓像是有意识一样在她的脚边蠕动着打滚，倒像是一只爱娇的宠物一样。
帕米拉伸出手拍了拍活泼的藤蔓，美目看向坐在桌子对面的莎乐美。
莎乐美点点头，也伸手试着去抚摸活物一般的藤蔓，帕米拉的小可爱当然不会排斥莎乐美，懒洋洋地在她的抚摸下伸展。
“还有...你昨天吻了他？”帕米拉饶有兴致地观察莎乐美面无表情的脸，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羞涩。
“事实上，是我咬了他的脸。”
莎乐美有些得意的勾起一边唇角，想起昨晚错愕地愣在一旁的黑暗骑士，他平时总是凌厉地眯起的白色护目镜睁圆了一些，配上他的黑色小尖耳倒是更像一只被猎物吓到的黑豹。
“哦，那我可以教你一招。”帕米拉神秘地冲莎乐美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过来。
莎乐美听话的将身体靠过去，就感到手心里被帕米拉塞了个冰凉的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个装着绿色液体的玻璃瓶。
“这是我的毒素，好好使用它。”帕米拉眨眨眼睛，“记得用的时候要离近些，很近的那种。”
莎乐美收好来自好友的馈赠，两人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
布鲁斯卸下头盔坐在蝙蝠洞里，修长的手指正端着咖啡杯浏览关于莎乐美身世的情报。
“哦，她是哥谭人。”
布鲁斯有些意外地挑眉，“十五年前的一个夜晚突然从哥谭搬到大都会。”
站在身后的阿尔弗雷德补充道：“她的父母在大都会被杀害了，凶手是哥谭人。”
布鲁斯咽下嘴里苦涩的咖啡，目光沉沉地看向手里情报的最后一行字：
莎乐美的父亲曾为科波特家族效力，后加入了法尔科内家族，最后逃往他们的葬身之地，也就是大都会。
“看来她的目标很大。”布鲁斯总结道，“她想取走企鹅人和罗马人的性命。”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但这是个巨大的工作量，两大家族的爪牙几乎渗透整个哥谭市，对能力尚显不足的报丧鸟来说，杀死他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会复仇，直到死。”布鲁斯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十指交叉着置于下巴处，卸去苍白唇彩的蔷薇色嘴唇紧紧地抿起。
第23章
黑暗骑士与报丧鸟
蝙蝠侠与报丧鸟在哥谭旷日持久的追逐战闹得人尽皆知，几乎所有关注蝙蝠侠的哥谭人都知道他俩关系复杂。
“我赌五美元，蝙蝠侠和报丧鸟有一腿。”腰间别着警棍和枪支的警卫百无聊赖地八卦道：“除了报丧鸟，他抓住的任何一个叫得上名号的都已经在这了。”
警卫撇撇嘴，示意身后关押着的小丑。
身穿阿卡姆疯人院统一发放制服的绿发男人听到这话，惨白的脸看似像往常一样低垂着，但猩红的嘴角却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
......
“准备好了吗？”
杰森对着镜子梳好自己物随主人形的硬挺黑发，面带微笑，蓝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快活，他走向莎乐美，“准备好了。”
莎乐美点点头，看着眼前精神又好看的杰森，脸上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桀骜不驯的东区小孩永远都不吝于在自己最信任的人前面露出自己最柔软的样子，此时的杰森就像一只终于敞开自己心扉的孤傲小猫一样，亲热地绕着莎乐美转。
以前营养不良，饿的面瘦肌黄的杰森早就焕然一新，本来比同龄人娇小很多的身体，也像是一棵终于得到养分的茁壮小树苗一样蹭蹭的长。
以前他还不到莎乐美的腰间，如今也到她的肩膀高了。
“我们去哪？”杰森兴致勃勃地问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来做决定。”莎乐美微笑着拍拍他的肩，如今他长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样摸他的头了。
八月的哥谭尚且残留着阵阵热浪，东区混乱肮脏的环境在这热气中发出阵阵难闻的味道。
莎乐美和杰森两人都出生东区，早已习惯这仿佛刻入骨髓的恶臭。但这似乎对外来的人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天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布鲁斯少爷那里受过这等苦楚，一下他奢侈嚣张的豪车就一脸快要昏倒的样子。
“快上车。”他的声音有点发飘，但这一点也不折损他的英俊。
今天的布鲁斯依旧是光彩照人，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酒红色薄款丝绒衬衫像是流动的酒液一般包裹着他精壮的上半身，胸前的纽扣没有扣整齐，不羁的露出半片光滑白皙的胸膛。
“？”
莎乐美和杰森一大一小用同一种迷惑的表情看向这个不速之客，很疑惑为什么布鲁斯来就来了，还一副大家都是事先约好的样子。
布鲁斯长腿一伸走到两人跟前来，将两人推搡到车边。莎乐美本想极力拒绝，可一看到身边杰森便有些犹豫。
她走的路注定是条充满黑暗与荆棘的血腥之路，人际往来对她来说如同过往云烟，但是杰森...
布鲁斯早就将她的心思猜得清清楚楚，趁她考虑之际将两人连推带搡的赶上了车。
“额...我们去哪?”杰森左看右看地观察两人的表情，开始在心里猜测布鲁斯和莎乐美是不是约好了什么。
布鲁斯平稳地开着车，这点倒是让杰森很意外，他以为布鲁斯这样浪荡富有的花花公子就喜欢飙车呢。
他钢蓝色的眼睛从后视镜中看向后座的两人，磁性迷人的嗓音中含着笑意，十分有风度道：“你是小绅士，你来决定。”
换任何一个人来都要为他体贴温柔的话语感到心动，可惜在场的两人都不吃他这一套。
莎乐美在坐上车后就将脸转至一边，望向车窗外不发一言。杰森看了看她似乎在生闷气的后脑勺，迷惑的挠挠自己硬扎扎的黑发，“我想先去书店。”
布鲁斯应了一声，转动方向盘驶向市中心。
......
“你要干什么？”莎乐美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看向一脸无辜的布鲁斯。
杰森正兴致勃勃地在广袤的书海里挑选自己心仪的书，这家历史悠久的古老书店规模十分宏大，杰森估计能在里面快乐地撒欢很久。
“只是路过，看到你们在画室门口。”布鲁斯很不走心的扯了个谎，耸了耸肩。
“哈，路过到东区，您真会说笑话。”莎乐美扯出一抹假笑：“今天是他的生日，希望你不要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哦，当然。”布鲁斯会意颔首，旋即轻笑道：“还有，你听起来像是他的母亲一样。”
莎乐美抬眼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怼回去，一道刺眼的光斑在布鲁斯脸上闪过，将他的上半张脸晕的模糊不清。流畅利落的下颌线和宽阔坚毅的下巴清晰的落在莎乐美的眼中。
“等等...你..”莎乐美怔了怔，情不自禁地伸手触摸他越看越眼熟的下半张脸，然而手还没碰上去，布鲁斯便哀叫一声将自己的脸捂了个严严实实。
“嗷，我的眼睛...”他可怜兮兮地捂住自己的脸，听着有些委屈的声音漏出他的指缝。
莎乐美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发现是街对面新装修的店铺正在搬镜子。看见有人因为他们的工作而不小心晃了眼睛，正向莎乐美这边挥手致歉。
“你没事吧...”莎乐美将之前莫名其妙的想法抛之脑后，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看起来痛苦万分的布鲁斯。
听到莎乐美暗含担心的话，布鲁斯放下了自己的大手，露出他完好无损的俊脸，只是那双漂亮迷人的钢蓝色眼睛有些泛红，眼眶中正因刺眼的光线直射而蓄了些泪，沾湿了他浓密的睫毛。
“我没事，不用担心。”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快速地眨了几下，将生理性泪水憋了回去。
“我没有在担心。”莎乐美哼了一声，转身冲正要跑过来的工作人员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过来了。
布鲁斯意味不明的轻笑了几声，那闷笑声让莎乐美有些恼火，于是便扭过头不理他。
“莎乐美小姐，我挑好了！”
杰森快活的声音随着推开书店门的叮当声传来，莎乐美应了一声，甩开布鲁斯率先走了进去。
就在莎乐美准备掏钱时，眼前的店员露出夸张的微笑，双臂一挥做出一个庆祝的姿势。
“恭喜您！您中奖了！”店员语气欢快道：“哥谭游乐园免费游玩~请在一个星期内用掉你的奖励机会哦~”
莎乐美和杰森面面相觑，半响杰森才露出个微笑：“是吗？听起来不错。”
两人走出书店，莎乐美看向脸上并无过分激动的杰森，问道：“你不开心吗？”
杰森抱着书笑笑，摇了摇头：“太晚啦，我已经不喜欢游乐园了。”
莎乐美轻叹一口气，还是没忍住摸了摸这个倔强少年的头，他的头发硬扎扎的，像是刺猬尚未完全发育的软刺。
最后三人去吃了杰森最爱吃的辣热狗，但是既然是布鲁斯少爷要吃的，那就必不可能是随意的街头小吃，而是认认真真打了几十页配料菜单的小餐厅。
令莎乐美和杰森啼笑皆非的是布鲁斯竟然试图用刀叉吃热狗。
“配料太多了，根本拿不下。”布鲁斯拿着塞了满满配料和酱汁的热狗抱怨道。
两人默契的无视了布鲁斯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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